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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3章 523 四方汇聚首都风云(四)

    张明澄从公包里掏出一具数码摄像机,打开之后放在旁边的茶几,镜头对准了柳德米拉。匕匕·····首·发柳德米拉回忆着,有些杂乱的诉说着那一段噩梦一般的回忆。

    一八四四年的秋天,当最后一批孩子抵达之后,第十一孤儿院变成了残酷的训练场!孤儿们没日没夜的接受语言老师的教导,汉语、法语、英语,所有孤儿都被要求只能说所学的语言,绝对不允许说自己原本的语言。如果有人违背了这一规则,面临的会是极其严酷的惩罚水刑。水刑既会让孤儿们受到惩罚,又不会在其身体留下疤痕,而且那种将要溺毙的感觉会让任何人牢记教训。

    不只是语言,kgb请来的专家们还会教导孤儿们大明、美国等国的生活习惯,乃至方言、俚语。他们吃着大明或者西方各国的食物,看着大明或者西方各国的电视节目,甚至连使用的卫生纸都源自目标国。

    与此同时,孤儿们开始接受各项间谍训练。最开始是体能,各个年龄段的孩子会负重在桦树林里进行越野;进行射击训练,熟练掌握各国制式武器;跟踪与反跟踪、窃听、拍照、刺杀、爆破、破坏策反……总之与潜伏、破坏的一切技能,孤儿们都会学习。

    而在学习的同时,极其残酷的淘汰也在进行着。语言不合格,淘汰!体能不过关,淘汰!智商低下,淘汰!

    用当时第十一孤儿院负责人的话说,俄罗斯母亲不需要废物!所以这些被淘汰者要么当场死在残酷的训练,要么此销声匿迹,人间蒸发。

    柳德米拉曾经亲眼看到一个九岁的小男孩在负重五公里越野之后,倒在地再也没能起来。她曾经以为累死这种死法只会出现在新闻里,从没有想过会活生生的发生在自己眼前。

    第十一孤儿院的强化训练周期大概在十八个月到二十四个月之间,但这并不固定。有些时候,那些优秀的孤儿会突然接受指派,在一个月的时间里将自己变成另外一个人,然后某一天突然从孤儿院消失。如同那些被淘汰者一样,没人会过问他们去了哪儿。

    每当一批孤儿被送出去之后,第十一孤儿院总会迎来一批新的孤儿,周而复始,kgb将这里变成了一座儿童间谍学校。

    幼师毕业的柳德米拉原本极其同情那些可怜的孤儿,但随着时间推移,她逐渐变得习以为常,然后慢慢麻木。或许柳德米拉的麻木只是一种伪装,以至于她在诉说这些的时候痛哭流涕。张明澄能感觉到她内心的挣扎与煎熬,但一切都已经晚了,她什么都做不了。

    “当时孤儿院的负责人是这个人么?”张明澄的手里多了一张照片,他将照片递过去让柳德米拉仔细看。

    “他是第二任负责人。”柳德米拉脸浮现出惊恐的神情“他前任还要残暴!”

    张明澄开始皱眉,事情有些出乎他的预料。他一直以为俄国8639计划全都是伊姆兰西拉耶夫在负责,但现在柳德米拉却告诉他诺维科夫只是第二任负责人。

    “第一任是谁?”

    “科林采维,尼基塔科林采维。”

    “尼基塔科林采维……”张明澄重复了一嘴,怅然的咂咂嘴。他知道这个名字,这家伙二十多年前开始负责kgb,但十多年前去世了。很显然,张明澄不可能从死人嘴里撬出对自己有用的信息。所以他只能将全部的希望放在柳德米拉身。

    沉默了一阵,张明澄回忆了一下已经查到的资料,说“你还记得一八五六年三月前后被送出去的孩子么?”

    柳德米拉回忆了一阵,摇摇头说“时间太久,我记不清了。”

    “好好想想。他是一个男孩,八岁左右,后金人,黑头发黑眼睛,身高在一百三十公分左右。”

    “我……我……”柳德米拉脸露出痛苦之色,片刻之后又变成了恍然“我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个男孩。我们都叫他四十一号。”

    “四十一号?”

    “没错是四十一号。孤儿院里的孩子全都没有名字,只有一个代号。”

    闻言,张明澄猛的深吸一口气,暗暗攥紧了拳头。他一改此前的平静,急切的追问有关四十一号的详细信息。但遗憾的是,柳德米拉只是一个护工。她唯一记得的一件事是四十一号在孤儿院只待了八个月,随即被派了出去,他甚至都没来得及完成基础训练。

    张明澄有些失望的长出了一口气,关掉数码摄像机,站起身,犹豫了一下,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钞票,丢在了茶几,戴帽子快步离开了房子。走在雪花飞舞的街道,张明澄不停的将柳德米拉所说的与已知的线索联系起来。一八五六年三月十九号,大明的普通一家三口在泰国度假时遭遇匪徒绑架,并将夫妇二人残忍杀害,只余下一名精神受到严重刺激的男孩张明海!

    他已经揭开了冰山一角,接下来他会顺着这条线将整个狸猫计划牵扯出来,大白于天下!

    ………………

    运输机。

    杨峥在给米拉打电话,让他意外的是严正居然在米拉旁边。杨峥记得那个一丝不苟的家伙,却不知道为什么米拉会跟严正混在一起。但时间紧迫,杨峥没有探寻,只是简略说了两小时前所发生的一切。等挂掉电话的时候,杨峥发现曹毓的脸色更阴沉了。

    曹毓赤红着仅有的一只眼睛,难以入眠。他嘶哑着嗓子说“事情没那么简单。我现在必须做出假设,我妻子已经出了问题。要么已经被扎克善彻底劫持,要么……和我一样,她也被替换了。”

    杨峥毛骨悚然。他沉下心思索了一下,曹毓考虑的极有可能会发生。

    “这样一来,事情麻烦了。”曹毓苦笑一声,说“我必须得证明我是我自己。”

    这句话听起来很讽刺,但却是眼前极其迫切的问题。冒牌货夺走了曹毓的右眼,手掌贴着曹毓的指纹,还通过内奸修改了内部数据库里曹毓的dna信息。不仅如此,如果曹毓的妻子真出了问题,那再没有别人可以证明曹毓才是正身了。

    如果无法证实曹毓的身份,那无法揭穿冒牌货。更要命的是,米拉告诉杨峥,局长戴礼荣已经被冒牌货杀了,现在fic是冒牌货在主持工作。冒牌货那个疯子给戴礼荣的尸体做了防腐处理,还弄了一辆跟局长座驾一模一样的汽车,听到这杨峥已经冒了冷汗。幸好这一切被米拉发现了,否则一旦给那辆车装足够的炸药,不论是开进fic还是首辅官邸,都会给大明造成无法挽回的损失。

    炸弹汽车的事情可以暂时不去考虑,现在的问题是怎么给曹毓证明身份。现在没有证据却揭穿冒牌货,冒牌货还主持fic工作。硬闯绝对不是一个好主意,冒牌货完全可以动用手的权柄指挥特工将他们干掉。即便不干掉,关进牢房里,也足够冒牌货悄然逃走了。

    绝对不能让冒牌货逃走!必须将扎克善一伙恐怖分子一打尽!这是杨峥以及曹毓的底线。他们为此付出的代价太大了。

    思索了一下,杨峥说“我有一个想法。”

    曹毓看向他。

    杨峥说“既然冒牌货可以假扮你,那为什么我们不能假扮扎乌尔。”

    “假扮扎乌尔?”

    杨峥弯下腰,拎起黑色公包“我们有微型核弹,我的体型跟扎乌尔差不多,而且我本人也可以说俄语。只需要在面貌做一下改变,绝对可以混淆视听。”

    冒牌货扎克善才是这个组织的大脑,但扎乌尔依旧是名义的领袖。那些聚集在其身边的亡命之徒,也是因着扎乌尔的名号。扎克善或许已经收到了扎乌尔的死讯,但那又如何?底下的恐怖分子即便也得到了消息,当杨峥假扮的扎乌尔西拉耶夫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时候,他们难道会对头领开枪?

    最大的可能,那些恐怖分子会带着杨峥去见扎克善。而杨峥需要的是这个机会,他不需要什么证据,只要干掉冒牌货行了。

    “这主意不错,但你从哪里搞到硅胶膜?”

    杨峥咧嘴笑了笑“别担心,我恰好认识一个朋友。”事实那个朋友跟运输机的提供者是同一个人林克。林疯子性格或许很怪异,但这种事找他肯定没错。

    “我去跟飞行员说一下,改飞西藏。”说完,杨峥快步朝驾驶舱走去。

    ………………

    西宁,博康医院。

    巴布拉克从昏睡醒来的时候,发现几名医生正站在距离病床两米远的地方商量着什么。巴布拉克浑身插满了管子,口鼻还罩着氧气罩,他极度虚弱,乃至听觉也变得麻木起来。他只能听见交谈的零星几个字眼,其出现频率最多的是‘毒’。他看到自己的主治医师与一名年老的医生交谈相对摇头叹息,跟着又与那名始终陪同的fic特工解释了几句什么。

    片刻之后,医生们离开了。那名特工脸挤出一抹虚假的笑容,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胳膊“别担心,巴布拉克,我们已经为你找到了合适的肾源。你很快会接受手术,要不了多久你会跟正常人一样了。”

    跟正常人一样?巴布拉克知道那只是对自己的安慰,他了解自己的身体。

    此前的半个多月里,他每周接受三次透析治疗。除了要控制饮食,他的生活跟正常人没什么区别。四天前,这一切都变了。

    血液透析之后,一名他从没见过的医生叫住了他,领他进了处置室,为他注射了所谓新型药物的试剂。巴布拉克再也没见过那名医生,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的身体每况愈下。

    从腰部开始一直到下肢,大半个身体都处于麻木疼痛,他的头发开始脱落,牙齿松动,精神极度不安,只能靠安眠药帮助睡眠。这家医院的医生对他进行了几次会诊,将他安置在了重症监护室,在他的身插满管子,时刻不停的注射各种药剂。但这一切都于事无补,冥冥他感觉到安拉在召唤自己。

    他能住进这家在阿富汗人看起来机具科幻色彩的医院,完全是托了哥哥阿米尔汗的福。虽然那名特工从没有提过有关自己哥哥的事情,但巴布拉克能想到,哥哥阿米尔汗一定是帮着明国人从事着九死一生的危险工作。巴布拉克知道自己的哥哥是一名恐怖分子,他看不起阿米尔汗,他们之间曾经爆发过激烈的争吵。他觉着阿米尔汗是一个向生活投降的懦夫。

    刚刚来到大明的时候,对于治疗巴布拉克既抗拒又希冀。现在他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他似乎从没有关心过哥哥的生死。他苦笑了一下,突然想,自己要死了,如果有机会的话,他一定会让阿米尔汗不再为fic卖命。最起码,哥哥还能活下去。只可惜,他与阿米尔汗已经失去联络很久了,也不知道会不会再有这种机会。

    那名特工在一旁看了半晌,随即掏出手机,拨打着电话走出了特护病房。过了一会儿,一名护士走了进来。她例行的将空了的吊瓶摘下来,换新的。护士拉开工作台,背转了身体,让后背挡住摄像头,从口袋里掏出了一部手机。一手装模作样的检查着,另一只手悄然操作着手机,好似在给他拍照。随即又走过来细心的弯下腰,为巴布拉克垫高了枕头,这样会让他舒服一些。

    然后,巴布拉克感觉自己的左手多了一样冰冷的东西,好像是手机。护士将其塞在他的手里,附耳低声,用别扭的普什图语说“拿着这个,现在只有你能救阿米尔汗。”

    护士直起身,为其掖好被子,挡住其左手拿着的手机,随即推着工作台离开了。没过多久,大概有十分钟,手机突兀的震动起来。

    巴布拉克费力的将手机举到耳边,接听了电话。

    “巴布?是你么?”

    “是我。”

    “你怎么样?告诉我你怎么样?”

    “不太好……我快死了。阿米尔汗……别再给明国人卖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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