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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泪(十三)

    67.

    一辆黑色的桑塔纳不停地穿梭在青浦城区内的大街小巷中,像是在闲逛又像是在寻找着一些什么。

    马一飞驾着车,方杰坐在坐在副驾驶座位上,后排单坐着王洛轩,王洛轩望着车窗外的景色,方杰扭头漫不经心的说了句:“洛轩,玩归玩,可别玩出火了。”

    王洛轩依然不语,从饭店出来后到现在,他没有再开口说过一句话,思绪飘了很远。马一飞从后视镜里望了他一眼又专心的开车了,方杰对马一飞使了一个眼色,马一飞只是耐人寻味的摇了摇头。只要是王洛轩决定的事,不论是谁,都无法去改变,所以马一飞只能摇头。

    车在快抵达淀湖路时,马一飞说了句:“洛轩,快到了。”点醒了梦中人,王洛轩坐到了车的右边开始张望了起来。

    方杰最先看到了前方的变化,回头望了一眼王洛轩,王洛轩也看见了那一幕,那家店的店门居然紧闭着,像一盆冷水浇到了王洛轩的脸上,马一飞停下了车子,也转身看向王洛轩,沉默了片刻,王洛轩终于憋出了一句话:“先去居礼吧。”

    话音刚落,马一飞重新发动了车子,当车停靠在居礼酒店楼下时,王洛轩说出了心中所担心的事:“今天那边不会不开门了吧?”

    方杰道:“你上次没有留那个女人的电话么?店多得是,你非要找那个?”

    马一飞点破了他道:“他决定的事从来不会改变的。”

    王洛轩:“走吧,先到房间里再说。”

    三人下车,进酒店,办理手续,上楼。

    当三人再坐定时,马一飞叹了口气看了下王洛轩,王洛轩直言道:“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叹什么气?”

    方杰拿起手机说:“你们聊,我打个电话去。”就跑进了卫生间,卫生间隐约能听见通话的内容,“喂,爸,是我,我想问你……”

    马一飞扔给王洛轩一支烟:“你知不知道你有个很致命的弱点?”

    王洛轩将烟点上:“感性?”

    马一飞:“看来你知道,女人!你对女人的态度和方式也有问题。”

    轮到王洛轩摇头了,“我不懂。”

    马一飞正色道:“你对女人太好了,不会把我尺度,总有一天要在这个上面吃亏的,不知你明不明白我的意思。”

    王洛轩的头摇得更厉害了,“那我更不懂了,对自己的女人好,是件坏事?”

    马一飞微微一笑道:“你岁数比我大,但你在这方面好像不是很老练,我承认,你赚钱的能力的确很强,但是……”

    王洛轩打断了马一飞的话道:“一飞,你我的父母都是离婚的吧?个人观点不同,同样一件事发生在不同的人的身上都会产生不同的结果。当年因为我爸对我妈不好,所以才离得婚,我一直坚持的认为,对自己的女人好一点,她们离开你的概率就会小一点,你没觉得么?离婚出问题的大多数在男的一方身上。”

    这些话显然让马一飞想起了自己的父母,两人一阵沉默,方杰从卫生间走了回来,对王洛轩说道:“洛轩。”

    王洛轩抬头望向他,等待着他的下文,方杰说:“我问过我爸了,今天晚上青浦检查,发廊都关门了,可能要等检查完后再开门。”

    王洛轩直接问道:“检查几点结束?”

    方杰回了他三个字:“不知道。”

    方杰的父亲是青浦联防队的医院,有些什么治安方面的事基本都可以从他那打听的到。

    王洛轩:“那我们再坐会儿再去那看阿奎那。”

    马一飞从刚才的思绪中拉了回来:“洛轩,刚才你说的也有些道理,但是,我跟你说,女人如衣服,女人要变起心来比谁都狠,女人这件衣服今天穿在你身上,可能明天就穿在了别人身上。”

    王洛轩直视着马一飞并没有反驳的意思,马一飞继续道:“如果你对女人太好了,长而久往,她会认为这是一种习惯,是应该的,日后倘若有一点点对她不好,她就会给你脸色,或者认为你变心了,我不知道我这样说对不对,至少我个人是这么认为的,我也看到过很多事,都跳不开这个定律。”

    方杰也加入了这个话题:“洛轩,在这个观点上,我绝对是站在一飞的这一边的,我是太深受其害了,一飞他是好心,我当然也不会有坏心,还是想提醒你,玩玩就行了,可别真玩出事情来了。”

    王洛轩想了很久,才说:“我想知道,今天这个话题与我今天要找得这个女孩过夜,有什么关联么?”

    马一飞与方杰对视一眼,马一飞道:“这……”

    王洛轩期待的看着他,希望他能说出个所以然,但马一飞道了嘴边的话还是硬吞了回去,他觉得再说下去的意义已经不打,就算说出自己的想法,他想王洛轩应该也不会承认,何必再去说呢。

    68.

    当他们再次取车来到那家店时,幸运女神并没有眷顾于王洛轩,卷帘门依旧紧闭着,王洛轩心里说不出得一种滋味,他心里想,我这是怎么了?我为什么一定要找她?我甚至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可能她已经不在这儿了呢?我还要再坚持下去么?她有什么吸引我的地方?我现在做的可是背叛者庞丽娜的事,这样真对么?还是,打道回府?一大串的问号敲打着自己的内心。

    “洛轩?”马一飞叫了他第二声,他才回过神来,“现在怎么说?”

    王洛轩一下没方向了:“不知道……”

    方杰提议道:“要么去其它地方看看吧?漂亮女人多得是。”

    王洛轩面无表情的点点头,马一飞发动车带着他俩开始瞎转了起来。在他们闲逛的时候,也遇到了一些已经开门迎客的发廊。(过年了,写到这里的时候,是2013年农历春节来临,这里的日子非常的艰苦,除了冷之外,饮食,住各方面条件都非常差,一点也感受不到过年的气氛,几度想落泪却又忍了回去。停了两天,打开记忆的封存是需要很大勇气的,最近一直在回忆,去年的这个时候,我在做些什么?想些什么?那些日子,我错过很多,我只能用遗憾这个词语来表达,也许有一天,我再遇见她时,我会做得更好一点吧。好了,让我回到王洛轩的世界里吧,故事总要将它继续下去的。)

    马一飞与方杰也尝试这带王洛轩道店里面挑了一些小姐,但好几次下来,王洛轩只是应付的看了两眼就走出了店门,弄得马一飞与方杰两人面面相觊。

    “要不我们去夜总会吧?那里一挑十几二十个的,绝对够你挑的。”方杰见几次未果,向王洛轩这么建议道。

    毕竟三个人一直开着车在青浦大街上乱转不是办法,“一飞!”王洛轩说,“找个地方先喝两杯吧,我有点渴。”

    马一飞答了一声“好。”把车缓缓停靠在了一家“全家”便利店门口,车刚停稳王洛轩就先一步下了车并说:“你们俩不用下来了,我去买。”就径直走进了便利店内。

    他前脚刚走,方杰就有些埋怨的说:“这叫什么回事嘛,刚才有几个不是都挺漂亮的,洛轩老是东挑西挑的。”

    马一飞:“你到现在还不明白么?”

    方杰吐了吐舌头道:“我能明白就好了,我明白什么?”

    马一飞:“他第一眼看中的就不会更改了,洛轩一直都是这个脾气,不管哪方面,买衣服也好,吃东西也好,或者找女人也好,看中了死都不会换。”

    方杰问:“他又看中谁了?”

    马一飞笑了一声:“你明知故问。”

    方杰抓了抓头皮:“上次那个?上次那个是漂亮我也承认,可如果要是今天那家店不开门呢?”

    马一飞:“那很有可能今晚他就一个人睡了。”

    谈话间,王洛轩已经提着几罐啤酒喝几串关东煮回到了车内,三人就这么在车里风卷残云了起来。

    许久,当最后一个啤酒罐被扔出车窗外的时候,王洛轩说:“再去看一次吧,如果门还没开,我就回去睡觉了,不好意思,又拖你们为这种事到这么晚。”

    马一飞:“小事情。”车就又向着目的地第三次驶去。

    车行驶的过程中,王洛轩一直在想,如果一会门还是没开该怎么办?回酒店睡觉?还是回家睡觉?我为什么要这么执着的找她?女人又不止她一个。算了,要是真找不到她的话,就说明我们无缘,她只是我生命中的一段小插曲,一名过客而已。

    “洛轩!洛轩!!门开了!”方杰忽然冒了一句王洛轩最想听到的话出来。

    王洛轩立刻将头伸出窗外,向前方张望,没错,前方7,8米处,那家店的卷帘门已经被拉起,白色的灯光从里向外直射出来,很是显眼。

    他的心也跟着加速了起来,她会在么?

    他的第一个担心已经没有了,第二个担心又跟着有了,但这种担心只缠着他几秒钟,方杰又喊了一句:“她在,我看见了,她在吃东西!”车又行驶了几米,将王洛轩的车门正对着那家店的店门,停了下来,刚好方便王洛轩探寻里面的一切情况。

    没错,长长的睫毛,微波浪卷的金色中长发,坐在沙发上,正小心翼翼的往桌子上的一碗面条里吹着气,不是她还会是谁?

    来回辗转三次,他忽然觉得这一切都是值得的,老天告诉他,他俩有缘,相信缘分就是相信命运,不是么?

    69.

    只用了5秒钟做了一下心理准备,王洛轩就推开了车门下车向店内走去,方杰看着此时的王洛轩觉得与之前的他简直判若两人,刚才的王洛轩可是像霜打的茄子一般,现在的他可是精神焕发。

    王洛轩只迈了三步就停在了店的大厅内,直愣愣的望着正在吃面的女孩。可能是刚开门的缘故,店里除了王洛轩,女孩,还有一个坐在女孩身边另一个女人,女孩吃面吃得太专心致志了以至于都没有意识到此刻有个男人离她两面远站着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她。

    大厅内第三个人看见了王洛轩的存在,她见他不说话,只是对她笑了笑,又向着低头吃面的女孩递去一个颜色,她用手指指了指在吃面的女孩,用眼神询问着王洛轩,王洛轩笑了笑并重重的点了点头,仍站在原地不动,那女人便明白了他的来意。她用手推了推正在吃面的女孩,女孩厌烦的看了眼推她的那个女人,女人又将眼神递向了王洛轩,女孩顺着她的目光方向望去,一个陌生的男人站在她的面前,并向她微笑着。

    女孩先觉得有些陌生,然后有觉得有些眼熟,每天接触的男人太多了,她自己都不敢确定。她脸上又浮现出了属于她的标志性表情,长长的眼睫毛贴附在她的眼皮上,上下一眨一眨的看着王洛轩。

    王洛轩则被她这样看着不知所以,他尴尬的笑了笑说:“不认识我了么?”

    居礼酒店的那个?女孩在记忆库中搜寻着关于居礼的片段,大概有半分钟,三人就这么僵持着你看我,我看她,她看你的。

    是他?上次在居礼酒店的那个香水男人?她又仔细闻了闻房间内的味道,更确定了她的猜测,没错,是他!但是,他的样子怎么变了?上次来是一头的黑发,今天完全变了。

    一旁的女人一脸的疑惑看着女孩,女孩轻声的告诉她,“是上次我跟他去居礼酒店的那个人。”

    虽然两人之间的谈话声很轻,但还是一字一句的被王洛轩听在了耳里,他终于如释重负的笑了,她总算想起我了。

    王洛轩对她说:“今天你去么?还是在那!”

    女孩这次没有作任何考虑就微微点了点头开始收拾东西了,王洛轩下意识的从口袋里掏出了钱包,照理抽出了四张百元人民币递到了女孩的手上,女孩看都没看就把钱塞进了包里。再抬头,王洛轩已经站在了门外马一飞的车旁了。

    他站在车门边,抬手拉开了车门,等待着女孩的进入。

    那个女人稍稍提醒了女孩几句诸如注意安全之类的话,女孩点点头就钻进了车厢,王洛轩随后跟上,“啪”的一声,关上了车门,马一飞发动车子,向居礼酒店驶去。

    车厢内一阵沉默,只听到车子发动机的声音,期间女孩发现了一些细节上的小动作,坐在副驾驶上那个戴着眼镜的男子一直不停回头偷看自己,已经好有好几次了,她感觉很纳闷。他是没见过女人么?还是我身上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真是奇怪的人。

    70.

    酒店电梯内,女孩偷偷瞄了一眼王洛轩,心想:“他改变了形象之后比之前好像是年轻了不少,可他今天怎么不说话了呢?”偷瞄的两眼刚好迎上了王洛轩投来的目光,她立即低下了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与电梯内的地板,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

    王洛轩:“上次……早上你先走了对吧?“

    女孩收起低着的头,点头并微微一笑算作回答。

    王洛轩心想,今天她至少笑了,没像上次那样冷若冰霜了,今天应该不会再尴尬了吧?

    伴随着“叮“的一声,他们到达了所在的楼层。依旧是王洛轩在前带路,女孩尾随其后,走进了酒店房间。

    王洛轩打开了房间内所有能打开的灯,想尽量让房间通透明亮一点。

    女孩没有像上次那样拘束了,拉开衣柜的门,把手包和外衣外裤脱放进了卫生间洗澡去了,她的这一举动倒让王洛轩怔在了那里,这就是所谓的“一回生二回熟?么?也好,那就不用气氛那么尴尬了。

    这次的房间他订的是间大床房,不再是上次的两张小床的那种标准间了。一张大大的六尺床横卧在房间内,王洛轩脱得也只剩短裤躺在了床上,有一眼没遗言的翻看着电视里的就。

    拉门声响起,只见女孩**着全身快步跑到王洛轩面前一下钻到了被窝里,自顾自的笑了笑,那笑容快融化了王洛轩。

    王洛轩定了定神,干咳了一声起身去卫生间洗澡,他一把打开了冷水卡关,瞬间,冰冷的水冲洗着他的身体,让他的头脑与下身都冷静了下来,我可不能这么心急和没定力,他这么想着。至于为什么这样,也许是他不想在女孩面前把自己表现的那么**。

    他不想破坏刚做好的造型,所以没有洗头,只是洗了身体,匆匆解决了清洗工作就跑出了卫生间,女孩看了一眼他就又看电视了。

    王洛轩确定自己试擦干了身体才褪去了裹着的浴巾,钻进了雪白的被窝里,他想左手去抱着她,迟疑了一下,还是把手安分的房间了被子里。

    “我喜欢这个男演员。”女孩忽然冒出一句,并就势躺进了王洛轩的怀里,胸前的白兔紧贴着王洛轩的身体,松软度刚好,快要摄取了他的心魄。

    王洛轩强控制下心神,他不想这么快进入主题,既然女孩已经没有上次那种拘束感和冰冷感肯主动与自己交谈,他想先培养一下欠揍,看了一眼电视,里面播放的是一部电视剧,电视剧的男主角是孙红雷,孙红雷演的“征服”,原来她喜欢孙红雷?他这么猜想着。

    王洛轩:“啊?你喜欢孙红雷嘛?”

    女孩摇头望向他眨着眼睛道:“是他这种气质,不是他的外貌。”

    王洛轩与她对眼相望,女孩有些不好意思又扭头看电视了。

    王洛轩:“我今天前后来找了你三次,本以为找不到你了。”

    女孩对他的这句话感到很诧异:“三次?”

    王洛轩点头道:“是的,不骗你,真的三次,前两次你们店门一直关着。”

    女孩想了想说:“哦,对,今天是开门开的比较晚,你来的时候刚开门,我晚饭还没来得及吃,正准备吃送来的外卖。”

    王洛轩:“本来想最后一次来看看,如果还不开门我就回去了,没想到第三次门开了。”

    女孩又开始沉默了,似乎在想什么心事,王洛轩正纳闷自己是不是什么地方说错话了,怎么又不说话了。

    “我把我的电话号码给你,不然你以后找我如果我不在你又扑空了。”女孩解开了他的疑问。

    王洛轩赶紧从床头柜上拿过手机亮在女孩面前,示意她自己拨号,女孩双眼一亮:“白色的iphone4,我之前也想买来着。”

    话音刚落就在王洛轩的手机上按下了自己的手机号码,并按了“呼叫”键。顿时,女孩的包里响起了欢快的手机铃声。再按下“挂断”键,女孩就又把头埋在了王洛轩的熊签名,王洛轩看着这个陌生的号码考虑了一下:“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女孩没抬头仍旧这么趴在他身上缓缓说道:“黄思婷,草头黄,思念的思,女字旁加一个亭亭玉立的亭。”

    王洛轩存储着电话自言自语道:“黄思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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