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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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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第一柄飞刀飞出到二当家倒地而亡,只过了瞬间的功夫。

    二当家一死,季长风也被顺势带倒在地,对于生的渴望,让他就地一滚避过了丁大壮的刀。

    众衙役齐上前将季长风拉了过来护在最后。

    可三个土匪已到大门口了,下一步就能逃出升天,反正外面的马有不少,随便抢了就能走。

    但是,他们万万没想到,刚刚吓跑杵在门外的两个衙役后,出现的是江毅跟大牛。刚才飞刀也是江毅射出的。

    “江某在此,哪里走!”江毅手握三尺青锋,遥指冲在最前头的丁大壮。

    大牛紧随其后,看到聂书瑶姐弟安然无恙,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而他们的出现也让聂书瑶放下了心,有江毅在一切不成问题。

    江毅跨过门槛,看了一眼倒地而亡的二当家,眼中闪过厌恶。当日在青苍寨之时,耽搁了一点点时间就让此人逃了,今天才完成所托,实在是愧疚。

    冲在最前面的杜豹不认识他,喝道:“你是何人?奉劝你不要挡爷爷的道。”

    江毅笑道:“是吗?看你三人跟官差对峙一定不是好人。行侠仗义是在下的本分,你这道我挡定了。”

    聂天熙道:“江大哥,说得好。这几人手中握着人命,绝不能放过他们!”言下之意是,可以出重手,能留下他们性命最好。

    江毅点头,看向惊魂未定的季长风,问道:“这位大人,不知在下可以为您做点什么?”

    他不认识季长风,却认识他身上的官服,这官服跟吴县令的一个样,说明这是丰县的县令。再加上聂书瑶姐弟在场,前后一想也能猜出个几分,此地又有案子了。

    季长风在众衙役的拱卫下总算是恢复了几分精神,暗掐一下自己的大腿,生疼生疼的,不过疼的好,证明自己还活着。

    他一看被堵在门口还站着的三人,伸手一指,大声道:“好,很好!义士来的真是太是时候了,眼前三人不但杀人下毒还胆敢劫持朝廷命官,这可是抄家的大罪。两位给我拿下他们,生死不论!”

    好一个生死不论,江毅要的就是这个话。

    “是,大人!”他跟大牛同样大声道。

    季长风也冲在屋里的所有人道:“诸位身上有功夫的也别藏着掖着了,一起拿下贼人,本县定会为诸位上表请功!”

    他是豁出去了,十年苦读呀,容易吗?竟然差点死在一土匪手中,实在是后怕不已。不管这几人是不是构成了死罪,但他都不想让这几人活着了,若是招来同伙,后果不堪设想。

    于是,身有功夫的人同时扑向了三个握着短刀的家伙。

    这里面江毅的功夫最好,他对上看似最猛的杜豹,一把长剑上下翻飞,没多时杜豹便没有再战之力被一剑击中肩膀,短刀掉地。这时那些看似没什么战斗力的捕快齐上,几乎是将他乱刃砍死。

    季长风也许是经过劫持心性变了,又见了血被刺激到了,看到收拾掉一个土匪大声夸赞道:“好,不愧是我县衙的捕快!”

    有了夸赞在后面下死手捡便宜的捕快就更多了,晋离似乎也激出了血性,绣春刀在他手中像活了一样,将赖头的手臂砍伤,刀掉地以后,他也步入了杜豹的后尘。

    此时的打斗已出大门,眼看着江毅以剑抵向丁大壮的后背心时,一切也都结束了。

    聂书瑶却出声道:“留下他!”

    她怕这些杀红了眼的捕快们将他也乱刀砍死,要知道杜豹几人可还计划着做某种大事呢,虽然她不想多管闲事,但也很好奇,说不定,破坏这大事可以救很多人。

    “哈哈哈!姑娘想问什么?”丁大壮第一时间就知道聂书瑶的打算了。

    聂书瑶道:“你是聪明人,也是个痴情汉子,看在画眉的份上,我可以为你向季大人求情,或许你的罪不致于死!”

    丁大壮呸了一声,“不许提画眉,你不配!”

    他将暂时别在腰带里的帕子小心翼翼地收进怀里放好,低声自语道:“兄弟们,是我害了你们。画眉,来生再见!”

    “住手!”聂书瑶一听这话心知不妙,这丁大壮是想寻死啊。

    可一个人真的想死是有多种方法的,就在聂书瑶话音还没落下之时,丁大壮便用手中的短刀抹了脖子,那速度真的没话说。

    看着倒地的丁大壮,聂书瑶觉得有些伤感,因为那个叫画眉的,也因那块鸳鸯手帕,为此事有些内疚。

    丁大壮倒地,那块帕子也露出了一角鸳鸯,上面沾着血花。着实让聂书瑶的心紧了紧,自己在某些人眼里一定是棒打鸳鸯的坏人。

    可是想想丁大壮的所作所为,她又觉得自己没错。丁大壮需要银子,这是多么实在的寻求呀,若是一个普通人或许会想到借,想到用力气赚,可一个土匪想到的是抢,是偷,从而还搭上了无辜者的性命。

    承然,画眉会伤心,可死去的车夫才是最无辜的,当然还有那只猫。

    “唉!”聂书瑶长叹一声,冲着季长风道:“大人,小女子有些不适先回房了。”

    她不愿再看到眼前血腥的画面,带着捂眼的雨芹跟五娘回房。

    五娘有些受惊,可她年纪大,恢复的也快。雨芹跟虎头他们却没什么太大的反映,只觉得挺可怕的。

    聂天熙等人留了下来,他得帮着众人善后。

    回到房内,聂书瑶的心情还有些郁闷,自语道:“没想丁大壮是那么果敢的人,连最心爱的女子都舍得抛下。”

    其实她也知道丁大壮这么做也是在保护画眉,可她在意的还是逃跑了的李大能,感觉放走李大能的就是丁大壮。刚才在认找回的银票时,发现商人管家表情的不自然,可能是银票的数量对不上。

    或许,商人管家以为是官差留下了吧,其实应该是李大能拿走了,或许是丁大壮送给李大能的。再脑补一下也可能是李大能拿着这些银子先去帮丁大壮赎画眉了,若知道画眉住处的话就好了。

    对于危险事,聂书瑶喜欢在第一时间扼杀,她觉得以后肯定还会遇到李大能,因为人都有报复心。

    待聂天熙来到屋内,外面的一切也都收拾好了。

    聂天熙道:“那四个人被衙役们埋在后面的山里了。”

    “那个帕子呢?”聂书瑶问。

    “还在丁大壮身上,一起埋了。不过他们都是用草席卷起来埋的。”

    聂书瑶对此没有感觉,怎么埋不是埋呀。问道:“在他们身上没发现别的?”

    “有,在杜豹身上发现了这个,是江大哥发现的。”

    聂天熙将一块手帕形状的皮子递了过去。

    聂书瑶一看,这是一个地图,上面画得密密麻麻的,她完全看不懂,但在皮子的一角写着扬州二字。

    “这是扬州的地图?”

    聂天熙摇头,“不清楚,这东西季大人不知道,江大哥说让姐姐保存。”

    聂书瑶蹙皱,直觉告诉她这东西跟杜豹他们的大事有关,不知这东西是福是祸。好在季长风不知道,杜豹他们的大事也就止步于此了。

    “这事还有谁知道?”

    聂天熙再次摇头,小声道:“只有我跟江大哥知道。”

    “那就好!我们等会就走吧。哦,大牛哥他们怎么来这儿了?”聂书瑶这才想起江毅跟大牛出现的太及时了。

    聂天熙解释道:“其实昨天我们离开后,江大哥午后也跟在我们身后出发了,出门时刚好碰到大牛哥。大牛哥是奉咱们县太爷之命来给我送介绍信的,他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去了府城,可这信又十分重要,就跟江大哥一起前往府城。”

    “可是,他们一路行到府城后,却发现我们没去,又倒回来找是吧?”聂书瑶笑道。

    “就是这样,所以又一路打听着找到了如意客栈,这才帮上了我们的忙,其实他们在外面已经呆了一会了。”聂天熙也笑道。

    两姐弟又说了一些事,宋云飞跟江毅也过来了,同时带来了胡掌柜的女儿素猫。

    素猫是一个活泼的女孩子,她来是为了谢谢聂书瑶为她的黑猫报仇了。

    这姑娘的胆子也大,经历了外面那么可怕的事完全没吓到,还一个劲地说:“姐姐,你没被吓到吧?其实死人不可怕,坏人才可怕。我们客栈也不是第一次死人了,所以素猫不怕。”

    聂书瑶笑着点头,最后同意了跟她一起去后院埋葬黑猫。

    客栈后院种了很多菜,素猫选了一个好地方安置黑猫,一切都完成后,两人静静的呆在一个小土堆前。

    聂书瑶感叹:有时人还真不如一只猫,人太贪婪了,贪是万恶之源啊!

    “喵呜!”一声柔柔的奶猫声打断了两人的沉思。

    两人互看一眼,觉得很不可思议,难道这是黑猫显灵了?

    “喵呜!喵呜!”随之又有两声猫叫响起。

    两人寻着声音,在一处干燥的草丛里发现了两只小奶猫,一只全黑,一只虎斑。

    素猫看到后,呜呜地哭了。

    “姐姐,这一定是我家黑妞的孩子,它这是在提醒我要好好照顾它们呢!”

    聂书瑶也觉得很欣慰,今天终于有了一件让人开心的事。

    素猫怀抱两只奶猫,认真地说:“姐姐能教素猫本领吗?爹爹说素猫将来要继承如意客栈的,若是没有本领就不能护住客栈。我要像姐姐那样有本事认坏人。”

    聂书瑶摸着她头上的小小的双丫髻,问道:“素猫几岁了?”

    素猫道:“快九岁了,素猫识字的。可以给姐姐写信,姐姐可以教素猫本领吗?”

    “好!”聂书瑶也认真地说:“等素猫把小奶猫养大,再长大一些,姐姐就教你。不过,写信还是可以的。等姐姐到了府城就给素猫写信!”

    “嗯,谢谢姐姐!”

    素猫笑得很好看,眼角弯弯,还带婴儿肥的脸上有一个酒窝,露出两颗小虎牙就像一只可爱的猫儿。

    聂书瑶心道:“自己的承诺对她来讲就是希望吧,好姑娘加油!”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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