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 局势
引弓，气势如虹，穿杨而过，自信可以大获全胜，
白山，因为得到当权者赏识，禁不住洋洋得意，这一路上占鳌头，摘榜花，参加宫宴的，一直过着穷日子的他，被一切冲昏头脑，埋怨父亲没有早一点让他出门见世面，庆幸着遭遇好皇帝，过上好时光。
一箭，终酿，是一股更大的罪孽。
也恰恰是他来往极其迅速，根本没留意路途上的萧杀，否则以兔子的警觉和敏感，他到底会怀疑，可是春风得意马蹄疾，彻底掩盖了不少都族已经消灭殆尽的事实。
沉默的，僵硬的，行尸走肉的，唯恐多看一眼，就会被杀掉……
天元之势，已被驱动，再无拦阻，一溃千里！
而李煜光，一千次地庆幸自己的儿子没有出山，所有人都接受一种被改造式的教育方式，尊君，守礼，将各种各样的祖训与过去削去，打磨最容易存放重叠的方块状，同一种语言，同一种打扮，倘若一个‘不’字，下一刻是身首异处。
像是小心翼翼的穿街的老鼠，彷徨地携带着恶魔的包袱，恶魔抚摸着它毛皮，彬彬有礼说：
“以后，还得请你多多指教呢。”
正是卑微，助就行凶者的嚣张，循环的恶，轮回在大地上，所有人或多或少成为帮凶。
在他观察其中，有一个恶魔的暗影，盘踞在世界，数着一件件珍宝，
他的嘴巴，还有美食的残留，但是利爪，深入庞大，似乎是想深入地基，获得更珍稀的矿产，而此时他作为一只宠物兔的存在，更是默默记录这一切，同时也向东方汇报信息。
撇除很多因素不说，他之所以甘心这样为东方卖命，很主要的原因是东方与他家有很深的渊源，从小到大，作为后辈的他受过不少恩惠，特别是爷爷被认为是学术欺诈，连带的，连他父母也被工作单位解雇之后，可谓是受尽冷眼，东方世伯更多次携带物资资助他读书学习，没有他，也没有现在的他……
也许世伯这样对付君安前辈，也是有原因的吧。
可是棋局，越来越往着微妙的方向走……难道要走到整地时，才能分出胜负吗？
含章看着棋局的变化，皱着眉，只听到轮椅滑动的声音，她就问：
“是有消息吗？”
这时候的大鳖，不仅仅是头发苍白，连皮肤也消瘦不少，两肩像削平的山，看起来像一个骨架子，他似乎是想到什么，才慢悠悠地转着轮椅上来仙界，说：
“这盘棋，你看起来快要输掉了吧……”
“既然腿脚不便，以后你用传音法术就好了。”
“唉，有些事情，不容易说清楚……”他不以为然地抿嘴，说：“而且，任何传音需要定位，我并没有任何定位你的办法，怎么用传音术？”
话音刚落，含章递给他一支小瓶装的精致白瓷说：“它叫寻物，只要向里面灌入想找的人或物的灵力，就能够定格准确方位，收下吧，以后找文案资料也是很方便。”
“哦，原来你躲在实验室，就为了搞这个。”
“算是吧，你我各执一半，这样也方便行事。”
两人沉默了半分钟，含章说：“你难得上来仙界一次，是什么事？”
“你们公司的通知……‘垃圾堆中拾到宝’。”他调整一下坐姿说，“我需要普及一下现在的死亡率与生育率吗？作为冥王来说，我相信你需要这些参考意见吧……”
“唉……这个时点，我应该怎样亡羊补牢？”东方含章说，“君安她，不仅仅引导了众族统一的沉默，还将神州打造成一个杀孽之国，她变得残忍而无理，还对我说，是我们不锁好的宝府，满地而又璀璨的宝石，闪着光芒，吸引了来人的原罪，反而怪到我头上了……还有凤华，她为什么这么恨他……？”
“所谓的神，不过是你们外星的人，到底还是要面对死亡的吧，而凤凰却可以不死，这本来就是很招人恨的……”白发的诸葛敲着手指说，“每一日，都有冤魂到我这里报道，它们的骨头上，同时有刀伤与烧伤的痕迹，我想，这是一种隐喻，连凤凰的血肉，却被三足鸟啄得，支离破碎……你曾经的手下，似乎很迷恋当中心点啊……”
看着他按着轮椅的手在摩擦，含章淡淡地说：“一切因缘由我而起，我也应该担起责任游说她，这样，她就会听我的。”
“天真……我很好奇你为什么可以如此天真！”诸葛冷笑说，“第一个选择游说她的人，是凤华，结果你是知道的，他全身多处刀伤，此时此刻还在icu病房急救着，性命危殆，我以为你会更理性一些，没想到你居然还想步他后尘……”
他转着轮椅，走到一边说：“第二个控告她残忍的，是少司命，少司命管生，她的资料本上，密密麻麻地记载着近期灵魂成胎型后，竟给她活生生剖开的犯罪事实……而且不止一二名孕妇，而是一个大族……女娲族。”
“可怜女娲氏族曾经多么信任这位姑娘，百般重用她，没想到她给她们一族惠赠这种‘厚礼’，一些百姓不知情，总以为女娲氏族和她沆瀣一气，这次女娲氏族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一族基业毁于一旦，连血脉也凋零，若不是我暗中护着小云和小贵，这下子可算是真完了！”
“正是这样，才需要阻止！”
“只有你一个人，怎样拯救这片给恶魔毒液浸泡过的土地？而且，症况是这么强烈的……我派人去调查过了，只有少部分的深水区，有你的鱼属下保护，才幸免于难，其余都颇为隐忧，作为一盘不能输的棋，若输了，你会怎么做？”诸葛大鳖摇摇头说，“天下并无后悔药，局势往着你最不希望见到的情况下进行，是你自愿成为海冰，别怪我没有事先提醒。”
“你是想说，我走岔了路？”这时候她似乎是生气了，眼神都散发出气势，一字一句说：“就算是我自愿锁入枷锁中，若是能够与她同归于尽，不也是一个干净吗？”
“……你心底中，还是信任君安，我说得再多，你也不愿意相信。”
“你是从何得知我质疑你？”东方含章回忆了之前的对白，疑惑地说，“你是针对什么事情得到的见解？”
“对于一个固执的人，走岔了路，也会一直走下去，你就算是拼命拉，她也没有办法回到从前的。”
气氛跌破冰点。
她眉一挑，说：“你想说什么？”
“在关键时刻，要是走岔了，也不知牺牲多少战士，一个子，一个团的战斗力就没了。”他摆弄着机械的手说，“唉，看你这般执迷不悔，我也不好阻止你，话题也暂且打住吧……我其实是上来交年报告的。”
“等等？你有办法阻止她这样屠杀下去吗？”
“不，”大鳖过了一会儿说，“我们注定成为失败者，在这场无意义的交锋之中，太阳过于璀璨了，蒸发量大于降雨量，龙游浅水鱼虾戏，何况没水，也许只有报告，还藏着一个美丽世界，容许你沉醉其中，做一场美梦吧。”
“你在打什么哑谜……”含章叹一口气说，“对不起，我累了，你可以告退吗？”
“……”
看着他驾着轮椅出去，也许他还有些话想说，为什么，她越来越弄不懂他，不，不止他，还有君安……
君安已经出入新世界多次，对她而言，应该有很好的方案可以经营这里啊，她只是没有统一带队，统一上车，像参与旅游团一般，带她来新世界而已，犯得着，一下来就开战吗？
还有爱与恨什么的……她是一个女孩子，如何能够接纳到君安的爱，纵使君安其实是一个双性人？
很遗憾，有些情节就是如此想不通，却构成矛盾的基石。
那一日动用秘术，与君安远程斗法，可恨力不从心，到头来灵魂被诅咒抽去，取而代之是大海深处，多了一块凝固又纯正的冰晶龙柱，永眠在茫茫海底之中。
……五目，这么大的差距吗？
是gameover了吧……？
白山，因为得到当权者赏识，禁不住洋洋得意，这一路上占鳌头，摘榜花，参加宫宴的，一直过着穷日子的他，被一切冲昏头脑，埋怨父亲没有早一点让他出门见世面，庆幸着遭遇好皇帝，过上好时光。
一箭，终酿，是一股更大的罪孽。
也恰恰是他来往极其迅速，根本没留意路途上的萧杀，否则以兔子的警觉和敏感，他到底会怀疑，可是春风得意马蹄疾，彻底掩盖了不少都族已经消灭殆尽的事实。
沉默的，僵硬的，行尸走肉的，唯恐多看一眼，就会被杀掉……
天元之势，已被驱动，再无拦阻，一溃千里！
而李煜光，一千次地庆幸自己的儿子没有出山，所有人都接受一种被改造式的教育方式，尊君，守礼，将各种各样的祖训与过去削去，打磨最容易存放重叠的方块状，同一种语言，同一种打扮，倘若一个‘不’字，下一刻是身首异处。
像是小心翼翼的穿街的老鼠，彷徨地携带着恶魔的包袱，恶魔抚摸着它毛皮，彬彬有礼说：
“以后，还得请你多多指教呢。”
正是卑微，助就行凶者的嚣张，循环的恶，轮回在大地上，所有人或多或少成为帮凶。
在他观察其中，有一个恶魔的暗影，盘踞在世界，数着一件件珍宝，
他的嘴巴，还有美食的残留，但是利爪，深入庞大，似乎是想深入地基，获得更珍稀的矿产，而此时他作为一只宠物兔的存在，更是默默记录这一切，同时也向东方汇报信息。
撇除很多因素不说，他之所以甘心这样为东方卖命，很主要的原因是东方与他家有很深的渊源，从小到大，作为后辈的他受过不少恩惠，特别是爷爷被认为是学术欺诈，连带的，连他父母也被工作单位解雇之后，可谓是受尽冷眼，东方世伯更多次携带物资资助他读书学习，没有他，也没有现在的他……
也许世伯这样对付君安前辈，也是有原因的吧。
可是棋局，越来越往着微妙的方向走……难道要走到整地时，才能分出胜负吗？
含章看着棋局的变化，皱着眉，只听到轮椅滑动的声音，她就问：
“是有消息吗？”
这时候的大鳖，不仅仅是头发苍白，连皮肤也消瘦不少，两肩像削平的山，看起来像一个骨架子，他似乎是想到什么，才慢悠悠地转着轮椅上来仙界，说：
“这盘棋，你看起来快要输掉了吧……”
“既然腿脚不便，以后你用传音法术就好了。”
“唉，有些事情，不容易说清楚……”他不以为然地抿嘴，说：“而且，任何传音需要定位，我并没有任何定位你的办法，怎么用传音术？”
话音刚落，含章递给他一支小瓶装的精致白瓷说：“它叫寻物，只要向里面灌入想找的人或物的灵力，就能够定格准确方位，收下吧，以后找文案资料也是很方便。”
“哦，原来你躲在实验室，就为了搞这个。”
“算是吧，你我各执一半，这样也方便行事。”
两人沉默了半分钟，含章说：“你难得上来仙界一次，是什么事？”
“你们公司的通知……‘垃圾堆中拾到宝’。”他调整一下坐姿说，“我需要普及一下现在的死亡率与生育率吗？作为冥王来说，我相信你需要这些参考意见吧……”
“唉……这个时点，我应该怎样亡羊补牢？”东方含章说，“君安她，不仅仅引导了众族统一的沉默，还将神州打造成一个杀孽之国，她变得残忍而无理，还对我说，是我们不锁好的宝府，满地而又璀璨的宝石，闪着光芒，吸引了来人的原罪，反而怪到我头上了……还有凤华，她为什么这么恨他……？”
“所谓的神，不过是你们外星的人，到底还是要面对死亡的吧，而凤凰却可以不死，这本来就是很招人恨的……”白发的诸葛敲着手指说，“每一日，都有冤魂到我这里报道，它们的骨头上，同时有刀伤与烧伤的痕迹，我想，这是一种隐喻，连凤凰的血肉，却被三足鸟啄得，支离破碎……你曾经的手下，似乎很迷恋当中心点啊……”
看着他按着轮椅的手在摩擦，含章淡淡地说：“一切因缘由我而起，我也应该担起责任游说她，这样，她就会听我的。”
“天真……我很好奇你为什么可以如此天真！”诸葛冷笑说，“第一个选择游说她的人，是凤华，结果你是知道的，他全身多处刀伤，此时此刻还在icu病房急救着，性命危殆，我以为你会更理性一些，没想到你居然还想步他后尘……”
他转着轮椅，走到一边说：“第二个控告她残忍的，是少司命，少司命管生，她的资料本上，密密麻麻地记载着近期灵魂成胎型后，竟给她活生生剖开的犯罪事实……而且不止一二名孕妇，而是一个大族……女娲族。”
“可怜女娲氏族曾经多么信任这位姑娘，百般重用她，没想到她给她们一族惠赠这种‘厚礼’，一些百姓不知情，总以为女娲氏族和她沆瀣一气，这次女娲氏族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一族基业毁于一旦，连血脉也凋零，若不是我暗中护着小云和小贵，这下子可算是真完了！”
“正是这样，才需要阻止！”
“只有你一个人，怎样拯救这片给恶魔毒液浸泡过的土地？而且，症况是这么强烈的……我派人去调查过了，只有少部分的深水区，有你的鱼属下保护，才幸免于难，其余都颇为隐忧，作为一盘不能输的棋，若输了，你会怎么做？”诸葛大鳖摇摇头说，“天下并无后悔药，局势往着你最不希望见到的情况下进行，是你自愿成为海冰，别怪我没有事先提醒。”
“你是想说，我走岔了路？”这时候她似乎是生气了，眼神都散发出气势，一字一句说：“就算是我自愿锁入枷锁中，若是能够与她同归于尽，不也是一个干净吗？”
“……你心底中，还是信任君安，我说得再多，你也不愿意相信。”
“你是从何得知我质疑你？”东方含章回忆了之前的对白，疑惑地说，“你是针对什么事情得到的见解？”
“对于一个固执的人，走岔了路，也会一直走下去，你就算是拼命拉，她也没有办法回到从前的。”
气氛跌破冰点。
她眉一挑，说：“你想说什么？”
“在关键时刻，要是走岔了，也不知牺牲多少战士，一个子，一个团的战斗力就没了。”他摆弄着机械的手说，“唉，看你这般执迷不悔，我也不好阻止你，话题也暂且打住吧……我其实是上来交年报告的。”
“等等？你有办法阻止她这样屠杀下去吗？”
“不，”大鳖过了一会儿说，“我们注定成为失败者，在这场无意义的交锋之中，太阳过于璀璨了，蒸发量大于降雨量，龙游浅水鱼虾戏，何况没水，也许只有报告，还藏着一个美丽世界，容许你沉醉其中，做一场美梦吧。”
“你在打什么哑谜……”含章叹一口气说，“对不起，我累了，你可以告退吗？”
“……”
看着他驾着轮椅出去，也许他还有些话想说，为什么，她越来越弄不懂他，不，不止他，还有君安……
君安已经出入新世界多次，对她而言，应该有很好的方案可以经营这里啊，她只是没有统一带队，统一上车，像参与旅游团一般，带她来新世界而已，犯得着，一下来就开战吗？
还有爱与恨什么的……她是一个女孩子，如何能够接纳到君安的爱，纵使君安其实是一个双性人？
很遗憾，有些情节就是如此想不通，却构成矛盾的基石。
那一日动用秘术，与君安远程斗法，可恨力不从心，到头来灵魂被诅咒抽去，取而代之是大海深处，多了一块凝固又纯正的冰晶龙柱，永眠在茫茫海底之中。
……五目，这么大的差距吗？
是gameover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