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九节：作昔如梦（三）
秋菊带着碧落到了一座空置的宫殿之中。(读看看小说网)放眼看去院中杂草丛生，厚厚的落叶铺了一地，散发着一股刺鼻的霉味。殿中挂满了蜘蛛网，破落的窗子摇摇欲坠，透着丝丝凉风。
碧落抱紧了手臂跟在秋菊身后，忍不住问道：“秋菊姐姐，这是哪儿？”
“我也不知道，这里是我无意中发现的，平时没有人来”秋菊走到殿中央低头看着碧落，神情是前所未有的严肃：“郡主要变强对不对，要保护夫人对不对？”
“嗯！”碧落重重地点点头。
“那秋菊就在这儿教郡主武功好不好？”
“秋菊姐姐你会武功？”
“是的”
碧落警觉了起来，问道：“你为什么会武功？你为什么要帮我？”
秋菊叹了口气，原来这个看似天真的孩子不是什么都不懂，反而非常机警。要是加以调教，一定是个厉害的角色。不过，越聪明的人越难控制，一不小心就会反噬。她。。。会不会影响主子的计划呢？
正犹豫着，碧落又问了一遍：“你到底是谁？”
秋菊定了心神，露出一个凄凉的笑意道：“郡主要不要听一个故事？”不等碧落回答，她自顾自拣了张较为干净完整的凳子坐下缓缓叙述道：“奴婢叫江梦涵。本是前朝官家之女。只是家父跟错了主子，被连累了，落得一个满门抄斩的下场。那一年我才十二，父亲仿佛早有预感，在事发之前就把我送去了他乡间挚友那里。父亲是武将，而我自小耳濡目染，也学得一些功夫。。。”
“你是为了报仇才进宫的吗？”碧落突然想到了什么，后退了一步道：“前年刺杀叔。。。刺杀他的是你？”
秋菊恨恨地握紧了拳头，道：“对，是我！只可惜我学艺不精，连他的身都近不了，还被侍卫给刺伤了！”随后又笑了笑：“当晚我受了重伤回到月华阁，是夫人救的我。她什么都没有问我，夫人她。。。是好人”
碧落恍然大悟：“所以你要帮我和娘亲？”
“是的，夫人对奴婢有救命之恩。(请记住读看看小说网的网址但是奴婢帮郡主，其实也是有私心的。。。”
“你想借我之手报仇？”
秋菊点点头，一点也不隐瞒碧落：“现在郡主还愿意跟奴婢习武吗？”
“愿意！只要能保护娘亲！”
“好！”
秋菊的武功比碧落想象中要高，如此武艺还无法近那个人的身，他的武功一定更高！她一定要更加用心地练习，让那个人为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仇恨疯长，满满地占据了整个幼小的心灵，以至于让她忽略一些事。。。
双儿皱着眉为初若上药，苍白的脸上鲜红了一块，是一个五指印。这皇后，下手也太狠了！
“小姐，疼吗？”
初若摇摇头，茫然地望着某处，空洞而没有焦距。
双儿的眼泪一下子就落了下来，哭着握住初若的手道：“小姐，我们逃吧！”
“逃？能逃到哪去？现在月华阁外一定布满了眼线。我们绝走不出这个皇宫的。。。注定了。。。”
“难道就。。。就任由皇上和皇后欺负小姐吗？”
“呵。。。我已经感觉不到疼了。。。”初若温柔地为双儿擦去眼泪：“只要落儿好好的，我受什么苦都没关系。。。”
“双儿。。。双儿一定会好好照顾小小姐的”
“嗯。。。双儿，来帮我擦点粉。。。不能让落儿看出来。。。”
双儿吸吸鼻子，胡乱抹了抹眼泪，为初若细细地擦上了粉。为了小小姐，小姐一定会撑下去的，一定会的。只怪自己没用，保护不了小姐。。。
碧落开始缠着秋菊，连晚上睡觉都要跟秋菊一起睡。初若和双儿虽然疑惑，但也没有多想，反而有些庆幸。秋菊的房间在后院，和初若的房间隔得相对较远，就算有什么事，碧落也不会发现。
她们不知道的是，碧落每晚都跟着秋菊去那个废弃的宫殿习武。碧落很心急，她想要快点长大，快点学成，可以早日保护娘亲，带娘亲离开这个牢笼。
她心里很清楚，碧绍轩经常在晚上来找娘亲。只要他一来，第二天娘亲的双眼一定是又红又肿。她好恨，恨那个人违背伦常，恨自己年幼弱小。
渐渐地，碧落不再去找碧玺，有时候见到了，也会找借口离开。每次看着碧玺失望而回，她总是很难过，不知是为自己，还是为他有一个这样的爹。有好几次她都很想告诉碧玺，他爹做了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因为她看到碧玺的眼神，充满了对自己父亲的崇拜。
也许是心里压抑，初若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终于在顺水222年的年底病倒了。换了无数的太医都只得到一个说法——邪风入体，感染风寒。太医们不敢对碧绍轩说的是——心有郁结。
自从初若病倒，碧绍轩就变得很暴躁。明明只是风寒，灌了无数的药，却还是不见好，反而越来越严重，最后连床都不能下了。整日躺在床上昏睡，呢喃着：落儿。。。荣轩。。。寒玉。。。陌宇。。。爹爹。。。双儿。。。
连一个小丫鬟都能让她牢记在心，却独独听不见他的名字！碧绍轩是恼怒的，却又无可奈何。
碧绍轩坐在初若的床边，握住了她冰凉的手：“若儿。。。醒醒。。。寡人知道强占了你是寡人的不是。可是寡人也是因为太爱你了，控制不了自己。你要是恨，就恨寡人吧，别这般折腾自己”
床上的人无动于衷，依旧沉沉地睡着，碧绍轩叹了口气，又道：“就算你不想见到寡人，也该为了落儿赶快好起来。落儿只有你一个亲人了，所以，为了落儿你也要醒来。。。”
碧绍轩还想说什么，却听屋外太监小声地禀报：朔月的使臣来了。
心中一惊，碧绍轩站起身来理了理衣袍走了出去。碧落和双儿站在门口，冷冷地看着他走远。
碧落爬上初若的床，钻进了被子紧紧地抱住她的身子，用自己的体温温暖着她：“娘亲，落儿给你暖暖，落儿很乖吧”
“别睡了娘亲，外头下雪了，陪落儿去玩吧”
“娘亲，落儿再也不闯祸了，落儿会听话，快醒来吧娘亲”
“落儿只有娘亲一个亲人了，别睡了，别丢下落儿。。。”
说着说着，碧落带上了哭腔，抱得初若更紧了。双儿在一边默默地抹眼泪，小姐的命太苦了。。。
“双儿姐姐，娘亲是不是再也不会醒来了？”
双儿一惊，连连摇头，哭道：“不会的，小姐一定会好起来的。小姐不会丢下小小姐一个人的”
“落儿知道，娘亲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落儿。可是落儿没用，什么都不能为娘亲做”
“小小姐。。。”
“娘亲，落儿知道你一直撑得很辛苦。落儿长大了，能照顾自己了，不要担心落儿，要是。。。要是太累了，就好好睡吧。。。”
双儿惊恐地看着碧落，难道。。。难道小小姐一直都知道？！想到这，双儿不由自主地捂紧了嘴，不让自己叫出声来。
碧落转头看着双儿，点点头：“我一直都知道”
双儿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要不是为了小小姐，小姐早就活不下去了”
“落儿知道，落儿一直都知道。。。”
“小小姐，若是。。。若是小姐真的不行了，你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
“我当然会好好地活下去！我要让那个人为自己所做的事付出代价！”
“小小姐！”双儿抬起头看着碧落，小小姐何时变成了这样一个人？充满了仇恨。自己和小姐一直守着这个秘密，就是不想小小姐知道了之后带着仇恨做人。小姐一直都希望小小姐能单纯快乐地长大。小姐曾说过，小小姐如此纯净的双眼，不该看到世间的那些污祟。。。而如今。。。自己和小姐所做的一切，极力隐瞒的真相，所有努力全都白费了！小小姐终究要走上这条不归路。。。
碧落抱紧了手臂跟在秋菊身后，忍不住问道：“秋菊姐姐，这是哪儿？”
“我也不知道，这里是我无意中发现的，平时没有人来”秋菊走到殿中央低头看着碧落，神情是前所未有的严肃：“郡主要变强对不对，要保护夫人对不对？”
“嗯！”碧落重重地点点头。
“那秋菊就在这儿教郡主武功好不好？”
“秋菊姐姐你会武功？”
“是的”
碧落警觉了起来，问道：“你为什么会武功？你为什么要帮我？”
秋菊叹了口气，原来这个看似天真的孩子不是什么都不懂，反而非常机警。要是加以调教，一定是个厉害的角色。不过，越聪明的人越难控制，一不小心就会反噬。她。。。会不会影响主子的计划呢？
正犹豫着，碧落又问了一遍：“你到底是谁？”
秋菊定了心神，露出一个凄凉的笑意道：“郡主要不要听一个故事？”不等碧落回答，她自顾自拣了张较为干净完整的凳子坐下缓缓叙述道：“奴婢叫江梦涵。本是前朝官家之女。只是家父跟错了主子，被连累了，落得一个满门抄斩的下场。那一年我才十二，父亲仿佛早有预感，在事发之前就把我送去了他乡间挚友那里。父亲是武将，而我自小耳濡目染，也学得一些功夫。。。”
“你是为了报仇才进宫的吗？”碧落突然想到了什么，后退了一步道：“前年刺杀叔。。。刺杀他的是你？”
秋菊恨恨地握紧了拳头，道：“对，是我！只可惜我学艺不精，连他的身都近不了，还被侍卫给刺伤了！”随后又笑了笑：“当晚我受了重伤回到月华阁，是夫人救的我。她什么都没有问我，夫人她。。。是好人”
碧落恍然大悟：“所以你要帮我和娘亲？”
“是的，夫人对奴婢有救命之恩。(请记住读看看小说网的网址但是奴婢帮郡主，其实也是有私心的。。。”
“你想借我之手报仇？”
秋菊点点头，一点也不隐瞒碧落：“现在郡主还愿意跟奴婢习武吗？”
“愿意！只要能保护娘亲！”
“好！”
秋菊的武功比碧落想象中要高，如此武艺还无法近那个人的身，他的武功一定更高！她一定要更加用心地练习，让那个人为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仇恨疯长，满满地占据了整个幼小的心灵，以至于让她忽略一些事。。。
双儿皱着眉为初若上药，苍白的脸上鲜红了一块，是一个五指印。这皇后，下手也太狠了！
“小姐，疼吗？”
初若摇摇头，茫然地望着某处，空洞而没有焦距。
双儿的眼泪一下子就落了下来，哭着握住初若的手道：“小姐，我们逃吧！”
“逃？能逃到哪去？现在月华阁外一定布满了眼线。我们绝走不出这个皇宫的。。。注定了。。。”
“难道就。。。就任由皇上和皇后欺负小姐吗？”
“呵。。。我已经感觉不到疼了。。。”初若温柔地为双儿擦去眼泪：“只要落儿好好的，我受什么苦都没关系。。。”
“双儿。。。双儿一定会好好照顾小小姐的”
“嗯。。。双儿，来帮我擦点粉。。。不能让落儿看出来。。。”
双儿吸吸鼻子，胡乱抹了抹眼泪，为初若细细地擦上了粉。为了小小姐，小姐一定会撑下去的，一定会的。只怪自己没用，保护不了小姐。。。
碧落开始缠着秋菊，连晚上睡觉都要跟秋菊一起睡。初若和双儿虽然疑惑，但也没有多想，反而有些庆幸。秋菊的房间在后院，和初若的房间隔得相对较远，就算有什么事，碧落也不会发现。
她们不知道的是，碧落每晚都跟着秋菊去那个废弃的宫殿习武。碧落很心急，她想要快点长大，快点学成，可以早日保护娘亲，带娘亲离开这个牢笼。
她心里很清楚，碧绍轩经常在晚上来找娘亲。只要他一来，第二天娘亲的双眼一定是又红又肿。她好恨，恨那个人违背伦常，恨自己年幼弱小。
渐渐地，碧落不再去找碧玺，有时候见到了，也会找借口离开。每次看着碧玺失望而回，她总是很难过，不知是为自己，还是为他有一个这样的爹。有好几次她都很想告诉碧玺，他爹做了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因为她看到碧玺的眼神，充满了对自己父亲的崇拜。
也许是心里压抑，初若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终于在顺水222年的年底病倒了。换了无数的太医都只得到一个说法——邪风入体，感染风寒。太医们不敢对碧绍轩说的是——心有郁结。
自从初若病倒，碧绍轩就变得很暴躁。明明只是风寒，灌了无数的药，却还是不见好，反而越来越严重，最后连床都不能下了。整日躺在床上昏睡，呢喃着：落儿。。。荣轩。。。寒玉。。。陌宇。。。爹爹。。。双儿。。。
连一个小丫鬟都能让她牢记在心，却独独听不见他的名字！碧绍轩是恼怒的，却又无可奈何。
碧绍轩坐在初若的床边，握住了她冰凉的手：“若儿。。。醒醒。。。寡人知道强占了你是寡人的不是。可是寡人也是因为太爱你了，控制不了自己。你要是恨，就恨寡人吧，别这般折腾自己”
床上的人无动于衷，依旧沉沉地睡着，碧绍轩叹了口气，又道：“就算你不想见到寡人，也该为了落儿赶快好起来。落儿只有你一个亲人了，所以，为了落儿你也要醒来。。。”
碧绍轩还想说什么，却听屋外太监小声地禀报：朔月的使臣来了。
心中一惊，碧绍轩站起身来理了理衣袍走了出去。碧落和双儿站在门口，冷冷地看着他走远。
碧落爬上初若的床，钻进了被子紧紧地抱住她的身子，用自己的体温温暖着她：“娘亲，落儿给你暖暖，落儿很乖吧”
“别睡了娘亲，外头下雪了，陪落儿去玩吧”
“娘亲，落儿再也不闯祸了，落儿会听话，快醒来吧娘亲”
“落儿只有娘亲一个亲人了，别睡了，别丢下落儿。。。”
说着说着，碧落带上了哭腔，抱得初若更紧了。双儿在一边默默地抹眼泪，小姐的命太苦了。。。
“双儿姐姐，娘亲是不是再也不会醒来了？”
双儿一惊，连连摇头，哭道：“不会的，小姐一定会好起来的。小姐不会丢下小小姐一个人的”
“落儿知道，娘亲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落儿。可是落儿没用，什么都不能为娘亲做”
“小小姐。。。”
“娘亲，落儿知道你一直撑得很辛苦。落儿长大了，能照顾自己了，不要担心落儿，要是。。。要是太累了，就好好睡吧。。。”
双儿惊恐地看着碧落，难道。。。难道小小姐一直都知道？！想到这，双儿不由自主地捂紧了嘴，不让自己叫出声来。
碧落转头看着双儿，点点头：“我一直都知道”
双儿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要不是为了小小姐，小姐早就活不下去了”
“落儿知道，落儿一直都知道。。。”
“小小姐，若是。。。若是小姐真的不行了，你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
“我当然会好好地活下去！我要让那个人为自己所做的事付出代价！”
“小小姐！”双儿抬起头看着碧落，小小姐何时变成了这样一个人？充满了仇恨。自己和小姐一直守着这个秘密，就是不想小小姐知道了之后带着仇恨做人。小姐一直都希望小小姐能单纯快乐地长大。小姐曾说过，小小姐如此纯净的双眼，不该看到世间的那些污祟。。。而如今。。。自己和小姐所做的一切，极力隐瞒的真相，所有努力全都白费了！小小姐终究要走上这条不归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