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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九节 我想换工作了。

    有那么一个摄像头,它蹲坑在某个富翁的客厅里,某个晚上,它发现了小偷躲进衣柜,它发现了富翁妻子的情夫也躲进衣柜,它还发现富翁的妻子将小偷误当做情夫悄悄送走,它还发现富翁早上起床,看到衣柜里五花大绑的赤-裸男人,老人家惊吓过度一命呜呼。(请记住读看看小说网

    还有那么一个摄像头,它蹲坑在某个嘈杂的网吧的电脑上,它目睹了一个胖子从早到晚一天的生活,他聊天、和人视频、打游戏、吃饭、逛成人网站,他表情猥琐的让它觉得很想吐,但是它心情也很爽的,同时目睹了,小偷在胖子身后转来转去,偷走了他的U盘、手机、钱包、外套以及,可乐汽水。

    还还有那么一个摄像头,它傲然站立在公路边的电线杆上,它白天看着大爷大婶们赶着毛驴车、骑着三轮车载着农具来来回回,晚上就看着麦垛上约会的小青年和大姑娘亲热、推开、亲热、推开,来来回回。那天白天它无意间偷看到了一个小青年的表白,还有大姑娘的眼泪。这件八卦事,让它和周围电线杆上的摄像头热烈讨论了很久。后来后来,公路上所有的摄像头都看到,被揍的鼻青脸肿的小青年用扎着大红花的自行车载走了他的新娘。

    还还还有那么一个摄像头,它严肃的蹲在小学后墙的墙头,瞪视着那些想要跳墙逃学的孩子们。那天,他眼睁睁的看着一群孩子从它的眼前翻出墙去,其中那个畏畏缩缩的孩子,因为胆怯在墙前被大家推怂,在大家的帮助下,他笨拙的爬上了墙头。后来,他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不敢下去,在萧瑟寒风中对着它的脸抽泣了很久,它都不忍心看。

    还还还还有那么一个摄像头,它被安装在一台粉色小巧的手机后面。它在这个世界第一次睁开眼看到的,是一张漂亮温柔的脸孔。它的主人是一个喜欢自拍的女孩,当然,它还发现,她还喜欢偷-拍另外一个男生。后来,它每次睁开眼,看到的是挤在自己面前,两张幸福甜蜜的脸孔。它能偷听到他们在讲的电话,它听着看着,他们相恋、吵架。和好,再吵架,再和好。

    还还还还还有那么一个摄像头,它巡逻在二十四小时便利商店里,目睹了胆小的女店员被一个拿着萝卜的劫匪打劫,它很想大声告诉举着双手打哆嗦的女店员说那只是萝卜不是手枪,但是它不能说话。于是它只能看着女店员乖乖的打开收银台,看着劫匪拿着钱扬长而去。

    还还还还还还有那么一个摄像头,它被人偷偷塞进女厕所的墙壁上的小洞里,它目睹了一个可怜的MM上厕所没有带厕纸,后来,后来的事,它不好意思说,它是一个害羞的摄像头。

    还还还还还还还有那么一个摄像头,它挂在大厦的电梯间里,看着上班下班的白领们来来回回。这样的生活有点无聊,直到有一天,它遭遇了电梯间放屁事件。那个放屁的男生肯定很尴尬吧,一连七八个响屁让挤满电梯间的人集体脸色发绿,那个男生很勇敢,大声的道歉,说,我放的。对不起大家。后来,大家一窝涌的逃出电梯间的时候,男生发现还剩下一个漂亮女白领没有走,她红着脸对他说谢谢,边说,边又放了一个声音小巧羞涩的P。

    还还还还还还还还有那么一个摄像头,它守护在一个繁华的街角,目睹了两个乞丐如何抢生意的全过程。这年头,哪个行业都竞争激烈丫,它默默的感叹。

    还还还还还还还还还有那么一个摄像头,它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被闪电击中,于是穿越到了唐朝。可怜的它先是被小孩当做玩具,然后被大人呈送师爷鉴定,然后被师爷当做礼品转送县令,然后被县令送到巡抚,然后被巡抚送到丞相,然后被丞相送进宫中。它想,这已经算一个摄像头最华丽的一生了吧!看尽了唐朝世间百态的它,最后见到了明星皇帝唐玄宗,李世民凑在它的脸前一脸疑惑:这是个啥子东西呢?它在被解剖前的最后一个想法是:原来李世民是说陕西话的。

    还还还还还还还还还还有那么一个摄像头,它是上一个摄像头的兄弟,曾经在站立在它的旁边,兄弟走了,它很寂寞,于是,又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又一个闪电,它也穿越了。(请记住读看看小说网的网址它来到了2200年的地球,被一个机器人捡去,做成了自己的眼睛。于是,它得以待在机器人的脑袋上,看着这个钢铁森林般的时代。

    最后一只摄像头,比较稳重踏实,它默默的看着一个叫蔬菜摄制组的团体奔波劳碌,日夜不停的拍一些片子,看着他们在剪辑的时候争论,看着他们为杀青而庆祝,看着他们疲累的睡在小汽车的后座上,七歪八斜的互相依靠着,没有一点风度和优雅。

    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其他的摄像头,都想说一说自己的故事,不过,他们都要排队等下次了,大家期待着吧。

    最后大大的字幕:蔬菜摄制组出品。

    《我是摄像头》预告片完毕。现在转台。

    大家好,各位读者朋友们好,各位小朋友们好。我是白飞,在这里祝大家春节愉快,合家欢乐,万事如意。

    寒冷的一月份很快过去了。中间发生了很多事情,现在进行总结一下。

    首先是《我是摄像头》的拍摄计划顺利完工。嘿嘿,大家鼓掌,噼里啪啦,撒花撒花,每人派糖果一粒。

    其次是,夜乐队顺利入围绿城堡巡演团。同样撒花,唉哟,被打了。语娴你不要这么暴力好不好,哎呀,小妞妞不要这么不开心嘛,反正是签约了哎,有钱拿的对不对?

    恩。现在继续主持汇报,所以,另外很遗憾的向大家通报的是,夜乐队是以第三名的成绩进入巡演团的,而不是冠军。

    回放夜乐队错过决赛之后的场景。

    那天四进二PK完毕宣布结果的时候,大家都是傻眼了也是。回到德森酒吧,语娴小妞妞在休息室里惨兮兮的哭了好久,胡威和冯子怎么哄她开心都没用,最后秦瑞都亲自上阵,做鬼脸逗她笑。

    “不公平,这不公平的—”虽然勉强被逗笑了,语娴心里还是委屈无比,不满关于比赛的黑幕。秦瑞微笑着摇头说,“不,这很公平。这个比赛嘛,就是外形条件、舞台风范、音乐的实力、人际关系等等多种的,我们在音乐比别人强,但是别人在人际方面做的比我们充足,是很公平的。”

    胡威下巴都要掉地上,“小瑞不是吧,你还觉得人家贿赂评委挺对的?”

    “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多种游戏规则并存啊,小鹿没有尖牙就活该被狮子吃掉吗?不是,它们还有速度。就像这个比赛,虽然那两个乐队没有尖牙,但是人家有速度,所以不会被我们吃掉,反而是我们人际上面一点都没有考虑到,空有尖牙而速度太慢,结果落后别人。”

    “没、没听懂。”语娴含着泪花无辜的看着秦瑞。虽然她很感动秦瑞为了安慰她,有史以来说了这么一大通话,但是,抱歉,理解不了。

    “就好像人家补锌又补钙,但是我们只补钙了没有补锌,所以就算是高钙补上也没用,还是没有别人身体强壮。”小同微笑的在一旁补充。

    “锌…钙…”语娴喃喃的低头思索了一会儿,抬头拿泪汪汪的眼睛同样无辜的看着小同,“还是没听懂……”

    “听不懂正常了。小同和秦瑞凑一起说话,没有人能听懂,”胡威笑嘻嘻,“别理他们好了,当他们在放屁。”

    “我听懂了,小瑞那意思是,别怪这个世界太黑暗,怪只怪咱太单纯,还以为实力就是一切。”冯子若有所思的说。

    “恩。就是这个,明白没?”秦瑞很有耐心的蹲在语娴面前,微笑着问。

    现在回到主持人画面。白飞我继续主持。

    第三件需要汇报的大事就是,我在1月21日那天,正式23岁了。那天家明、赵青、秦瑞、语娴和小淑几个人齐聚我和老池的小屋给我庆祝,大家好好的喝了一顿,集体喝的醉醺醺,接着晚上又打牌到通宵,除去小淑不会剩下我们六个人正好一桌够级。然后第二天大家去上班,一个个都挂着熊猫眼。又老了捏,我光荣的向大婶级别渐渐靠拢。

    第四件需要汇报的事情是,过年了。这是我毕业离家后的第二个春节了,想起爸爸妈妈,有点伤感,妈妈背着老爸偷偷给我打电话,让我回家看看,我则只能很抱歉的告诉老妈,我回去不了,因为只我放一天的假------连累着老池也没有回家过年,陪我在租住的小窝里度过这个举国欢庆的日子。两个人一起包了很多很多饺子,晚上开开心心的吃饺子看春晚。

    完了。汇报完毕。都是一些很琐碎的小事组成的日子。

    但是似乎总是需要好好铭记一下的,无论是我们的每一部电影,它是我们保持快乐向上的支柱,我们在做什么的,没有浪费生命;还是我们的每一个挫折,夜乐队只会越来越成熟的,如果狮子足够强大,小鹿速度再快也会被统统吃掉;还有我们的每一个生日,为了自己而纪念,我们总在一点一点改变;最后还有我们的每一个春节,时间也是向前走着,昂首挺胸,不须回头。

    所以,读者不要骂我啰嗦。请耐心的,平和的看完一段啰嗦的废话吧。

    过了年,就快要到春天了。但是天气依然是有些冷的。有个比较有内涵的词叫做,春寒料峭。我在电视台依旧是混日子一般的工作着,但是心里却常常觉得没劲和疲累。

    薛海虽然不再追求我了,但是新闻频道里抬头不见低头见,两个人也不说话,感觉份外的尴尬。

    那天,我过生日那天,我在拒绝了薛海的礼物以后,再次言词明确的拒绝了他,理由当然是我有男朋友云云。

    “当做朋友的礼物喽?”薛海笑着。

    “不了。”我低头看自己脚趾,想了很久,还是觉得暗示他一下,“其实,你不需要在我身上花费那么多时间的。”

    “哦,为什么?”他笑。

    “没、没什么。”我抓起我的包包,打算还是闪人吧,我跟他说不清楚。

    “白飞。”他在门口喊住我,双手抄着裤兜很帅气挺拔的站在那里,脸上带着笑容,说,“我想问你。”

    “恩?”我回头看他。

    “难道,这么久了,你对我,一点点,一点点喜欢都没有?”他挑眉问,语气里有好奇的成分。

    “这个--”我一时很难回答。

    “其实,你也不一样吗?”我小声说,有点弱势,其实我很缺乏去挑破窗户纸的勇气,“难道你敢说,你喜欢我吗?”

    “哎?为什么这么说?”薛海笑问。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你不要以为女生是你可以达到某种目的的工具,”比如报复谁,“而且,我觉得你应该去珍惜对你付出很多的人,而不是,在我身上白费力气。”比如马丹,虽然我不喜欢她,但是我同情她。好吧,如果我的同情让她不爽,我正好很HPAAY。

    “恩。你等等,你是说,”薛海摸着下巴低头略微思索了一下,“你是说,达到某种目的?好吧,刘齐都告诉你了?”

    “恩。”好吧,我忘记薛海是个直接的人,我尴尬的点点头,承认了。

    “呵呵,好吧,那我告诉你,如果一开始我是因为他说的那个原因而追求你,但是现在不是了呢?”薛海认真的说。

    “那也是因为你觉得很有挑战、性、吧?因为我的拒绝态度让你好奇、新鲜、兴奋。你不习惯输的,对吗?”我直言不讳。

    “……”能言善辩的薛海第一次,沉默了。

    从那天以后,薛海再也没有像以前一样纠缠于我,好像真的放弃了追求我的想法。但是,我每天见到他却觉得无比的尴尬,而且,好像他看到我,也比较尴尬,以至于,一向见人就是笑脸的薛海,在楼梯上遇见我的时候,打招呼的笑容,都有点不自然。

    另一方面。女记者对我的敌意却丝毫没有减轻。在会议上的冷嘲热讽是家常便饭,谁让我的业绩一直属于吊车尾,连累的老孙也没奖金拿,话又说回来,我业绩这么差,也因为马大记者的操作下,跑的都是一些冷门、辛苦、难搞的新闻,我能混出什么来?还有女记者平日里的中伤和刁难,让我觉得从身体到心里,都很疲累,整天压着一肚子火。如果你是一个电视台的新人,然后你得罪了最当红的前辈,你的后果只有一个---很惨很惨,如果这个时候你还恰恰不太懂得察言观色,不懂得讨好上级,那你的结果只有一个----特别特别惨。

    我常常觉得我已经很乖了。很懂得装孙子了。但是,一切还是那么糟糕。

    终于在某天晚上,在小折叠桌边扒着晚饭,我鼓起勇气对老池说,我想换工作,同时广播电台招聘主持人的宣传纸拿给他看。

    “恩。没问题的。我正好也要辞职了。”老池审批了我的申请,同时宣布一个让我吓一跳的决定。

    “哎??为什么??”我皱眉问。

    “恩。一个哥们帮着物色了个临街的小店面,做糖葫芦爆米花那种,应该能便宜点盘过来。”老池一边夹菜一边汇报,“连转让费带着设备和材料,大概两万块钱吧。”

    “那我们有那么多钱吗?”我问,我们家理财的事情都是老池管,我每个月发了工资就上交,我对于理财方面是白痴,隔三差五丢钱包那种,而且一逛街就管不住自己乱买东西,所以还是有票票就放他那里比较安心,反正不管我要买什么,他都得买给我,财政赤字了也轮不到我担心,别管怎么着,借钱也好,他保证每星期把买菜的钱交到我手上就是。

    “恩。我工作这几年攒的,差不多够用,还可以交上几个月的租金。”老池点点头,低头认真算了下,“嗯。刚开始,每个月赚四、五千块钱应该差不多。”

    坐在马扎上的老池笑嘻嘻的摸着我的头,“嘿嘿,总之,比做推销员稳定的多了,可以慢慢来,我总能给你赚到房子的。”

    “恩。我也会努力工作的。”我也摆着一张傻傻的大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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