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卷：满目山河空念远 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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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缓的风在空气中流过，我却是感到那样的凄寒和无望。(读看看小说网)：。
面前的女子有着一张娇俏灵动的面庞，似乎还是多年前的她，不谙世事，天真活泼。
可是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在你绝望的时候来告诉你那只是一场梦。
只有人群面无表情地走过，然后你自己慢慢地明白，这是一个残酷而又充满爱恨的事实。
她的眼睛，早已没有了我记忆里的那份纯澈。那里面，是一个终结者的狠戾和苍凉。她或许没有变，或许只是一个在回家的路上迷路的姑娘而已。
她只是太需要爱了，太需要关怀了。
她只是迷路了，她只是不知所措。仅此而已。
我不断忍住从心口深处传来的无望的呐喊和灼骨的锐痛，面上仍是缓和而又不动声色，我尽量抑制住自己声线的颤抖，“青萼，跟我回家。”
雾气愈发地大了。
我看不清楚她的表情，空气只有我们彼此清浅的呼吸声。
我忽地想起有一年冬天，我站在芙疏宫的庭院里，看着那一树树梅花落了又落。那时候的天空异常地素白和灰暗，像是一个平淡而又没有什么起伏的人生。天空上落了雪，莹白似雪绒，剔透如晶石。我披了衣看了很久，心底茫茫然而空落。
而现在我的心底一片空白，只有一团团只有线头没有线尾的思绪，像是明白了什么，又像是从未看透过。
这样的青萼，令我感到一阵阵前所未有的慌张和颤栗。
我恍恍惚惚地忆起，在很久很久以前的武林英雄会上，我听到她的声音是那样地颤栗。
她本是一朵纯净立在烟雨中的野花，却在经历了太多挫折和重创后，变成了一朵带着尖锐的刺美丽狠辣的玫瑰。(读看看小说网)
为什么？为什么她会变成这样？
我不在的几个月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什么样的变故，令她……举起剑，刺向我。
面前的女子忽而低低地笑了开来，那声音如同深井里的一汪小水潭，经过了岁月的打磨，变得愈发深幽起来。
“回……家？我何来家？又何出回家此言？”
我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地告诉自己，无论她怎么样对我，默默承受就好。
只因她是我的青萼，是我最亲的人。
我此刻已经顾不上去思考她为何会变成如此这般。
她收起了剑，慢慢地靠近我。
她俯在我的耳边，声音轻细而柔缓：“我虽不敢杀你，但我有一个更大的筹码。”
这句话，仿若一记闷响的炸雷，在我的耳旁迅速地回旋蔓延开来。
我虽不敢杀你，但我有一个更大的筹码。
我虽不敢杀你，但我有一个更大的筹码。
我虽不敢杀你，但我有一个更大的筹码……………………
这句话仿若一个魔咒。在我的心底不断地回放，像是一个可怕的深潭，将我一下吸了进去。
天色渐渐黑了下去，暗蓝色的夜空将我们笼罩。
夜空中倏地响起了我的笑声。而那笑声，带了三分彷徨，三分黯然，两分迷惘，一分无奈，一分沉静。“青萼。”
她没有理我，只是自顾自地挺起身来，向着反方向踱去。“你应该知道。我是他的妹妹。”
我的笑声倏地停止了。就像它来得时候，那么突然，那么令人措手不及。
我突然猛地跌坐在地上，满身满心的疲惫。
如果可以，我希望我永远都不要再站起来了。就让我，在这自己编织了几年的梦里沉睡过去吧。
这个骗局，我不知道他们是何时开始的策划，也不知道他们究竟待我真心过几分。
我只是觉得，我有点累了。
是的，有那么一点点，累了。
我生活在他们的骗局里，生活在他们预想的轨道上，活出他们的意愿。
那么，他们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呢。
被最亲的人背叛的痛苦，仿若在一夕之间，将我推向生死的悬崖。
这么多年，这么多年……
是的，杜青萼，是花如尘的，妹妹。
他们，才是亲人，最亲最亲的，亲人。
那些零碎的记忆又苏醒了过来。我终于明白，为什么青萼和花如尘的笑脸，是那么地神似。我终于明白，为什么花如尘会知道青萼饮食的喜好。我终于明白，为什么青萼总喜欢和花如尘坐在一起。
而我也终于明白，七绝散的秘密。
“那七绝散……是你自己给自己下的吧？”
青萼负手而立，娇小的身影像是融入了夜色一般。
“不愧是宫主，这么快就明白了。”
“不过……”她突然转过身来，“你还有一点没有猜到哦。七绝散的威力甚大，就连身为青冥的哥哥都控制不住药性。我前几年的病态，并不是装出来的。只不过所下的药成分较少，所以哥哥才会如此有把握把我治好。”
我仿佛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是机械地听着。胸口处的锐痛似乎没有了知觉，“那花如尘和你的出现，并不是偶然吧。”
她随意地撩起额前的碎发，看了我一眼，然后轻轻点头。
我没有再问为什么。
我知道，他会告诉我的。因为他，一直都知道这一切。一直蒙在鼓里的人，从头到尾都是我。是我，一直都是我。
我已没有资格再去质问任何人，因为我们的舞台，就在前一刻已经谢幕了。
我慢慢站起来，认真地捋平衣服上的一层层褶痕。我就像一个没事儿人一样，事实上我也真的没事。一会儿还要带着馥衣回宫呢，免得一会儿宫禁开始了就进不去了。
我对上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道：“那么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了吗？”
青萼先是微怔，而后垂了垂眼睑。“珩琰教，教主。”
瞧我，多傻。
“我一生待你真心，你对我，可有半分实意？”
她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声音还是那般地动听而轻细：“你说呢？”
我点点头，“那么梓颛呢？”
青萼倏地笑了起来，我看不清她眼底的表情，只听得她说，“你走吧。”
我慢慢转过身去，“我走了，你保重。”
一切的一切，已经成为了过眼云烟。
所有的背叛，所有的不堪，在这一刻，变得如此地可笑。
我幻想过无数次重逢，却从未想过会是以这种近乎决裂的方式。
我以为，我会很狼狈地走出这里。但其实，我很平静，很平静地从她身边擦肩而过。
刚才所发生的一切，就像是两个人普通的谈话而已。
各自说完，然后平静地走掉。这一别，也许是一生。
转身走掉的那一刻，一滴泪水忽地在我的脸上滑过。
它迅速消失在地上，瞬间了无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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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缓的风在空气中流过，我却是感到那样的凄寒和无望。(读看看小说网)：。
面前的女子有着一张娇俏灵动的面庞，似乎还是多年前的她，不谙世事，天真活泼。
可是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在你绝望的时候来告诉你那只是一场梦。
只有人群面无表情地走过，然后你自己慢慢地明白，这是一个残酷而又充满爱恨的事实。
她的眼睛，早已没有了我记忆里的那份纯澈。那里面，是一个终结者的狠戾和苍凉。她或许没有变，或许只是一个在回家的路上迷路的姑娘而已。
她只是太需要爱了，太需要关怀了。
她只是迷路了，她只是不知所措。仅此而已。
我不断忍住从心口深处传来的无望的呐喊和灼骨的锐痛，面上仍是缓和而又不动声色，我尽量抑制住自己声线的颤抖，“青萼，跟我回家。”
雾气愈发地大了。
我看不清楚她的表情，空气只有我们彼此清浅的呼吸声。
我忽地想起有一年冬天，我站在芙疏宫的庭院里，看着那一树树梅花落了又落。那时候的天空异常地素白和灰暗，像是一个平淡而又没有什么起伏的人生。天空上落了雪，莹白似雪绒，剔透如晶石。我披了衣看了很久，心底茫茫然而空落。
而现在我的心底一片空白，只有一团团只有线头没有线尾的思绪，像是明白了什么，又像是从未看透过。
这样的青萼，令我感到一阵阵前所未有的慌张和颤栗。
我恍恍惚惚地忆起，在很久很久以前的武林英雄会上，我听到她的声音是那样地颤栗。
她本是一朵纯净立在烟雨中的野花，却在经历了太多挫折和重创后，变成了一朵带着尖锐的刺美丽狠辣的玫瑰。(读看看小说网)
为什么？为什么她会变成这样？
我不在的几个月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什么样的变故，令她……举起剑，刺向我。
面前的女子忽而低低地笑了开来，那声音如同深井里的一汪小水潭，经过了岁月的打磨，变得愈发深幽起来。
“回……家？我何来家？又何出回家此言？”
我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地告诉自己，无论她怎么样对我，默默承受就好。
只因她是我的青萼，是我最亲的人。
我此刻已经顾不上去思考她为何会变成如此这般。
她收起了剑，慢慢地靠近我。
她俯在我的耳边，声音轻细而柔缓：“我虽不敢杀你，但我有一个更大的筹码。”
这句话，仿若一记闷响的炸雷，在我的耳旁迅速地回旋蔓延开来。
我虽不敢杀你，但我有一个更大的筹码。
我虽不敢杀你，但我有一个更大的筹码。
我虽不敢杀你，但我有一个更大的筹码……………………
这句话仿若一个魔咒。在我的心底不断地回放，像是一个可怕的深潭，将我一下吸了进去。
天色渐渐黑了下去，暗蓝色的夜空将我们笼罩。
夜空中倏地响起了我的笑声。而那笑声，带了三分彷徨，三分黯然，两分迷惘，一分无奈，一分沉静。“青萼。”
她没有理我，只是自顾自地挺起身来，向着反方向踱去。“你应该知道。我是他的妹妹。”
我的笑声倏地停止了。就像它来得时候，那么突然，那么令人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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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我希望我永远都不要再站起来了。就让我，在这自己编织了几年的梦里沉睡过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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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觉得，我有点累了。
是的，有那么一点点，累了。
我生活在他们的骗局里，生活在他们预想的轨道上，活出他们的意愿。
那么，他们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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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年，这么多年……
是的，杜青萼，是花如尘的，妹妹。
他们，才是亲人，最亲最亲的，亲人。
那些零碎的记忆又苏醒了过来。我终于明白，为什么青萼和花如尘的笑脸，是那么地神似。我终于明白，为什么花如尘会知道青萼饮食的喜好。我终于明白，为什么青萼总喜欢和花如尘坐在一起。
而我也终于明白，七绝散的秘密。
“那七绝散……是你自己给自己下的吧？”
青萼负手而立，娇小的身影像是融入了夜色一般。
“不愧是宫主，这么快就明白了。”
“不过……”她突然转过身来，“你还有一点没有猜到哦。七绝散的威力甚大，就连身为青冥的哥哥都控制不住药性。我前几年的病态，并不是装出来的。只不过所下的药成分较少，所以哥哥才会如此有把握把我治好。”
我仿佛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是机械地听着。胸口处的锐痛似乎没有了知觉，“那花如尘和你的出现，并不是偶然吧。”
她随意地撩起额前的碎发，看了我一眼，然后轻轻点头。
我没有再问为什么。
我知道，他会告诉我的。因为他，一直都知道这一切。一直蒙在鼓里的人，从头到尾都是我。是我，一直都是我。
我已没有资格再去质问任何人，因为我们的舞台，就在前一刻已经谢幕了。
我慢慢站起来，认真地捋平衣服上的一层层褶痕。我就像一个没事儿人一样，事实上我也真的没事。一会儿还要带着馥衣回宫呢，免得一会儿宫禁开始了就进不去了。
我对上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道：“那么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了吗？”
青萼先是微怔，而后垂了垂眼睑。“珩琰教，教主。”
瞧我，多傻。
“我一生待你真心，你对我，可有半分实意？”
她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声音还是那般地动听而轻细：“你说呢？”
我点点头，“那么梓颛呢？”
青萼倏地笑了起来，我看不清她眼底的表情，只听得她说，“你走吧。”
我慢慢转过身去，“我走了，你保重。”
一切的一切，已经成为了过眼云烟。
所有的背叛，所有的不堪，在这一刻，变得如此地可笑。
我幻想过无数次重逢，却从未想过会是以这种近乎决裂的方式。
我以为，我会很狼狈地走出这里。但其实，我很平静，很平静地从她身边擦肩而过。
刚才所发生的一切，就像是两个人普通的谈话而已。
各自说完，然后平静地走掉。这一别，也许是一生。
转身走掉的那一刻，一滴泪水忽地在我的脸上滑过。
它迅速消失在地上，瞬间了无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