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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七节 往事。(上)

    刘齐抱着我浑身湿漉漉的上岸的时候,我已经冻的腿脚失去知觉,浑身打颤,嘴唇都发紫了。请记住我们的网址读看看小说网)池塘边的小亭子里,只有我们两个落汤鸡,那个女记者居然自己一个人落跑了。圈圈你个叉叉,虽然我已经哆哆嗦嗦的说不出话来,但是在心里还是不断的腹谤女记者的列祖列宗。

    “白飞,白飞你没事吧?”刘齐到底还是大老爷们,虽然也冻的一直在抖,但是还是还有可以蛮有力气的扶着我。

    “死,死不了。”我哆哆嗦嗦的费力的从嘴里挤出这几个字,感觉这嘴都不是自己的了,腿部传来的一阵阵酸麻让我只能倚着刘齐勉强站立。

    “我送你去医院吧。”刘齐横抱起我,快步走向他停在公园林荫小道边上的白色别克车。

    “不,不用。”由于被小跑着的刘齐抱着,我的身子更是上下抖动,加上本身嘴唇就在发抖,说话更费劲了,被刘齐抱到了车子的后座,我才勉强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我说,“不、不去医院,先换衣、衣服。”

    “恩?”刘齐头发都结冰了,一些水珠不住的从他的发梢滴落,但是他一点也没注意到自己如何了,一脸忧急的看着我。我看着他着急的样子,费力的扯动唇角给他一个微笑,“我、我没事。就是、冷。别担心。”

    “你看你,你的腿都没知觉了。还没事呢!”刘齐一边脱下湿漉漉的外套裹在我身上,一边大吼,“不行,我马上送你去医院!”他急急的关上后面的车门,坐到了驾驶座上发动车子。

    “到、到医院,我就、就冻死了。”车子里的暖气让我好过一点,我裹紧刘齐还在滴水的外套,固执的重复,“我要、要换衣服。送我、送我回家。”总之,一个浑身湿漉漉的人的第一直觉当然是:先换下这身冰冷的湿透了的衣服,它们贴在身上真的很难受。

    “好。去我家。比较近。”刘齐发动车子,白色别克风风驰电掣一般冲出小公园。

    刘齐家的浴室。被热水浸过全身的那一瞬间,我感觉我死而复生了。我躺在浴缸里整整泡了半个小时的热水澡。倚坐在热气腾腾的浴缸里,看着浴缸边上那堆都结冰了的湿衣服,回想起被女记者推下水的全过程,肚子里又是一阵腹谤,用尽我知识范围内所有侮辱性的词语。

    “白飞--”浴室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刘齐轻轻的喊一声。

    “哎~~”我傻傻的应声,忽然反应过来一阵脸红,大叫一声,“啊啊?你不要过来。”

    帘子外面沉默了一会儿,估计是刘齐在无语。然后他很无奈的说,“我给你送衣服。”他说,“我这有套备用的睡衣,还没有穿过,你先将就着穿吧。”他轻轻的把蓝色的男式睡衣放到了帘子架上面,然后门吱呀一声,又关上了,随着他渐远的脚步声。

    我穿着男式睡衣外面裹着毛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无聊的翻杂志,刘齐同志在洗澡,我的衣服在全自动洗衣机里甩干着。

    手头这期《看电影》貌似我看过了哎,我决定去书房自己拿书看。(请记住读看看小说网

    走进书房,四处闲闲的看着,这是一个简洁干净的读书室,淡蓝色的格子地毯上摆放着一张大沙发,两排大书架,大大的落地窗挂着淡蓝色的窗帘,墙上挂着很多画框,大多是刘齐自己画的油画,沙发边的小柜子上还摆着几本书,意大利导演费里尼的《我是说谎者》和两本《看电影》杂志,想必是平时要看的。

    我毫不客气的坐到了刘齐私人专用的蓝色沙发里,舒服的靠在软软的靠背上,盘腿坐在沙发上向后仰,冬日午后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照进来,被过滤了寒冷,只剩下明亮和温暖。我眯起眼,看着窗外的蓝天白云和远处的高楼大厦,觉得安逸无比。

    回过神来伸手去拿电影杂志,却无意间碰倒了小柜子上的相框,我赶紧扶起来,随意间的一瞥,哎?相框照片里的人,貌似很眼熟?我拿起相框审视,照片是一张全家福,那个看起来很安静清秀的少年是刘齐,那个恬静的长发女子应该是刘齐的妈妈,恩?这个少女是?刘畅?现在当红的实力派演员刘畅??我脑袋一时一阵轰鸣,那,那,如果刘畅是刘齐的姐姐,(据说她已经31岁了),那,那,刘齐的爸爸岂不就是-----我赶紧仔细审视相片上的中年男子,不错,虽然很年轻,也没有胡子,但是我还是清晰的认了出来,那就是中国影坛的大人物---中国第五代导演刘国建。和张艺谋、陈凯歌平起平坐的那种,而且在国际上的声誉甚至超过张艺谋,直逼李安和吴宇森的。他老人家获得过两届柏林金熊奖、一届戛纳金棕榈,多次奥斯卡最佳外语片提名,而且还曾经是法国威尼斯电影节的评委团主席。

    我这边沉浸在了对刘国建前辈的丰功伟绩的回忆整理中,刘齐走进门来我都不知道。

    “你在看什么?”刘齐笑问。

    “恩?”我终于发现房间里多了一个人,赶忙一边把相框放回原位,一边老老实实的汇报,“我在偷看照片。”

    “哦。很久以前的照片了。”刘齐笑着拿起那张全家福擦了擦,“那个时候我才14岁呢。”

    “你爸爸,是刘导演哦?”我低头弱弱的问,瞬间感觉自己特别渺小。

    “恩。”刘齐略过这个问题不谈,“你好点没有?还需要吃药吗?”

    “不用了,我好多了。”我赶紧从盘腿而坐恢复正常的坐姿,就是穿着睡衣让我有点尴尬撒,特别是,刘齐身上穿着的睡衣和我身上的还一摸一样,很情侣的感觉。我问,“我的衣服晾干了吗?”

    “快了吧?等等我去看。”刘齐随意的和我并肩坐到了沙发上,因为这个沙发倒是超级宽大,加上我比较瘦小,我们两个并肩坐着,居然还蛮宽裕的。他说,“我放全自动洗衣机里搅了一下,然后甩干之后放在空调底下吹风了。”

    “谢谢。这次真是麻烦你了。”我很诚心的道谢。

    “不用谢。其实是我该道歉的--”刘齐语气有内疚的意思,他转头对我微笑了下。由于现在我们坐在大落地窗前,而且加上他刚刚洗过澡的原因,我觉得他皮肤特别好,白皙细致的很,但是又不乏男人气息那种,不是小赵青那种哈。不知道掐一下什么感觉,会不会很滑很嫩,我在心里很恶劣的想。

    “哪有,”我挠挠头,“跟你没有关系的。她想找我的麻烦的话,就是不托你约我---”

    “我不是指这个。”刘齐没有看我,而是皱眉看着窗外遥远的城市,不晓得是阳光的刺眼让他皱眉,还是—别的。他说,“我指薛海。因为我,才给你造成许多的困扰。”

    “薛海??!”我疑惑的重复。

    “恩。其实,马丹,”刘齐说起这些来有点迟疑,“马丹,以前是我的女朋友。”

    “哎?”我下巴都要掉到地上了。

    “那薛海岂不是横刀夺爱?”我低头掰手指理了一下关系,薛海曾经是马丹的男朋友,马丹曾经是刘齐的女朋友,现在马丹还喜欢着薛海,那么,马丹应该是先和刘齐在一起,然后---,思路清理完毕,薛海同学是第三者。

    “恩。但是,他很快就把马丹抛弃了。”刘齐点点头,“所以,对马丹,我也是很内疚的。”

    “为、为什么?”好像蛮复杂的关系噻。不过我好感兴趣的,哈哈,我是八卦女。

    “我不晓得怎么说。”刘齐回头看着我,微笑了一下,不过眼神里却有些忧郁,他故作轻松的说出很沉重的话,他说,“也许,是因为他恨我吧。”

    “都是一些往事了。”午后阳光满溢的房间里,我和刘齐并肩坐在大大的单人沙发里,刘齐低声的缓缓的叙述着那些纠缠不清的旧时光。

    那是他最不愿意提及的一段往事。

    大学时候的刘齐,和现在一样的温和有礼,他成绩优秀,待人和善,是不少女生眼中的爱慕对象,虽然他有一点点小孤僻就是了,喜欢一个人泡图书馆,不太参与社团之类的群体活动。

    他喜欢一个人去看电影,一个人带着食物去公园喂猫,一个人坐公车环绕这个城市闲转一圈又一圈,看那些来来往往的行人和车道。他似乎就是那样一个安然的、平和的,与世无争的人,虽然偶尔看着咖啡馆里三五成群的笑闹的年轻人,也会觉得有些寂寞。但是他擅于打发自己的时间,他可以坐在公园的长椅上看书一整天,他可以在观众稀落的文艺片电影院一连看四五场电影,他还可以抱上画笔和颜料去小镇上写生半个月,画上十几幅再回来。是这样自得其乐的快乐。

    直到他的单身宿舍的隔壁,搬来了一个叫薛海的男生。

    那个爽朗的,精力充沛的,体贴的,待人和善热情的男生。搬进他隔壁的第一天,他抱了一盆盆栽来敲他的门,说,我看见你的阳台种了好多花,所以,嘿嘿,这个是礼物,以后多多关照。

    这样就是初识。薛海人缘特别的好,他的房间常常聚满了三五成群的好友,他经常隔三岔五的来敲他的门,问他,要不要一起喝酒,要不要一起打牌,这边有几个漂亮妞,要不要过来认识认识。

    他都是微笑着轻轻摇头,不了。我怕吵。

    只有一个时候,他会走出房门,和薛海一起出门。那就是,薛海敲门问他,要不要一起打篮球的时候。

    薛海是系篮球队的队员。他常常要在晚间练习。有一次他无意间发现刘齐房间的篮球,于是每天开始缠着刘齐陪他一起打球,给他当陪练。

    薛海说服人的功力是天下第一,刘齐三言两语说不过他,只好放弃每晚的浏览网页新闻的时间。

    这是逐渐熟悉的开始。常常能在夜晚小公寓下的篮球架下,看到两个年轻人大汗淋漓的身影。薛海是无可挑剔的三分王,刘齐的防守能力也是难得一见-----大概是思维敏捷的结果。

    因为篮球架下的不分高低,薛海对这个看似温吞,其实是内敛的邻居更加另眼相看。他几次提出,要刘齐加入系篮球队,刘齐只是微笑着摇头,他说,不了,我打篮球只是为了健身。

    后来刘齐进了篮球队。因为叶舒。那次,他去篮球馆看薛海他们和别的系打友谊赛,看到了在一边拼命加油的女子,那个看起来柔柔的长发女孩子,有着超凡脱俗的气质和容貌,每当薛海他们进了一球,她开心的欢喜雀跃,每当对方攻至篮下,她会紧张兮兮的攥紧小拳头,像只小鹿。他这么想,她像只小鹿。

    “那个在递水的女孩是谁呀?”薛海大汗淋漓的过来跟他打招呼,他装作漫不经心的问他。

    “咱们系队经理人啊,可是咱系系花呢,漂亮吧,嘿嘿。”薛海笑嘻嘻的喽着他的肩膀,转头看她,眼神里是满满的喜欢,可是,只顾着看女孩的他,没有看到。

    他是那种男生。喜欢一点一点接近的那种。但是绝对没有懦弱的成分。他干脆果断的决定了加入篮球队。薛海还特别高兴,拉上篮球队的几个哥们出去喝酒喝了整晚庆祝。

    “刘齐!不爱说话!那是因为他不屑争什么!”酒桌上,薛海醉醺醺的,说着没头没脑的话,“你们,不要以为,他好欺负。”

    “不会不会,谁敢欺负薛哥的兄弟,那就是跟我牛胖子过不去,”高高壮壮的中锋也喝的醉醺醺的,“和我牛胖子过不去,就是就是--”

    “我们就揍挺他。”瘦小的控球后卫也醉醺醺的,酒杯往牛胖子的酒杯上一撞,“喝!”

    刘齐在旁边微笑着举杯,然后再出去叫出租车一一送他们回宿舍。

    进了篮球队以后。刘齐才发现,薛海在追求叶舒的。薛海拉着他一起约叶舒去电影院看电影,薛海拉着他一起约叶舒去郊外爬山散心,薛海拉着他一起约叶舒去逛街去游乐场去KTV唱歌一整晚。

    他默默的看着他们两个笑闹,一直微笑的站在一旁。他懂得适当的时候在薛海的暗示下闪到一边。但是他没有想要放弃,他只是想,顺其自然吧。他总觉得,如果是他的,总是他的,如果不是,那便不是。那个时候他还年轻,大学二年级,才19岁,对于爱情的看法,还比较单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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