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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四章 饭局

    话说黛的无端出现着实令我没有什么心理防备……虽然我知道穿过来的已经有了个黎筱毓,但是看到活生生的童鞋还是有点激动。百度搜索读看看)所以一路上,我们说个不停,不过无非也就是鸡毛蒜皮的小事……“怜桥……”老十三在马上就要被晾成人干的时候,汗汗地开了口。“把嘴闭了!你是不是彪啊?没看见我和桥正说话么哪?”我们正在兴头上,老十三的插嘴无疑是遭到了我们的一致鄙视,黛一激动更是把我们班主任老师带着经典“山东大连味”的口头禅说了出来,于是……老十三吓到了……话说听见我们老师那久违的口音,我激动地眼泪都要流出来了……我来这里快一年了,家里的人也不知怎么样了,更不知道我那堆童鞋咋样……爱说“彪货”的班主任、爱说“我砸你呀”的语文老师、爱说“饼才”的英语老师、爱说“见证奇迹”的物理老师、爱说“爱上碳酸根”的化学老师、爱说“我去”的政治老师、爱说“麻雷子”的历史老师、爱说“宝贝”的地理老师、爱说“记得提醒我”的生物老师……呜呜呜~~~我想死你们了~~~

    唠了一路,老十三把我们送回家就回去了,我给黛安排了一间客房,正要给她换件衣服,黛身上的衣服……竟然是现代的睡衣!我眼中闪烁光芒:“你不是魂穿哪!”黛鄙视地看了我一眼:“废话!”“你是**穿越啊!”黛眼中的鄙视加深再加深:“你满嘴废话……”“那……那那……”我激动的说不出来话了,“你是啥时候穿的?咋穿的?”“还不都是你啦……”她白了我一眼,恨恨地说,“‘十。一’大半夜有一个和你长得老像的人像泼妇一样到我家砸门。我正睡得迷迷糊糊的,开了门,我以为是你,所以也就没在意。那个人跟我说她找到了一个很好玩的地方,要我收拾收拾准备和她一块去,我随口就应了,谁知道她是不是大脑异常放电了,突然拽了我一把,我脑袋一不小心就撞门框上了,那个疼啊……等我再睁开眼的时候,我就已经躺在大街上了,一堆清朝的月亮头把我围了个严严实实的,太杯具了!”额,她好无辜的说……我知道,指定就是把我带到清朝的那个女的把黛扁在门框上穿过来的……我穿越就罢了,“莫愁”也罢了……这个跟清朝八竿子打不着的黛又怎么招惹到她了?真是BT……我正想着,黛又出了声:“桥,你知道怎么回去吗?我在现代还要去补习班的……”“我要是知道我早就回去了,你才来一天,我都来大半年了……”我苦笑道。“你平常总是研究清穿,那么你说那些清穿女大部分情况下是怎么穿回去的呢?”“人家魂越一般不是有人带回去、因为什么奇异事件回去,就是自杀……”我思量着说。“那好,我也自杀……”她大大咧咧地说。我白了她一眼:“你二呀么二呀么二呀么二啊!你是**穿,你自杀不能穿回去,只能穿到阴间了……”她听了我的话,一脸无所谓:“那好吧,我就在这呆下去好了,反正在现代我也过够了,就当来着旅旅游好了。”“也就是说我得养着你呗……”我囧囧地看着她,结果又换来了她的鄙视:“拜托,我有那么没出息么,还要你养。”“那你能干啥?”“细作。”她静静地突出了两个令我吃惊的词。“细作?细作可是要吃很多苦的,干脆还是我养着你好了……”我不大赞同她的想法。“我不是你,我有我自己想走的路。我不想跟这个黄圈子里的人扯上一点关系,当个细作多好,被派到别的地方去,稳稳当当地过我的日子。”她干脆地说。是啊,这个黄圈子里的勾心斗角是常人无法理解的,她其实是个双面性格的人,表面上啥都不在乎,其实内心却有让人难以捉摸的一面,如果让她留下来,只怕是会害了她,既然我无法脱离这个黄圈子,那就让她代替我享受自由的滋味吧。(读看看小说网)“好,我答应你,想个法子让你当细作,把你派出去。”我叹了口气,答应了她。她没再说什么,可从她的眼睛里,我能看到一丝稍纵即逝的感激……

    可接下来的事不禁让我犯了愁:我虽是公主不假,可后宫不得干政,我怎么能管到细作的事呢?当初在现代的时候听说雍正皇帝有一个训练有素的情报组织和特务机关叫“粘杆处”,召集了不少江湖好手为自己铲除异己,早在他还是皇子时便已创立,至乾隆上台之后才逐渐被废除……可现在才是康熙四十一年,老十三和老十四还只是个孩子,九子夺嫡的大幕还没拉开,难不成老四当真有这么深的城府,会这么早未雨绸缪?罢了,为了黛的自由,我就和这个大名鼎鼎的雍正帝赌上一把,看看是他的城府深,还是我的运气好……

    正月十五一过,我就急急忙忙留下心兰招呼好黛,自己一个人打包袱回了宫,这件事我是管定了,虽说老四是出了名的“冰山四”,可我想看在老十三的面子上,他这座大冰山也该升升温了吧,大不了跟他撕破脸,在清朝过不下去,我还可以回去的嘛。回了永寿宫,坐下来,大气来不及喘,水来不及喝,我就赶紧叫人火速去请老十三来,同时让琴兰取来纸笔,磨好墨,在纸上写下七言绝句:有蝉聒噪意正烦,适逢盛夏不得闲,相看欲扫心中乱,求天不如自粘杆。这是虽是没有什么华美辞藻,甚至有些孩子气,但却是大有玄机,我想要是真有粘杆处,就凭老四的聪明才智,他是会懂的。

    不到半盏茶的工夫,老十三风风火火地来了:“怜桥,你倒是要催命是怎么着,这么急着找我,可不光是想拉家常这么简单吧?”“当然,没有大事,妹妹怎敢随意惊扰十三哥?”我满面笑容地对他说,“我这儿有首诗,想请十三哥带给四哥,求四哥给点评点评。”我把写好的诗递给他,他看了一眼,满脸不屑地说:“就这诗,一点造诣也没有,拿去给四哥评什么?给我就成。再者说了,咱们哥几个里最有文采的是三哥,你为什么不去给三哥看呢?还有,你与四哥也不是不认识,自己去就好了,要是没时间,派心兰去也行,为什么偏偏找人请我,让我去帮你送这么一首无关紧要的诗,还要火速?”天哪,他真是个好奇宝宝!十万个为什么!不愧跟老四走得近,这逻辑思维太强了,一下子就把这件事里的漏洞看了个清清楚楚。我皱了皱眉,绕开这几个问题:“十三哥,你就别问那么多了,以后我会向你解释的,不过现在不是时候,总而言之这首诗非常重要,你必须要亲自送到四哥的手里,让他马上答复,这件事事关重大,除了你,我不敢相信任何人。”大概是看见了我严肃的神情,老十三的面容也严肃了,不过听到我的话,眼中闪现了一丝……额……如果我没看错,是欣喜。这件事有什么可高兴的,我琢磨不透,这真是个奇怪的人……“我马上去办。”他如是答复我,随后身影就火速地在我的视线中消失了。

    忐忑地度过了一个时辰,这一个时辰好难熬,犹如一个世纪一样漫长。突然,一个身影跑进了门……准确地说,是一个踉跄跌进了门,我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他,正是老十三,他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跟我不停地比划,急着想对我说点什么,可是因为跑的太快,上不来气,结果啥也没说出来,倒是把自己呛咳嗽了。我拍着他的后背,安慰他说:“不着急,不赶这一时半刻,你喘口气、喝口水再说。”我扶他坐下,待他气喘匀了,水喝饱了,才继续问他诗的事情:“怎么样,四哥怎么说?”“四哥看了你的诗,表情很复杂。”“怎么个复杂?”“说不清楚,又生气、惊奇、感叹,甚至好像还有几丝杀气,不过就是一瞬,然后就恢复正常了……总之当时你是没瞧见,那表情好古怪。”杀气?不会是我猜中了,想杀人灭口吧?我不禁打了个寒噤。“那……那他后来怎么说?”“后来他的表情又变得平和了,跟我说让我告诉你,今天晚饭的时候,让我带着你到他家去吃,他给你评评诗。真奇怪,四哥一向抠门得很,每次我去他家蹭饭,他总要数落我一顿,今儿个怎么请起客来?真是反常。不过我要提醒你,四哥家的饭可不是那么好吃的,全是素的,真是‘无鲜肥滋味可享’啊,不过味道还不错……”他后面的话,我就没在意了,只是想着他所描绘的老四那副复杂的表情。这意味着什么?难道这场饭局是鸿门宴?好深的城府,好强的戾气,总之不是什么好事,令我不寒而栗……

    在我忐忑的心理作用下,我总觉得这个晚上好像比平常晚上来得更早些,可这四贝勒府,我不得不硬着头皮闯他一闯。十三一站到门前,老四府上眼尖的管家就马上进门通报了,不一会儿一个福晋模样的少妇就走了出来招呼我们:“十三弟,你可是好久没来我们府上了,这一家子上上下下、老老少少的可都惦记你惦记得紧,尤其是弘晖和弘昀,一天到晚围着他们阿玛转,问十三叔什么时候能再到府里来,再带些什么新奇好玩的东西给他们呢!”老十三笑了:“四嫂说的是,正月里忙得很,我许久没来四哥府上坐坐了。这不今天一得了空,我就带着怜桥来叨扰嫂子了。”听到老十三提到我,我也客套地笑着喊了声“四嫂”。“这就是怜桥么?那天在家宴上一大家子人都围着你,嫂子我也没看真切,今天可算是瞧着了,好一个伶俐人。待会儿饭桌上可得好好与这一大家子亲近亲近,就当是在自己家一样,也许比起十三,那两个小家伙会更喜欢你呢。”原来这个女人就是老四的嫡福晋乌拉那拉氏,好像听德额娘提起过,一个孝顺的儿媳妇,也是个深墙大院里以丈夫为天的女人,大概是叫筠芷吧。唉,又一个爱情与皇位间的牺牲品。我心中虽这般想着,可面上不能露出一丝不愉快,所以我还是笑呵呵地对她说:“那当然是好,妹妹早就想与四嫂亲近,只是苦无机会,今天好不容易来了,嫂子可别嫌我话多惹人烦哪。”她听了这话,笑得更开心了:“妹妹说哪里话,怎么会烦呢?我高兴还来不及呢……瞧咱们,光顾着说话了,你四哥还在饭桌上等着呢,来,快进来。”随后她把我们迎进了屋。

    大厅上,老四一身深青色便服,虽不如家宴上看到的那么华美,但是仍是透出一丝丝冷意。“来了?坐吧。”不带有一丝温度的声音带着帝王家的威严,虽然只有短短的四个字,但却令我毛骨悚然。不错,这零下的温度令人不舒服,今天的他不像我在家宴上看到的那个温度在零上的老四了。这,是对我的考验么?他以为我会被这冰冷的态度吓到?如果是这样,那他未免有点轻敌了。“四哥,不是你请我和十三哥来赴宴的么?要不是我看到这么冷的态度,我还真不敢相信他说四哥你‘抠门’是真的呢!难不成四哥是心疼钱,反悔了?”我装纯的样子一向很征服人,虽说自己有点恶心,但是我还是冲这个大冰山俏皮地眨了眨眼睛。满桌子的人都笑了,他的脸上也就绷不住了,态度缓和了些:“爷心疼钱?笑话。爷可不可以认为你这是在离间我们兄弟?”离间!好严重的词。如果我说不是,那么前面的话无法解释;如果我说是,那么就是罪大恶极。好一个四贝勒,好一个雍正!我正要说些什么,只听得老十三替我打抱不平:“四哥这话严重了,确实是弟弟我在怜桥面前说你‘抠门’,不干她的事,她只是实话实说。”老四眯了眯眼,道:“行了,就许你疼这个新妹子,你四哥我打趣打趣她就不行了?”老四这个大冰坨子什么时候说过打趣的话?眼里的那份生分我岂会看不出来?“四哥打趣倒是不要紧,可这罪名给妹妹按的可大了些,要是教皇阿玛听了去,我指不定又要遭什么罪呢。”我故作天真地笑着,眼中却是露了一丝凌厉。老四微微挑了挑眉,没说什么,只是装模作样地牵动了一下嘴角,瞧他的目光,大概已经知道我绝对不是个软柿子了。其实说句实在的,现在的他虽是贝勒爷,可我一点也不怕他,因为他的手足老十三现在可是向着我说话的,要是言语上的争斗,老十三足以做我的挡箭牌,要是论城府嘛,我有自信未必比这个老古董差,大不了我们谈几个条件就是了,所以这次的胜算应该不小。

    这次的宴席大家都很有默契地低低看着自己的碗,不住地往嘴里扒拉着饭,谁都不敢喘口大气,压抑的气氛一直延续到了宴席最后。“怜桥姑姑。”不知道什么时候一只小手揪住了我的袖子,是一个四五岁的小阿哥,嗯,这时候弘昐早殇,弘昀还只有一两岁,这个孩子大概就是老四的嫡长子弘晖了。大概是老四家教严的缘故,弘晖的声音很小,活像只受了惊的小猫。我无视老四错综复杂的眼光,抱起小弘晖,笑呵呵地对他说:“你是弘晖对不对?”他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可是眼睛还是瞧着他阿玛的脸,生怕他阿玛又不高兴,不一定啥时候又要发飙。“晖儿不怕,有你十三叔和怜桥姑姑在,你不用怕。”我低低地安慰他说。他还是满脸的担心。“姑姑,你和十三叔要是走了,阿玛就会罚我抄书的。”那双充满担忧的眼睛令人心生怜悯。“四哥,你家教未免也太严了点。虽说弘晖是嫡长子,可毕竟现在也只是个孩子,什么都不懂,你又何必……”我正要跟老四好好唠唠教育孩子的问题,他却冷下了脸,低低的哼了一声:“爷教育孩子,不用你管。”这句话明摆着嫌我碍事,令人心生寒意,老四啊老四,你当真沉不住气了么?这时候,我细心地发现,四嫂筠芷的眉头微微皱起,显然是对老四没有礼数的话显得既惊奇又不满。老四也看见了自己妻子的表情,轻轻咳嗽了一声掩饰刚才的失态,转而又恢复了波澜不惊的样子,平和地对我说:“怜桥,你不是说要让爷给你品评品评诗么?走,咱们到爷的书房去,好好唠唠你的诗。”眼中不经意间露出的一丝戾气又非常不合时宜地让我逮了个正着。该来的还是要来的,他要是真的想杀我,那我也没办法,不过我敢笃定今天我肯定能活着走出这个四贝勒府,毕竟他还不会笨到让我不明不白地死在他的府上,如果他很聪明,那么最近几天他也不会让我死,也好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好,我和四哥去唠我的诗,还要麻烦十三哥替我陪嫂子唠唠家常,告辞了。”我看到老十三的眼里也有一丝担心,难道老四的戾气他也瞧见了么?我无所谓的笑了笑,给他一个自信的眼神,他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平静了下来。我不再回头看这桌子上的人,跟着在老四背后跨出正厅的门。这一步,有可能是我踏上成功的一步,更有可能是我踏上黄泉路的一步,这都是个未知数。提一口气,放松自己,一切听天由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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