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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章 泣血凤凰劫

    翌日清晨,玉莹在头疼脑热中醒来,安茜体贴地递上了醒酒汤,扶起她靠在枕头上:“小主来,先喝了这汤,头就不疼了。”

    捧着药碗喝下去,玉莹的眼睛里还有些茫然:“昨夜我是怎么了?”

    “还说呢,小主可把我和汀兰累坏了。”汀兰端来盛着清水的铜盆,安茜绞了一把毛巾,替玉莹抹掉了额头上的汗珠,“嘴里一直嘟嘟囔囔的,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玉莹立马捂住了嘴巴,露出两只小鹿般的眸子,水水灵灵地轻眨:“啊呀,我没说什么大逆不道的话吧?”

    安茜斜睨了她一眼,好笑地拿开了她捂住嘴巴的手,用毛巾继续擦干:“幸好您说的也不知道是满语还是醉话,我们也没听得很真切。对了,皇上倒是看您睡下才离开的。”

    提及嘉庆帝,玉莹的心头再次袭上一种说不清的感受。昨天他看见自己这副打扮,也没有表现出明显的波动,与她说话时却又平易近人,很难猜出他的心思究竟如何。

    “小主,您也不用担忧。起码从目前看,宫里能有陪皇上用晚膳这份福气的,除了皇后和如妃以外,还真的只有小主了。可见皇上对小主,毕竟还是不同。”

    玉莹颔首,觉得安茜说得有理,也就暂时放下了纠结。起身梳洗的时候,才发觉头晕得厉害,难怪以前人说宿醉未醒呢,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

    安茜看她站也站不稳,连忙让汀兰搀到了绣床上躺下,玉莹不由苦笑了一声:“你瞧瞧我,真是没用,喝了几杯就不行了。”

    “喝了几杯?小主,昨晚那一壶百花酿几乎都是您喝的。”汀兰出言纠正了她。

    安茜没说什么,眼里多了点不明的笑意,玉莹大约能猜出来,她是料想皇上故意灌醉自己?玉莹自顾自摇摇头,她实在是觉得,对方没必要这么做啊。

    “小主身子本来就弱,酒也是伤身的,还是我去请孙大人来看看吧。”玉莹知道她关键还是想从白杨那里打听些消息,便没阻拦让安茜去了。

    孙白杨进来之时,玉莹穿着圆领的纳纱衬衣,正病歪歪地躺在床榻上。汀兰为了避嫌,将绣床两旁的帘子放下来,只留着她的手搁在外面,孙白杨则坐在矮凳上。

    “小主昨日饮酒了?”孙白杨用三指搭住她的腕部,随意地问道。

    “恩。”被他碰触的手一僵,玉莹好不容易稳住了心神,调整了呼吸回答。

    孙白杨松开了手,玉莹莫名长舒了一口气,却听得他低沉的话语隔着帘子传来:“小主的身体无大碍,只不过有寒风入侵,再加上饮酒过量了些,才觉得头晕目眩。下官这就为小主开些调理的方子,还请小主放心。”

    “多谢孙大人了。”玉莹缩回了手臂,想了一想觉得不妥,再度启唇问:“孙大人,这几日尔淳的身体怎样了?她的哮喘病还发作吗?”

    孙白杨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绽开了一丝笑容:“小主菩萨心肠,还能惦记着淳贵人,实在难得。”突然,他又顿了顿,声音放轻了些,“不过下官要提醒小主,淳贵人目前得到皇上允许,常在养心殿里陪王伴驾,小主要小心。”

    玉莹一怔,她想到了上一次尔淳污蔑两人相生相克的诡计,担心道:“孙大人提点的是,玉莹记住了。只是,我与安茜毕竟长居承乾宫,许多事仍是……哎。”

    “小主宽心,下官能帮到的地方,自然不会吝啬。”孙白杨不等她说完,马上接口。

    玉莹和孙白杨又闲扯了几句,不久就有其他宫里的贵人来催,孙白杨只好起身告辞。玉莹看见他离去的背影,暗自怀疑是否再次将他牵累在其中,不由越发头疼起来。

    不想孙白杨那话竟一语成谶,事情到底还是发生了,这次的玉莹运气也实在背了点。

    由于孔武来找安茜她刚巧不在,等安茜反应过来跑回承乾宫时,已经有消息传来说,尔淳在钦安殿里被龙凤和玺彩画的柱子压伤了腿,皇上也受了惊,正在宣御医诊治。

    看来这“火逼金行,凤凰泣血”的说法,还真的都让她验证了,玉莹无奈地苦笑。

    “小主,这次着了她的道了。”安茜已经急得团团转,她知道鬼神之说在宫中实在可大可小,“现在要看皇上什么态度了。要是皇上信了那些话,轻则逐出宫,重则……”

    她没有再说下去,玉莹替代她说完了:“重则被处死。”

    安茜见玉莹泰然处之的模样,语气中掩不住的吃惊:“小主,您不害怕?”

    “不是不怕,只是,”玉莹的眉心一点一点地凝重起来,“怕了又如何?谁也改变不了皇上的心意,听天由命吧。”

    真的不担心吗?她不过是宽慰安茜而已。上辈子好歹还撑到了最后,这辈子没想到更倒霉,在这里就栽了个大跟头,怪只怪自己太大意了,竟一时间忘记这茬圈套。

    她现在,其实很想见嘉庆帝一面。好歹这件事自己也是主人公之一,总不能被判了死罪连个冤枉也不让说吧?无论他听不听得进去,玉莹的性子就是要去闯一闯。

    换上了一套新的旗装,玉莹自己整理好发饰,安茜不明所以地看着镜中的她:“小主,您这是要到哪里去?”

    “养心殿。”玉莹淡淡地回答。

    “小主,未经允许,后妃一律不得进入养心殿。”安茜好意地提醒,“您见不到皇上的。”

    蓦地转身,玉莹笔直地盯着安茜,有些气鼓鼓地说:“闯也要闯进去!什么‘火逼金行,凤凰泣血’?都是一派胡言!玉莹的生辰是天生父母养的,再说她董佳尔淳怎么就是凤凰了?这宫里要说凤凰只有皇后啊,那我还该克皇后不成了?”

    “哈哈,好个一派胡言。”清亮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话,满屋子的人齐齐跪拜在地,玉莹一回头就对上了含笑的嘉庆帝,微怔之下也马上跪了下来。

    虚扶了她起来,嘉庆帝笑得颇为促狭:“怎么不继续说了?你该怎么克皇后?”

    “呃,奴才不是这个意思。”玉莹尴尬地赔了个笑脸,心里早就对他的幸灾乐祸恨得牙痒痒的,“请皇上饶了奴才的罪。”

    “放心,朕不会告诉皇后的。”说完,嘉庆帝竟然朝她眨眨眼,玉莹的脸莫名地红透了,“朕让他们也都不告诉皇后。”

    安茜很有眼色地看出皇帝并无责怪之意,立即趋前替玉莹转圜这件事:“启禀皇上,小主也就是心直口快,才会无意间冒犯了皇后娘娘。只是,这次淳贵人的事,小主也觉得委屈得很,还望皇上恕罪。”

    嘉庆帝目光骤然一厉,玉莹觉得他周遭的气息都冷了下来:“尔淳的事,朕觉得另有说法。所谓‘火逼金行,凤凰泣血’,印了这一劫的是龙凤和玺彩画,说明真龙天子正能化解这一劫,所以尔淳并无性命之忧。”

    偏头又瞧着玉莹,嘉庆帝的脸上晕开了清浅的笑:“因而,朕才来承乾宫看看玉莹是否安好。两人如果是相生相克,印劫的也很可能是玉莹。”

    说完这话,旁边侍立的孔武抱拳道:“皇上说的极是,真龙在此,劫难已化。看来两位小主以后应该能和平共处,皇上也不用担心了。”

    玉莹抬眼看着孔武,立马觉得这辈子的孔武会说话许多了,又对着安茜使了个眼色,好像是在说:安茜啊安茜,你□得真不错。

    “不过这件事,始终是不吉利。”嘉庆帝的话锋陡然一转,玉莹和安茜等人都是一愕,“玉莹还是搬出承乾宫住更好。这样吧,就搬到永寿宫和如妃作伴,可好?”

    永寿宫?那里现在可真是和冷宫一模一样啊……皇上,你到底还是信了尔淳?

    “玉莹谨遵圣旨。”盈盈下拜,玉莹全身的血液却像是被冻住了,冰冷彻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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