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24章：错点鸳鸯谱：一段荒唐一段情（四）
耸肩、挺腰、舒气、轻咳，一阵频率优雅的动作之后，老妪似乎要讲述一段离奇的悲情往事。(读看看小说网)几个大汉见巧娘欲将往事重提，心中自是忧虑，女子则是在旁等待那叹息背后的故事情节。对于女子而言，那故事是陌生的，新鲜的，奇特的；可对于几个男子而言，那故事却是饱含热泪，饱经沧桑，甚至是屈辱的历史。懒
“娘亲，您的腰腿疼是不是又犯老|毛病了？孩儿给您捶捶？”
鄂春没等老妪应允，便一记挺身闪至老妪背后，殷勤地为其捏肩捶腿，不远处鄂春的三个兄弟也凑了过来，服侍左右，端茶倒水，很是勤快。
女子对四个男人的做法似懂似懂，显然，他们并不愿老妪提及往事，也许是怕其伤心，也许是往事不堪回首。她暗自揣度：难道这其中另有隐情不成？识得大体是她与生俱来的优点，女子虽内心不惑，却不曾追问下去。
然而，面对侍奉周到的孩儿们，她却两手一推拒之门外。
“去，去，我不说便是！你们这几个孩子，莫非真当我是眼瞎耳鸣的老婆子了？这点小心思，我会有所不知？只是这心结打的太深、太久，日子长了，恐怕往事早已忧伤尽去，灰飞烟灭矣！也罢，不开心的事便由它去，方才我只是初初听到这姑娘的声音，格外忏悔曾经而已……”
听闻老妪之言，几人的动作渐渐慢下，散在一旁低头不语，像是在反省，又像是在感慨。(读看看小说网)少时，鄂春将往事重提，燃起众人心中那份封存已久的情感。虫
“姑娘所有不知，这个故事你不曾听到，而我们兄弟几个却是时常听闻。前些年，每逢娘亲讲述之时，便会大哭一场，直至哭到泪干，带着泪眼睡下为止。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便哭瞎了双眼。”
女子刚要发问，见老妪悲情之火复燃，愣是硬生生地将话咽了下去。
“姑娘无须发问，鄂春便知你心中所想！”
“哦？”
女子惊，鄂春的理智令女子称奇，由此，她愈发地对这群男人及面前的老妪产生漫无目的的遐想。
鄂春不自然地苦笑着，将话继续。
“你是在想，天下之大，没有趟不过的河，迈不过的坎，我娘亲因何终日以泪洗面，如此悲伤，对吗？”
鄂春一语中的，六人之中，一人惊叹，五人叹息。
女子俏眉微微耸起，目光犀利如锋，她惊叹：片刻之间，这男子似乎由莽夫摇身一变，成了智者！难道先前的莽撞、无礼都是幻象否？他竟然如神卜般了解自己心中所想，且言语透辟，一针见血。
女子惊叹之余，随之轻轻点头，在不惊动老妪的前提下，答复于他。
鄂春则似笑非笑，表情冷酷异常，陡然冷眉斜立，将一段陈年旧事重新揭起。
“说起这事儿，要追溯到二十多年前，具体年份我也记不得了，只听娘亲说那时我也未曾出生。此事说来不怕姑娘笑话，我们这个村子所处偏僻，村户大多思想迂腐，村中盛传一句顺口溜‘生儿育女看财富，生男生女靠屁股；生儿今日乐哈哈，生女明日找买家’。姑娘听到这里，想必早已知晓，村中重男轻女的思想祖祖辈辈根深蒂固。在我出生之前，娘亲曾产下一女，家父傍晚捕鱼归来，见娘亲怀胎十月竟产下个女娃，瞬时大发雷霆，并喝令娘亲明日将女娃卖掉，否则便要活生生地将其掐死！”
话到这里，六人之中，两人情绪波动极大。一个则是讲述之人鄂春，另一个不言而喻，正是当事人，鄂春之母——巧娘。
故事没办法继续下去，只得稍作停顿，梳理心绪。
此时此刻，夜已深沉；不知不觉，子时早已悄然而逝。从鄂春断断续续地讲述中，女子得知眼前气场非凡的老妪名叫苏巧儿，三十多年前也是镇上的一枚花魁，由于相中鄂春之父的诚实可靠，背离父母下嫁于他。
鄂父，上无长辈，下无小儿，未婚大龄青年，体壮有力，性格敦厚。两人婚前诸多体贴，婚后百般怜惜，谁知一切转变皆由第一胎产下女娃而发生变化。
苏巧儿生性善良，守得身为人妻的三从四德，自产下女儿那一刻，纠结于自己的骨肉该何去何从而痛哭整晚。她望着自己身上掉下的肉，肤嫩细滑，不哭不闹，讨人怜爱，像足了自己儿时的模样。她不明白为何自己深爱的丈夫如此讨厌这乖巧的女儿；也不明白为何好好的整条村落如此鄙夷女孩儿；更不明白为何一群淳朴之人偏偏墨守成规地捧着陋习咬死不放，沿袭万代。
贫，贫在思想；富，富在适时而变，贫富皆由观念而起。
然而，胳膊终究拗不过大腿，苏巧儿抵不住自己丈夫的千般挑剔，万般歪理，便于次日一大早，步行数十里，将女儿送与一户无法生育的清贫人家。临别时千叮万嘱，女儿足月出生，健康无比，只送不卖的唯一条件就是要视同亲生女儿般好生抚养长大成人，交代完毕，苏巧儿挥泪离去。
转眼数月翻过，苏巧儿思女心切，时常前去探望，此举令丈夫极其不满。所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夏至那天，鄂家暴发了第一场口舌之战。
事后，两人感情起了变化。鄂父怀疑妻子隔三差五向外奔走大有红杏出墙之兆；苏巧儿则觉得婚前是自己有眼无珠，被姓鄂的虚有其表之憨厚蒙蔽了慧眼，未曾看清其暴躁不堪的真实面目；随此，令左邻右舍羡慕的婚姻生活更是有名无实，吃不同桌，睡不同床，虽不至于同床异梦，却是聚少离多。
如此的日子持续了数十天，直到苏巧儿二次怀胎之时才略有好转。
当鄂春讲述到此，女子松了口气，本以为一切不如意皆随风而去，从此便可风平浪静。谁知，这仅仅是不幸的开始，却并非尽头。
“娘亲，您的腰腿疼是不是又犯老|毛病了？孩儿给您捶捶？”
鄂春没等老妪应允，便一记挺身闪至老妪背后，殷勤地为其捏肩捶腿，不远处鄂春的三个兄弟也凑了过来，服侍左右，端茶倒水，很是勤快。
女子对四个男人的做法似懂似懂，显然，他们并不愿老妪提及往事，也许是怕其伤心，也许是往事不堪回首。她暗自揣度：难道这其中另有隐情不成？识得大体是她与生俱来的优点，女子虽内心不惑，却不曾追问下去。
然而，面对侍奉周到的孩儿们，她却两手一推拒之门外。
“去，去，我不说便是！你们这几个孩子，莫非真当我是眼瞎耳鸣的老婆子了？这点小心思，我会有所不知？只是这心结打的太深、太久，日子长了，恐怕往事早已忧伤尽去，灰飞烟灭矣！也罢，不开心的事便由它去，方才我只是初初听到这姑娘的声音，格外忏悔曾经而已……”
听闻老妪之言，几人的动作渐渐慢下，散在一旁低头不语，像是在反省，又像是在感慨。(读看看小说网)少时，鄂春将往事重提，燃起众人心中那份封存已久的情感。虫
“姑娘所有不知，这个故事你不曾听到，而我们兄弟几个却是时常听闻。前些年，每逢娘亲讲述之时，便会大哭一场，直至哭到泪干，带着泪眼睡下为止。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便哭瞎了双眼。”
女子刚要发问，见老妪悲情之火复燃，愣是硬生生地将话咽了下去。
“姑娘无须发问，鄂春便知你心中所想！”
“哦？”
女子惊，鄂春的理智令女子称奇，由此，她愈发地对这群男人及面前的老妪产生漫无目的的遐想。
鄂春不自然地苦笑着，将话继续。
“你是在想，天下之大，没有趟不过的河，迈不过的坎，我娘亲因何终日以泪洗面，如此悲伤，对吗？”
鄂春一语中的，六人之中，一人惊叹，五人叹息。
女子俏眉微微耸起，目光犀利如锋，她惊叹：片刻之间，这男子似乎由莽夫摇身一变，成了智者！难道先前的莽撞、无礼都是幻象否？他竟然如神卜般了解自己心中所想，且言语透辟，一针见血。
女子惊叹之余，随之轻轻点头，在不惊动老妪的前提下，答复于他。
鄂春则似笑非笑，表情冷酷异常，陡然冷眉斜立，将一段陈年旧事重新揭起。
“说起这事儿，要追溯到二十多年前，具体年份我也记不得了，只听娘亲说那时我也未曾出生。此事说来不怕姑娘笑话，我们这个村子所处偏僻，村户大多思想迂腐，村中盛传一句顺口溜‘生儿育女看财富，生男生女靠屁股；生儿今日乐哈哈，生女明日找买家’。姑娘听到这里，想必早已知晓，村中重男轻女的思想祖祖辈辈根深蒂固。在我出生之前，娘亲曾产下一女，家父傍晚捕鱼归来，见娘亲怀胎十月竟产下个女娃，瞬时大发雷霆，并喝令娘亲明日将女娃卖掉，否则便要活生生地将其掐死！”
话到这里，六人之中，两人情绪波动极大。一个则是讲述之人鄂春，另一个不言而喻，正是当事人，鄂春之母——巧娘。
故事没办法继续下去，只得稍作停顿，梳理心绪。
此时此刻，夜已深沉；不知不觉，子时早已悄然而逝。从鄂春断断续续地讲述中，女子得知眼前气场非凡的老妪名叫苏巧儿，三十多年前也是镇上的一枚花魁，由于相中鄂春之父的诚实可靠，背离父母下嫁于他。
鄂父，上无长辈，下无小儿，未婚大龄青年，体壮有力，性格敦厚。两人婚前诸多体贴，婚后百般怜惜，谁知一切转变皆由第一胎产下女娃而发生变化。
苏巧儿生性善良，守得身为人妻的三从四德，自产下女儿那一刻，纠结于自己的骨肉该何去何从而痛哭整晚。她望着自己身上掉下的肉，肤嫩细滑，不哭不闹，讨人怜爱，像足了自己儿时的模样。她不明白为何自己深爱的丈夫如此讨厌这乖巧的女儿；也不明白为何好好的整条村落如此鄙夷女孩儿；更不明白为何一群淳朴之人偏偏墨守成规地捧着陋习咬死不放，沿袭万代。
贫，贫在思想；富，富在适时而变，贫富皆由观念而起。
然而，胳膊终究拗不过大腿，苏巧儿抵不住自己丈夫的千般挑剔，万般歪理，便于次日一大早，步行数十里，将女儿送与一户无法生育的清贫人家。临别时千叮万嘱，女儿足月出生，健康无比，只送不卖的唯一条件就是要视同亲生女儿般好生抚养长大成人，交代完毕，苏巧儿挥泪离去。
转眼数月翻过，苏巧儿思女心切，时常前去探望，此举令丈夫极其不满。所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夏至那天，鄂家暴发了第一场口舌之战。
事后，两人感情起了变化。鄂父怀疑妻子隔三差五向外奔走大有红杏出墙之兆；苏巧儿则觉得婚前是自己有眼无珠，被姓鄂的虚有其表之憨厚蒙蔽了慧眼，未曾看清其暴躁不堪的真实面目；随此，令左邻右舍羡慕的婚姻生活更是有名无实，吃不同桌，睡不同床，虽不至于同床异梦，却是聚少离多。
如此的日子持续了数十天，直到苏巧儿二次怀胎之时才略有好转。
当鄂春讲述到此，女子松了口气，本以为一切不如意皆随风而去，从此便可风平浪静。谁知，这仅仅是不幸的开始，却并非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