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山雨欲来
罗风和周子山的这一异常举动，尽数落入高台上诸位考官的眼中，他们脸色逐渐变得凝重。
他们有些人看向罗风的背影，有些人则看向台下的周子山，似乎各有心事，却不知都在想些什么。
这一异常，自也落入那二楼窗口边上，静静而立的林如雪和林峻姐弟眼中。
林如雪原本灵韵动人的水灵灵的大眼睛，此刻早已充满不可思议之色。
便连林峻，也忍不住长长叹气道：“姐，罗风究竟是怎么做到的？若非亲眼所见，我定是不信，世上竟还会有这样的人物。还有，他和周子山之间，只怕已经是……或许，我们也得好好考虑考虑立场了。”
林峻这话，旁人听了，似乎毫无逻辑，前言不搭后语。
但林如雪却惊讶地回过头来，看了一眼林峻，面露赞赏之色，道：“不错，小峻，你确实成熟不少，有些问题，你已经看得非常透彻。”
林峻轻轻叹了口气，道：“姐，我身在其位，承担家族太多的希望，也不得不逼着自己早些成熟起来。”
点了点头，林如雪再次转身，看着缓步前行的罗风，轻声道：“罗风和周子山之间，看来已是不死不休之局，但他们一人身为罗家未来中兴的希望所在，一人乃是周家家主之子，两个家族原本就积怨甚深，他们两人不出问题还好，随便哪人出了问题，只怕我林湖镇，乃至于古林县，日后都要动荡不已，也必然会有很多家族被牵扯在内。我们林家身为古林县第一家族，又是身在林湖镇的家族，自然很难独善其身，所以那考虑立场之事……只怕家族长辈们，早就在考虑了。”
说罢，林如雪抬头，看向高台，目光似乎落在其中某位大人的身上。
边上，林峻亦是轻轻点头。
罗风回到座位，安然坐下，自然又有罗家的诸位学子，纷纷表示祝贺，也有罗家弟子想要趁机套套近乎，拉拢感情。
罗风当然不会失了礼数，微笑着又应酬了一番。
在经历了短暂的剧烈震荡之后，实践考核继续进行下去，还剩下的两组参试学子，依次登台考核。
但此刻早已无人关注台上的动态，而台下的气氛，却在持续升温。
大多数人的议论，已经从单独议论罗风，转而进入对罗风和周子山的比较中，也还包括此次童生试甲等优生头衔，最终花落谁家的问题。
有人道：“看来今年童生试的甲等优生头衔，应是落在罗风的身上，罗风实在太强大了，便是放到整个东林府中，只怕也无人可比。”
却有人反驳道：“罗风虽强，也近乎创造了奇迹，但童生试的成绩，乃是综合考核理论考试成绩和实践考核成绩，理论还占着三成，比例虽低，罗风终究只是上三，而周子山却是上九，所以罗风的真正实力，虽然会在周子山之上，但综合成绩，却不一定。”
很显然，这两种意见，各有支持者，双方各抒己见，争论便是无法停止。
罗风脸上表情虽然不变，心中却也暗自盘算开来。
那些人的话，也是有些道理的，按照童生试的规则，他和周子山的成绩，综合理论和实践之后，或许恰在那仲伯之间，谁胜谁负，极为难说。
到了此时，决定这排名的，或许不只是成绩而已了。
如此想着，罗风抬头看向高台上的十四位大人。
或许，这胜负的关键手，就握在台上诸位大人的手中。
便在这一刻，罗风再次深刻领悟上次参加族老会议时，家族对于他表态的真正含义。
那次，家族表态，愿意成为他最坚强后盾！
同时，他也更加清楚，家族连续安排他考前拜会六位主考大人的本意。
就在罗风如此想着之时，台上最后两组已经全部考核完毕，开始进入最后的统计成绩阶段。
其实，这成绩一目了然，在之前一组又一组的考核中，早有负责统计的老师，结合理论和实践的成绩，将那大致排名列了出来。
然后，诸位大人便是对着这成绩，当众讨论具体排名。
此次童生试，各有不同的成绩排名，总体分为甲、乙、丙三等。
也只有甲等六十名，才能获得各种扶持奖励。
甲等又分甲下，甲中，甲上，甲上又有甲上前十，甲上前五，甲上前三，以及那独一无二的“甲等优生”。
除了那甲等优生之外，其他成绩，并无具体排名，所以只需确定一个大致名次即可。
这等事关每位考生前途的事情，自是要公开讨论，实在不行，也只有当场投票决定，以避免留下暗箱操作之嫌疑。
往年，在确定这些具体名单之时，往往都有极大的争议，甚至在某些个别名单的议定方面，会争论很久，最终不得不投票决定。
毕竟，相邻成绩的上下之间，差距确实不大，但获得的奖励扶持之间，却差距甚大。
尤其是各个档次的最末几位，争议更大。
但是今年，前面这些名单的确定过程中，根本没有太大的争议。
很多官员，甚至都没有过多参与讨论，看看大致差不多时，便都轻松通过了。
看起来，这些官员相当地心平气和，似乎也都没什么太大的热情参与讨论。
所以，很快，那甲下、甲中、甲上、甲上前十，乃至于甲上前五、甲上前三的名单，都被确定出来。
毫无疑问，进入甲上前五的，乃是罗风、周子山、林峻、左昊然、吴启业等五人，而前面三人，则又是甲上前三。
等到这些名次依次宣布之后，台下便又有人议论起来。
有人道：“怪了，今年诸位大人的名次讨论，为何如此平静，似乎波澜不惊，要知道，往年这个争论的热闹程度，啧啧……”
边上，便有人笑道：“哪里是不热闹，分明是真正的热闹还没开始，你没看见，那罗家和周家的相关官员，甚至还都未曾发过一言？即便涉及他们一些弟子的名次上下波动时，他们也都没有出言争辩。”
先前那人略微思索后，便是恍然大悟，道：“怪不得，怪不得，他们一则是蓄力待发，二则，稍许放弃前面一些弟子的微弱利益，或可争取更大的支持，为争夺那甲等优生做好准备，原来，他们是准备在这甲等优生头衔上，决一死战。”
后面那人，便笑着点头不语。
这时候，甲上前三的名单，已经宣布完毕，整个童生试，进入最后的一个环节，也就是确定今年的甲等优生的归属问题。
毫无疑问，差距甚大的林峻，早已出局，剩下的，便是周子山和罗风两人。
周子山，理论考试成绩上九，实践考核成绩上九，双“上九”的成绩，确实足以让他问鼎甲等优生的头衔。
罗风，理论考试成绩上三，实践考核成绩上优，这已是满分的实践考核成绩，为古林县数千年未有，若是只考虑实践考核成绩，罗风得了甲等优生头衔，当之无愧。
综合比较之后，两人成绩相差不大，谁成了那甲等优生，也都说得过去。
这时，便要看主考官们的态度了。
但偏在此时此刻，台上的诸位主考官，个个都是脸色凝重，沉默不语。
想象中的那激烈争论，并没有到来。
似乎这评论成绩之事，也不是他们的责任。
就连罗家那位身为县丞的罗彬大人，以及周家那身为县书院学正的周繇大人，两人也都是沉默不语。
但是即便如此，暗中关注这场争论的学士们，心中都是清楚。
这，或许只是山雨欲来之前的最后宁静！
这，或许也不只是一个甲等优生头衔的争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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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有些人看向罗风的背影，有些人则看向台下的周子山，似乎各有心事，却不知都在想些什么。
这一异常，自也落入那二楼窗口边上，静静而立的林如雪和林峻姐弟眼中。
林如雪原本灵韵动人的水灵灵的大眼睛，此刻早已充满不可思议之色。
便连林峻，也忍不住长长叹气道：“姐，罗风究竟是怎么做到的？若非亲眼所见，我定是不信，世上竟还会有这样的人物。还有，他和周子山之间，只怕已经是……或许，我们也得好好考虑考虑立场了。”
林峻这话，旁人听了，似乎毫无逻辑，前言不搭后语。
但林如雪却惊讶地回过头来，看了一眼林峻，面露赞赏之色，道：“不错，小峻，你确实成熟不少，有些问题，你已经看得非常透彻。”
林峻轻轻叹了口气，道：“姐，我身在其位，承担家族太多的希望，也不得不逼着自己早些成熟起来。”
点了点头，林如雪再次转身，看着缓步前行的罗风，轻声道：“罗风和周子山之间，看来已是不死不休之局，但他们一人身为罗家未来中兴的希望所在，一人乃是周家家主之子，两个家族原本就积怨甚深，他们两人不出问题还好，随便哪人出了问题，只怕我林湖镇，乃至于古林县，日后都要动荡不已，也必然会有很多家族被牵扯在内。我们林家身为古林县第一家族，又是身在林湖镇的家族，自然很难独善其身，所以那考虑立场之事……只怕家族长辈们，早就在考虑了。”
说罢，林如雪抬头，看向高台，目光似乎落在其中某位大人的身上。
边上，林峻亦是轻轻点头。
罗风回到座位，安然坐下，自然又有罗家的诸位学子，纷纷表示祝贺，也有罗家弟子想要趁机套套近乎，拉拢感情。
罗风当然不会失了礼数，微笑着又应酬了一番。
在经历了短暂的剧烈震荡之后，实践考核继续进行下去，还剩下的两组参试学子，依次登台考核。
但此刻早已无人关注台上的动态，而台下的气氛，却在持续升温。
大多数人的议论，已经从单独议论罗风，转而进入对罗风和周子山的比较中，也还包括此次童生试甲等优生头衔，最终花落谁家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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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有人反驳道：“罗风虽强，也近乎创造了奇迹，但童生试的成绩，乃是综合考核理论考试成绩和实践考核成绩，理论还占着三成，比例虽低，罗风终究只是上三，而周子山却是上九，所以罗风的真正实力，虽然会在周子山之上，但综合成绩，却不一定。”
很显然，这两种意见，各有支持者，双方各抒己见，争论便是无法停止。
罗风脸上表情虽然不变，心中却也暗自盘算开来。
那些人的话，也是有些道理的，按照童生试的规则，他和周子山的成绩，综合理论和实践之后，或许恰在那仲伯之间，谁胜谁负，极为难说。
到了此时，决定这排名的，或许不只是成绩而已了。
如此想着，罗风抬头看向高台上的十四位大人。
或许，这胜负的关键手，就握在台上诸位大人的手中。
便在这一刻，罗风再次深刻领悟上次参加族老会议时，家族对于他表态的真正含义。
那次，家族表态，愿意成为他最坚强后盾！
同时，他也更加清楚，家族连续安排他考前拜会六位主考大人的本意。
就在罗风如此想着之时，台上最后两组已经全部考核完毕，开始进入最后的统计成绩阶段。
其实，这成绩一目了然，在之前一组又一组的考核中，早有负责统计的老师，结合理论和实践的成绩，将那大致排名列了出来。
然后，诸位大人便是对着这成绩，当众讨论具体排名。
此次童生试，各有不同的成绩排名，总体分为甲、乙、丙三等。
也只有甲等六十名，才能获得各种扶持奖励。
甲等又分甲下，甲中，甲上，甲上又有甲上前十，甲上前五，甲上前三，以及那独一无二的“甲等优生”。
除了那甲等优生之外，其他成绩，并无具体排名，所以只需确定一个大致名次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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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疑问，进入甲上前五的，乃是罗风、周子山、林峻、左昊然、吴启业等五人，而前面三人，则又是甲上前三。
等到这些名次依次宣布之后，台下便又有人议论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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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上，便有人笑道：“哪里是不热闹，分明是真正的热闹还没开始，你没看见，那罗家和周家的相关官员，甚至还都未曾发过一言？即便涉及他们一些弟子的名次上下波动时，他们也都没有出言争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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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那人，便笑着点头不语。
这时候，甲上前三的名单，已经宣布完毕，整个童生试，进入最后的一个环节，也就是确定今年的甲等优生的归属问题。
毫无疑问，差距甚大的林峻，早已出局，剩下的，便是周子山和罗风两人。
周子山，理论考试成绩上九，实践考核成绩上九，双“上九”的成绩，确实足以让他问鼎甲等优生的头衔。
罗风，理论考试成绩上三，实践考核成绩上优，这已是满分的实践考核成绩，为古林县数千年未有，若是只考虑实践考核成绩，罗风得了甲等优生头衔，当之无愧。
综合比较之后，两人成绩相差不大，谁成了那甲等优生，也都说得过去。
这时，便要看主考官们的态度了。
但偏在此时此刻，台上的诸位主考官，个个都是脸色凝重，沉默不语。
想象中的那激烈争论，并没有到来。
似乎这评论成绩之事，也不是他们的责任。
就连罗家那位身为县丞的罗彬大人，以及周家那身为县书院学正的周繇大人，两人也都是沉默不语。
但是即便如此，暗中关注这场争论的学士们，心中都是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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