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飘零的命运
“嫂子，爸爸的病情恶化，情况非常不好，医院已经将爸爸连夜转移到美国。”秦欢韵声色非常疲惫，看来昨夜一定折腾坏了。
“爸爸现在怎么样？”
“呜呜！”秦欢韵哽咽地说：“爸爸现在还没醒。”
秦夫人的手指玩弄电话线，心不在焉地说：“韵，那就辛苦你了，你一定要好好照顾爸爸。在美国开销大，你需要什么就和我说。”
“嫂子，看爸爸的情况，我们要在美国呆一段时间，你照顾好家里和公司，尤其是那个孩子，他初到秦家，十分怕生，你多担待些。”
秦夫人眉毛一挑，阴阳怪调地说：“对哦！我险些都忘了，还有这么个小东西呢的存在呢。”
“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孩子已经回到秦家，名字自然要跟着秦家家谱走，本来正名仪式由爸爸亲自主持，但爸爸现在这样子，怕是不能够了。”秦欢韵以恳求的语气说：“嫂子，这件事就拜托你了。”
秦夫人眼里闪现冷魅的阴笑：“你放心，这件事一定办的妥妥的。”
“那就谢谢嫂子了。”秦欢韵放下电话，慢步跑去看秦老爷。重度病房里的秦老爷双眼紧闭，大大小小的管子插在身上，看的秦欢韵心疼不已。
秦欢韵捂着嘴，低沉的哭声被压抑，眼泪却不住地流下。
秦家祠堂庄严宏大，香几台肃穆摆放列祖列宗牌位，古色墙壁悬挂着历朝历代的功臣名人画，自有一种端庄宏大的气氛。香油灯静静燃烧，时不时扑出小火星。
秦老爷不在家，秦夫人就是家里的一把手，大小事务都经她手，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这几天，秦夫人身边的金秘书也活跃起来，从公司到家里，快要代替管家了。
秦夫人坐在秦老爷的太师椅上，歪着身子，好不惬意。金秘书旁边摇着扇子，十足哈巴狗相。秦夫人缓缓抬起手，金秘书识眼色的递上茶杯。
“夫人，请用茶！”
秦夫人轻抿一口茶，：“那个小子呢？怎么还没来？”
“快来了，快来了。”
保姆抱着少年，忙不迭走进祠堂。少年来到秦家后，因为秦老爷的偏爱，受尽优待。此刻尽显少爷派头，衣服焕然一新，脸蛋胖嘟嘟了，手里拿着零食，保姆贴身左右。
秦夫人看着少年，心里就一股无名火冒出来，拿保姆发气：“干什么呢？都这么大了，还抱着！他自己不会走吗？”
保姆撇撇嘴，不敢顶嘴。只好慢慢地弯腰，将少爷放下来。
秦夫人目光凌厉地盯着少年，狠狠地磨牙，就像一只饿兽欣赏掌心的猎物。苦叶草少年怯怯地瞪着大眼睛，窗缝漏进的光拉长孤零零的身影。
祠堂沉闷的气氛令人窒息，昏暗的光线令人莫名地想逃，一个狼一样的凶恶女人，这一切都使苦叶草少年不舒服，直冒鸡皮疙瘩。
“跪下！”狼女人凶残地嘶吼，声音在阴暗的祠堂回响，不详诡秘的气氛渐渐浓重。
苦叶草少年害怕地跪下，不住地哆哆嗦嗦着哭泣，微笑着的妈妈去哪了？妈妈为什么换成一个母狼？
金秘书郑重地翻开族谱，认真地查找。
“禀告夫人，顺承族谱，他的名字应该是‘秦凌巅’。‘凌’为第十一代之字，比如大少爷的名为‘秦凌天’；‘巅’取巅峰之意，寓意凌他人之上，为众人之顶。”
“好名字啊！”秦夫人泪眼婆娑，手揉着肚子，痴痴地说：“如果我的儿子没死，那么他的名字就是‘秦凌巅’，将来就是巅峰人物。”
“是是是”金秘书一个劲地附和。
“可惜！”秦夫人脸色一变，憎恨与愤怒就像毒蔓爬满脸，秦夫人恐怖的脸探到苦叶草少年面前，狠狠地咬牙：“一切都变了，你一个贱人苟且而来的野种，竟然敢抢我儿子的名字？”
苦叶草少年年纪尚小，不明白这些话的意思，但是，狼女人的表情表明一切，她厌恶他，恨不得一口吞了他，骨头都不剩。
金秘书看看表，俯下身问：“夫人，时间差不多了，我可以定名记录了吗？”
“不能！”秦夫人眉毛怒立，斩钉截铁地说：“无论怎样，一个野种绝对不能抢我儿子的名字。”
“那？那怎么办呢？”金秘书为难地问。家谱就在手上，提起的笔却不知该放到哪里？
秦夫人眉毛一挑，似乎想到什么，眼神透出玩味的色彩，讥笑着说：“秦叟，他就叫‘秦叟’。”
“禽兽？”金秘书脑门一懵，不知所谓，半天才反应过来，原来是‘秦叟’。金秘书低头翻看族谱，不时烦躁地挠头。
族谱来回翻了几遍，金秘书一筹莫展，抬头看看秦夫人，开口想说什么，却生生被秦夫人凌厉的眼神压回去。
“怎么了？有问题吗？”
金秘书咽咽口水，悄悄地退后一步，然后才壮起胆子轻声说：“夫人，族谱上压根没有‘秦叟’这么个名啊！”
“他本来就不是秦家人！”秦夫人怒吼：“你傻吗？一个秦家外面出生的野种，应该姓‘野’才对，公公年老心软，让他入秦家门就仁至义尽了，还妄想抢我儿子的名字，真是做梦！”
“是是是！他就应该叫‘秦叟’，我这就记下了。”金秘书只管应承秦夫人，连忙提笔记录。族谱因为金秘书的手颤而颤颤巍巍，简单的两个字写了好大一会儿。
‘秦凌天，秦安心，秦叟’一排字整齐书写，字迹清秀，却令人哑然失笑。在秦夫人的仇恨导演下，堂堂秦家家谱出现这么一个另类。
秦夫人沉痛的逝子之痛，无处宣泄，便全部报复在这个无辜的少年身上，她的儿子死了，她怎么能让他好活。‘秦叟’只是秦夫人报复的一小部分，接下来，秦夫人要用苦痛填满苦叶草少年的人生。
苦叶草少年目光怯怯，静静地看着这出人间闹剧。秦夫人噬人般气场下，苦叶草丝毫不敢动弹。
金秘书依仗察言观色出身，自然看清楚秦夫人的心思。经过今天的事，金秘书彻底弄清楚秦夫人对继子的态度。
金秘书颐指气使地指着苦叶草少年说：“你去跟着厨娘劈柴吧！还有，中午就不要吃饭了，早上不是刚吃过了吗？午饭就戒了吧，年轻人少吃一顿没什么。反正午饭戒了，晚饭也就算了。”
金秘书作为一个公司职员，竟然敢使唤堂堂秦家少爷，而且，竟然没人阻止他。
“夫人，这样安排可好？”金秘书谄媚地递上笑脸，明明一张笑脸，却被他笑的像哭似的。过多的脂肪将笑演绎的丑陋不堪，金秘书的笑脸就像一泡大大的菊花代谢物。
“呵呵”秦夫人没说话，只是微微一笑。
有了秦夫人的默许，金秘书更加肆无忌惮，卯足劲苛待一个年幼的孩子，苦叶草少年自此沉沦苦难海。
命运就是汪洋大海中的一叶孤舟，漂泊离荡。起航不少波折，偶尔触礁，有的人生就此搁浅，永远留在起点。苦叶草少年的命运是一条触礁的破船，强劲的风力凶残地阻碍前行。年幼的心不懂得什么是归宿，却知道活下去就是方向。
秦夫人并没有按例邀请秦氏族人参与正名仪式，所以，秦族并不知道秦朝伟业有秦叟这号人物。对于秦家人，秦叟像苦力多于像少爷，秦家只是多了一个免费的童工。
从此，苦叶草少年身上烙上“秦叟”的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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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现在怎么样？”
“呜呜！”秦欢韵哽咽地说：“爸爸现在还没醒。”
秦夫人的手指玩弄电话线，心不在焉地说：“韵，那就辛苦你了，你一定要好好照顾爸爸。在美国开销大，你需要什么就和我说。”
“嫂子，看爸爸的情况，我们要在美国呆一段时间，你照顾好家里和公司，尤其是那个孩子，他初到秦家，十分怕生，你多担待些。”
秦夫人眉毛一挑，阴阳怪调地说：“对哦！我险些都忘了，还有这么个小东西呢的存在呢。”
“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孩子已经回到秦家，名字自然要跟着秦家家谱走，本来正名仪式由爸爸亲自主持，但爸爸现在这样子，怕是不能够了。”秦欢韵以恳求的语气说：“嫂子，这件事就拜托你了。”
秦夫人眼里闪现冷魅的阴笑：“你放心，这件事一定办的妥妥的。”
“那就谢谢嫂子了。”秦欢韵放下电话，慢步跑去看秦老爷。重度病房里的秦老爷双眼紧闭，大大小小的管子插在身上，看的秦欢韵心疼不已。
秦欢韵捂着嘴，低沉的哭声被压抑，眼泪却不住地流下。
秦家祠堂庄严宏大，香几台肃穆摆放列祖列宗牌位，古色墙壁悬挂着历朝历代的功臣名人画，自有一种端庄宏大的气氛。香油灯静静燃烧，时不时扑出小火星。
秦老爷不在家，秦夫人就是家里的一把手，大小事务都经她手，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这几天，秦夫人身边的金秘书也活跃起来，从公司到家里，快要代替管家了。
秦夫人坐在秦老爷的太师椅上，歪着身子，好不惬意。金秘书旁边摇着扇子，十足哈巴狗相。秦夫人缓缓抬起手，金秘书识眼色的递上茶杯。
“夫人，请用茶！”
秦夫人轻抿一口茶，：“那个小子呢？怎么还没来？”
“快来了，快来了。”
保姆抱着少年，忙不迭走进祠堂。少年来到秦家后，因为秦老爷的偏爱，受尽优待。此刻尽显少爷派头，衣服焕然一新，脸蛋胖嘟嘟了，手里拿着零食，保姆贴身左右。
秦夫人看着少年，心里就一股无名火冒出来，拿保姆发气：“干什么呢？都这么大了，还抱着！他自己不会走吗？”
保姆撇撇嘴，不敢顶嘴。只好慢慢地弯腰，将少爷放下来。
秦夫人目光凌厉地盯着少年，狠狠地磨牙，就像一只饿兽欣赏掌心的猎物。苦叶草少年怯怯地瞪着大眼睛，窗缝漏进的光拉长孤零零的身影。
祠堂沉闷的气氛令人窒息，昏暗的光线令人莫名地想逃，一个狼一样的凶恶女人，这一切都使苦叶草少年不舒服，直冒鸡皮疙瘩。
“跪下！”狼女人凶残地嘶吼，声音在阴暗的祠堂回响，不详诡秘的气氛渐渐浓重。
苦叶草少年害怕地跪下，不住地哆哆嗦嗦着哭泣，微笑着的妈妈去哪了？妈妈为什么换成一个母狼？
金秘书郑重地翻开族谱，认真地查找。
“禀告夫人，顺承族谱，他的名字应该是‘秦凌巅’。‘凌’为第十一代之字，比如大少爷的名为‘秦凌天’；‘巅’取巅峰之意，寓意凌他人之上，为众人之顶。”
“好名字啊！”秦夫人泪眼婆娑，手揉着肚子，痴痴地说：“如果我的儿子没死，那么他的名字就是‘秦凌巅’，将来就是巅峰人物。”
“是是是”金秘书一个劲地附和。
“可惜！”秦夫人脸色一变，憎恨与愤怒就像毒蔓爬满脸，秦夫人恐怖的脸探到苦叶草少年面前，狠狠地咬牙：“一切都变了，你一个贱人苟且而来的野种，竟然敢抢我儿子的名字？”
苦叶草少年年纪尚小，不明白这些话的意思，但是，狼女人的表情表明一切，她厌恶他，恨不得一口吞了他，骨头都不剩。
金秘书看看表，俯下身问：“夫人，时间差不多了，我可以定名记录了吗？”
“不能！”秦夫人眉毛怒立，斩钉截铁地说：“无论怎样，一个野种绝对不能抢我儿子的名字。”
“那？那怎么办呢？”金秘书为难地问。家谱就在手上，提起的笔却不知该放到哪里？
秦夫人眉毛一挑，似乎想到什么，眼神透出玩味的色彩，讥笑着说：“秦叟，他就叫‘秦叟’。”
“禽兽？”金秘书脑门一懵，不知所谓，半天才反应过来，原来是‘秦叟’。金秘书低头翻看族谱，不时烦躁地挠头。
族谱来回翻了几遍，金秘书一筹莫展，抬头看看秦夫人，开口想说什么，却生生被秦夫人凌厉的眼神压回去。
“怎么了？有问题吗？”
金秘书咽咽口水，悄悄地退后一步，然后才壮起胆子轻声说：“夫人，族谱上压根没有‘秦叟’这么个名啊！”
“他本来就不是秦家人！”秦夫人怒吼：“你傻吗？一个秦家外面出生的野种，应该姓‘野’才对，公公年老心软，让他入秦家门就仁至义尽了，还妄想抢我儿子的名字，真是做梦！”
“是是是！他就应该叫‘秦叟’，我这就记下了。”金秘书只管应承秦夫人，连忙提笔记录。族谱因为金秘书的手颤而颤颤巍巍，简单的两个字写了好大一会儿。
‘秦凌天，秦安心，秦叟’一排字整齐书写，字迹清秀，却令人哑然失笑。在秦夫人的仇恨导演下，堂堂秦家家谱出现这么一个另类。
秦夫人沉痛的逝子之痛，无处宣泄，便全部报复在这个无辜的少年身上，她的儿子死了，她怎么能让他好活。‘秦叟’只是秦夫人报复的一小部分，接下来，秦夫人要用苦痛填满苦叶草少年的人生。
苦叶草少年目光怯怯，静静地看着这出人间闹剧。秦夫人噬人般气场下，苦叶草丝毫不敢动弹。
金秘书依仗察言观色出身，自然看清楚秦夫人的心思。经过今天的事，金秘书彻底弄清楚秦夫人对继子的态度。
金秘书颐指气使地指着苦叶草少年说：“你去跟着厨娘劈柴吧！还有，中午就不要吃饭了，早上不是刚吃过了吗？午饭就戒了吧，年轻人少吃一顿没什么。反正午饭戒了，晚饭也就算了。”
金秘书作为一个公司职员，竟然敢使唤堂堂秦家少爷，而且，竟然没人阻止他。
“夫人，这样安排可好？”金秘书谄媚地递上笑脸，明明一张笑脸，却被他笑的像哭似的。过多的脂肪将笑演绎的丑陋不堪，金秘书的笑脸就像一泡大大的菊花代谢物。
“呵呵”秦夫人没说话，只是微微一笑。
有了秦夫人的默许，金秘书更加肆无忌惮，卯足劲苛待一个年幼的孩子，苦叶草少年自此沉沦苦难海。
命运就是汪洋大海中的一叶孤舟，漂泊离荡。起航不少波折，偶尔触礁，有的人生就此搁浅，永远留在起点。苦叶草少年的命运是一条触礁的破船，强劲的风力凶残地阻碍前行。年幼的心不懂得什么是归宿，却知道活下去就是方向。
秦夫人并没有按例邀请秦氏族人参与正名仪式，所以，秦族并不知道秦朝伟业有秦叟这号人物。对于秦家人，秦叟像苦力多于像少爷，秦家只是多了一个免费的童工。
从此，苦叶草少年身上烙上“秦叟”的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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