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寿宴(2)
这辆出租车停在这里，我想，车里的人一定不是专程跑过来看戏的，应该是给杨老爷子祝寿的。可是，宾客好像都到齐了呀，会是谁？我不禁有些好奇…
刚才眼睛被尘埃迷那一下，我的视力还没完全恢复，再次用手揉了揉眼睛。这个时候，那出租车的车门打开，两个人先后从车里走了下来。看到这两个人的衣着装扮，我不由一怔。这俩人的衣服很老土，其中一个，裤子的屁股上甚至还打着补丁…这一看就是从山区来的。这时候，那些看戏的人之中，也有不少人注意到了这俩人，纷纷朝他们看过去。
俩人下车以后，从车里拉出一只鼓囊囊的麻口袋，然后同时转过身，我看到了他们的长相，不禁全身一震…这俩人我认识，他们是太行山那无名山村的村民！左边瘦的这个，是当初中了邪，跟‘假人’**的那人，叫什么来着？…哦，对了，‘强娃子’，杨德强。而右边这个，却是父亲死后变成邪煞，被那个‘兴娃子’杨德兴利用，拦截警车，劫走古水村村长的那个…‘大石头’…他们怎么来了？！
“哎哎，你们怎么不给钱呢？！”司机从车里下来，叫道。
“嗯？”俩人扭过头。
“哦哦…”大石头慌忙点头，戳了戳杨德强，“你…你你给…”
杨德强弓着腰，像只瘦虾一样，紧张的在两只裤子口袋里摸来摸去，摸出一张皱巴巴的百元钞，递给那司机，接过找回的零钱，哆里哆嗦往口袋里一塞，捅了好几下，然后抽出手使劲拍了拍，转身和大石头俩人，畏手缩脚的朝着酒楼走去。一边走，俩人一边东张西望，目光直勾勾的，透着紧张，没注意到我。走到酒楼门口，俩人犹豫了好几下，最后，大石头拉起杨德强，抬脚迈了进去…
“阿冷你认识他们？”晨星轻轻碰了碰我。
“嗯？”我回过神，看了看晨星，低声，“认识，杨家族人，看样子是从太行山里过来的，真是怪了，他们怎么过来了…”
“走，过去看看。”晨星轻声。
回到酒楼，我和晨星直接奔到二楼。在厅里望了一圈，没看到那俩人。
“冷啊，快来快来…”杨老爷子笑眯眯冲我招招手，朝师父道，“张师父，你这个徒弟真是一表人才，伙儿多精神，透着股机灵劲儿，唉，可惜我女儿嫁的太早了，不然非他莫属。我跟他结拜吧，他又不干，你有时间了私下里帮我劝劝他…”
“好…”师父笑了笑。
向风幸灾乐祸的看了看我。晨星吐吐舌头，顽皮的朝我挤了下眼睛。这时候，晴和雨馨两个走了过来。晴一边走，一边‘哎哎呦呦’揉着膀子。
杨老爷子脸一板，“你不在隔壁陪你婆家人，跑过来干嘛？”
“人家累了么…”晴嘴一嘟，“有我老公陪着呢，他让我歇会儿。”
雨馨朝我看过来，摊手一笑。
“歇歇歇…”杨老爷子哼了一声，随即一笑，指着晴，冲师父道，“看我这女儿，烂泥扶不上墙，就算没嫁人，给冷估计他也不要…”
“爸你怎么话呢？…”
“行吧行吧，都坐，冷你俩也过来坐…”
师父笑了笑，正要开口。这时候，一个服务员走了进来，朝外面喊道，“进来吧你俩，这里…”
我心，终于来了…随着脚步声，俩人出现在门口，杨德强背着那口袋，大石头跟在后面。看到我，俩人同时一愣，随后战战兢兢朝师父他们看过去。
“你们是…”杨老爷子起身站了起来。
“他们是亲戚，来给您祝寿的。”那服务员。
“亲戚？”杨老爷子眉头微微一皱。
除了我和雨馨以外，谁也不认识这俩人，当初就我和雨馨两个去过那村子。
“莫非是从太行山里头过来的？”杨叔上上下下打量着他们。
“是…”我道。
这时候，大石头开口了，环视众人，声音很紧张，“哪个是明叔嘞？杨书明。”
“我就是，你是？”杨老爷子应声道。
“明叔，俺是石头，杨德石，杨书光哩儿子！…”
“杨书光？”老爷子先是一愣，随后眼睛一亮，激动的，“我呐，你是书光的儿子？！”
“是啊是啊！”
“你咋来啦？”
“俺们来看你嘞，打听到你家，听你过寿，俺们就打车过来啦…”杨德强指指那袋子，“这里面是俺们带的土特产…”
“你是？”老爷子问。
“俺是，杨书华哩儿子…”
老爷子眼泪都下来了，“你爸他们都还好吗？”
俩人都低下头。
“都老嘞…死了”大石头。
“唉…”
老爷子长叹一声，抹了抹眼泪，“坐，坐，都坐，晴，给你两个堂哥倒水。”
“哦。”晴点点头。
“我来吧。”那服务员。
“不用闺女，你去忙吧，我们这些人有些话要。”杨老爷子道。
杨德强弓腰站在那里，盯着晨星，眼睛都直了。晨星有些生气，眉头微微一皱，站到了我身后。
大石头戳了戳杨德强，低声，“让坐嘞，走，坐吧…”
俩人走上前，战战兢兢往椅子上一坐。我和晨星也走过去，和雨馨坐在了一起。
“吃，吃…”
杨叔把花生，瓜果，点心，往俩人面前一推，笑道。
大石头和杨德强两个双双咽了口唾沫，像做贼一样瞄了瞄我们。
“吃吧，来我这儿别客气。”杨老爷子。
杨德强在胸口上抹了抹手，抓起一个苹果就啃，饿虎一样，旁边大石头也差不多。我向他们询问一别之后那无名山村的境况，俩人含糊的‘嗯嗯’几声，只知道吃，杨老爷子找他们话，两个也像没听到一样。和他们相比，杨叔的吃相要文雅多了。
终于到了饭点，服务员上来撤走点心和茶具，然后把一道道菜流水价端了上来。菜很丰富，虾，蟹，海参，等等，应有尽有，中间是一个大寿桃。大石头，杨德强俩人不仅吃相‘凶恶’，而且声音很响，‘咕嚓咕嚓’的，虾连头都不去，壳也不剥，用手抓起来往嘴里一扔，嚼的牙齿缝里面都是壳，把一堆嚼剩的，烂渣渣的东西，‘噗噗’的往桌子底下吐…场面很尴尬，就连杨叔看起来都没了胃口。
自从那时候见杨德强干那假人之后，雨馨就挺讨厌他，此刻静静的坐着，冷冷的盯着他。
吃喝一通，两人看起来不像先前那么紧张了。杨德强拍拍肚子，打了个嗝。
“吃饱嘞？”大石头问。
“没…”杨德强。
大石头‘嘿嘿’一笑，“那就接着吃呗，明叔嘞，来他这里甭那个啥，客气，对吧明叔？！”
“不错。”杨老爷子笑了笑。
“嘿嘿…”
大石头用袖子抹了抹嘴，然后在衣服上搓搓手，站起身，张开黑乎乎的大手，抓起那寿桃，一掰两半，将其中一半递给杨德强。
“来兄弟，吃…”
雨馨忍不住了，‘啪’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冷冷的道，“你们到底是来祝寿的，还是来捣乱的？”
“祝寿的啊，咋嘞？”大石头翻着一双怪眼。
“祝寿的有你们这样的吗？”
“嘿…”大石头摊摊手，“俺们咋嘞？俺们带了东西来的，吃点菜咋嘞？是吧兄弟？”
“嘿嘿…”杨德强傻逼逼的笑了笑，盯着雨馨，抹了抹口水。
“明叔，俺们是不是客人？”大石头问。
“是。”杨老爷子笑道。
“你们是主，俺们是客，刚才你叫你女儿给俺们倒水，现在还缺个倒酒的…”大石头指指雨馨，“让她给俺们倒酒吧。”
杨老爷子眉头一皱。
雨馨拳头捏的‘咯’一声响。
“想动手打人还是咋的？”大石头一伸脖子，“你打呀，从俺们一过来，你们就看俺们不起，别以为俺们不知道，现在你打呀！”
我微微一笑，“那怎样才叫看的起你们？你们过来，这些人都应该向你们问好，然后鞠躬欢迎你们，才叫看的起你们，是吧？谁规定的？你们吃饭，别人就应该伺候你们，给你们倒酒，才叫看的起你们，对吧？谁规定的？”
“冷，算了。”杨老爷子淡淡的，“雨馨坐，晴，给你两个堂哥倒酒。”
“今我还就杠上嘞…”大石头指着雨馨，“就让她倒！”
杨德强坐在一旁，‘嘿嘿’傻笑。
这个时候，晨星站了起来，扶了扶雨馨的肩膀，笑了笑，“馨，坐，我来给这两个大哥倒酒…”
着，晨星用手轻轻拉了拉我的衣袖。
“哎哎，好！好！”杨德强拍了拍手。
“哪位先来？”晨星问。
“我我！”杨德强拍拍胸口，把酒杯递到桌子正中。
晨星笑了笑，拿起一瓶红酒，撩着头发，俯身将酒杯倒满。杨德强伸手要去抓酒杯。
“慢。”晨星，“我递给你吧。”
“好好！…”
杨德强话没落音，晨星端起酒杯，‘呼’一下子把满杯的酒泼在了他脸上。
“俺娘哎…”
“你干嘛嘞？！”大石头起身站了起来。
向风坐的离他比较近，随后站了起来。
“不干嘛…”
向风完，一步跨到他跟前，一把抓住他领子，一只手便将他提了起来。
“杀人嘞，俺娘哎，杀人嘞！…”
“阿风，放手。”师父沉声道。
向风把大石头往椅子重重一放，松开手。大石头揉着脖子，直喘粗气。
“吧…”师父缓缓道，“谁指派你们来搅场子的，对方的目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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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杨老爷子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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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微微一笑，“那怎样才叫看的起你们？你们过来，这些人都应该向你们问好，然后鞠躬欢迎你们，才叫看的起你们，是吧？谁规定的？你们吃饭，别人就应该伺候你们，给你们倒酒，才叫看的起你们，对吧？谁规定的？”
“冷，算了。”杨老爷子淡淡的，“雨馨坐，晴，给你两个堂哥倒酒。”
“今我还就杠上嘞…”大石头指着雨馨，“就让她倒！”
杨德强坐在一旁，‘嘿嘿’傻笑。
这个时候，晨星站了起来，扶了扶雨馨的肩膀，笑了笑，“馨，坐，我来给这两个大哥倒酒…”
着，晨星用手轻轻拉了拉我的衣袖。
“哎哎，好！好！”杨德强拍了拍手。
“哪位先来？”晨星问。
“我我！”杨德强拍拍胸口，把酒杯递到桌子正中。
晨星笑了笑，拿起一瓶红酒，撩着头发，俯身将酒杯倒满。杨德强伸手要去抓酒杯。
“慢。”晨星，“我递给你吧。”
“好好！…”
杨德强话没落音，晨星端起酒杯，‘呼’一下子把满杯的酒泼在了他脸上。
“俺娘哎…”
“你干嘛嘞？！”大石头起身站了起来。
向风坐的离他比较近，随后站了起来。
“不干嘛…”
向风完，一步跨到他跟前，一把抓住他领子，一只手便将他提了起来。
“杀人嘞，俺娘哎，杀人嘞！…”
“阿风，放手。”师父沉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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