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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一个脑袋

    小麦克再懂事也只是一个孩子,只要专注于一件事情就会很快的忘记之前的不愉快。

    此时的他一心一意将注意力放在远处的那个黑影身上,已经全然忘记了奥萨给他带来的不愉快。他将小腿跑得像风车一样,只是洞内已有结冰,经常摔倒,一路对他进行阻拦使他无法提升速度。再听那个声音,竟然是均速的越来越远。

    环顾四周,洞顶上巨大的钟乳石倒悬下来,内镶的萤石发出淡淡的蓝光,就仿佛是一个个巨人在低头观望着穿梭于它们脚下的小个子。

    此时已经深入洞穴几里路了,正常的人早就放弃了,不知前方是否有危险,但小麦克却被这种未知的东西吸引着,也许从他出生到现在,每天都过着近似的生活,偶然来的一些意外,反而能让他感到一丝新奇。而这一次,也是如此,虽然心里怕得要命,但好奇的心催着他的双脚不断的跟上前去。

    洞里的路越来越难走,也越来越深,到处都是潮湿、阴冷。有些地方已出现积水或冰冻,小麦克早已连滚带爬,已经好几次差点崴到脚了,不过孩子有孩子的优势,一些看似狭小的缝隙他可以很轻易地穿越,一些看似死路的地方麦克会像小猴子一般攀爬上。麦克始终保持路线,虽然已经跟丢了那黑袍人,但至少有了一个大概的方向。

    直到他跑到一个冷得要命的冰洞外,他已经听不到任何的声音,而环顾四周,此处已经冰冻三尺,尽是坚硬和寒冷,不知洞内是否更冷,他探出脑袋,使命向洞里看。这一看,不打紧,入眼的景象让他腿发软,脑子一片空白。

    不远处的冰地上有颗脑袋被扔着,头发上凝着冰珠。

    “果然黑影是怪物,在外面砍了人的脑袋,躲到这里来吃脑浆。”

    “我的妈妈呀,赶紧跑吧。”

    那是一种视觉冲击感,麦克小腿开始打颤,发现此时腿吓得跨不开了。没想到自己的胆子这么小。

    铛!洞里传来击打的声音,麦克刚站起来想跑的身形,马上又趴在洞口,一动不敢动。

    这时,小麦克追赶的那个黑影在洞里出现了。只见他走到那个脑袋面前,蹲下。然后从怀里不知在掏什么,送到了脑袋边。惊奇的事情发生了,那头颅竟然张开嘴巴开始进食!

    麦克顿时感觉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呼吸加速,但不愿就此离去,于是又往前进了几步,这才发现,那是一个被困的人而不是一颗掉落在地面上的头颅。只是那个人的身体不知被谁残忍的冻在了冰下。

    黑影接着,从附近捡来一些萤石,垒放了起来,使得洞内更光亮一点,然后抽出随身带的一根树枝,在那个脑袋的边上,开始练起招式来。

    麦克大气都不敢出,看着那个黑影把树枝舞得极好看的样子,一会儿挥,一会儿刺,一会儿俯身轻挑,萤石的光亮把他的身影在洞内照得翩翩飞舞。最后,黑影凝劲向着洞壁刺了一击,只见洞壁上原本结着的厚厚冰层竟然碎裂,而树枝也断了。黑影这时罢手,有点气喘吁吁,回头恭敬的站在了那个脑袋而面前。

    “有点提高”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

    借着垒起的莹石微光,麦克瞪大眼睛,这是一张憔悴到极点的脸庞,但又神情淡然,若好好洗漱一下,定是个美男子,这正是当时在港口看到的那两个黑袍人,一大一小,当时奥博点名过,因此知道大的那个名字叫黑格,而黑影自然是当时被黑格背在背上的孩子。只是这孩子全身都缩在黑衣内,至今没能看清面容。而大的现在不知怎么被冰封于此。

    “原来他们困在这里了,只是不知谁把大的冰住了,这么残忍。”麦克暗道,再伸头看过去,那个练剑的黑影,对地上的那个名叫黑格的男子还是很恭敬的,蹲下去,聆听着教诲。现在小麦克释然了,原来矿区传说的什么鬼影,就是这个小家伙,偷吃的而已,为的是救他的爸爸。

    爸爸这个名词,有点触动小麦克。他悄悄的伸回头,轻手轻脚的按来路回去,一路上情不自禁的依照看到的练剑方式,不住的空手比画,这也是他第一次正常接触到武学招式,很是让他兴奋。

    随后几天,麦克都忍不住,会在傍晚的时候,偷偷摸索着那条路,来到那个地下的冰洞门口,偷偷的看里面学剑,也观察着一大一小的动作,但他们除了练剑,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行为,小孩子练完就睡觉,睡醒就跑出去找吃的,那个黑格则平时不说话的,闭着眼睛像死去一般,只有教小孩剑的时候才睁开眼,也难怪,换成谁,冻成这样,能活下来已是奇迹了。

    连续一个多月,天天如此,麦克也学会了一式半招的,但他心里也有点愧疚,虽没人教他什么道理,但他觉得这样偷看偷学,有点亏心,于是有一天,他就从母亲刚做好的饭菜中,偷拿一小些,揄在怀里,跑到那个小孩必经的地方,放下,然后躲在一边。看着小孩经过,发现了,再跟着跑去。

    日复一日,麦克的悟性极好,可以用树枝快速消灭墙上的爬虫了,这是他想出的练眼力的方式,而且异想天开的他,还把他母亲做菜时的动作,结合进去,创造了什么翻炒五式。生活倒从此多了乐趣。后来看得越多,越发对黑格和孩子很好奇,也有了奇妙的感情,虽然没有交流,但通过黑格对孩子的教诲,听在他的耳朵里,好像是告诉他似的。

    于是有一天,他忍不住偷拿了妈妈的石勺,准备用来凿冰,也拿了取火的火石和柴木,准备把冰面熔化,好放那个黑格出来。也因为这个,他迟了点出来。于是麦克一路小跑又来到孩子的必经之路上,把食物放下,等了半个多时辰,也不见对方踪影,心里嘀咕是不是因为迟到,对方已经觅好食回去了。犹豫要不要自已摸进洞去。但怎么开口向这一大一小说呢?总不能说自己已经偷看很久了吧。正当他胡思乱想时,看到一个熟悉的黑影从远处飞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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