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争斗早已开始！
罗风等人，随着管家来到正厅门口之时，看到一位中年文士，已经等在正厅门口。
看到罗正清和罗士鹏之后，古宁教授上前几步，笑着拱手道：“两位族老光临寒舍，古某有失远迎，见谅见谅！”
罗正清笑呵呵道：“古教授客气了。”
说罢，罗正清转身，对着罗风道：“罗风，来见过你的古伯伯。”
罗风连忙上前，恭敬见礼道：“晚辈罗家弟子罗风，见过古伯伯。”
古宁笑着上下打量了罗风一番，点了点头，道：“好，好，果然贤才出少年。”
说罢，古宁又转身邀请道：“来，诸位里面请。”
众人这番言语行动，似乎就如熟人朋友见面一般，看起来极为自然，却让罗风看得暗自心惊。
需知，古宁教授可是官居正七品的县书院教授，直接负责整古林县十七个书院的管理，只论官衔品级，他和古林县知县这个政务的一把手，是同品级的。
事实上，古宁的地位，隐隐还在古林县知县之上。
毕竟，知县只是地方政务一把手，名头虽大，管的却只是平民百姓，而县书院教授，负责的则是整个县城所有学士的培育，这些学士，未来的前途究竟有多大，谁能说得清？
但即便古宁教授身份如此尊贵，他看见身为布衣的罗正清和罗士鹏两人，依旧没有自恃身份，失了礼数。
这也正常，毕竟此时的罗正清和罗士鹏，代表的可是整个罗家。
罗风心中这么想着，暗自心惊之时，脸上的表情却未有太多变化，举止还是非常自然，并没有因为古宁教授的刻意重视，而有任何变化。
众人进了正厅，分头坐下之后，古宁再看看罗风，见他脸上一副荣辱不惊的模样，不由暗自心惊，目光中，便隐隐多了几分赞许之意。
于是，众人便开始闲聊起来。
只是，大家的话题，似乎和本次的童生试，并没有任何牵扯，即便说到罗风未来在县书院学业的问题，大家也只是点到为止。
大家聊得更多的，似乎只是一些各个家族的家长里短，以及府、州的最近局势。
从头到尾，甚至连“童生试”三字，都未曾出现过。
或许，这都是大家心知肚明之事，早已不需在这种场合谈起。
众人不谈，罗风自然也不谈，只是听着三位前辈们的聊天，偶尔恰到好处地点上几句，却也数次引得古宁教授投来惊诧目光。
尤其是当罗正清有意无意提起，罗风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内，连续突破两个小境界之事，古宁眼中的奇异之色，便更强烈几分。
闲聊片刻，罗正清和罗士鹏也不久坐，起身告辞。
这次，古宁教授竟然亲自将三人送出大门外。
古宁教授折返之后，又到客厅坐下，脸上表情阴晴不定，良久之后，方才抬头问一直陪在身边的老管家：“阿东，你怎么看？”
老管家小心地回道：“若真如罗家两位族老所言，罗风之才，足以让罗家中兴！”
古宁沉重地点了点头，道：“原本，我古家的那几个小家伙，被家中长辈寄予厚望，我也一直着力培养，即便比不上林如雪这等天赋，至少也和林峻、周子山、左昊然、吴启业等后起之秀可以相提并论，但此刻和这罗风比起来，只怕，远不及啊！”
老管家犹豫了一下，又道：“那老爷您的意思……”
轻轻叹了一口气，古宁起身，来回踱步，犹豫良久，终于说道：“罗家毕竟是我古林县远古世家，历史上和我古家也无太大冲突，而周家最近和左家形成联盟之势，表现却是咄咄逼人，若是罗家出了罗风，自能和周家抗衡，对我古家，也不尽是坏事。”
眉头皱起，古宁又道：“况且，只看现在，罗家的族老们亲自陪同罗风，四处走动，他们也定是打定主意，要全力扶持罗风，罗家近些年虽然隐隐有没落迹象，但终究是积累丰厚的强大家族，在府、县里的影响力，和我古家也差之不远，真要扶持罗风，罗风也能崛起，并不需过分依靠我们。”
老管家也点头道：“老爷所言极是，罗家毕竟和我们相安无事数百年，虽然罗家中兴，必然对我古家也会形成冲击，但两相其害取其轻，压制左、周两家联盟的势力，对我家族来说，乃是迫在眉睫之事，说不得，看在罗家和周家如此争斗的份上，我们还可以和罗家……老爷，今日罗家派遣两位族老联袂登门，虽似乎是为了罗风之事而来，但或许也有这个深层次的含义。”
看得出来，这老管家虽为下人，却深得古宁信任和倚重，这等家族大事，他竟也敢插嘴。
却也不得不说，老管家的目光，还是不错，竟能隐隐约约推断出罗家两位族老此行的本意。
古宁沉吟片刻，也缓缓点了点头：“也罢，罗风我定是要支持的，至于和罗家之事……过些日子，我就抽空回趟古峡镇，见见家中长辈们，值此千年源力爆发之际，未来局势谁也难以预料，一切尽有可能。虽然我们和林家关系素来交好，但我们也不能完全依仗林家，说不得，我们还真要未雨绸缪，早做准备。”
……
罗风等人，从古宁家中出来之后，又连续拜访了三家，都是县里的重要人物。
其中最后一人，竟还是罗家的一位本族，官居从七品县丞之职，算得上是本县知县手下的第一副职。
而其他两人，也都是和罗家相关的重要人物。
这些人物，都对童生试的结果，能有一些影响。
此时，家族势大，地方的县一级的主官职务，甚至连各府的一些要职，都还是被本地家族占据。
各国的朝廷，也曾想要革除弊端，强化朝廷对地方的控制，奈何各国疆域实在过于辽阔，朝廷有些时候，也是鞭长莫及，最多只能控制到州、府一级，即便强行派遣官员进入地方，若不能得到地方豪强势力的支持，他们也是举步维艰。
若是强行夺权，甚至会引起地方豪强家族的反弹，激化矛盾。
更何况，朝廷除了皇族之外，本身也被一些强大的家族渗透，这些家族也有自身利益诉求，自不愿朝廷削弱家族的影响力，所以，朝廷行事，便是多有制肘之处。
好在，外有妖族虎视眈眈，内有人类十五国互相牵制，所以各国朝廷和家族的利益，总体还是休戚相关，家族把持地方政权，也有利于地方的稳定。
久而久之，朝廷便也算是默认了。
所以，表面上，镇级官员的任命，是由各府做出，而县级官员的任命，则是各州的权力，但真正决定这些任命的，还是各地的家族本身。
当然了，这弊端也是明显的，一则，家族把持地方政权，家族的势力便会更容易坐大，朝廷越发难以控制地方，二则，若是家族间矛盾冲突加剧，极有可能导致地方的剧烈动荡。
这些道理，罗风原先都曾了解一些，却只是一些表面的粗浅道理，但今日罗正清、罗士鹏两位族老，似乎都是有意无意地和罗风聊起这些问题，罗风的心中，便清楚了很多，对于局势的认识，也上升到一个新的层次。
也莫怪各个家族，对于即将到来的童生试，都持着非常重视的态度。
原来，这童生试，其实便已经代表了各大家族，对于地方政务干涉的一种默契。
这个默契，或者说是潜规则，是长期的家族发展史中形成的，一种互相争斗而妥协的结果。
家族间的明争暗斗，虽然异常激烈，但谁都不愿意和别的家族死磕到底，让他人坐收渔翁之利，于是，便有了这个合理的，谁也愿意接受的规则。
这规则，便是——科举考试。
通过科举考试，大家各凭其才，按实力说话，也按实力获得各种资源分配，乃至于在未来，再按实力获得各种重要的职位。
当然了，在大家实力都差不多的情况下，或许，就要比拼另一个层次的实力，也就是各自家族的背景。
这也是罗正清和罗士鹏两人，亲自陪同罗风拜访各位政要人物的本意所在。
直到这一刻，罗风才知道，原来，从他进入县书院，报名参加童生试的那一刻起，争斗早已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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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罗正清和罗士鹏之后，古宁教授上前几步，笑着拱手道：“两位族老光临寒舍，古某有失远迎，见谅见谅！”
罗正清笑呵呵道：“古教授客气了。”
说罢，罗正清转身，对着罗风道：“罗风，来见过你的古伯伯。”
罗风连忙上前，恭敬见礼道：“晚辈罗家弟子罗风，见过古伯伯。”
古宁笑着上下打量了罗风一番，点了点头，道：“好，好，果然贤才出少年。”
说罢，古宁又转身邀请道：“来，诸位里面请。”
众人这番言语行动，似乎就如熟人朋友见面一般，看起来极为自然，却让罗风看得暗自心惊。
需知，古宁教授可是官居正七品的县书院教授，直接负责整古林县十七个书院的管理，只论官衔品级，他和古林县知县这个政务的一把手，是同品级的。
事实上，古宁的地位，隐隐还在古林县知县之上。
毕竟，知县只是地方政务一把手，名头虽大，管的却只是平民百姓，而县书院教授，负责的则是整个县城所有学士的培育，这些学士，未来的前途究竟有多大，谁能说得清？
但即便古宁教授身份如此尊贵，他看见身为布衣的罗正清和罗士鹏两人，依旧没有自恃身份，失了礼数。
这也正常，毕竟此时的罗正清和罗士鹏，代表的可是整个罗家。
罗风心中这么想着，暗自心惊之时，脸上的表情却未有太多变化，举止还是非常自然，并没有因为古宁教授的刻意重视，而有任何变化。
众人进了正厅，分头坐下之后，古宁再看看罗风，见他脸上一副荣辱不惊的模样，不由暗自心惊，目光中，便隐隐多了几分赞许之意。
于是，众人便开始闲聊起来。
只是，大家的话题，似乎和本次的童生试，并没有任何牵扯，即便说到罗风未来在县书院学业的问题，大家也只是点到为止。
大家聊得更多的，似乎只是一些各个家族的家长里短，以及府、州的最近局势。
从头到尾，甚至连“童生试”三字，都未曾出现过。
或许，这都是大家心知肚明之事，早已不需在这种场合谈起。
众人不谈，罗风自然也不谈，只是听着三位前辈们的聊天，偶尔恰到好处地点上几句，却也数次引得古宁教授投来惊诧目光。
尤其是当罗正清有意无意提起，罗风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内，连续突破两个小境界之事，古宁眼中的奇异之色，便更强烈几分。
闲聊片刻，罗正清和罗士鹏也不久坐，起身告辞。
这次，古宁教授竟然亲自将三人送出大门外。
古宁教授折返之后，又到客厅坐下，脸上表情阴晴不定，良久之后，方才抬头问一直陪在身边的老管家：“阿东，你怎么看？”
老管家小心地回道：“若真如罗家两位族老所言，罗风之才，足以让罗家中兴！”
古宁沉重地点了点头，道：“原本，我古家的那几个小家伙，被家中长辈寄予厚望，我也一直着力培养，即便比不上林如雪这等天赋，至少也和林峻、周子山、左昊然、吴启业等后起之秀可以相提并论，但此刻和这罗风比起来，只怕，远不及啊！”
老管家犹豫了一下，又道：“那老爷您的意思……”
轻轻叹了一口气，古宁起身，来回踱步，犹豫良久，终于说道：“罗家毕竟是我古林县远古世家，历史上和我古家也无太大冲突，而周家最近和左家形成联盟之势，表现却是咄咄逼人，若是罗家出了罗风，自能和周家抗衡，对我古家，也不尽是坏事。”
眉头皱起，古宁又道：“况且，只看现在，罗家的族老们亲自陪同罗风，四处走动，他们也定是打定主意，要全力扶持罗风，罗家近些年虽然隐隐有没落迹象，但终究是积累丰厚的强大家族，在府、县里的影响力，和我古家也差之不远，真要扶持罗风，罗风也能崛起，并不需过分依靠我们。”
老管家也点头道：“老爷所言极是，罗家毕竟和我们相安无事数百年，虽然罗家中兴，必然对我古家也会形成冲击，但两相其害取其轻，压制左、周两家联盟的势力，对我家族来说，乃是迫在眉睫之事，说不得，看在罗家和周家如此争斗的份上，我们还可以和罗家……老爷，今日罗家派遣两位族老联袂登门，虽似乎是为了罗风之事而来，但或许也有这个深层次的含义。”
看得出来，这老管家虽为下人，却深得古宁信任和倚重，这等家族大事，他竟也敢插嘴。
却也不得不说，老管家的目光，还是不错，竟能隐隐约约推断出罗家两位族老此行的本意。
古宁沉吟片刻，也缓缓点了点头：“也罢，罗风我定是要支持的，至于和罗家之事……过些日子，我就抽空回趟古峡镇，见见家中长辈们，值此千年源力爆发之际，未来局势谁也难以预料，一切尽有可能。虽然我们和林家关系素来交好，但我们也不能完全依仗林家，说不得，我们还真要未雨绸缪，早做准备。”
……
罗风等人，从古宁家中出来之后，又连续拜访了三家，都是县里的重要人物。
其中最后一人，竟还是罗家的一位本族，官居从七品县丞之职，算得上是本县知县手下的第一副职。
而其他两人，也都是和罗家相关的重要人物。
这些人物，都对童生试的结果，能有一些影响。
此时，家族势大，地方的县一级的主官职务，甚至连各府的一些要职，都还是被本地家族占据。
各国的朝廷，也曾想要革除弊端，强化朝廷对地方的控制，奈何各国疆域实在过于辽阔，朝廷有些时候，也是鞭长莫及，最多只能控制到州、府一级，即便强行派遣官员进入地方，若不能得到地方豪强势力的支持，他们也是举步维艰。
若是强行夺权，甚至会引起地方豪强家族的反弹，激化矛盾。
更何况，朝廷除了皇族之外，本身也被一些强大的家族渗透，这些家族也有自身利益诉求，自不愿朝廷削弱家族的影响力，所以，朝廷行事，便是多有制肘之处。
好在，外有妖族虎视眈眈，内有人类十五国互相牵制，所以各国朝廷和家族的利益，总体还是休戚相关，家族把持地方政权，也有利于地方的稳定。
久而久之，朝廷便也算是默认了。
所以，表面上，镇级官员的任命，是由各府做出，而县级官员的任命，则是各州的权力，但真正决定这些任命的，还是各地的家族本身。
当然了，这弊端也是明显的，一则，家族把持地方政权，家族的势力便会更容易坐大，朝廷越发难以控制地方，二则，若是家族间矛盾冲突加剧，极有可能导致地方的剧烈动荡。
这些道理，罗风原先都曾了解一些，却只是一些表面的粗浅道理，但今日罗正清、罗士鹏两位族老，似乎都是有意无意地和罗风聊起这些问题，罗风的心中，便清楚了很多，对于局势的认识，也上升到一个新的层次。
也莫怪各个家族，对于即将到来的童生试，都持着非常重视的态度。
原来，这童生试，其实便已经代表了各大家族，对于地方政务干涉的一种默契。
这个默契，或者说是潜规则，是长期的家族发展史中形成的，一种互相争斗而妥协的结果。
家族间的明争暗斗，虽然异常激烈，但谁都不愿意和别的家族死磕到底，让他人坐收渔翁之利，于是，便有了这个合理的，谁也愿意接受的规则。
这规则，便是——科举考试。
通过科举考试，大家各凭其才，按实力说话，也按实力获得各种资源分配，乃至于在未来，再按实力获得各种重要的职位。
当然了，在大家实力都差不多的情况下，或许，就要比拼另一个层次的实力，也就是各自家族的背景。
这也是罗正清和罗士鹏两人，亲自陪同罗风拜访各位政要人物的本意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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