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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谈话 上

    都下去吧,我想一个人好好休息。(读看看小说网)”良久,我神色倦怠的挥手遣了众人。

    “小姐,您不舒服,要不请大夫来看看?”碧萝见我脸色不佳,趁着下人收拾碗筷的空隙,语气有些担忧的问道。

    “不过是有些倦了。”我说着,起身走向床侧躺了下来。

    “那……小姐,碧萝先下去了。”见状,碧萝也不好再多说什么。话末,又补充道:“碧萝就侯在门外。”

    “恩。”我淡淡的应道。

    待碧萝掩门离去后,我睁开了假寐的双眼,清明的眼眸里闪过丝丝复杂缕缕寂寥。原本是想着亲近碧萝让她放松戒备从而套出自己想要知道的信息,

    哪知竟让她勾起了那些莫名的惆怅……

    那双诚恳真挚的眼睛,倒映的我是如此卑劣。

    我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是好人,甚至没有所谓的卑鄙与光明的手段之分。只要能达到目的,无论过程如何已经无关紧要了。但,这次……我竟发现自己……没想象的那么冷血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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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小姐。”我正拿着饲料逗着湖中的鱼儿,大老远的便听见碧萝的叫唤。

    见她风风火火的跑到我身前,本在嬉戏的鱼儿受了惊吓的逃散开去。(读看看小说网)我将饲料置于一旁抬头望着还有些气喘吁吁的她:“喘口气,慢慢说。”

    “公,公子回来了。”碧萝一边擦拭着额头的汗一边开口道,“奴婢才迫不及待的来告诉小姐的。”我心上一惊,公子,南宫慕容的义子,南宫依悠的大哥,南宫靳抒。

    南宫慕容早年丧妻,便再未续弦膝下只有南宫依悠这个独生女。后来机缘巧合救了靳抒,收他做了义子。而原本的自己似乎钟情于他,南宫慕容在多次的劝解无用后也便随自己去了……

    也难怪碧萝会这么迫不及待的告诉自己。

    脑海里不期然的想起那双如寒潭似海的眼眸。

    在得知这一段感情纠葛后,对于上次骑马南宫靳抒的反应更觉得诡异莫测。

    我整了整微褶的罗裙,面色如常道:“我去看看。”

    碧萝一副意料之中在前面带路,嘴里还咧咧不休:“公子这次可出去了好久。”我左耳进右耳出的听着,思绪飘散,自那日起我便老老实实安安分分的呆在厢房做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寻常人家的大小姐。而南宫慕容见此也便撤了禁我足的命令,允我在南宫堡自由行走。

    表面上风平浪静的,但实际上谁知道暗地里是不是暗潮汹涌呢。

    “额。”我望着突然停下的碧萝,问道:“怎么了?”

    碧萝好笑的看着神游的我,“小姐,公子在前面等着你,奴婢当然不方便过去了。”顺着她手指的方向一道颀长的身影映入眼帘。那人背对而立,似在等人。

    想着待会两人的对话还是不让人听见的好,我应道:“那你先下去吧。”说着,我便朝亭中那人走去。

    “大哥,”站定在南宫靳抒面前,我喊道。

    “听义父说,你最近安静的待在落雪阁里,原本我还不相信。如今看来,倒还真是如此。”南宫靳抒话语中带着明显的揶揄,俊容带着浅浅的笑容接着又道:“果然,受了伤就安分了。”

    看着眼前温润如玉的男子,我不禁怀疑自己认错了人。

    是那日一面之缘的男子啊,是南宫靳抒啊。怎么一个人就有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呢。

    见我不说话,南宫靳抒走近了两步从腰间掏出一把精致的匕首递到我面前。开口道:“看看喜欢不?”

    目光被那柄柄上刻着繁复纹路的匕首吸引,我爱不释手的把玩着,对于他突然的转变在心里安了戒心,面上却若无其事的问道:“大哥,那天夜里我被人掳走,初见和倾玉现在怎么样了?”

    “江湖上因你的失忆和盟主段横天的死,义愤填膺,联名要讨伐暗影。如今倾玉被其兄召回柳峦山庄。”

    “那初见呢?”

    “那少年我带回来了。”南宫靳抒侧了侧身子,背对我而立的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

    见此,我神色一敛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目光跟随着他的视线落在太阳照耀下折射着点点金光,泛着浅浅光晕的湖面。

    我知道,该来的始终要面对。而现在就是最适宜摊牌的时机,在对方有所怀疑却不确定之际。

    “大哥,你和爹为何要造谣我重伤失忆的消息?”

    “你知道了。”南宫靳抒对于我的质问不咸不淡的应答。

    是啊,在我被黑衣人掳走,打昏回到南宫堡后就开始怀疑。虽说这黑衣人轻功了得但要避开一众高手神不知鬼不觉的将我带走,确是不可能的,先不说那日跟随在南宫靳抒身后的两人是绝顶高手,还有守在我厢房外的倾玉。我就猜想,倾玉必定知情。那么,南宫靳抒也必不会不知。想到之前南宫靳抒对倾玉显然不合理的主意的欣然应答,又或许本就是他的计谋。

    而方才南宫靳抒的反常试探,就确定了我的怀疑。

    “你们是在怀疑我并非真正的南宫依悠,所以一再试探?”我道出他们的用意。也不待他回答,径自说了下去:“但,如今的南宫依悠的确非彼时的南宫依悠。你倒是确实可以把我当做失忆了,毕竟我对过去南宫依悠的所有一无所知。”

    “其实,我就想说现在除了这副身体是原本的南宫依悠,她所有思想,性格,能力都是全新的。这样你明白不?”说完,我目光坦率的与南宫靳抒对视。

    南宫靳抒如墨似海的眼眸里没有一丝涟漪。直至——

    “你究竟想怎样?”半响,我抓狂道。在对方那过于冷漠的平静的表象下,我有了自己完全不是他对手的认知。

    这样一个人,他心机太复杂,心思太深沉。

    我揣摩不了,试探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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