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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章 初见

    这回家的一路上,我的魂儿早已飞到了九霄云外,就是回到了家,坐在床上,心中仍是忐忑,一想到康师傅,浑身就不自在。(百度搜索读看看话说现代的时候,看历史资料上的康师傅好像还是个明君,清穿小说中康师傅更是个多情人……可要见他的真人,我自叹没那个胆量。你说我前世造了什么孽啊?人家清穿女穿来的时候,处在古代的身子不是生病、刚被人生出来,就是无故晕倒,我咋就偏偏赶上了个逃避选秀、投缳自尽的!这真正的兆佳怜桥倒是解脱了,可真的苦了我了……一大堆烂摊子都交给了我……我又向谁诉苦去?呜呜呜~~~怎么这么寸,兆佳怜桥的嫡额娘还偏偏与德妃乌雅氏是同年秀女,残酷的选秀一来二去的,竟将这两个本来毫不相识的小姑娘硬生生逼成了闺中密友……结果,现在要来接我的就是德妃的儿子——冰川四或者是正太十四……整不好‘或’还会成了‘和’……天上的众位神仙们哪!听听我这苦命清穿女的心声吧!给我换一个!我不要四四和十四!哪怕是跛子七、草包十我也认了啊……呜呜呜~~~可是德妃已经发话了,事情也就算是尘埃落定了……唉,好事想象到时候见了这些个灾星该说点啥吧……于是,我思考ing日复一日……

    六月……七月……八月……九月……十月……冬月……腊月……腊月初一……腊月十五……

    就像朱自清先生在《匆匆》里写到的那样——“洗手的时候,日子从水盆里过去;吃饭的时候,日子从饭碗里过去;默默时,便从凝然的双眼前过去。我觉察他去的匆匆了,伸出手遮挽时,他又从遮挽着的手边过去。”我的日子一天天地流逝了,从我扒拉着数日子的手指间匆匆流过……已经腊月三十了,也就是大年三十,从来都很喜欢过年的我,在今年的大年三十却是提不起笑容来。今天,是我在大清朝过的第一个年,同时也是我最倒霉的一个年:今天,就是我进宫面圣的日子……这样的年,以后不知还会过几个……“每逢佳节倍思亲”,我现在才是真正体会到了这句话的含义。唉,也不知在我现代的家里怎么样了,只怕是乱做一锅粥了吧?我却在这当我的富家小姐,真是可悲可叹哪……话说自从我那日回到了家里,我开始研究我与灾星们的对答。从脑间调出一切我看过的清穿书籍、史学资料,以及类似的宫庭戏,我开始大补、狂补、恶补……为了对付四四和十四,我在大清朝画起了树状图,开始算每一句话他们不同答语的概率,针对他们的每一次的刁难,做出每一次的应对方案……目前树状图已经洋洋洒洒地被我画了好几十张宣纸,并一一背住,我在这方面那可是很上心的,争取不出错,保命要紧哪……额,其实我的毛笔字还是拿得出手的,小学的时候还代替学校参加过比赛……虽然有些手生,但还是入得了眼……虽然不是很规矩,有点像不伦不类的狂草,但总是走了洒脱路线,整体评价还是蛮养眼的……呵呵,允许我在心中自恋一下下……可是老康……真是郁闷的头疼……毕竟我对他的了解不深,所以对付他的办法还是没有头绪……罢罢罢,牙一咬……心一横……不变应万变,临场发挥一下下,像哄德妃那样哄哄老康,只要哄得他心花怒放,马尔汉一族就有救了……

    今天一大早,我就被心兰从暖暖的被窝里死乞白赖地拖了起来,在她的“魔掌”下饱受“蹂躏”……话说我对我目前的这个形象不是满意,而是相当的满意:瀑布般的长发直泻到腰,那叫一个乌黑锃亮;原来那个满世界乱跑、唯恐天下不乱的兆佳怜桥早己被我取而代之,本来在太阳地里玩耍时晒得微黑的皮肤在这大半年里也早已被我在家“宅”白了……额……据心兰说,以前她对我说的最多的话就是“小姐,你消停会吧”,而现在,则是“小姐,你出去活动活动吧”,呵呵,变化真大……额……有点跑题,说回到我的容貌……嗯,其实古代的我与现代的我像了七八分,我先天条件其实还不错,就是后天的保养么……咳咳……目前,我的一双眼睛以瞳孔为圆心,以眼周为半径比以前大了一毫米,不近视的眼睛炯炯有神,虽然还是单眼皮,但是单眼皮也有单眼皮的美……脸上皮肤自是吹弹而破,不过还是肉肉的,和我在现代的脸一样,用我同学的话来说,“有一种想上去掐一下的冲动”,很好,非常待人亲……总而言之,就算不是倾国倾城、国色天香,小家碧玉、清秀可人还是绰绰有余地!尤其是那双会说话的眼睛,垂睫盈泪那叫一个柔弱美,终不负这一个“怜”字……允许我再自恋一下下……

    话说回来,这是我来到这儿半年多来第一次这么仔细地端详自己的容貌……回想来到清朝的第一天,一开始被小柱子和怜观闹了个鸡犬不宁,后来又得了德妃的那张“催命符”,晚上则是在额娘的谆谆教导声中度过;第二天则是劳累了一夜,努力爬起来进宫见德妃,同样是被心兰拖起来,本来就迷迷糊糊、朦朦胧胧地,何况心中总念着诛九族的事,也没心思去关心这些头面上的事;从德妃那里回来,每天蓬头垢面地研究对付康师傅家那一大堆人的事,一天到晚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好几次梦到自己被老康砍了头,惊醒时身上一身汗,更是顾不上了……如今,我要进宫面圣了,经过大半年的准备,成败在此一举,总不能现在模样上让人捡了笑话,自然要上上心了嘛……还好,还好没叫我失望……“心兰,能不能别往我头上弄这一堆杂碎,沉得慌!”……“心兰,能不能别把我的脸弄得红的像猴子的某种身体部位行不行!”……“心兰,能不能别往我身上套这些大红大紫、俗不可耐的衣服,打扮得像唱戏的似的!”……我望着清朝本身落后、在清朝人眼里像宝一样的首饰、化妆品和衣服,不住的向心兰抱怨。百度搜索读看看)“我的小姑奶奶……今儿个是过年,总不能打扮的太素了不是?夫人特地吩咐过的,一定要……”心兰皱了皱眉,又要传达额娘的旨意。“得得得,别拿额娘来说事儿,‘夫人说’、‘夫人吩咐’的,听得我耳朵都生起茧子了!”我把她剩下的一堆话硬生生塞回她肚里。我是啥人!能叫一个古代小女子糊弄了?随后,我又是一堆二十一世纪人都受不了的大道理……终于,在我一个时辰的思想教育之后,心兰终于妥协了,给我画了个清新而又能显得我神采奕奕的妆容,衣裳选了件月白绣红梅的,红的似血,白的似雪,又加披了件红披风,可这首饰却是一件也不肯减。“小姐,再减了首饰,夫人减了一定会罚我的。小姐心善,看在我跟了你这么多年的份儿上,定是不忍心见我被夫人责罚的吧……”心兰苦苦央求道。真不愧是我的丫鬟,这才短短半年时间,就已经开始向我看齐了,讨人怜悯的本事深得我的真传。我被她说中了,我真是个心善的人。看在她已经让步的份上,我也知趣地让了一步。发式简单,只是松松绾了上边的头发,任由下面的头发散开了来……额……但是头发上的簪钗一大堆,富贵倒是富贵了,可这脖子顶着这一大堆金银的宝贝可是吃不消了……

    吃过早饭后,我按照着额娘的旨意,“贤良淑德”地坐在床边,等待着我的克星到来,把我带进那个水深火热的地方……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三个时辰……

    我面无表情地等待着……眼见着太阳的最后一丝余晖渐渐从我眼中消失……而我仍是静静地在家等待着……“会不会是德妃只是那么一说,如今早已把这事给忘了?”我猜测着,眼中不由得闪现出几丝欣喜。要是忘了,那敢情好,省的说不对话掉脑袋,只不过可惜了我完美的树状图……“管他的,我可是不陪这些贵人们玩儿了,爱咋咋地,我可得放松一下!”心中这样想着,眼下就这么做了,冲心兰交代了一句“等贵人来了叫我”,然后关机,不顾形象地撩起旗袍下摆,往院子跑去,任凭心兰在身后“小姐、小姐”的叫着也不回头……

    外面洋洋洒洒地飘着雪花,这是康熙四十年的最后一场雪了,也是最大的一场。此刻雪已经厚厚铺了一地,看样子最起码下了个把个时辰了。额娘是最爱梅花的,于是宠爱额娘的阿玛在院子里中了一片梅花林,此刻早已是梅花满树了。此时的雪与梅交相辉映,也不知是梅映雪,还是雪映梅,只知道雪中偶尔夹杂着几瓣梅花飘落,皎皎银月,宛如仙境……一时动情,不禁在梅花树下唱起那首《梅花三弄》:

    红尘自有痴情者,莫笑痴情太痴狂……

    若非一番寒彻骨,哪得梅花扑鼻香……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看人间多少故事,最**梅花三弄……

    我忘情地在梅花飞雪间一圈圈飞快地转着,却是不禁为天下间生死相许的人儿黯然落泪。想起自己,想起那画中女子的话,不由得怔了怔——这份缘,她受不起,也不屑去受,只得委屈了我,还望我帮她好好照顾他。这个他,不是父母,不是兄弟,此刻我心下有些了然,无缘无故地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到头来只怕也是逃不过这一个“情”字;是啊,“情为何物”,不仅是我现在说不清,我以后也不会说清,苦笑一声,只怕天下间无人能说清……轻叹一声,停下身来,倚在树旁,缓缓吟道:

    梅花一弄断人肠……

    梅花二弄费思量……

    梅花三弄风波起……

    云烟深处水茫茫……

    复而又唱一段,转身又叹一声: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看人间多少故事,最**梅花三弄……

    凄然间,任凭雪与花瓣落在身上去也无心去理会……不经意间的一个回眸,一个白色身影映入眼帘。我知道,他不是小柱子,也不是阿玛,马尔汉府里的男人没有穿白衣服的,更何况这是在年中……我鬼使神差地走近这个人,奇怪,他给我一种熟悉的感觉……我走近了些,瞧得也就更清楚了:他一身绣着金鲤的白衣,深邃的目光仿佛能看穿我的心思,直看到我心底里去;模样俊秀,气质高贵,脸上微微带着些稚气,还是个大男孩,原来我总以为古代人都像画像上那样没进化好,却未曾想到古代也有这么好看的男孩子,风流潇洒却不失英气的他的确是吸引了我的注意力……只是现在他脸上却有一丝凄然,为什么会凄然?过年应该高兴才是……难道是为了那曲《梅花三弄》……唉,只怕是我自己的遐想,一个古代人,一个古代的大男孩,又怎会懂得……“你是……”我神色恍惚地问道,却在迷惘间猛然瞥见他腰上的黄带子,心下不由得一惊,神智也清醒了些,“不知阁下是四爷,还是十四爷?”它既不像那个冷冷的老四,也不像那个霸道的老十四,看他的年纪,心算了一下,不由得又是一惊。难道他就是那个……那个……我不由得皱了皱眉。只见他微微笑了笑,随后静静的一句话证实了我的推断:“我排行十三。”虽然我已隐隐料到他的身份,可毕竟听他亲口说出来又是一番景象。他眼中尽是平和,我眼中却是惊讶之色。“十三……爱新觉罗胤祥!”我不由得掩口惊呼。他又笑了,之前,面上的凄然一扫而光,仿佛这个表情从来没有在他脸上出现过。我真是傻到家了,跟“凤梨”研究了半天清朝历史,怎么到真格儿的时候却忘了老十三也是德妃的半个儿子!我一个尚书的女儿还妄想着德妃的亲儿子来接?真是白日做梦……额……刚才……我好像不该叫他名字的……可是他好像没有怪我的意思……刚才与我说话的时候用的好像也是“我”……于是,这半路杀出来的老十三,把我大半年的精心准备都打翻了;至于我曾引以为豪的树状图,只怕也要进废纸篓了……额……我又在瞎想啥……把十三皇子晾着院子里可是大不敬,要是德妃知道了,在老康耳边吹吹枕边风,新张旧账一起算,我有十个脑袋也不够掉的。

    “怜桥给十三爷……”我急忙他请安。话还没说完……让我一辈子难以忘怀的倒霉事发生了——我从早等到晚,刚刚又在梅花林里飞快地转了圈,头上早已是摇摇欲坠……也许也有我急于请安,低头低的太猛了的因素……额,低头使头及头发运动,当头及头发突然停止运动时,发簪由于惯性要保持原有的运动状态不变,继续向下运动,于是心兰给我戴的头上的零碎……额……非常没有眼力见儿地掉落下来……额……我此刻心中不由得向物理老师致敬……老十三……本来是想象征性地扶起我的……结果……额……他非常不合规矩地……同时手忙脚乱地……蛮灵活地用衣前襟接了我头上掉下来的危险品……

    于是……

    第五场,最后一幕……灯光……摄像……一切准备就绪……

    背景:兵部尚书马尔汉府,院中,梅花树下

    人物:一个披头散发、吓呆了的的小姐,一个用衣襟傻兜着一大堆女子簪钗的阿哥

    特写镜头:小姐哭笑不得的表情、阿哥眼中的茫然无措……以及阿哥衣襟中簪钗旁静静躺着的……曾遗落在小姐头上的……梅花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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