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章 秘辛
皇帝微笑着，眼底的神色却如烛光明灭不定。
纳兰玉曦脸上带着恭敬谦卑的笑容，垂着眼帘，紧紧握住手。如果此时他要动手，自己怕只有等死的份儿。该死的，若是烈焰没有冬眠就好了，至少能吓唬他一下也好。据说，他身边隐匿着十八贴身护卫、三大供奉，而据小九的资料显示，他本身武功就不弱，否则当年也不能冲出重重包围，也不能灭掉那些皇位的绊脚石。不行，得自救！脑子飞快地转动。
“皇上，肯定是有人胡说八道污蔑好人！”她义愤填膺地道，“玉曦不过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又与您无冤无仇，不会，也不敢，更不愿做出那种危险事情啊！玉曦胆子小，不经吓！”
“异世凤凰，转世轩辕。”皇帝一字一顿地吐出一句话。
纳兰玉曦全身一震，出了一背冷汗。“皇上，您这是什么意思？”她睁大双眼，疑惑不解地望着他。
“不错，不错！不愧为凤凰转世！”皇帝唇边显出一抹笑意。
纳兰玉曦绷紧了全身，提起十二分警觉。若是他要灭了自己，决不能坐以待毙。可是，自己手无寸铁啊！座下的绣墩？几上的茶杯？案桌上的镇纸？或者推翻火炉？眼角飞快地扫视着屋内。
皇帝心中好笑，声音依然平静和缓：“玉曦还不肯承认么？想知道朕是如恶化知道的吗？”
纳兰玉曦扯了个笑容。
“是身体内的火龙石告诉朕的！从你一进来，沉睡中的火龙被惊醒，从你一靠近，火龙开始不安，在朕体内横冲直撞想要冲胸而出。”皇帝浅笑着，缓缓地诉说，如同在与人闲聊。
纳兰玉曦咬紧牙关。该死的，它想出来就赶紧出来呗，偏让本小姐背上企图刺杀的罪名。
“可是，现在还不是朕死的时候。”他道，目光一直未离开纳兰玉曦，“不是朕惧怕死亡，而是……轩辕还没有找到继承人。朕的性命，应该由自己的儿子亲手结束，就如同当年朕一剑刺穿先皇的胸膛。”
纳兰玉曦打了个寒颤。弑父夺位啊！本小姐这条命是要留在这里了！
“轩辕氏的传承，火龙石的传承，莫不是如此，以血为媒。”他淡淡地道，唇边是不愿掩饰的嘲笑，“如此一代代地传承下来，直到朕。轩辕的君主，都是嗜血的魔鬼，灭杀自己的父亲，灭杀自己的兄弟，灭杀自己的儿子……为了这个位子，凡不利于自己的一切，都要杀得干净，包括至爱。这便是轩辕氏的秘密，火龙石的秘密。”
他缓缓道来，听得纳兰玉曦毛骨悚然，如果可以，她一定会转身就逃。
他的眼中，似乎有一种莫名的忧伤。“朕亲手杀死了自己的父皇获得火龙石，但是，这个秘密不能让别人知道，所以，在逐出炎军后，以剿灭叛逆的名义灭杀了十二个兄弟及党羽，包括其治下的子民，只留下一无所知软弱无能的宇王。尸骨成山，血流成河，不知有多少无辜百姓丧命于朕之手。呵呵，这就是轩辕氏得以传承的秘密——杀戮，血腥，残暴，绝情。”如同一杯白开水，语气中不含一丝情绪。
纳兰玉曦恨不得自己马上消失。
“面对死亡，朕早已麻木，甚至是自己至爱的女人，也情愿她像失去空气和土壤的鲜花，一天天枯萎，直至凋谢。玦儿也似他母后一般善良，明知最是无情帝王家，却奢望男女之情，明知轩辕氏本是邪恶的火龙化身，却顾及手足之义。所以，朕宁可眼睁睁地看着他在争斗中毁灭，他不该存活于这弱肉强食的世界。轩辕氏，要的是一群凶狠狡诈的狼，而不是仁慈软弱的羊。朕的双手啊，不知沾满了多少亲人的鲜血。”他淡淡地笑着，清风云淡，“可是，朕不悔！”
魔鬼，他是魔鬼！纳兰玉曦心里喊叫着，愤怒着。
皇帝终于动了动，将苍白修长的双手伸到眼前细细打量。“每晚，夜深人静的时候，朕站在婉玉的画像前，她脸上的笑容一如既往的温婉，眼底却充满了哀伤、怜悯。朕知道，其实，她至死也不肯看朕一眼，也不肯原谅朕。婉玉是玦儿和瑾儿的母后，世间最完美最圣洁的女子，曾经，朕以为她就是朕的至爱，就是朕的一切。可是朕却忘了自己的身份，忘了自己传承着轩辕氏的血脉。从朕领着亲卫冲出京城的那一刻，朕便永远失去了她，失去了自己。拯救轩辕百姓于水火？呵呵呵！朕拯救了轩辕王朝，将自己的心换成了强大无比、坚硬如铁的火龙石。”他不急不慢地诉说着，如同一个与自己无关的故事。
他抬眼瞧了瞧她，道：“知道为何朕要告诉你这些么？因为，九个多月前，朕感到了不安，感到了惶恐，不是来自于炎国的虎视眈眈，更不是因轩辕内部的你争我斗，而是一个不为人知的危险，对火龙石的威胁。日日夜夜，朕不得安宁，火龙石在身体内蠢蠢欲动，受到一个不知名的感召。于是，朕令瑾儿出京暗查边军粮饷贪墨案，并引他到了那个山谷……”
纳兰玉曦终于忍不住，低声喊道：“原来是你，一切都是你！是你让人一路追杀小瑾，是你故意引他到了无名谷，是你差点就让他没命！”
皇帝轻轻一笑：“若是他那时便没命，便不配是朕的儿子，更不配称为轩辕氏的传人。”
纳兰玉曦摇摇头，喃喃地道：“疯子，全是疯子！”
“这世界不早已就疯狂了么？”皇帝笑道，那笑容让纳兰玉曦全身的血液都凝固，“瑾儿没让朕失望，将你带了回来。随着你的接近，火龙石越发不安，让朕不得不拼尽全力去压制。”
“那么，”纳兰玉曦舔舔干涩的唇，“皇上今日是想杀了我以消除隐患或威胁？”该死，怪不得今天自己一直有不好的感觉，原来是老皇帝要灭了自己！秋月应该早就传了消息给太后，太后她怎么还不来救命啊？轩辕瑾呢，难道还不知道本小姐被召进宫？七哥呢，可感受到我的危险？救命啊！
“是的，从你进京的那一天，朕便想杀了你以绝后患。”他道。
纳兰玉曦要绝望了，挣扎着道：“小瑾不会放过你，还有无情谷的人也不会善罢甘休！”
纳兰玉曦脸上带着恭敬谦卑的笑容，垂着眼帘，紧紧握住手。如果此时他要动手，自己怕只有等死的份儿。该死的，若是烈焰没有冬眠就好了，至少能吓唬他一下也好。据说，他身边隐匿着十八贴身护卫、三大供奉，而据小九的资料显示，他本身武功就不弱，否则当年也不能冲出重重包围，也不能灭掉那些皇位的绊脚石。不行，得自救！脑子飞快地转动。
“皇上，肯定是有人胡说八道污蔑好人！”她义愤填膺地道，“玉曦不过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又与您无冤无仇，不会，也不敢，更不愿做出那种危险事情啊！玉曦胆子小，不经吓！”
“异世凤凰，转世轩辕。”皇帝一字一顿地吐出一句话。
纳兰玉曦全身一震，出了一背冷汗。“皇上，您这是什么意思？”她睁大双眼，疑惑不解地望着他。
“不错，不错！不愧为凤凰转世！”皇帝唇边显出一抹笑意。
纳兰玉曦绷紧了全身，提起十二分警觉。若是他要灭了自己，决不能坐以待毙。可是，自己手无寸铁啊！座下的绣墩？几上的茶杯？案桌上的镇纸？或者推翻火炉？眼角飞快地扫视着屋内。
皇帝心中好笑，声音依然平静和缓：“玉曦还不肯承认么？想知道朕是如恶化知道的吗？”
纳兰玉曦扯了个笑容。
“是身体内的火龙石告诉朕的！从你一进来，沉睡中的火龙被惊醒，从你一靠近，火龙开始不安，在朕体内横冲直撞想要冲胸而出。”皇帝浅笑着，缓缓地诉说，如同在与人闲聊。
纳兰玉曦咬紧牙关。该死的，它想出来就赶紧出来呗，偏让本小姐背上企图刺杀的罪名。
“可是，现在还不是朕死的时候。”他道，目光一直未离开纳兰玉曦，“不是朕惧怕死亡，而是……轩辕还没有找到继承人。朕的性命，应该由自己的儿子亲手结束，就如同当年朕一剑刺穿先皇的胸膛。”
纳兰玉曦打了个寒颤。弑父夺位啊！本小姐这条命是要留在这里了！
“轩辕氏的传承，火龙石的传承，莫不是如此，以血为媒。”他淡淡地道，唇边是不愿掩饰的嘲笑，“如此一代代地传承下来，直到朕。轩辕的君主，都是嗜血的魔鬼，灭杀自己的父亲，灭杀自己的兄弟，灭杀自己的儿子……为了这个位子，凡不利于自己的一切，都要杀得干净，包括至爱。这便是轩辕氏的秘密，火龙石的秘密。”
他缓缓道来，听得纳兰玉曦毛骨悚然，如果可以，她一定会转身就逃。
他的眼中，似乎有一种莫名的忧伤。“朕亲手杀死了自己的父皇获得火龙石，但是，这个秘密不能让别人知道，所以，在逐出炎军后，以剿灭叛逆的名义灭杀了十二个兄弟及党羽，包括其治下的子民，只留下一无所知软弱无能的宇王。尸骨成山，血流成河，不知有多少无辜百姓丧命于朕之手。呵呵，这就是轩辕氏得以传承的秘密——杀戮，血腥，残暴，绝情。”如同一杯白开水，语气中不含一丝情绪。
纳兰玉曦恨不得自己马上消失。
“面对死亡，朕早已麻木，甚至是自己至爱的女人，也情愿她像失去空气和土壤的鲜花，一天天枯萎，直至凋谢。玦儿也似他母后一般善良，明知最是无情帝王家，却奢望男女之情，明知轩辕氏本是邪恶的火龙化身，却顾及手足之义。所以，朕宁可眼睁睁地看着他在争斗中毁灭，他不该存活于这弱肉强食的世界。轩辕氏，要的是一群凶狠狡诈的狼，而不是仁慈软弱的羊。朕的双手啊，不知沾满了多少亲人的鲜血。”他淡淡地笑着，清风云淡，“可是，朕不悔！”
魔鬼，他是魔鬼！纳兰玉曦心里喊叫着，愤怒着。
皇帝终于动了动，将苍白修长的双手伸到眼前细细打量。“每晚，夜深人静的时候，朕站在婉玉的画像前，她脸上的笑容一如既往的温婉，眼底却充满了哀伤、怜悯。朕知道，其实，她至死也不肯看朕一眼，也不肯原谅朕。婉玉是玦儿和瑾儿的母后，世间最完美最圣洁的女子，曾经，朕以为她就是朕的至爱，就是朕的一切。可是朕却忘了自己的身份，忘了自己传承着轩辕氏的血脉。从朕领着亲卫冲出京城的那一刻，朕便永远失去了她，失去了自己。拯救轩辕百姓于水火？呵呵呵！朕拯救了轩辕王朝，将自己的心换成了强大无比、坚硬如铁的火龙石。”他不急不慢地诉说着，如同一个与自己无关的故事。
他抬眼瞧了瞧她，道：“知道为何朕要告诉你这些么？因为，九个多月前，朕感到了不安，感到了惶恐，不是来自于炎国的虎视眈眈，更不是因轩辕内部的你争我斗，而是一个不为人知的危险，对火龙石的威胁。日日夜夜，朕不得安宁，火龙石在身体内蠢蠢欲动，受到一个不知名的感召。于是，朕令瑾儿出京暗查边军粮饷贪墨案，并引他到了那个山谷……”
纳兰玉曦终于忍不住，低声喊道：“原来是你，一切都是你！是你让人一路追杀小瑾，是你故意引他到了无名谷，是你差点就让他没命！”
皇帝轻轻一笑：“若是他那时便没命，便不配是朕的儿子，更不配称为轩辕氏的传人。”
纳兰玉曦摇摇头，喃喃地道：“疯子，全是疯子！”
“这世界不早已就疯狂了么？”皇帝笑道，那笑容让纳兰玉曦全身的血液都凝固，“瑾儿没让朕失望，将你带了回来。随着你的接近，火龙石越发不安，让朕不得不拼尽全力去压制。”
“那么，”纳兰玉曦舔舔干涩的唇，“皇上今日是想杀了我以消除隐患或威胁？”该死，怪不得今天自己一直有不好的感觉，原来是老皇帝要灭了自己！秋月应该早就传了消息给太后，太后她怎么还不来救命啊？轩辕瑾呢，难道还不知道本小姐被召进宫？七哥呢，可感受到我的危险？救命啊！
“是的，从你进京的那一天，朕便想杀了你以绝后患。”他道。
纳兰玉曦要绝望了，挣扎着道：“小瑾不会放过你，还有无情谷的人也不会善罢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