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节 新工作新的团队
某某电视台都市女性频道。(读看看小说网)演播室正在录播中。
“所以呢，如果大家不想得关节炎，还是少吃地三鲜这道菜……”围着围裙的主持人非常亲切的在为大家介绍饮食健康。
隔着大玻璃窗的导播间里。
“三号机不要动，稳定住，一号机准备，要嘉宾的近景，二号机从现在开始保持全景的稳定，切换员，准备切一号机的镜头，20帧快速淡入。”导播苏杰大人，我们的头儿，平时我要跟在他屁股后面整理工作台本、帮忙指挥布局摄像机位，还有随时记录下他老人家的意见和指示等，整个就是一个小秘书，官方岗位称：导播助理。而我这个可怜的小助理，在直播或者录制的时候，又是兼职的切换员。
“切一号，淡入，20帧。”我按下一号机的按钮，调好数据，拉动了下切换台的手柄，将画面从主持人的近景切到了嘉宾说话的近景。
话说一个小时的节目录下来，我脑门都出汗了，我在学校顶多操作过三台摄像机之间的切换，现在导播间这个是六讯道：三台主要摄像机，一台在舞台右边拍主持人，一台在舞台左边拍嘉宾，一台正对着舞台拍全景的；然后两台辅助摄像机，一台吊臂机上的拍全场的摄像机，一台由摄像师扛着的游机，满场跑的拍观众。这是总共五台摄像机。加上一个大屏幕插播片段的讯道。
“丁伟，过来帮我弄着话筒音的调控，我这边背景音乐捣鼓不出来了。”录音师老宋平时嗓门大，但是录播的时候就是再急也不敢大声喊的，他小声的催促丁伟过来帮他操作下调音台，这个节目马上结束了，他正着急把片尾音乐调出来。
大四学生丁伟，传媒系，广播电视编导专业，在导播间里算是实习生，平时就像一块补丁，哪儿需要他，他就在哪儿出现。
然后算上一个星期后差不多可以出院回来的张力，导播间里工作的，这是五人组。当然，我们技术部二组不光5个人，还包括灯光师、现场导演、几个摄像师、维护设备的视频工程师还有后期制作的剪辑师等等。电视台里，每个频道都有自己的技术部门和演播室。我们都市女性频道有两个技术组，轮流上工那样。
“OK。半个小时的休息时间，大家再熟悉一下下一个节目的台本，特别是白飞。丁伟，跟我去下面重新布置布置机位。”这期《健康生活》终于录制完毕了。导播宣布休息，然后带着丁伟下去演播室和现场导演再次确认下一个节目的录制去了。
我垂头丧气的研究导播台本，认真的记忆着下一个节目的各个镜头的切换。唉，妈妈，我真的感觉好失败。其实跟着导播去检查现场布置本来是俺这个助理的活，但是导播在N次对我发怒之后，干脆暂时让我放弃助理的工作，专心做好切换员。
这是第三天了，我稍微适应了导播间紧张的工作气氛，虽然依旧天天默默祈祷正牌切换员张力同志早日出院，但是起码没有再屡屡犯错误了。
刚来的第一天，就是张力同志急性阑尾炎突发的那一天，我临时上阵当切换员，脑袋有点跟不上导播的指令，不仅多次切换上慢半拍，居然还切错了三次。(请记住读看看小说网妈妈咪，还好看在我临时顶班的份上不扣工资，切换员我不晓得，但是电视台主持人每说错一个字就是50块钱的，三次，就一百五，俺一个月的工资才刚刚1400块钱好吧。不过，这个钱俺已经很满足了，听说导播的基本工资才1600，毕竟干的是都市女性的2级频道，拿工资高的都在新闻频道那边了。
又一个多小时紧张的节目录制过去了。
“小白，下班了，还不走？还想陪着做剪辑啊！”老宋笑呵呵的拍着我的肩膀，也难怪他心情好，今天一口气录了三个节目，接下来两天就都可以好好休息了。
“昂。我马上走。等等整理完这些资料。”我在台里标准的保持新人该有的样子，别管见谁都笑眯眯，别管谁招呼都乖乖跑过去，外加少说话，多做事。
“白飞，有人找。”正准备下班的丁伟从门外探进头来喊了一声。我刚抬头，就看到门口站着一个笑意盈盈的眼镜男，咋一看还真没认出来这是未德尔广告公司的刘齐经理，以前见他都是板正的西装着身，很严谨很干练很生人勿近的样子，没想到他穿休闲装，还…还挺帅。
“白飞。”他不请自来的走进来，“还不下班？挺刻苦的嘛。”又来了又来了，每次他一轻笑，就是挑起一边的唇角那种淡淡的笑容，我都有被嘲笑的感觉。
“哦。马上就好了啦。”我这边也收拾的差不离了，但是还是抓着那些资料低头哗哗的在翻，主要是对他的突然探访觉得好尴尬，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很晚了，都九点了，你不是还没吃饭吧？”他闲闲的看了一下表，倚着门框悠闲的看我没事找事做的填工作日志。
“是哦。你吃了没？我请你？”我忽然想起自己还欠他顿饭这档子事情，心里马上舒畅了许多，哦哦，来要债的嘛，不知道为什么我倒没觉得这么尴尬了。“没啊。话说起来，我感觉，好饿。”刘齐做出非常认真的样子回答我，还装模作样的摸了摸他自己的腹部表示肚子真的很扁。“OK，我好了。”我把资料放到一边的小柜里，拿起自己的外套和包包，示意他出去，我要锁门。
我一边锁门一边问，“你想吃什么？”
“你平时晚饭都吃什么？”他好奇的问。
“一般回家自己做喽，当然如果还工作，有时候会让同事帮带盒饭。”我无奈的说，“你不是要跟我回家吃吧？我家里有男人。”
“咳咳，等等我们先上车再说吧，你想去哪儿吃，我载你去。”他被我直白的暗示呛了一下，很无语的想暂时绕过这个话题。
这让我有点脸红。就是，我在干嘛？干嘛迫不及待的告诉别人我在同居？人家又没说对我有意思的，好吧，你个白痴白飞，自作多情，活该现在让气氛那么尴尬，简直是糗死了。
尴尬的气氛一直延续着，从我们默默无言的一同下楼，一同走出电视台大楼，一同去停车场坐上了车，一直到刘齐的白色别克汽车在街道上漫无目的的开了十分钟，我们都基本保持着沉默。反正我是在默默的想我身上还多少钱，银行卡里可以刷多少，到底请他在哪儿吃饭等等这些重大问题所以没有顾上说话，而他是看我不说话自己也没说话。
“咳咳，你到底想去哪儿吃？”刘齐把车停到了一边，终于无奈的开口问我。
“我…一直在想。”我低着头弱弱的小声说。
“然后我们已经开车出来十分钟了，你还没想好？”刘齐脸上又出现了那种笑容，那种看起来貌似很开心的笑容。都不晓得他笑什么。
“你、你决定吧！无论去哪，我都请你。”我皱着眉毛下了决定，狠狠心把选择权给他。我感觉我会被痛宰一顿的。好吧，其实如果没有他我现在也没工资可拿的，我认了。
“好吧，我们去哪儿吧。”刘齐指了指车窗外。我顺着他的手指，看到一个街边的小夜市，几个热热闹闹的烧烤摊就在马路牙子上，一些人围着小桌子吃着烤串喝着啤酒。
我感激的回头看他，感觉他的脑袋又在放光了，还是耶稣顶着的那种圆光环那种。
“我听说你有自己拍电影哦？现在还有没有在拍？”烧烤摊的夜市上，我和刘齐坐在小木凳子上，围着一个小木桌子，他一边吃烧烤一边问我。
“你调查我？？！”我嘴里咬着烤鸡翅，含糊不清的问他。我这个人的脑袋，常常比较容易起疑心。
“你送云姐的那张碟我那天凑巧看到了。”他笑嘻嘻的说，“恐怖片？风格蛮新颖的，不过也没那么吓人嘛。”
“这个世界上有能吓到你的东西才怪。”我马上顶嘴，捍卫我的作品，像他这样平时一板一眼的人，怕是根本对无论什么东西都很平淡吧？每次看他情绪都是很平稳的，镇定冷静的那种，就算朱恒导演冲他跳脚发脾气的时候，他都不是不怕也不急的稳稳接着。
“为什么想着拍恐怖片？”他好像对我拍电影这个事情很感兴趣。
“没什么啊。恐怖片比较好拍啊。而且要求比较简单，”我随口编个理由给他，“美国刚出来混的底层导演不都是拍恐怖片起家。”恐怖片怎么了？俺就是娱乐主义行不行！哼，俺连三级片都拍了呢。
“恩恩。我看其中很多手法有点借鉴希区柯克的感觉，”刘齐一边悠闲的吃着烤串喝着啤酒，一边摇头的挤兑我，“而且，有些地方根本就是明显的抄袭。”
“哎？”这也能看出来？遇见行家了哦。我不好意思的“嘿嘿”傻笑了几声，“致敬。都管这个叫致敬。”《疯狂的赛车》，宁浩可以致敬人家盖。里奇，凭啥说俺是抄袭？昆汀新作《无、良杂军》更是挂着致敬德国电影的牌子招摇过市的。
“哦。原来是这样。”他笑，“以后我们拍广告，也可以多多致敬一下大师好了。”
“没人说不行啊！”我理所当然的说，“我以前给杂志做设计的时候，都是照搬一个西班牙设计师的东西，然后没人看得出来，主编还夸赞我做的好。”
“好嘛，抄袭有理了你还。”他乐了，“你给我那个策划案不是抄袭吧？”
“哪有哪有。绝对原创。”我被突如其来的质疑吓了一跳，被啤酒呛了一口。“没有的事儿。”我赶忙摆着手否认，这事可不是小事，我还拿了三百块钱呢。
“不过说起来，上学的时候，希区柯克可是我的偶像。”他说，“他的电影我全都有收藏。”
“真的啊？他也是我偶像，因为他是最有钱的艺术家。”希区柯克的富有那是跟他的悬念大师的称呼一样的有目共睹的。
“你看过他全部的电影？”
“没，看过7、8部吧。事实上，我看德国电影和法国电影比较多，然后就是塔可夫斯基。”
“法国电影，你看过莱奥。卡拉克斯没？”他问了我一个比较小众的电影导演。他是法国三天才之一，当年和吕克。贝松齐名的，不过他总共只拍了四部电影而已。事实上因为他太低调，后来慢慢的就被公众忽视了，大家只晓得他曾经是法国第一夫人的情夫。
“看过《新桥恋人》，还有《宝拉X》，其他的一直想看还没看的。”我郁闷的说，说起来这事就郁闷，大学的时候，我还有个笔记本电脑来着，惠普的，老爸给买的，然后我深刻的记得，就是我刚刚把卡拉克斯的电影《坏血》下载下来正打算看的那天，宿舍发生了盗窃案，俺非常痛不欲绝的成为了受害者之一。
“我有卡拉克斯的藏碟哦，全套。”刘齐非常得意的说，好像每个人说起自己的收藏品，都会回复到一个孩子般的炫耀和得意的心态。
“哎？”我一个激动，“借我看！”
“不行。”他一口否绝。
“哼。”我闷闷的哼了一声，低头吃烧饼。
“你可以到我家里去看。还有大屏幕和投影仪呢，7。1的音响……”他微笑着说，“还有一整柜的藏碟，包括希区柯克的全套DVD。”
“哇！真的啊？”我两眼放光，马上对他重新有了一个仰视的高度。
两个一边喝酒吃肉一边侃电影，一顿饭一直吃到了晚上11点钟。当他开车送我回到我住的胡同口的时候，我们基本上已经算是迅速熟识而且臭味相同的影友了，特别是我对他的看法，以前一直感觉他就是一个对我没有好感的而且喜欢嘲笑人的高层经理，现在感觉他人其实蛮随和的嘛，笑嘻嘻起来有点像家明，对自己喜欢的电影较真起来有点像秦瑞。而且而且，他还很大方哦，那顿烧烤最后还是他付的钱，不过，一一，早知道这样，我应该选更好的地方吃饭才对，唉，浪费了蹭饭的大好机会。
“所以呢，如果大家不想得关节炎，还是少吃地三鲜这道菜……”围着围裙的主持人非常亲切的在为大家介绍饮食健康。
隔着大玻璃窗的导播间里。
“三号机不要动，稳定住，一号机准备，要嘉宾的近景，二号机从现在开始保持全景的稳定，切换员，准备切一号机的镜头，20帧快速淡入。”导播苏杰大人，我们的头儿，平时我要跟在他屁股后面整理工作台本、帮忙指挥布局摄像机位，还有随时记录下他老人家的意见和指示等，整个就是一个小秘书，官方岗位称：导播助理。而我这个可怜的小助理，在直播或者录制的时候，又是兼职的切换员。
“切一号，淡入，20帧。”我按下一号机的按钮，调好数据，拉动了下切换台的手柄，将画面从主持人的近景切到了嘉宾说话的近景。
话说一个小时的节目录下来，我脑门都出汗了，我在学校顶多操作过三台摄像机之间的切换，现在导播间这个是六讯道：三台主要摄像机，一台在舞台右边拍主持人，一台在舞台左边拍嘉宾，一台正对着舞台拍全景的；然后两台辅助摄像机，一台吊臂机上的拍全场的摄像机，一台由摄像师扛着的游机，满场跑的拍观众。这是总共五台摄像机。加上一个大屏幕插播片段的讯道。
“丁伟，过来帮我弄着话筒音的调控，我这边背景音乐捣鼓不出来了。”录音师老宋平时嗓门大，但是录播的时候就是再急也不敢大声喊的，他小声的催促丁伟过来帮他操作下调音台，这个节目马上结束了，他正着急把片尾音乐调出来。
大四学生丁伟，传媒系，广播电视编导专业，在导播间里算是实习生，平时就像一块补丁，哪儿需要他，他就在哪儿出现。
然后算上一个星期后差不多可以出院回来的张力，导播间里工作的，这是五人组。当然，我们技术部二组不光5个人，还包括灯光师、现场导演、几个摄像师、维护设备的视频工程师还有后期制作的剪辑师等等。电视台里，每个频道都有自己的技术部门和演播室。我们都市女性频道有两个技术组，轮流上工那样。
“OK。半个小时的休息时间，大家再熟悉一下下一个节目的台本，特别是白飞。丁伟，跟我去下面重新布置布置机位。”这期《健康生活》终于录制完毕了。导播宣布休息，然后带着丁伟下去演播室和现场导演再次确认下一个节目的录制去了。
我垂头丧气的研究导播台本，认真的记忆着下一个节目的各个镜头的切换。唉，妈妈，我真的感觉好失败。其实跟着导播去检查现场布置本来是俺这个助理的活，但是导播在N次对我发怒之后，干脆暂时让我放弃助理的工作，专心做好切换员。
这是第三天了，我稍微适应了导播间紧张的工作气氛，虽然依旧天天默默祈祷正牌切换员张力同志早日出院，但是起码没有再屡屡犯错误了。
刚来的第一天，就是张力同志急性阑尾炎突发的那一天，我临时上阵当切换员，脑袋有点跟不上导播的指令，不仅多次切换上慢半拍，居然还切错了三次。(请记住读看看小说网妈妈咪，还好看在我临时顶班的份上不扣工资，切换员我不晓得，但是电视台主持人每说错一个字就是50块钱的，三次，就一百五，俺一个月的工资才刚刚1400块钱好吧。不过，这个钱俺已经很满足了，听说导播的基本工资才1600，毕竟干的是都市女性的2级频道，拿工资高的都在新闻频道那边了。
又一个多小时紧张的节目录制过去了。
“小白，下班了，还不走？还想陪着做剪辑啊！”老宋笑呵呵的拍着我的肩膀，也难怪他心情好，今天一口气录了三个节目，接下来两天就都可以好好休息了。
“昂。我马上走。等等整理完这些资料。”我在台里标准的保持新人该有的样子，别管见谁都笑眯眯，别管谁招呼都乖乖跑过去，外加少说话，多做事。
“白飞，有人找。”正准备下班的丁伟从门外探进头来喊了一声。我刚抬头，就看到门口站着一个笑意盈盈的眼镜男，咋一看还真没认出来这是未德尔广告公司的刘齐经理，以前见他都是板正的西装着身，很严谨很干练很生人勿近的样子，没想到他穿休闲装，还…还挺帅。
“白飞。”他不请自来的走进来，“还不下班？挺刻苦的嘛。”又来了又来了，每次他一轻笑，就是挑起一边的唇角那种淡淡的笑容，我都有被嘲笑的感觉。
“哦。马上就好了啦。”我这边也收拾的差不离了，但是还是抓着那些资料低头哗哗的在翻，主要是对他的突然探访觉得好尴尬，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很晚了，都九点了，你不是还没吃饭吧？”他闲闲的看了一下表，倚着门框悠闲的看我没事找事做的填工作日志。
“是哦。你吃了没？我请你？”我忽然想起自己还欠他顿饭这档子事情，心里马上舒畅了许多，哦哦，来要债的嘛，不知道为什么我倒没觉得这么尴尬了。“没啊。话说起来，我感觉，好饿。”刘齐做出非常认真的样子回答我，还装模作样的摸了摸他自己的腹部表示肚子真的很扁。“OK，我好了。”我把资料放到一边的小柜里，拿起自己的外套和包包，示意他出去，我要锁门。
我一边锁门一边问，“你想吃什么？”
“你平时晚饭都吃什么？”他好奇的问。
“一般回家自己做喽，当然如果还工作，有时候会让同事帮带盒饭。”我无奈的说，“你不是要跟我回家吃吧？我家里有男人。”
“咳咳，等等我们先上车再说吧，你想去哪儿吃，我载你去。”他被我直白的暗示呛了一下，很无语的想暂时绕过这个话题。
这让我有点脸红。就是，我在干嘛？干嘛迫不及待的告诉别人我在同居？人家又没说对我有意思的，好吧，你个白痴白飞，自作多情，活该现在让气氛那么尴尬，简直是糗死了。
尴尬的气氛一直延续着，从我们默默无言的一同下楼，一同走出电视台大楼，一同去停车场坐上了车，一直到刘齐的白色别克汽车在街道上漫无目的的开了十分钟，我们都基本保持着沉默。反正我是在默默的想我身上还多少钱，银行卡里可以刷多少，到底请他在哪儿吃饭等等这些重大问题所以没有顾上说话，而他是看我不说话自己也没说话。
“咳咳，你到底想去哪儿吃？”刘齐把车停到了一边，终于无奈的开口问我。
“我…一直在想。”我低着头弱弱的小声说。
“然后我们已经开车出来十分钟了，你还没想好？”刘齐脸上又出现了那种笑容，那种看起来貌似很开心的笑容。都不晓得他笑什么。
“你、你决定吧！无论去哪，我都请你。”我皱着眉毛下了决定，狠狠心把选择权给他。我感觉我会被痛宰一顿的。好吧，其实如果没有他我现在也没工资可拿的，我认了。
“好吧，我们去哪儿吧。”刘齐指了指车窗外。我顺着他的手指，看到一个街边的小夜市，几个热热闹闹的烧烤摊就在马路牙子上，一些人围着小桌子吃着烤串喝着啤酒。
我感激的回头看他，感觉他的脑袋又在放光了，还是耶稣顶着的那种圆光环那种。
“我听说你有自己拍电影哦？现在还有没有在拍？”烧烤摊的夜市上，我和刘齐坐在小木凳子上，围着一个小木桌子，他一边吃烧烤一边问我。
“你调查我？？！”我嘴里咬着烤鸡翅，含糊不清的问他。我这个人的脑袋，常常比较容易起疑心。
“你送云姐的那张碟我那天凑巧看到了。”他笑嘻嘻的说，“恐怖片？风格蛮新颖的，不过也没那么吓人嘛。”
“这个世界上有能吓到你的东西才怪。”我马上顶嘴，捍卫我的作品，像他这样平时一板一眼的人，怕是根本对无论什么东西都很平淡吧？每次看他情绪都是很平稳的，镇定冷静的那种，就算朱恒导演冲他跳脚发脾气的时候，他都不是不怕也不急的稳稳接着。
“为什么想着拍恐怖片？”他好像对我拍电影这个事情很感兴趣。
“没什么啊。恐怖片比较好拍啊。而且要求比较简单，”我随口编个理由给他，“美国刚出来混的底层导演不都是拍恐怖片起家。”恐怖片怎么了？俺就是娱乐主义行不行！哼，俺连三级片都拍了呢。
“恩恩。我看其中很多手法有点借鉴希区柯克的感觉，”刘齐一边悠闲的吃着烤串喝着啤酒，一边摇头的挤兑我，“而且，有些地方根本就是明显的抄袭。”
“哎？”这也能看出来？遇见行家了哦。我不好意思的“嘿嘿”傻笑了几声，“致敬。都管这个叫致敬。”《疯狂的赛车》，宁浩可以致敬人家盖。里奇，凭啥说俺是抄袭？昆汀新作《无、良杂军》更是挂着致敬德国电影的牌子招摇过市的。
“哦。原来是这样。”他笑，“以后我们拍广告，也可以多多致敬一下大师好了。”
“没人说不行啊！”我理所当然的说，“我以前给杂志做设计的时候，都是照搬一个西班牙设计师的东西，然后没人看得出来，主编还夸赞我做的好。”
“好嘛，抄袭有理了你还。”他乐了，“你给我那个策划案不是抄袭吧？”
“哪有哪有。绝对原创。”我被突如其来的质疑吓了一跳，被啤酒呛了一口。“没有的事儿。”我赶忙摆着手否认，这事可不是小事，我还拿了三百块钱呢。
“不过说起来，上学的时候，希区柯克可是我的偶像。”他说，“他的电影我全都有收藏。”
“真的啊？他也是我偶像，因为他是最有钱的艺术家。”希区柯克的富有那是跟他的悬念大师的称呼一样的有目共睹的。
“你看过他全部的电影？”
“没，看过7、8部吧。事实上，我看德国电影和法国电影比较多，然后就是塔可夫斯基。”
“法国电影，你看过莱奥。卡拉克斯没？”他问了我一个比较小众的电影导演。他是法国三天才之一，当年和吕克。贝松齐名的，不过他总共只拍了四部电影而已。事实上因为他太低调，后来慢慢的就被公众忽视了，大家只晓得他曾经是法国第一夫人的情夫。
“看过《新桥恋人》，还有《宝拉X》，其他的一直想看还没看的。”我郁闷的说，说起来这事就郁闷，大学的时候，我还有个笔记本电脑来着，惠普的，老爸给买的，然后我深刻的记得，就是我刚刚把卡拉克斯的电影《坏血》下载下来正打算看的那天，宿舍发生了盗窃案，俺非常痛不欲绝的成为了受害者之一。
“我有卡拉克斯的藏碟哦，全套。”刘齐非常得意的说，好像每个人说起自己的收藏品，都会回复到一个孩子般的炫耀和得意的心态。
“哎？”我一个激动，“借我看！”
“不行。”他一口否绝。
“哼。”我闷闷的哼了一声，低头吃烧饼。
“你可以到我家里去看。还有大屏幕和投影仪呢，7。1的音响……”他微笑着说，“还有一整柜的藏碟，包括希区柯克的全套DVD。”
“哇！真的啊？”我两眼放光，马上对他重新有了一个仰视的高度。
两个一边喝酒吃肉一边侃电影，一顿饭一直吃到了晚上11点钟。当他开车送我回到我住的胡同口的时候，我们基本上已经算是迅速熟识而且臭味相同的影友了，特别是我对他的看法，以前一直感觉他就是一个对我没有好感的而且喜欢嘲笑人的高层经理，现在感觉他人其实蛮随和的嘛，笑嘻嘻起来有点像家明，对自己喜欢的电影较真起来有点像秦瑞。而且而且，他还很大方哦，那顿烧烤最后还是他付的钱，不过，一一，早知道这样，我应该选更好的地方吃饭才对，唉，浪费了蹭饭的大好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