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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章 流恨满青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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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墨城外十余里,密林深处。(百度搜索读看看

    寒潮大举南下而使天色阴霾秋风簌簌,寒风卷起地上厚厚的落叶,山林中一片阴沉。

    两个身影深入群山之麓,此处远离官道,寂静无人迹,一间破落古庙掩盖在重重树木后面,一辆马车停在庙旁。

    奚红衣遥遥往那古庙一指:“枫公子,就在那里。”

    她身旁的枫眉头紧锁,闻言加快了脚步,越过奚红衣,往那古庙飞奔。被他甩在身后的女子,看着他的背影,满目的焦急中,阴寒之光一闪而过。她手指微动,掐诀默念了一句什么。

    一切动作都在眨眼间完成,即使是此刻枫回头看,也不会发现她的任何异状。

    古庙之中。

    小风盘膝而坐,正在运功调息。那夜走火入魔留下的内伤已经好了许多,已是可以勉强御剑了。只是这几天的运功期间,她身体的另一异样引起了她的注意,每当她运功之时,她的心跳总会加快,并且十分高速,时间一长便产生闷痛,让她不得不停下调息,等心跳慢慢减缓。

    她检查过,自己没有中毒,因此这异状究竟是何缘故,她百思不得其解。她暗想,这一谜团,又得留着询问圣姑了。

    庙外忽然传来匆匆脚步声,她睁开眼,警觉地望向门外。怎么听着有……两个人?

    她停下运功,一把抓起身旁地上的灵犀,迅速站了起来。

    她正要迈步,突然一阵头晕目眩,心猛地高速跳动,那种不适,就像是蹲久了猛地站起来时那种心速过快、眼前黑乱的感觉。她全身的经脉毫无预兆地突然开始泛疼,就像那夜在竹雨水榭中的那样。

    怎么……回事?

    她站立不稳地跪倒在地,右手握着灵犀撑在地上,左手按着自己胸口,一波一波的昏黑缭乱涌过她眼前。

    耳朵好像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急切焦虑,但是是那么飘忽模糊:“小风……”

    好像是……阿枫?

    她竭力抬头,一片朦乱的世界里,一个模糊不清的蓝色身影正向她飞奔而来,身后一抹粉色若隐若现……

    胸口突然像是遭到重击,撕裂般的剧痛仿佛胸腔被人挖开,她毫无防备,一瞬间便被痛楚击晕了过去。

    那厢,枫震惊地看着庙里半跪着、抬起头来的女子,看着她的眼睛突然不正常地迅速染成血红,毫无焦距地看着他,脸色苍白如雪,紧接着,脸色突然变得痛苦异常,眼睛一闭,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小风——”那一瞬他吓得几乎忘了呼吸,箭步冲到庙前就要去救人。

    耳后突然传来细微刺空之声,一股前所未有浓烈的危机感刹那笼罩心头。

    杀气。

    枫的心倏然绷紧,脚步往斜边一跨,身形迅灵无比,堪堪避开凶器锋芒,“刺啦”一声微响,衣衫被剑尖划破一道口子。

    没等他喘息一下,背后裂空之声再次传来。枫一提气,足尖一点地面,蓝影如箭一般直射林空,飘然落在了一枝树梢上。

    他紧盯偷袭者,又惊又怒:“奚姑娘,你……”

    奚红衣满脸冰寒,冷冷地看着他,双目杀机毕现。她不说话,手中握着一把薄得几乎透明的软剑,她平日里所用的那把被丢在一边,她身形如鬼魅般闪向枫站着的树梢,剑气如峦迭起,凌空飞刺。

    枫倒吸一口冷气,此一剑所展现的实力,与先前众人所知简直是天壤之别。先前只道奚红衣轻功上乘,修为却是不佳,然而此刻看来,眼前女子分明是个深藏不露的绝顶高手。那凌厉一剑,江湖中能正面迎挡者少之又少。

    枫不敢硬撄其锋,侧身避跃,手掐法诀,那树林中无数树叶飞起,边缘散着冷光,犹如锋利暗器,铺天盖地地往奚红衣激射而去。

    奚红衣唇含冷笑,面对眼前飞叶阵,软剑化作光网,剑气暴涨如排山倒海,直接硬碰硬地接下这一招,气旋飞速旋转,隐有风雷之声。她薄剑光寒,于万叶之中破口而出,漫天剑光,飞花碎雪,长虹撕裂了空气,直刺蓝衫。

    枫眼见不好,一横心,身形在树林上空飞速倒掠,手划法印,全身亮起光芒,他周身忽然流转起耀眼的金红枫叶形光斑,枫树的影子在他身后若隐若现。那双黑眸突然变得一金红一翠绿,闪着夺目的光辉。

    奚红衣微一眯眼,攻势却是不停。

    枫的身影突然在眼前消失,冰亮软剑刺入金红残影,空空无物。

    奚红衣回剑,旋转身子落入林中地上,阴寒杀气透体而出。阴暗的山林中,一股令人透不过气来的威压渐渐压在了她心上——那是沉淀了千年的、古老神秘的威严气势。

    “化相归始?”她慢慢闭上眼睛,语调里带着微微的嘲讽。

    枫溟的守护精灵,化去肉身束缚,一身天地灵力,重归自然,掌控世间山、木之力。

    他本是天地灵气所衍生的精灵一类,比之平常妖魔精怪有所不同,他们天生已有肉身躯体,而他,则要以自身灵力再造。以人身现形,他千年修为所剩不到半数,但若是解去皮囊束缚,则可灵通天道,身化自然,其千年灵力,便是上界天仙,亦不可小视。

    风卷尘飞,罡风携带着无数气劲至四面八方射向奚红衣。

    奚红衣低嗤一声,“啪”地将软剑缠到腰上,喃喃道:“千年灵体,不过如此。”她闭着眼睛,侧耳细听,双手结印,手指连环点出,摇、搓、按、点、叉、刺、弹,七诀顿成,刹那间攻出万千剑气,向罡风潜劲攻去。

    轰然巨响,气流迸散而走,无数落叶被飞卷半空,刮至数十丈开外。纷纷落叶中,奚红衣睁开眼睛,一动手臂,袖中落下一枚飞梭形的物事。那东西通体乌黑,泛着黑光,尾上嵌着一枚血红灵石,透着莹润的光芒。

    那女子握着那乌梭,双目带着危险的嗜血的寒意,低低的声音被罡风淹没:“这次……换我了……”

    灵力祭起法器,那乌梭在掌中黑芒大放,一股黑光冲天而起,奚红衣的身影被黑光所淹没,猛地,无数黑气自庞大的黑色光柱中激射而出,与林中激荡的无数罡风气劲相撞,纵横交错,巨响连天,激起的狂风摧枯拉朽,暴虐地摧毁着山林,石飞树倒。(读看看小说网)如狂潮如浪涛的潜劲激飞滚荡,仿佛要撕裂了空间。

    与此同时,远处古庙中,昏迷的冰衣女子胸前,七彩灵玉突然亮起了光芒,光华闪烁不定,起了感应。

    震耳欲聋的巨响一直持续不断,空气中风雷声轰凛,足足过了将近半刻钟才停止。方圆百米的树木全部倒下,地面上落叶和土壤被刮得一干二净,露出遍地的岩石,倒下的树木交叉叠覆,疮痍遍地。

    空气中一阵波动,一团金红色的光球在空中显出,坠落在距离古庙约三十丈处,在那遍地的疮痍中尤为显眼。

    黑光散去,奚红衣的身影显露出来。她脸色苍白,嘴角带着一丝血迹,手上的乌梭连带着上面的血石,遍布丝丝裂缝,突然传来几下轻微的“喀嚓喀嚓”声,伴着声响,乌梭碎裂成数十块,从女子的手中掉落在地上,与石头相撞,发出清脆的碰击声,然后在空气中,以看得见的速度化成了粉末,被风吹散四方。

    奚红衣垂首看了看脚边残留的一点黑粉,抬头盯住不远的光团,微微冷笑一下,缓缓地走近。那金红光芒里,一抹蓝衣身影若隐若现,仰躺在地上。她走到他跟前,冷冷地俯视着脚边的他。

    精灵半睁着眼睛,痛苦地看着她,双眸金红翠绿,光芒在慢慢黯下去,他颤抖着伸手,用尽了全身的气力才碰到了那女子的脚踝,一丝声音从喉咙里艰难地挤出来,气息微弱:“大地之力……娲皇血石……你究竟是……谁……”大地之力,大地之母女娲的力量,蕴含在那乌梭镶嵌的血石之中,其精纯庞大,已凌驾于他的千年灵力之上。

    眼前这个人,究竟是谁?那件法器,可算是件仙器啊,她可驾驭仙器,莫非……并非凡人?

    那女子低头看着精灵,面无表情:“你永远也不会知道。”

    她倒退一步,足踝上的手便落在了地上,她回头,往密林那边的曲墨城看去,仿佛能透过重重山林看见自己想看到的东西。

    她再回过头来,低头看着地上已经慢慢闭上了眼睛的精灵,双目中异光闪烁,声音低悄,残酷、阴冷、兴奋、危险:“枫公子……杀死你的……是女娲的力量呢……”

    精灵已经听不见了。

    蓝色身影在金红的光团中越来越透明,最后消失不见。

    金红光团开始向上拉长,不断地伸展,奚红衣一步步地退开,直退了二十步方停止,面前高耸参天的金红光芒中,一棵巨大无比的枫树显现出来,枝叶繁茂,遮住原本便有些灰蒙蒙的天色,笼罩出一方昏暗。那枫树十分奇特,一半金红,一半碧绿,仿佛栖息着春秋两个截然不同的季节。

    金红光芒蒸发似的一点点地消散,直到全部不见。

    树林、空地,一片寂静。

    山风起,漫漫风尘中,奚红衣仰起头看了那古老的遮天蔽日的枫树一眼。她知道,从今往后,枫溟山庄,再也没有那守护碧火枫林的精灵了。与天乌血梭相抗的结果,便是元神尽灭,打回原形。

    奚红衣收回视线,绕过枫树,走向三十丈开外的古庙。方才那罡风狂劲,已经让那破落古庙摇摇欲坠了,仿佛再用劲一推便会塌倒一般,马车不知所踪,那受惊的马儿早不知道跑去了哪里。

    奚红衣加快脚步,冲入古庙之内,半抱起尚在昏迷中的女子,反身将她拉到自己的背上,见她昏迷时还紧握着灵犀,低嗤一声,背起她快步走出破庙,径直寻了山路往南去了。

    不久之后,凌御辞和厉云星,就会追来。

    枫溟的守护精灵死在御蝶谷主手上,枫溟山庄,再无可能放过梦依然。江湖,马上要变天了……

    一盏茶的功夫后。

    荒林古庙。

    两个身影匆匆赶到。

    凌御辞,厉云星。

    疮痍平地中屹立的古老枫树撞入眼帘,两人脚步一顿,身形顿止,头脑刹那间一片空白。

    那一刻,触目崩心,痛入骨髓。

    厉云星手中的剑掉在了地上,推山倒柱般轰然跪下,眼泪渐渐盈眶,终至泪流满面。

    他身边的白衣青年依旧挺直地站立着,像劲竹,像孤松,仿佛天塌下来了也能屹立不倒。但是那双黑钻般的琉璃双眸中氤染的悲恸,几乎是万箭穿心,剖肝泣血,让人只看一眼,便要痛断了肝肠。

    冷漠的人有时候比任何人都要柔软悲戚,他们疼在心底,疼在骨子里,疼在血液里,但是他们已经忘记了如何将悲伤表现在脸上,以至于别人都认为他们无所触动。可以一旦触碰了伤口,一旦有新伤添加在了旧伤上,疼痛便由心蔓延到了身体的各个角落,那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心如刀割与悲痛欲绝。

    待他如子的苏淇奥死了。

    待他如弟的精灵也消逝了。

    苏淇奥逝世的时候,有那个少年在自己身边安慰,有他一起和自己相信着,此生挚爱的清白。

    可是现在……却……

    他想不下去了。

    他几乎要窒息。

    面前的枫树忽然泛起一阵微光,苍老的树干上,一滴金红色的液体渗透出来,缓缓飘至他面前。

    “滴答”一声,落在了他伸出的手掌里,渗入掌心,消失不见。

    满树金红翠绿色的叶子在风中哗哗地轻响着,渐渐变色,不再是鲜艳夺目的金红,不再是鲜亮欲流的碧绿,片刻后,一树青红叶片变成了常见的枫叶色泽,黯淡的红色,夹杂着枯老的黄色。

    御辞如遭雷亟,刹那间,痛不欲生。

    这是真正的……

    元、灵、尽、灭!

    被打回原形,毕竟仍留了一线生机,千年之后,若上天垂怜,或许还得以再衍灵体。

    但元灵尽灭,则本体之树将枯,再过得百年,化为残木,湮灭于天地之间。

    竟是……再无相见之日!

    心如刀绞,终于,泪如雨下。

    为何……造成这一切的……竟是他此生的挚爱?!

    如此精纯而强大的女娲灵力,除了圣晶之魂……还有何解释?

    一种被背叛的愤怒在心底滋生,瞬间爆发烧成燎原大火,痛苦和愤怒的火焰几乎将他的理智焚烧殆尽,修长骨劲的手紧攥在一起,骨节“叭叭”作响。他绕过枫树,走向古庙,冰火交织的眸子扫视四周,然后,望见了古庙前往南而去的极浅的脚印。

    厉云星已站起,大步迈至他身后,他竭力要保持着清醒理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指向与脚印完全相反的方向:“厉师伯,分头找她们,你往那边去。”

    厉云星显然没有留意到那脚印,满腔恨怒之下竟没考虑,小风与奚红衣原本从北往南走,此时怎会再往北去?他面上犹有泪迹,满面铁血杀气,声音悲怒:“庄主!我不会再留梦依然的性命!”

    御辞转身往南边而去,声音仿佛是生长在冰天雪地里的荆棘:“我不阻你。”

    古庙以南十余里。

    奚红衣背着小风展开轻功疾驰,此刻已是远离曲墨。

    颠簸中,小风渐渐苏醒,她缓缓睁开眼睛,一时不知身在何地:“奚姑娘?”

    奚红衣停下来:“梦谷主,你醒了?”她站定,将小风放下来。

    小风站好,感到头有些晕,她环顾四周,诧异地问:“奚姑娘,我们怎么在这里?”

    奚红衣小心翼翼地看着她的脸色,踟蹰了一下,问道:“梦谷主,你……你还记得刚刚的事吗?”

    “刚刚的事?”小风皱眉,“什么事?”

    奚红衣沉默了一下,好像下了很大决心才说出来一般艰难道:“刚刚枫公子来了。”

    一句话像是打开了开关,无数记忆涌回脑海,小风悚然而惊,她为何又昏迷了过去?昏迷前的事……她不太记得了……似乎是……见到了一个蓝影?枫?

    她一把扣住奚红衣的手腕,惊虑急切:“阿枫怎么会来找我们,我昏迷前发生了什么事?”

    奚红衣的手腕被她捏得生疼,她话音里带着一丝慌乱:“我去曲墨城里买干粮的时候在客栈碰见了凌庄主、厉前辈和枫公子,枫公子看见了我,就偷偷和我出城想来看看梦谷主,结果我们到了庙外的时候,梦谷主你的眼睛不知怎么的就变成血红色,一看见枫公子,就……就……”她卡在那,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说。

    小风倒吸一口冷气,几乎是吼着催促道:“就怎样?”

    奚红衣面上带着一丝惧色:“你就直接一剑刺了过去,然后和枫公子打了起来。我插不进手,只能躲得远远的。后来这块玉不知怎么就亮了,”她指了指圣晶之魂,“你和枫公子对击一掌之后,两个人都被击昏不省人事了。我怕凌庄主他们追来,想带你离开,可是马车不见了,只能背着你走。”

    小风震惊地听着,脑海里轰轰作响,她干了什么?再次走火入魔期间她到底都干了什么?她怎么会向枫出手?

    她低头看看圣晶之魂,心底不安在慢慢扩大。奚红衣说她和枫打斗的时候圣晶之魂亮了,这代表什么?她用了圣晶之魂?自从苗疆决战之后,三年来她极少再用圣晶之魂了,行走江湖只是凭借自己一身修为。圣晶之魂中蕴含的女娲神力太过于精纯庞大,若是全力调用化身护灵,虽说力量强横当世披靡,但事后对于身体却是反噬极重。她毕竟仍是肉身凡躯,比不得女娲后裔的半神之体,是以难以承受圣晶之魂强大的能量。

    若是她对枫出手时用了圣晶之魂……她的脸色突然白了,松开抓住奚红衣的手,掉头往来路奔去。

    “梦谷主。”奚红衣死死地在后面拽住她,“你不能回去,万一碰上厉前辈就完了。”

    “放开!”小风急怒道,运劲一甩挣开奚红衣,展开轻功全力往来路飞掠回去,一眨眼身影便没入重重林木之中。

    奚红衣一个没拽住,再想追却晚了,她看着来路,微微皱眉。梦依然现在还不能死……她毫不犹豫地提气往回追去。

    曲墨南山麓。

    一个往北,一个往南,两个曾经并肩携手的身影,在阴暗的山林里,再次相遇。

    分别不过数日,世事却已无常。

    小风怔怔地看着不远处的白衣男子,心头掠过一阵颤栗。她从未见过他如此,悲恸、愤怒、绝望,如同一头被逼上了绝境的狮子,要用最后残存的力量撕裂毁灭眼前的一切。那双眼睛里仿佛可以看见血淋淋的心,交织着悲与恨的火焰。

    仿佛已被逼至崩溃的边缘。

    “御辞……”小风张张嘴,发现自己的声音是如此的颤抖破碎,“阿枫他……”

    那双黑眸里的坚强与冷酷一点点地在她视线中崩离瓦解,仿佛有什么东西断裂,再也回不到从前,他看着她的双眸,看进了她的心底,声音是那么的低哑:“元灵尽灭……”一层水雾在星目中慢慢浮起,“为什么……是你……”

    小风如遭五雷轰顶。

    不……阿枫……

    他突然声嘶力竭地向她怒吼:“告诉我!为什么是你!!!”

    小风眼泪夺眶而出,她拼命摇头:“不是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那一刻,犹如万丈高楼错失足,扬子江中断缆绳,有什么东西轰然崩塌,咫尺变成洪荒天涯。

    “那女娲灵力要怎么解释!!!”他目中含泪,几乎撕心裂肺。

    小风摇着头,心痛欲裂:“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泪如泉涌,“御辞,你相信我,枫不是我杀的,真的不是!我杀不了他,你知道的,以我实力,无法将他打至元灵尽灭的。”

    他双目充血,染着疯狂,全身在剧烈地颤抖,嘶哑吼道:“你若不动用圣晶之魂,与我不相上下,可若动用那神器,将他打得元灵尽灭又有何难!!”

    她无言摇头,徒劳地否认,泣不成声。

    他的不信任,是世间最锋利的刀,轻而易举地扎穿了她的心脏。

    没有人能知道此刻他心中在想着什么,没有人能知道他此刻所承受的是什么,七辰毒针、子夜歌、忘魂蛊、苏淇奥的死、枫的元灵尽灭、挚爱的离恨……他已一步步地被崩溃所侵蚀,他已坠入深不见底的深渊,他已身处无间地狱。

    天烬入手,化剑如虹,赤红着的双眸带着无比的悲与恨,一剑往冰衣女子刺去。疯狂的念头闪过脑海,让她死在他的手上,然后自己再去陪她……死了,便一了百了,不需再受如此焚心刻骨之苦……

    他已经陷入魔障。

    小风惊骇,肝胆欲裂,身形飞快后掠,灵犀出鞘,“铮——”地一声长鸣,二剑相击。

    她看着那几乎变了一个人的白衣青年,如坠冰窟。

    他要……杀了她?!

    她觉得心被硬生生地扯出了体外,这世间,怎会有如此惨烈的苦楚?

    天烬挽剑花,往她颈上掠去。她不及细想,一使千斤坠,往侧面倒去,手往地上一拍,借着反弹气劲纵身飞跃开去。身后剑气裂空,灵犀剑急转,剑行飞龙之态,一线而刺,迅若流星。

    天烬与灵犀,终于站到了敌对的立场。

    剑起白云飞七泽,吟啸秋水动三湘。

    一连串的风云色变轰然铮鸣,身影飘然起落穿梭不定,每一剑,都蕴着石破天惊风雨大至之势,如天风海雨狂潮扑面,如百川转折沛然不可挡乎。

    天烬横空,力逾千斤,卷起万千剑流,森森剑啸中她翻转腾移,灵犀翻飞骤起千道寒芒,裂风擎卷,势若雨横风狂。

    此战之激烈,惊心动魄而不足以形容其万一。

    激战一炷香时间,仍然不分胜负。冷月与冰莲平分秋色不分上下,便是再战三天三夜,也一样难分高下。

    锵然剑啸,天烬改势,剑主身上灵力暴涨,天烬声若龙吟,白衣青年身边蓦然出现七把灵气剑,凛冽剑气射至四面八方。他一掐剑诀,除天烬外,七把气剑应之而出,各自占了方位团团围住小风。

    小风倒吸一口冷气:“八卦剑阵?”

    将剑身本体与后天八卦之法和之,除去一人分身乏术的问题,更占尽八卦相生相克绵绵不断之特性,面对梦依然如此强敌,竟可想出此法,冷月当真是为不世出的奇才。

    要制阵,先制人,此等道理,冰莲如何不懂?只是,八卦剑阵太过难破,灵犀之剑太过锋利,天烬虽能挡其锋芒,气剑却稍逊一筹,而二人之间,又是否真是硬下心肠,要生死相斗?

    缠斗良久,不分胜负。小风泪水已干,心中悲苦无限,眼见天烬如此锋利的剑芒,竟隐生玉石俱焚的疯狂念头。

    为何,为何你就是不信我?

    你当真……要我死?!

    银牙紧咬,眼眶血热,她振臂再挥长剑,回应的是如同上次一般的挡格,但这次她却有了不同的想法,灵力一收一放之间,居然黏住了一把气剑的剑身!手腕一振,灵力一吐,气剑顿时被震散。

    八卦剑阵既以剑为媒介,破阵最直接的法子,便是断剑。天烬灵犀平分秋色,但气剑却难挡灵犀之锋。小风如法炮制,不多时又断去两把。

    八卦已去其三,剑阵运行间威力顿时大减,失了其凌幻无方之妙处。而气剑与剑主本命相连,三剑尽毁,那青年也吃了不小暗亏。

    二人错身,提掌相击,掌力轰然相撞,两股绝世横力撞在一起,立时将二人各自击得倒飞回去,枯叶轰飞,砂石冲天而起,烟尘弥漫。

    待到烟尘散去,定睛看局中阵势,二人各退数丈,小风倒退几步,靠在树上,身形摇晃,却是不倒,御辞单膝跪地,撑着天烬,嘴角出现一抹血红。

    高下,似乎已分。

    但,是否真的已分?

    小风心知自己这一全力一击的威力,眼见御辞的脸色苍白无比,隐觉不对,按道理,他即使不敌,也不应该如此不济,自己这次胜得太过奇怪,也太过轻松。

    但是现在这样跪在不远处的青年,还能有花样?

    她的疑虑很快有答案了。答案就是浮现在地上的八卦阵式,森寒剑气从阵势中透出来,一有异动,顷刻绞杀。

    “先天八卦阵!”小风看向地上的青年,心底一片冰凉绝望,“阵中阵……凌御辞,你果然好本事。”眼见阵法渐渐缩小,她体内适才为了对付后天八卦剑阵而运动的内息不及转换,在先天八卦与天地气息之影响下在经脉间乱窜,剧痛之下再也站立不住,膝盖一软,倒在地上。

    御辞抹去嘴角的一丝血红,缓缓站起,掐了法诀,指向阵中之人:“乾坤奠立,山泽通气,雷风相薄,水火不相射。”将她困死在原地。

    风尘漫漫,树林之中陡然安静了下来。二人相视,一时无言。小风看着那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的青年,突然觉得此情此景荒唐无稽,犹如一场可笑可悲的闹剧。

    这个世界究竟是怎么了?

    他们,到底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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