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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九章 起手成云覆手雨

    看台的中央,那英俊异常的邵洁将军正与那个爬上去的少女攀谈着,二人不时的露出了爽朗的笑声,看来邵洁将军并不是十分关心这不死局的胜负,凌寒与天宝的死活还不如那少女的一颦一笑珍贵。

    凌寒虽然没有睁开眼睛,但他已经感觉到,十余只长矛正对着自己,距离自己只有一尺的距离,只要那些持矛的汉子轻轻的将那长矛朝前一送,他们便从那叛军变成了邵洁将军的亲卫队,而凌寒则由一个活人,变成了一个死人。

    也许是胜利来得太过轻松,这些汉子并没有出手,虽然他们对凌寒与天宝都没有好感,也不会良心发现,关心两个不相干的人的死活,只是在这种状态下,胜利已经是不言而喻。

    而台上的观众,只是想将荷包填满,见那些军士迟迟不动手,一边高声道:“杀杀!”一边竖着大拇指,朝着下面,虚点着,这便是不留活口的意思。

    终于,那群汉子开始跃跃欲试,矛尖距离凌寒更加近了,只剩下了半尺之远,在这个距离,任你的身手多么敏捷,也无法逃脱。天宝睁着眼睛,他的身边也一样都是银白色的杀机。

    “动手!”一个汉子高声道。随后,那些汉子出招的手法与力道竟是出奇的相似,长矛整齐划一,想前刺去。

    这些人不是普通的叛军,普通的怕叛军早已经被邵洁将军剿灭了,他们是叛军中的精锐,所以,能够存活下来,所以能够受到邵洁将军的青睐。

    十余道银光分别刺向凌寒与天宝的咽喉,胸口,心脏,小腹,这是一击必杀的杀招。

    “好!”那些城民已经开始了庆祝,毕竟这么保准的赌局,又有这么高的赔率,简直就是狂欢的季节。

    水娃扶着额头,不忍心看到自己的好友受戮,直接背对着角斗场,但那震耳欲聋的杀喊声,还是让水娃心如刀绞。

    凌寒并没有发现看台上面的水娃,但他感觉到了临近的危险,直见他忽然睁开了双眼,眼前并没有袭来的军士,也没有那致命的矛尖,只有一片雪花,飘飘而下。

    凌寒猛吸了一口气,双眼猛地一瞪,便如初升之旭日,喷涌出万道金光。

    那些救赎军忽然感觉到自己的头颅里一阵刺痛,便如有人挖开了自己的天灵盖,一刀刺中了自己的大脑中枢一般,剧痛难忍。

    他们手中的长矛没等伤到凌寒与天宝,便纷纷坠地,而所有的人,都捂住头颅,在地上痛苦的呻吟。

    他们的目标凌寒与天宝依旧盘坐在那角斗场的中间,纹丝不动。

    台上原本等着看凌寒与天宝被杀戮的城民此时都瞪大了眼睛,神情充满了不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像小兔子一般乖巧的凌寒与天宝,居然什么招数都没有用,甚至人都没有动一下,便将一个二十余人的精锐之队击垮,这简直不可思议。

    然而这不可思议的事情,已经发生了,那二十余人依旧在地上呻吟,显然已经丧失了战斗力。

    凌寒站了起来,便要离开这个角斗场。但他刚走了一步,便见一队军士涌了进了,长弓硬弩都对准了凌寒与天宝。只是那些军士的脸上都流露出惊惧的神色,而且挽弓的手都在微微的颤抖。

    凌寒一招未发,就击溃了那些救赎军,这对于每一人都是一种无形的压力,便如凌寒那瘦弱的身躯下面,隐藏着一个神通广大的妖魔。

    “咳咳!”那矮胖的主持人干咳了两声,这突如其来的巨变,让他一时间也不知说什么好,但他迅速的调整了思路,高声道:“这定是救赎军在使用一种阵法,想要迷惑那风铃城的奸细!”矮胖的主持人说完,心中对自己的佩服竟如那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也佩服起父亲给自己起了一个响亮的名字,辩机。

    众城民多么希望真如那辩机所说的那样,倒在地上的救赎军能够起身再战,转败为胜,只是他们的愿望再次落空,那些救赎军的汉子没有一个人能够站立起来,都已经成了待宰的羔羊。

    终于,城民们开始骚动,原本应该赢钱的,此时却统统成了输家,顿时,看台上一片混乱,咒骂声,哭喊声,此起彼伏,那些赌徒没有人还在乎救赎军的死活,只在乎自己在这场赌局中损失了多少银钱。

    这场赌局只有一个赢家,那就是想用银子收买那板凳的水娃。

    十万两,转眼之间变成了百万两,但这百万两对于不死局所赢的钱来讲,还是九牛一毛,这一局,本来想来一个通赔,没有想到,居然变成的通吃,辩机都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表情,是哭还是笑。

    凌寒看了一眼自己周围的军士,此时也不知如何是好,是继续厮杀,还是已经结束,心里有些茫然。

    而天宝却高声道:“怎么,赢了还不可以走么?”

    众人这才醒悟,原来凌寒与天宝只想离开,他们完全有权力离开这生死场,只是离开之后,他们依旧是那奸细,不得自由。

    辩机道:“按照不死局的规则,你们有处置这些失败者的权力,不过,你们必须请示我们的最高长官,邵洁将军!”

    凌寒朝着台上的众人环视的一圈,然后对着邵洁将军高声问道:“邵洁将军,这些人该如何处置?”

    邵洁将军这才醒悟过来,那些救赎军已经败了,并且是一败涂地。“他是妖怪么?”邵洁将军喃喃道。

    “什么妖怪!这是一种很厉害的功法!直接攻击人的神识!”邵洁将军身边的那个黑面罩低声道。

    凌寒望着那邵洁将军,以为他没有听到,再次高声问道:“杀?”

    那些输钱的城民,转眼间便把这输钱的怒火转嫁给了救赎军,许多人开始倒竖着拇指,嘴里喊着:“杀杀!”

    而那些前来期待骨肉重逢,亲人相聚的族人,看到自己的儿郎或是夫君倒在了沙场之上,心情顿时坠入谷底,此时唯一能做的就是举起了大拇指,朝着天空指着,祈求台下的凌寒能够留那些军士一条性命。

    “这小子,果然有些门道!”那黑面具道。

    而那邵洁将军看了黑面具一眼,随即将手指朝着天空竖了起来。

    那些军士的家属方才有的都已经哭晕,但见邵洁将军举起的大拇指,便轻轻的舒了一口气。

    尽管这些军士败了,邵洁将军也不能杀他们,这便是相互制衡的结果,虽然邵洁将军明面上是这边陲的首脑,但他也深知,秦福寿在这里经营已久,关系盘根错节,那秦福寿或明或暗都与自己分庭抗礼。留下这些族人的精锐,为我所用,日后可以对明着对抗秦福寿。

    邵洁将军武勇过人,并且心思缜密,唯独对这结党营私不擅长,好在自己的手下有几个谋士,辅助自己,才能在那厅堂斗争激烈的冥都保全到现在,没有成为权力斗争的牺牲品。

    除了几个永生门的高层把邵洁当做一柄战刀,哪里需要就派到哪里,其余的官僚,与邵洁将军都是泛泛之交。

    所以,这一次,邵洁将军也想利用这个机会,在这边陲扎根,一方面也是远离那永生门中的勾心斗角,另一方面,邵洁将军注意那风铃岛许久了,一直再等待机会,杀出风铃岛。

    “邵洁将军宽宏大量,赦免救赎军的死罪!”辩机高声道。

    与那些输了钱的城民不同,那些亲眷听到了这个声音,立刻开始沸腾,因为所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

    凌寒听了,微微的点了点头,他并不想杀人,也不想伤人,方才出手,只是为了自保。

    凌寒朝着邵洁将军一拱手道:“邵洁将军,在下可以离开这里了么?”

    邵洁将军虽然有权力将凌寒留在此处,并且也可以将凌寒杀掉,只是凌寒方才胜出一局,大家都已经看到,若是此时杀了凌寒,定会引起众人对这不死局的公平性产生怀疑。

    邵洁将军朝着那黑面具看了一眼,只见那黑面具摇了摇头。邵洁将军便大声道:“不行,你还不可以走!”

    凌寒道:‘我们已经胜利了,为什么不可以走?”

    邵洁将军道:“你以为这么容易就能走?不管你赢了多少场,你都是风铃岛的奸细!对于奸细,我们从来不会手软!”

    凌寒冷哼了一声道:“我就知道,打也是死路一条,不打也是死路一条!”

    邵洁将军的脸色有些发青,依旧潇洒的,又从四处涌进了不少的军士,一个个都身强体壮,围在了凌寒的身边。

    不死局害怕凌寒逃脱,便又布下了一个埋伏。

    凌寒方才兵行险招,使出了玄皇凝神篇中的一招,这一招只有达到凝神二级才可以使用,叫做“神识千碎”,这一招发出,直接攻击的人的神识,让人在短时间头脑剧痛,难以抵抗,方才那些军士才被这么轻松的击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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