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源海尽头
苍茫大海中，罗风盘腿坐在碧玉手指化成的小舟上，乘风破浪，向前行去。
片刻之后，地平线已消失在罗风的视线中。
这一刻，海天一色，似乎无限广袤。
罗风竟凭空有种天地无限浩瀚，自身却渺小如一蝼蚁的感觉。
慢慢地，原本风平浪静的大海，风波渐起，一浪高过一浪。
而天空中也是风起云涌，乌云密布，瞬间，狂风暴雨倾盆而下。
但奇怪的是，任凭那风高浪急，暴雨如注，碧玉手指却稳如泰山，在碧玉手指周围五丈方圆之内，似乎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保护着，滔天巨浪拍打在这力量屏障上，竟无法撼动它丝毫。
到了这时，罗风心中自然异常紧张。
罗风虽然明知，在源世界中，一切只是脑海的反应，即便真被这滔天巨浪拍入海底，充其量也只是“死”上一次，损耗一些修为，但真正到了这一刻，能不紧张么？
罗风心中忍不住又想起有关源海的一些描述。
源海乃是源世界最神秘的一个存在，在源世界的大陆之外，就是无穷无尽的源海。
而在源海中，有无数大大小小的岛屿。
据说，这些岛屿中藏有无数机缘，对于学士们修炼源力，都有很大的帮助。
但是，寻常人根本无法到达这些岛屿。
因为在源世界中，本无船只，即便伐木为舟，制皮为帆，或者直接以想象力和创造力，创造船只，但要横穿这源海，依旧还是危险重重。
除了各种恶劣的天气，以及那随时汹涌而至的滔天巨浪之外，还因为，这源海深不可测，乃是海中妖兽的天下。
海中妖兽，实力强悍，不仅能掀起滔天巨浪，更能直接撕裂巨大船只。
人类学士，虽然实力同样强大，丝毫不惧这些妖兽，但若是乘坐的船只被掀翻，一旦落水，再强的人类学士，只怕也无计可施。
想到这里，罗风脸色慢慢变得苍白。
他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源海中不是应该有妖兽的么，可是，这些妖兽呢？
奇怪了，离开岸边这么遥远，别说那些体型硕大的恐怖妖兽，就连最普通的妖兽，似乎也未曾见到一个。
难道传言不实？
心中这么想着，罗风举目四处张望。
此时，天空乌云密布，天色灰暗，很难看得清楚远方的情景。
但这一看，罗风顿时吓得差点从碧玉手指上掉了下来。
远处，竟隐隐约约有个巨大的身躯，在随着波浪起伏，只怕，至少有四五丈大小，看起来好像是一条长着獠牙，背有锋利巨鳍的巨型鱼妖。
但奇怪的是，这巨型鱼妖，虽然在围着碧玉手指打转，却不敢过分靠近碧玉手指，它随行了片刻，终于还是沉入水底。
罗风吓得冷汗连连，但还没等他擦去额头汗水，他又看见，海底深处，一个巨大的身影掠过。
这一看，罗风的心，再次提到嗓子眼上。
本来，天气如此恶劣，要看清楚海底深处，确实是件不容易的事，只不过，这身影实在是太过庞大。
这似乎是一条蛇、鳗类的妖兽，仅那腰围，看起来就有两三丈粗，长度更是难以计算。
这妖兽，也在碧玉手指底下盘旋良久，却最终不敢浮出水面，片刻之后，又是消失得无影无踪。
罗风现在终于清楚了，感情，并不是源海没有妖兽，而是这碧玉手指，似乎对这些妖兽有威慑力，怪不得始终没有那些小型妖兽来骚扰罗风，只怕，它们看见这碧玉手指，早已是闻风而逃了吧。
这一想，罗风心中稍微安定了一些。
他现在心中只希望，这碧玉手指能早点到了它要到的地方。
虽知它有些神奇，能保护自己，但这样被这些恐怖强大的妖兽环伺，真是胆战心惊，简直折寿啊！
但罗风哪里知道，这只是个噩梦的开始。
两天过去……
进入源海越深远，妖兽变得越来越强，体积也更加庞大。
被这些强大的妖兽围绕窥觑，让罗风精神备受折磨，几近崩溃。
他总有一种奇异的感觉，就好像自己被困在笼子里，供妖兽们欣赏的猎物，又似乎是他们餐桌上的美食，随时性命不保。
他看着远处一个的岛屿，忍不住拍着碧玉手指道：“手指兄啊，我们商量一下，能不能先到那个岛上避避风头，说不得，那岛上，会有些机缘……”
碧玉手指不为所动，继续乘风破浪地前行。
三四天过去……
罗风趴在碧玉手指上，紧紧抱住碧玉手指，和眼前一个巨大的眼睛对视着，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那大眼的主人，乃是一头小山般高大的玄龟。
这玄龟的实力太强，竟硬生生突破了碧玉手指的屏障，到了距离罗风不到三丈之处。
罗风和它比起来，就如蚂蚁比之大象。
玄龟和罗风对视良久，似乎终对罗风不感兴趣。
然后，它头一甩，沉入海底。
顿时，掀起近百丈的滔天巨浪，将罗风和碧玉手指吞入其中。
“人类小子，没有丝毫实力，却敢如此深入源海，真是无知而无畏！”
一个轰然如雷的声音，从那玄龟远去的方向传来。
能说人话的妖兽？
这得有多少造化？
罗风吓懵了。
五六天过去……
罗风看着已经突破到碧玉手指两丈范围的数条巨大触手，额头冷汗直冒，手脚发软，那巨大触手上的任意一个吸盘，只怕都要比他的人都要大一些。
这是一个巨大的章鱼类触手妖兽，在方圆上百丈范围内，无数巨大的触手在海面翻滚扑腾。
碧玉手指漂行于这些触手之间，犹如行走在密林中。
在七八十丈开外，妖兽本体浮出水面的本体，看上去竟比之前的玄龟，还要大上几分。
但就在此时，异变突生，更远处，一股翻天巨浪涌起，在巨浪中，一条更为巨大的蛟龙妖兽呼啸扑来，它的目标竟是那章鱼妖兽。
一时间，两个妖兽缠斗在一起，血肉横飞，撕断的触手，漫天飞舞，场面极其血腥残忍。
周围的海水，瞬间被章鱼妖兽的体液染成诡异的蓝色。
罗风扑倒在碧玉手指上，拼命地干呕起来。
碧玉手指继续远去，瞬间，已经不见那恐怖的蛟龙。
七八天过去……
罗风目光呆滞地看着，两排巨大到足以将古林县城墙撕裂的尖利牙齿，从碧玉手指边上一丈开外的距离划过，却不敢将碧玉手指吞入嘴中。
并非罗风不惧怕死亡。
当他见多了这种场面，想象了自己会有的无数次死法之后，死亡已经变得不可怕。
过了十多天……
罗风盘腿坐在碧玉手指上，托着下巴，好整以暇地看着碧玉手指边上盘绕的巨大海蛇形妖兽，数落着。
“我前几日，还看见比你大了数倍的家伙，那家伙是蛟龙，它也拿我没办法，你身为一条小小的蛇妖，又想怎么样？我若是你，定当羞愧而去。”
那海蛇妖兽，最终似乎果然羞愧而去。
十二三天已过……
罗风觉得，这么等下去，似乎也不是个事，在源世界的时间，实在是太宝贵，终究不能浪费。
于是，他开始尝试在碧玉手指上修炼想象力。
只是，每当有妖兽的威胁靠近之时，他终究要被迫停下修炼。
将近半个月……
震耳欲聋的嘶吼声，在罗风耳边响起，滔天巨浪，足以将小山淹没。
罗风睁开眼睛，大致判断了一下妖兽的种类和形状，然后闭眼，继续修炼。
只是，罗风心中唯一奇怪的是，这碧玉手指，究竟是什么？
它为何有这么强大的力量，强大到足以让任何妖兽不敢靠近它一丈范围之内？
……
日出复日落，日落复日出。
时间已经过去半个月，以碧玉手指在大海中漂流的速度而言，罗风真怀疑，他是否已经到了源海的尽头。
这半个月，罗风饱受心灵的折磨，却也收获颇大。
至少，他的神经已经变得很大条。
从最初看见妖兽，他手脚发软，胆战心惊，到现在，他已经能坦然处之，面不改色。
看来，张景浩所言，极为有理。
这源世界，果然是历练学士的最好场所。
当然了，其他学士，是否有罗风如此变.态的锻炼机会，那就不好说了。
或许，一个最普通的低级妖兽，都能将一名没有任何战斗力的童生，彻底送出源世界。
更别说，有罗风如此机会，正面面对这些海中妖兽的王者。
但就在此刻，罗风突然发觉，远方的天空，似乎被染成了诡异的红色。
在这红色中间，还有一道奇异的光柱冲天而起，直入云霄。
随着碧玉手指快速接近之后，罗风终于看清楚了，这是一个不大的岛屿，岛屿的中间，似乎是个火山口，烈焰正在熊熊燃烧，而在火山口的边上，树立着一根巨大的柱状物体。
那白色的光芒，就是这柱状物体发出的。
而让罗风更加惊讶的是，这碧玉手指，竟然直接朝着那小岛漂行而去。
似乎，这火山小岛便是碧玉手指此次行程的终点。
片刻之后，碧玉手指来到火山岛的岸边，然后从海水中腾空而起，重新化作一枚小小的手指。
“哎呀！”
罗风直接从空中掉落，掉入海水之中，然后就眼睁睁地看着那碧玉手指，朝着火山口飞去。
罗风连忙从水中爬起，跌跌撞撞地追赶着碧玉手指而去。
罗风气喘吁吁地跑着，朝着火山口攀爬而上，但终究还是不够快，眼看着这碧玉手指，竟然直接没入了那巨大的巨大的柱状发光物体之中，最终消失不见。
奇异的是，吸纳了碧玉手指之后，那巨大的柱状物体，光芒逐渐暗淡下来，这时，罗风才能看清楚它的本体。
这一看，罗风顿时目瞪口呆，眼中尽是骇然之色。
眼前这物体，高达上百丈，犹如一个扁平的石碑，上刻四个巨大的龙飞凤舞大字。
“天道永恒！”
这石碑，罗风看得有些眼熟，他连忙从怀中掏出功德圣碑，稍微一比较，他竟发现，这功德圣碑，和眼前的巨大石碑，隐隐有八分相似之处。
这巨大石碑，就如放大了无数倍的功德圣碑。
唯有最大的不同，便是那功德圣碑之上，刻着的是另外四个大字。
“人道昌盛！”
对于这人道昌盛之意，罗风自然理解。
所谓人道，也就是书院学子们，所追求的一种修炼的方式。
读书做学问，讲究的是一个入世之道，追求的是为善一方，济世救民，乃至于造福天下。
所以，书院学子才会成为各国官员体系的中坚力量，因为读书人，抱着就是这种追求入世之道的信念。
这入世之道，其实便是人道的一种。
至于这天道又是什么？
罗风却不是很了解。
但罗风仔细回忆，他读过的先贤所写的书籍，也就是童生试考试的“经义”内容中，有关于天道和人道简单阐述。
似乎还有“天道远，人道迩”，以及“天道衰，人道兴”的说法。
前面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天道很远，人道很近，天和人之间，是分离而不相干的。
而后面这句话的意思更简单，天道衰落了，人道方才兴起。
但此刻，这似乎是源世界的尽头之处，为何却又有“天道永恒”之石碑？
既然上古先贤都已说了，“天道衰，人道兴”，那这“天道永恒”和这“人道昌盛”，岂不就有了矛盾之处？
而这源世界，原本可就是上古先贤的杰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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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海天一色，似乎无限广袤。
罗风竟凭空有种天地无限浩瀚，自身却渺小如一蝼蚁的感觉。
慢慢地，原本风平浪静的大海，风波渐起，一浪高过一浪。
而天空中也是风起云涌，乌云密布，瞬间，狂风暴雨倾盆而下。
但奇怪的是，任凭那风高浪急，暴雨如注，碧玉手指却稳如泰山，在碧玉手指周围五丈方圆之内，似乎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保护着，滔天巨浪拍打在这力量屏障上，竟无法撼动它丝毫。
到了这时，罗风心中自然异常紧张。
罗风虽然明知，在源世界中，一切只是脑海的反应，即便真被这滔天巨浪拍入海底，充其量也只是“死”上一次，损耗一些修为，但真正到了这一刻，能不紧张么？
罗风心中忍不住又想起有关源海的一些描述。
源海乃是源世界最神秘的一个存在，在源世界的大陆之外，就是无穷无尽的源海。
而在源海中，有无数大大小小的岛屿。
据说，这些岛屿中藏有无数机缘，对于学士们修炼源力，都有很大的帮助。
但是，寻常人根本无法到达这些岛屿。
因为在源世界中，本无船只，即便伐木为舟，制皮为帆，或者直接以想象力和创造力，创造船只，但要横穿这源海，依旧还是危险重重。
除了各种恶劣的天气，以及那随时汹涌而至的滔天巨浪之外，还因为，这源海深不可测，乃是海中妖兽的天下。
海中妖兽，实力强悍，不仅能掀起滔天巨浪，更能直接撕裂巨大船只。
人类学士，虽然实力同样强大，丝毫不惧这些妖兽，但若是乘坐的船只被掀翻，一旦落水，再强的人类学士，只怕也无计可施。
想到这里，罗风脸色慢慢变得苍白。
他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源海中不是应该有妖兽的么，可是，这些妖兽呢？
奇怪了，离开岸边这么遥远，别说那些体型硕大的恐怖妖兽，就连最普通的妖兽，似乎也未曾见到一个。
难道传言不实？
心中这么想着，罗风举目四处张望。
此时，天空乌云密布，天色灰暗，很难看得清楚远方的情景。
但这一看，罗风顿时吓得差点从碧玉手指上掉了下来。
远处，竟隐隐约约有个巨大的身躯，在随着波浪起伏，只怕，至少有四五丈大小，看起来好像是一条长着獠牙，背有锋利巨鳍的巨型鱼妖。
但奇怪的是，这巨型鱼妖，虽然在围着碧玉手指打转，却不敢过分靠近碧玉手指，它随行了片刻，终于还是沉入水底。
罗风吓得冷汗连连，但还没等他擦去额头汗水，他又看见，海底深处，一个巨大的身影掠过。
这一看，罗风的心，再次提到嗓子眼上。
本来，天气如此恶劣，要看清楚海底深处，确实是件不容易的事，只不过，这身影实在是太过庞大。
这似乎是一条蛇、鳗类的妖兽，仅那腰围，看起来就有两三丈粗，长度更是难以计算。
这妖兽，也在碧玉手指底下盘旋良久，却最终不敢浮出水面，片刻之后，又是消失得无影无踪。
罗风现在终于清楚了，感情，并不是源海没有妖兽，而是这碧玉手指，似乎对这些妖兽有威慑力，怪不得始终没有那些小型妖兽来骚扰罗风，只怕，它们看见这碧玉手指，早已是闻风而逃了吧。
这一想，罗风心中稍微安定了一些。
他现在心中只希望，这碧玉手指能早点到了它要到的地方。
虽知它有些神奇，能保护自己，但这样被这些恐怖强大的妖兽环伺，真是胆战心惊，简直折寿啊！
但罗风哪里知道，这只是个噩梦的开始。
两天过去……
进入源海越深远，妖兽变得越来越强，体积也更加庞大。
被这些强大的妖兽围绕窥觑，让罗风精神备受折磨，几近崩溃。
他总有一种奇异的感觉，就好像自己被困在笼子里，供妖兽们欣赏的猎物，又似乎是他们餐桌上的美食，随时性命不保。
他看着远处一个的岛屿，忍不住拍着碧玉手指道：“手指兄啊，我们商量一下，能不能先到那个岛上避避风头，说不得，那岛上，会有些机缘……”
碧玉手指不为所动，继续乘风破浪地前行。
三四天过去……
罗风趴在碧玉手指上，紧紧抱住碧玉手指，和眼前一个巨大的眼睛对视着，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那大眼的主人，乃是一头小山般高大的玄龟。
这玄龟的实力太强，竟硬生生突破了碧玉手指的屏障，到了距离罗风不到三丈之处。
罗风和它比起来，就如蚂蚁比之大象。
玄龟和罗风对视良久，似乎终对罗风不感兴趣。
然后，它头一甩，沉入海底。
顿时，掀起近百丈的滔天巨浪，将罗风和碧玉手指吞入其中。
“人类小子，没有丝毫实力，却敢如此深入源海，真是无知而无畏！”
一个轰然如雷的声音，从那玄龟远去的方向传来。
能说人话的妖兽？
这得有多少造化？
罗风吓懵了。
五六天过去……
罗风看着已经突破到碧玉手指两丈范围的数条巨大触手，额头冷汗直冒，手脚发软，那巨大触手上的任意一个吸盘，只怕都要比他的人都要大一些。
这是一个巨大的章鱼类触手妖兽，在方圆上百丈范围内，无数巨大的触手在海面翻滚扑腾。
碧玉手指漂行于这些触手之间，犹如行走在密林中。
在七八十丈开外，妖兽本体浮出水面的本体，看上去竟比之前的玄龟，还要大上几分。
但就在此时，异变突生，更远处，一股翻天巨浪涌起，在巨浪中，一条更为巨大的蛟龙妖兽呼啸扑来，它的目标竟是那章鱼妖兽。
一时间，两个妖兽缠斗在一起，血肉横飞，撕断的触手，漫天飞舞，场面极其血腥残忍。
周围的海水，瞬间被章鱼妖兽的体液染成诡异的蓝色。
罗风扑倒在碧玉手指上，拼命地干呕起来。
碧玉手指继续远去，瞬间，已经不见那恐怖的蛟龙。
七八天过去……
罗风目光呆滞地看着，两排巨大到足以将古林县城墙撕裂的尖利牙齿，从碧玉手指边上一丈开外的距离划过，却不敢将碧玉手指吞入嘴中。
并非罗风不惧怕死亡。
当他见多了这种场面，想象了自己会有的无数次死法之后，死亡已经变得不可怕。
过了十多天……
罗风盘腿坐在碧玉手指上，托着下巴，好整以暇地看着碧玉手指边上盘绕的巨大海蛇形妖兽，数落着。
“我前几日，还看见比你大了数倍的家伙，那家伙是蛟龙，它也拿我没办法，你身为一条小小的蛇妖，又想怎么样？我若是你，定当羞愧而去。”
那海蛇妖兽，最终似乎果然羞愧而去。
十二三天已过……
罗风觉得，这么等下去，似乎也不是个事，在源世界的时间，实在是太宝贵，终究不能浪费。
于是，他开始尝试在碧玉手指上修炼想象力。
只是，每当有妖兽的威胁靠近之时，他终究要被迫停下修炼。
将近半个月……
震耳欲聋的嘶吼声，在罗风耳边响起，滔天巨浪，足以将小山淹没。
罗风睁开眼睛，大致判断了一下妖兽的种类和形状，然后闭眼，继续修炼。
只是，罗风心中唯一奇怪的是，这碧玉手指，究竟是什么？
它为何有这么强大的力量，强大到足以让任何妖兽不敢靠近它一丈范围之内？
……
日出复日落，日落复日出。
时间已经过去半个月，以碧玉手指在大海中漂流的速度而言，罗风真怀疑，他是否已经到了源海的尽头。
这半个月，罗风饱受心灵的折磨，却也收获颇大。
至少，他的神经已经变得很大条。
从最初看见妖兽，他手脚发软，胆战心惊，到现在，他已经能坦然处之，面不改色。
看来，张景浩所言，极为有理。
这源世界，果然是历练学士的最好场所。
当然了，其他学士，是否有罗风如此变.态的锻炼机会，那就不好说了。
或许，一个最普通的低级妖兽，都能将一名没有任何战斗力的童生，彻底送出源世界。
更别说，有罗风如此机会，正面面对这些海中妖兽的王者。
但就在此刻，罗风突然发觉，远方的天空，似乎被染成了诡异的红色。
在这红色中间，还有一道奇异的光柱冲天而起，直入云霄。
随着碧玉手指快速接近之后，罗风终于看清楚了，这是一个不大的岛屿，岛屿的中间，似乎是个火山口，烈焰正在熊熊燃烧，而在火山口的边上，树立着一根巨大的柱状物体。
那白色的光芒，就是这柱状物体发出的。
而让罗风更加惊讶的是，这碧玉手指，竟然直接朝着那小岛漂行而去。
似乎，这火山小岛便是碧玉手指此次行程的终点。
片刻之后，碧玉手指来到火山岛的岸边，然后从海水中腾空而起，重新化作一枚小小的手指。
“哎呀！”
罗风直接从空中掉落，掉入海水之中，然后就眼睁睁地看着那碧玉手指，朝着火山口飞去。
罗风连忙从水中爬起，跌跌撞撞地追赶着碧玉手指而去。
罗风气喘吁吁地跑着，朝着火山口攀爬而上，但终究还是不够快，眼看着这碧玉手指，竟然直接没入了那巨大的巨大的柱状发光物体之中，最终消失不见。
奇异的是，吸纳了碧玉手指之后，那巨大的柱状物体，光芒逐渐暗淡下来，这时，罗风才能看清楚它的本体。
这一看，罗风顿时目瞪口呆，眼中尽是骇然之色。
眼前这物体，高达上百丈，犹如一个扁平的石碑，上刻四个巨大的龙飞凤舞大字。
“天道永恒！”
这石碑，罗风看得有些眼熟，他连忙从怀中掏出功德圣碑，稍微一比较，他竟发现，这功德圣碑，和眼前的巨大石碑，隐隐有八分相似之处。
这巨大石碑，就如放大了无数倍的功德圣碑。
唯有最大的不同，便是那功德圣碑之上，刻着的是另外四个大字。
“人道昌盛！”
对于这人道昌盛之意，罗风自然理解。
所谓人道，也就是书院学子们，所追求的一种修炼的方式。
读书做学问，讲究的是一个入世之道，追求的是为善一方，济世救民，乃至于造福天下。
所以，书院学子才会成为各国官员体系的中坚力量，因为读书人，抱着就是这种追求入世之道的信念。
这入世之道，其实便是人道的一种。
至于这天道又是什么？
罗风却不是很了解。
但罗风仔细回忆，他读过的先贤所写的书籍，也就是童生试考试的“经义”内容中，有关于天道和人道简单阐述。
似乎还有“天道远，人道迩”，以及“天道衰，人道兴”的说法。
前面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天道很远，人道很近，天和人之间，是分离而不相干的。
而后面这句话的意思更简单，天道衰落了，人道方才兴起。
但此刻，这似乎是源世界的尽头之处，为何却又有“天道永恒”之石碑？
既然上古先贤都已说了，“天道衰，人道兴”，那这“天道永恒”和这“人道昌盛”，岂不就有了矛盾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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