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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章 仰光

    我坐在雅客居靠窗的位置,双手搭着窗栏望着热闹非凡的集市,集市上小贩吆喝着叫卖声争相恐后意图吸引来来往往行人驻足光临……

    多么充满生气啊,我感叹。(读看看小说网)随即视线落在被自己扔在一旁的帐薄上不禁叹气,为何我就非得窝在这小小的房间里看这些让我头疼的账目呢。

    “唉……”

    那日,为了避免夜宿深林我马不停蹄的下了山赶进城里,找了家客栈投住。

    我赶到客栈时,店里的小二正将着‘打烊了’的灯笼挂上,我慌忙不迭的跑进去,将一锭银子拍在桌上开口道:“老板,给我准备一间上房。”

    本在低头拨弄着算盘对账的掌柜头在抬起头看到我后,立马站直了身子,态度恭敬:“东家。”

    我脚下一个不稳,幸得扶住柜台才稳住身子。心下虽然疑惑甚多,想到自己今日奔波劳累,我淡定的微一颔首,随即说道:“其他事明日再说,给我一间厢房休息。”

    掌柜恭敬领命。

    一觉睡到次日晌午,一番洗漱后。

    我拉开房门,正准备出去四处逛逛,恰好撞见吴掌柜抬在半空的手停顿在那。

    “东家。”吴掌柜微低着身子,恭敬道。

    我颔首,应道:“吴掌柜。”视线瞥过他手中的簿子,随口问道:“您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听我这么说,吴掌柜将手中的簿子递了过来,解释道:“这是雅客居三个月的帐薄,请您过目。”

    吴掌柜四十来岁,浑浊的眼睛透着几分精明,额间的几道皱纹是久经沧桑岁月留下的痕迹。一身浅灰绸缎料的服饰,腰间配着一袖珍式算盘。

    收回视线,我接过账簿,低头随手翻了翻,转身打算回房里。眼下还是先熟悉南宫依悠的名下的产业。思及此,我抬头说道:“吴掌柜,您先忙去吧,我有事再叫你。”

    自那日起,便陆续的有帐薄进我的房间……

    “这样不行!”我猛地拍桌而起。

    南宫依悠名下的产业极其庞大、复杂,并非一朝一夕就能熟稔了然。(读看看小说网)只是——

    我虽心下已决定淌这趟浑水,入这场漩涡中,却并不代表我必须磨合自己的性子来迎合这个世界,这个身体还有她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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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仰光县,虽属未央管辖境内,却因地处邳云、锦、未央三国交界处,来往商人通衢,各国交汇,是个饱含商机之地。因此极其繁荣,热闹。

    跟着热闹的行人随波逐流,我这望望那瞧瞧,好不惬意。原本压郁的心情一下子去了七八,顺着芬香四溢的酒香寻到了酒楼,“醉居。”

    看着客满盈门的小店,倒真是应了那句‘酒香不怕巷子深’。

    客栈并不多大,布置也极其简单。

    感觉到有人进来,掌柜的只是懒洋洋的扫过后便低下了头。

    路过嘈杂喧闹的人群围在一桌时,其中一人正眉飞色舞口若悬河的正说着未央祭司如何的医术超群,针灸如神……

    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我扬了扬手:“小二,将你们店里的好酒都给我上上来。”

    “好嘞。”店小二停下擦拭桌子的手,将毛巾往肩上一挑,应道:“客官稍等,酒马上来。”

    “这么说来,我王的身子已没了大碍。”

    “那是当然。”

    轻嗅酒香,我小啜一口,左耳进右耳出的听着左侧的闲聊。心想着,他们口中的人应是颜如玉。原来他不辞而别是有要事……

    “祭司还有个师妹,此女也是人间仅有,世间无双。”回过神来,不知何时他们的话题已转移。

    “你说的莫不是南宫堡的千金,南宫依悠。我倒也有所耳闻。”

    “说的就是那女子。”

    “究竟是何奇女子?”有人迫不及待的问道。

    “此女子三岁吟诗,七岁布阵法,十三岁精计谋,年仅十七岁,便名动江湖。”

    四周响起抽气声,“当真有这等奇女子?”

    “那是。”说话的人神色自豪,拍着胸脯保证道:“南宫依悠可是我邳云大幸……”

    “说不准早就死了。”不可置否的声音在人群里极其响亮,打断了那人的长篇大论……

    我兴味的瞧着突然出声的男子。长得端然清秀俊朗,一身锦华服饰,张显着他眉眼间的傲气。此刻,正勾着嘲讽的嘴角看着圆目瞪珠的众人。

    一时之间,坐上鸦雀无声。

    “呵呵。“我轻笑

    “你笑什么?”男子侧目。

    “南宫依悠已失踪一个多月,”停顿片刻,又道:“这并非无可能。”我说完,也不待众人反应站起身提步离开客栈。

    如今此南宫依悠非彼南宫依悠,我在众人心里留下一份猜忌好比为自己日后的改变寻了个理由,留个退路。

    酒楼内,男子看着南宫依悠单薄离去的背影,心思难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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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回客栈,便看见吴掌柜踱着步子来来回回。我本是易了容又特意绕开吴掌柜离开,因此如今他并未留意到我。

    我走到吴掌柜身前,叫道:“吴掌柜,发生什么事了吗?”看他这着急模样,似是有什么大事?

    本低着头的吴掌柜听到声响,‘嚯’的一下站直了身子,在看到眼前陌生的男子,立马带上虚伪的客套笑:“客官……”目光瞥过我腰间的暖玉,随即一愣,有些不确定的喊道:“东家?”

    我一边感叹他的应变能力一边应道:“是我。”

    “您可算回来了。”顿了顿,吴掌柜压低声音道:“刚才有人送封信过来,指名要您亲启。”

    看他凝重的神色,我眼神示意他进去说……

    见他掩上门,我开口:“对方还有说些什么吗?”

    吴掌柜摇了摇头,又补充道:“看那人神色着急应是出什么大事。”

    “那信呢?”

    吴掌柜从怀中掏出信来递给我后,察言观色的道:“东家,我先下去了。”

    “恩。”我淡淡的应道。待他掩好门离去后,我展开信,只短短数句:“事有变故,十里亭见。”字迹带着行云流水的清隽刚劲。

    纸条的中间有细微的裂缝,因心思都放在这莫名熟悉的字迹上反而让我忽视了……

    与其说心情急待倒不如是担忧,这种感觉很莫名奇妙。

    匆忙的跑下楼来时,一不小心走空了楼梯,眼看着就要和大地来个亲密接触,我不禁哀叹的闭着眼等待疼痛的降临……脚下突然一空,睁开眼时便看见自己被人拦腰抱起。在看清来人后,我讶然道:“是你。”竟是方才在酒楼遇见的锦华男子。

    男子淡淡的扫过南宫依悠没有作声。

    这么一折腾下来,我已经冷静下来了。

    待脚踏实地后,我朝男子拱了拱手:“多谢公子。”却听他颇为不耐的声音响在耳畔:“南宫依悠,你在玩什么花样?”

    未料到对方竟知晓我的身份,我一时怔住:“你……你是谁?”

    “我是谁?”男子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一般,嘴角勾起嘲讽的笑:“南宫依悠,你以为我会信你失忆的鬼话吗?还是,你又想耍什么花样?”

    我扶着青筋毕现的额头,解释道:“我真不知阁下是谁?如今小女子只知自己名南宫依悠,是南宫堡南宫慕容的千金。有一兄长名南宫靳抒。”末了,又问道:“那么,阁下究竟是谁?”心里暗自腹诽着:我都对你掏心掏肺了,好歹也透出点底细让我心里有个数。

    怎料对方依旧是雷打不动的不信二字挂在脸上,我不禁烦躁起来,脱口而出:“爱信不信。”

    倾玉听闻,不由有些错愕。正准备说些什么,“等等,”我打断他的话,接着道:“我先去交代件事。”

    走到柜台前,我吩咐吴掌柜:“掌柜的,麻烦帮我准备辆马车。”

    “我这就去准备。”吴掌柜放下手中的算盘,恭敬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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