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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四章

    没想到一直等到了更鼓交子时,秋清晨的书斋才清静了下来。读看看小说网更新我们速度第一)

    封焕顶着一脑门子的大包小包摸了过去。竹帘一掀开,却见满案都堆着尺把高的文牍,她肩上披着一件家居的外袍,居然还在埋头办理公事。也许是有些疲倦了,她的左手支着脸颊,修长的手指不停地揉着自己的额角。

    看到她这副样子,封焕心里不知怎么,忽然生出几分酸酸涩涩的怜惜。

    秋清晨抬了抬眼皮,握着笔的手顿在了半空中。

    摇曳的烛光中,封焕的目光不由自主就和她□在了一起。有点恍惚,耳畔却清楚地听到了自己脉搏中的激流澎湃。连身体都开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空气里涌动着莫名的情愫,令人心头悸动,却又似曾相识。

    直到脚步声由外面传来,秋清晨才仿佛被惊动了一般迅速收回了视线,冲着封焕抬了抬下巴:“你先去屏风后面避一避。”

    封焕如梦初醒,连忙躲进了书案旁边的紫檀屏风里。从屏风的缝隙里望出去,正好可以看到她的侧脸,面具的下面,线条柔和的下颌显得格外单薄。几缕碎发垂落在耳边,散发着她的年龄所应该有的恬静柔和。

    进来的人是桂姐,这府里的大管家。封焕曾经远远地看到过她两次。她来是给秋清晨送宵夜的。(读看看小说网)封焕看着她慢吞吞地摆放餐具的动作,就猜到她一定是有事要说。

    “怎么了?”秋清晨自然也看出来了,放下手里的笔问道:“还有什么事?”

    桂姐犹豫了片刻,才开口说道:“刚才云公子来找我,说……请大帅去听雨轩休息。”

    秋清晨没有出声。屏风后面的封焕却将两个拳头紧紧地攥在了一起,恨恨地想:这个小倌还真是贼心不死。早知如此,不如昨天夜里让李光头阉了他算了!

    秋清晨叹了口气。封焕觉得自己的心跳都要冲到嗓子眼了。

    “让他早点休息吧。”秋清晨微微叹息:“我还有公事要忙。”

    桂姐也叹气:“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不过,你也不小了,身边也该留一个伺候的人了。那孩子性格相貌都没得挑,我看就挺好。”

    秋清晨的声音里微微透着笑意:“好。我知道了。可是我真的是有事要做啊。难道你要我明天上朝被陛下骂么?”

    桂姐看了看她书案上一堆堆的批文,知道又是各地发来的军报。虽然心中不满却也无话可说,叹了口气嘟嘟囔囔地说道:“还得我去做恶人。”

    秋清晨笑道:“这么晚了。你也去睡吧。我这里不用留人伺候。”

    桂姐无奈,只得叮嘱了两句退了出去。

    秋清晨看了看手里的军报,这些都是要自己先看过,才好在明日上朝的时候递上去的。怎么看都要熬通宵了。刚刚拿起笔,眼前人影一晃,封焕已经站到了自己的对面。用两只手支在书案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

    这样的角度,让她有种被拢在他怀抱里的错觉——那是毒药一般的感觉,顺着心底一寸一寸地麻痹了上来,连呼吸都开始情不自禁地颤抖。

    “为什么?”封焕凝望着她,眼底是一抹真实的困惑。

    秋清晨避开了他的视线,不动声色地反问:“你到底在问什么?”

    “我觉得我可能是真的认识你的……”封焕眼中的困惑越积越多:“可是……”

    仿佛有极锐利的刀刃自心头飞快划过。秋清晨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是一片清明:“那么你说,我是谁?”

    封焕的嘴紧抿着。

    秋清晨心意如割,握着笔管的手指也因过度用力而泛出了异样的青白色:“不要想了,你并不认识我。”

    封焕没有动。怎么会不认识?如果真的不认识,他的那些梦又算怎么回事?

    面具后面的那双眼睛里慢慢透出了淡漠的神色:“你走吧。你本来就不该来赵国的。回去稳稳当当做你的小王爷不是很好吗?何必来这里搅浑水?”

    “我总是梦见你。我梦见……”封焕的心跳急促,呼吸也变得急促。他冲动地挑起她的下巴,毫不犹豫地俯身吻了下去。

    微凉的唇在最初的震动之后便变得柔软,随着他的节奏迟疑地开始了回应。封焕听到自己的血管里快速窜起的火苗噼啪爆响,只一瞬间就燃成了一把冲天的大火。所有的理智和犹疑不定都在熊熊燃烧的火里燃烧殆尽。他清清楚楚地从她迷离的眼眸里看到了自己,看到自己眼里燃烧着*,狂乱得象着了火。

    封焕闭上眼,放纵自己在这几乎连灵魂都被吸走的热吻里释放所有的不安。眼睛看不到的时候,感官的每一下细微的触碰都被无限放大。他听到她细碎的呻吟里透着丝绸般的柔软,哽咽似的低声唤他的名字:“阿焕……”

    阿焕……

    这两个字仿佛极尖利的刺,倏地刺入了自己颈部。一阵灼痛蓦然传来,封焕下意识地放开了怀里的女人,一手按上自己的脖子,忍不住痛呼出声。

    领口的地方一片血污狼藉。封焕望着自己满手的鲜血,怔怔地出神。

    在他的耳下,生着两颗血痣的地方,如今只剩下了一粒。秋清晨凝视着他满手的鲜红,目光中若有所盼。

    封焕的视线从自己的手掌慢慢地上移到了她的脸上,他的眼底还残留着来不及退潮的*,神色间却已浮起了浓重的迟疑:“我想起来了。我以前……真的见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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