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4章 来人查凶
送走了曹家母女，韩二太太神情略显疲惫。
“太太？”徐妈妈有些担心。
韩二太太揉了揉眉心道：“我没事。”
她对曹家还真是另眼相看了。
自家都已经朝不保夕了，眼睛竟然还盯着定西侯府转。
她们也不想想京中有多少勋贵大臣，他们难道生不出的女儿？
定西侯世子夫人的位置是那么好要的么？
徐妈妈道：“太太不要为了他们那些浅薄之人生气，他们还不明白定西侯府的分量。”
“曹家心大。”韩二太太冷笑，“我看他们就是太明白定西侯府的分量了，才会急着上窜下跳！”静了静心，她正色道：“定西侯凯旋回京是大事，姐姐那里恐怕事情少不了，看来我要写封信给她了。”
※
“姑娘，你说曹小姐回去会不会跟曹太太说起今天的事儿？”
回含笑院的路上，采玉神情不安地开口问。
大少爷可是正经的主子啊，她还往他身上踩了十几脚……
先前没什么感觉，回过味来她是越想越害怕。
韩芸萱根本不当回事儿，语气轻松道：“放心吧，除非她想嫁给大堂哥。”
她心中笃定，即使曹氏夫妇从女儿嘴中听到这个消息，也是不会把女儿嫁给韩敬林的。
“要是四哥和六哥在的话，说不定曹家还会闹起来让咱们负责，现在嘛，”她抬头看着头顶湛蓝空荡的天空，微眯了眼睛笑道：“曹家女儿金贵着呢。”
怎么会轻易浪费在一个纨绔子弟身上。
※
韩家西园当天晚上就炸开了锅。
大少爷韩敬林直到饭前都不见影踪，韩大太太派人四处去找，最后在过雨亭外的小径中，发现了鼻青脸肿半死不活的人，抬回来检查之下发现他胁骨断了三根，腿骨胫骨骨折，腰腹全都是紫青色的暗痕，脑后肿起了一大块包。
韩大太太心疼的眼泪直流，连声直呼我的儿。
李大夫检查后开了药方，不乐观的说明，韩大少爷怕是会落下腿脚不便，不良于行的毛病。
“查！给我往死了查！我看是到底是谁青天白日的胆敢在韩家放肆！无论是谁打了林哥儿，我都要他拿命陪！”韩大太太恨声道。
“太太，过雨亭靠近南园，那边是三太太的地方，您看……”陆妈妈恭谨的请示。
韩大太太怒目圆瞪，道：“三太太又怎么样！林哥儿在她园子外面出了事，她难道就没有责任了不成？连她园子里也一起搜查！”
“是。”
陆妈妈带了几个丫头婆子应声而去。
南园和西园这一夜人仰马翻不提。
第二日清早，陆妈妈带着几个婆子又到了东园。
“二太太，论说奴婢几个没资格来东园查问什么，可大少爷那样躺在床上人事不知，大太太心里着急上火，想要早点找到行凶之人，也是人之常情……还请二太太体谅大太太的心情，奴婢们也是不得已。”
几个婆子在厅堂外站着，陆妈妈独自进屋说话，她面上陪着笑脸，心中却直打鼓点儿。
昨日她带人，在除了东园外的其他三个园子里搜忙了一整夜，结果什么有用的线索都没查到。
没人知道韩敬林为什么会去过雨亭，也没人看见韩敬林究竟是怎么出的事。
折腾一夜得到这么个结果，韩大太太当然不满意，大发雷霆，责打了韩敬林院中所有的下人，连夜叫了人牙子，将在他身前贴身服侍的两个通房丫头和小厮都发卖了出去。
半夜里韩敬林醒过几次，可是他伤得太重，手抬不起来，喉咙也发不出完整的字音，一动就全身疼痛哀号不已，韩大太太从儿子那里也没得到有用的消息。
正当韩大太太为此愁眉不展时，早上三姑娘拿了上好的人参来探病，她的丫鬟墨香不经意间说起昨日在过雨亭附近，曾看见六姑娘身边的丫鬟采玉……
韩大太太便立刻让陆妈妈带人过来了。
韩二太太眼皮抬都不抬，慢慢刮着茶碗中浮起的茶叶，半天不作声。
虽然没人开口为难陆妈妈，但被这样明晃晃的无视，她不免感觉脸上火辣辣的难受，却又不敢随意开口。
韩家下人都知道韩二太太看着温和亲切，内里却最是厉害不过。
东西园向来不对付，她就算是大太太面前最有脸面的妈妈，也不敢在这东园有什么差池。
又过了大约一盏茶时间，韩二太太才语气平静的道：“晚晴，去叫六姑娘过来，让她带了采玉一起过来。要真是采玉打了林哥儿，我们也决不偏袒。”
陆妈妈听了这话才稍微安心，再看韩二太太气定神闲的样子，就觉得事情可能和二房没什么关系。
晚晴面色不变的应了，上下打量了陆妈妈几眼，走到外面又看了看那几个婆子，脚下加快速度去了含笑院。
韩芸萱正让采霞教她怎么梳头，拉了采玉坐在椅子上练手。
晚晴进来将陆妈妈的来意说了一遍，重点讲了那几个婆子，道：“奴婢仔细看了，都是从老太太那里出来的人，她们手上多多少少有过几条人命，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大少爷伤成那副模样，我看大太太的意思是不会善罢干休的。六姑娘您可要有主意才好，否则采玉怕是难以逃掉她们的毒手。”
她这样一说，饶是采玉再稳重谨慎，此时也不由得怕了起来，眼角就带了三分泪意，噙着泪花看向韩芸萱，有些慌神道：“姑娘，这可怎么办是好？”
韩芸萱倒是没想到大房竟然这么快就查到了采玉身上，面上微闪过一丝讶然，“晚晴，你可知道是谁供出采玉的？”
晚晴摇头道：“陆妈妈没说。但奴婢私下打听了，三姑娘去西园探病之前，大太太那儿还什么眉目都没有，她去了后没多久，陆妈妈就来咱们园子说要找采玉问话呢。”
又是韩三姑娘，她还真不消停。
韩芸萱蹙了蹙眉。
“晚晴，这次可真要谢谢你了。”韩芸萱语气认真的说。
经过这一遭事儿，连她都不得不承认，韩二太太是个会调-教人的，她房中的几个大丫鬟，晚晴仔细，晚玉胆大，给到她房中的采霞做事又周全，个个都顶得上小户人家的当家娘子，做事认真又本分，是后宅不可多得的好帮手。
采玉她原先看着也不错，跟她们几个一比，到底还是嫩了些。
晚晴面上一红，道：“奴婢不敢当六姑娘的谢，这是奴婢分内的事。”
韩芸萱拔了头上簪的碧玉簪，簪在晚晴头发上，微笑道：“宝马赠英雄，珠钗赠佳人。你这份人情我记下了，你先回去吧，就说我正在更衣，稍后就到。”
晚晴朝她谢过后匆匆走了。
采霞打趣道：“姑娘那么喜欢拔头上的簪子赏人，下季搭配首饰的时候，奴婢可要多给姑娘置办些发簪才好。”
韩芸萱想了想也觉得好笑，道：“你不说我都没注意到呢，还真是这样。好在咱们家不缺银子，不然还真是要败家了。”
笑过后，她转头安慰采玉道：“你也不要慌，她们虽指名要找你问话，手中到底没有什么有力的证据，能证明是你打伤了大堂哥。若真有人昨日在过雨亭看见你，少不得也要同时看见我和晚晴晚玉两个。我猜想八成是有人想要趁机陷害二房罢了，又不敢直接找太太和我的麻烦，就挑上了你。呆会儿陆妈妈问你话，你只管说你一直在我身边伺候着，昨日就没出过东园，其他的什么都不要讲，有我给你作证，谅她们也不敢当着太太的面对你怎样。”
采玉心中一直七上八下，十分担心自己会被大太太的人抓过去出气，此时听了韩芸萱的话后大为感激，当下就跪在地上语不成声道：“多谢姑娘对采玉一片惜护之心，采玉今生绝不会辜负姑娘的！”
韩芸萱笑着眨眼道：“那你还不快把脸擦净了，一会儿让陆妈妈瞧出来你神色不对，我可就护不住你了。”
采玉破涕为笑，忙起身去了耳房。
采霞细心帮韩芸萱收拾妥当，主仆三人方才往玉兰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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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徐妈妈有些担心。
韩二太太揉了揉眉心道：“我没事。”
她对曹家还真是另眼相看了。
自家都已经朝不保夕了，眼睛竟然还盯着定西侯府转。
她们也不想想京中有多少勋贵大臣，他们难道生不出的女儿？
定西侯世子夫人的位置是那么好要的么？
徐妈妈道：“太太不要为了他们那些浅薄之人生气，他们还不明白定西侯府的分量。”
“曹家心大。”韩二太太冷笑，“我看他们就是太明白定西侯府的分量了，才会急着上窜下跳！”静了静心，她正色道：“定西侯凯旋回京是大事，姐姐那里恐怕事情少不了，看来我要写封信给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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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你说曹小姐回去会不会跟曹太太说起今天的事儿？”
回含笑院的路上，采玉神情不安地开口问。
大少爷可是正经的主子啊，她还往他身上踩了十几脚……
先前没什么感觉，回过味来她是越想越害怕。
韩芸萱根本不当回事儿，语气轻松道：“放心吧，除非她想嫁给大堂哥。”
她心中笃定，即使曹氏夫妇从女儿嘴中听到这个消息，也是不会把女儿嫁给韩敬林的。
“要是四哥和六哥在的话，说不定曹家还会闹起来让咱们负责，现在嘛，”她抬头看着头顶湛蓝空荡的天空，微眯了眼睛笑道：“曹家女儿金贵着呢。”
怎么会轻易浪费在一个纨绔子弟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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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家西园当天晚上就炸开了锅。
大少爷韩敬林直到饭前都不见影踪，韩大太太派人四处去找，最后在过雨亭外的小径中，发现了鼻青脸肿半死不活的人，抬回来检查之下发现他胁骨断了三根，腿骨胫骨骨折，腰腹全都是紫青色的暗痕，脑后肿起了一大块包。
韩大太太心疼的眼泪直流，连声直呼我的儿。
李大夫检查后开了药方，不乐观的说明，韩大少爷怕是会落下腿脚不便，不良于行的毛病。
“查！给我往死了查！我看是到底是谁青天白日的胆敢在韩家放肆！无论是谁打了林哥儿，我都要他拿命陪！”韩大太太恨声道。
“太太，过雨亭靠近南园，那边是三太太的地方，您看……”陆妈妈恭谨的请示。
韩大太太怒目圆瞪，道：“三太太又怎么样！林哥儿在她园子外面出了事，她难道就没有责任了不成？连她园子里也一起搜查！”
“是。”
陆妈妈带了几个丫头婆子应声而去。
南园和西园这一夜人仰马翻不提。
第二日清早，陆妈妈带着几个婆子又到了东园。
“二太太，论说奴婢几个没资格来东园查问什么，可大少爷那样躺在床上人事不知，大太太心里着急上火，想要早点找到行凶之人，也是人之常情……还请二太太体谅大太太的心情，奴婢们也是不得已。”
几个婆子在厅堂外站着，陆妈妈独自进屋说话，她面上陪着笑脸，心中却直打鼓点儿。
昨日她带人，在除了东园外的其他三个园子里搜忙了一整夜，结果什么有用的线索都没查到。
没人知道韩敬林为什么会去过雨亭，也没人看见韩敬林究竟是怎么出的事。
折腾一夜得到这么个结果，韩大太太当然不满意，大发雷霆，责打了韩敬林院中所有的下人，连夜叫了人牙子，将在他身前贴身服侍的两个通房丫头和小厮都发卖了出去。
半夜里韩敬林醒过几次，可是他伤得太重，手抬不起来，喉咙也发不出完整的字音，一动就全身疼痛哀号不已，韩大太太从儿子那里也没得到有用的消息。
正当韩大太太为此愁眉不展时，早上三姑娘拿了上好的人参来探病，她的丫鬟墨香不经意间说起昨日在过雨亭附近，曾看见六姑娘身边的丫鬟采玉……
韩大太太便立刻让陆妈妈带人过来了。
韩二太太眼皮抬都不抬，慢慢刮着茶碗中浮起的茶叶，半天不作声。
虽然没人开口为难陆妈妈，但被这样明晃晃的无视，她不免感觉脸上火辣辣的难受，却又不敢随意开口。
韩家下人都知道韩二太太看着温和亲切，内里却最是厉害不过。
东西园向来不对付，她就算是大太太面前最有脸面的妈妈，也不敢在这东园有什么差池。
又过了大约一盏茶时间，韩二太太才语气平静的道：“晚晴，去叫六姑娘过来，让她带了采玉一起过来。要真是采玉打了林哥儿，我们也决不偏袒。”
陆妈妈听了这话才稍微安心，再看韩二太太气定神闲的样子，就觉得事情可能和二房没什么关系。
晚晴面色不变的应了，上下打量了陆妈妈几眼，走到外面又看了看那几个婆子，脚下加快速度去了含笑院。
韩芸萱正让采霞教她怎么梳头，拉了采玉坐在椅子上练手。
晚晴进来将陆妈妈的来意说了一遍，重点讲了那几个婆子，道：“奴婢仔细看了，都是从老太太那里出来的人，她们手上多多少少有过几条人命，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大少爷伤成那副模样，我看大太太的意思是不会善罢干休的。六姑娘您可要有主意才好，否则采玉怕是难以逃掉她们的毒手。”
她这样一说，饶是采玉再稳重谨慎，此时也不由得怕了起来，眼角就带了三分泪意，噙着泪花看向韩芸萱，有些慌神道：“姑娘，这可怎么办是好？”
韩芸萱倒是没想到大房竟然这么快就查到了采玉身上，面上微闪过一丝讶然，“晚晴，你可知道是谁供出采玉的？”
晚晴摇头道：“陆妈妈没说。但奴婢私下打听了，三姑娘去西园探病之前，大太太那儿还什么眉目都没有，她去了后没多久，陆妈妈就来咱们园子说要找采玉问话呢。”
又是韩三姑娘，她还真不消停。
韩芸萱蹙了蹙眉。
“晚晴，这次可真要谢谢你了。”韩芸萱语气认真的说。
经过这一遭事儿，连她都不得不承认，韩二太太是个会调-教人的，她房中的几个大丫鬟，晚晴仔细，晚玉胆大，给到她房中的采霞做事又周全，个个都顶得上小户人家的当家娘子，做事认真又本分，是后宅不可多得的好帮手。
采玉她原先看着也不错，跟她们几个一比，到底还是嫩了些。
晚晴面上一红，道：“奴婢不敢当六姑娘的谢，这是奴婢分内的事。”
韩芸萱拔了头上簪的碧玉簪，簪在晚晴头发上，微笑道：“宝马赠英雄，珠钗赠佳人。你这份人情我记下了，你先回去吧，就说我正在更衣，稍后就到。”
晚晴朝她谢过后匆匆走了。
采霞打趣道：“姑娘那么喜欢拔头上的簪子赏人，下季搭配首饰的时候，奴婢可要多给姑娘置办些发簪才好。”
韩芸萱想了想也觉得好笑，道：“你不说我都没注意到呢，还真是这样。好在咱们家不缺银子，不然还真是要败家了。”
笑过后，她转头安慰采玉道：“你也不要慌，她们虽指名要找你问话，手中到底没有什么有力的证据，能证明是你打伤了大堂哥。若真有人昨日在过雨亭看见你，少不得也要同时看见我和晚晴晚玉两个。我猜想八成是有人想要趁机陷害二房罢了，又不敢直接找太太和我的麻烦，就挑上了你。呆会儿陆妈妈问你话，你只管说你一直在我身边伺候着，昨日就没出过东园，其他的什么都不要讲，有我给你作证，谅她们也不敢当着太太的面对你怎样。”
采玉心中一直七上八下，十分担心自己会被大太太的人抓过去出气，此时听了韩芸萱的话后大为感激，当下就跪在地上语不成声道：“多谢姑娘对采玉一片惜护之心，采玉今生绝不会辜负姑娘的！”
韩芸萱笑着眨眼道：“那你还不快把脸擦净了，一会儿让陆妈妈瞧出来你神色不对，我可就护不住你了。”
采玉破涕为笑，忙起身去了耳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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