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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真相即将浮出

    木芷柔静静地坐在长生殿外殿内,距离她下令封锁皇宫已经三天了,表面上后宫还是和以前一样平静;可内里到处都是暗卫的影子。不论谁有些小动作,她木芷柔都一清二楚。

    还是寒冬,可长生殿却一个火炉都不敢放——建安帝的尸体还停放在内室。寒冷而又空旷的大殿只有木芷柔单薄的身影,此刻的她已经是一把紧绷的箭弦随时都可能绷断,可她还是不愿意离开这个空旷的屋子。这里,是她和父亲在皇宫内回忆最多的地方,她希望能在这里得知一切真相……

    “吱~”

    木芷柔微微抬起头,一名风尘仆仆的男子走了进来,她眯着眼喃喃道:“六哥……”

    木子煦走上前握住她的手惊呼:“怎么这么凉!”说着便要将身上的披风解下,披到她身上。

    “不打紧,这些天你可查到了什么?”木芷柔拦下他的举动,问道。

    木子煦慢慢坐到她旁边,缓缓诉说道……

    听雨轩内,木芷柔笑眯眯地望着对面衣着华丽的妇人优雅地端起桌上的茶杯,红唇微启。

    “那日是芷柔太过任性了,还望姨母能多多包含。芷柔一茶代酒先行赔罪了。”然后仰头一饮而尽。

    她所称的“姨母”便是大夏现任皇后,魏娉璇。

    魏娉璇一脸慈爱,“你也太过多心了,轮起来本宫也算是你母亲呢。哪有母亲跟孩子一般见识的。”

    木芷柔面色如常,内心却冷笑不已。魏娉璇我倒要看看,一会儿你还能不能这样装腔作势。

    “最近怎么一直不见陛下的身影啊!”

    木芷柔借茶杯挡住微微翘起的嘴角,心里暗自发笑。果然她还是沉不住气了。

    “父亲已经去了……”

    她漫不经心地甩出这样一句话,却也将对方的表情尽收眼底。在得到她这样一句模棱两可的回答,魏凝雨却一副了然的态度,这让木芷柔更加确信之前的猜测。

    木芷柔不动声色,现在她必须稳住对方,好给她的人赢得更多的时间。

    一名鹰勾鼻子腰间还系着黄色腰带的黑衣男子冲冲走到木芷柔跟前,轻轻在她耳边说道:“主子,都查到了。”

    木芷柔点点头,“东西呢?”

    “还在那里。”男子说完,就按照木芷柔的吩咐下去了。

    木芷柔迎上皇后疑惑而又好奇的目光,起身稍稍整理衣物,淡然一笑。

    “宫里好久没有热闹了,今天外甥女就请姨母看场好戏。”说完,木芷柔冲对方示意。“请吧!”

    魏娉璇略有吃惊地看着关雎宫内凌乱的摆设以及各种带有兵器的控制宫人的守卫,一时恼羞成怒。

    “木芷柔先皇刚走,你就要对本宫不敬吗?本宫是先皇名正言顺的皇后,就是教训你这个大夏尊贵的长公主也是可以的。”

    “稍安勿躁。”木芷柔不急不躁地开口说道,她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我很好奇,明明我只是说父亲去了。这么模棱两可的句子,姨母怎么就称父亲为‘先帝’了呢?”

    “还是说……姨母早就料到会是如此结局呢?”

    魏娉璇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接下去。

    木芷柔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纸包,丢到她面前。“既然姨母一时回答不上来,不如先给我解释一下从姨母这里找到的药粉怎么和父亲所中之毒一样呢?”

    木芷柔见对方还是没有反应,也不着急,叫人把老六带来的嬷嬷带了上来。

    “瞧,外甥女多孝顺。考虑到姨母年纪大了,记性也不太好。所以特意先找个人,给我们讲个多年前的故事。”说着冲那个嬷嬷示意,“抬起头来,让姨母好好看看吧。”

    她一抬头,却让魏娉璇吃惊不小。“如诗!”

    “难为姨母还记得。”木芷柔嘲讽道,“把你和六皇子说的,一字不落地说出来。”

    “是!奴婢是皇后娘娘未出阁时院子的一名杂役丫鬟。有一天中午,奴婢还往常一样准备趁着主子午休整理下院外的花草。却不想听到主子房间内一阵瓷器落地的声音,奴婢怕是主子里面有什么事,就大着胆子趴到正厢窗子下……”

    乾元三十七年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今魏国公嫡长女温婉娴熟,聪慧端庄;着赐建安王妃之位。择日完婚。钦此。”

    跪在魏国公府门口的国公上下全部都喜上眉梢,簇拥着一脸娇羞体态文雅大气的魏娉烟起身接旨。

    打头的魏国公冲前来传旨的太监微微鞠躬,从袖子里掏出一个荷包塞到对方手里。客气道:“有劳公公!”

    那太监也不推辞,人情世故本就如此。不动声色地在袖中掂量掂量分量,心里也有个大概。不愧是国公府,这出手……啧啧!脸上跟开了一朵花似的。

    “杂家就在此恭喜国公爷,恭喜王妃了。宫里琐事众多,就先不打扰了,告退。”冲随行的小太监一挥,一行人便浩浩荡荡地离去了。

    魏国公一脸堆笑,“公公慢走!”

    转而回过身,刚刚脸上的笑容早就不见踪影。拍着即将成为建安王妃的魏娉烟的肩膀,语重心长地。

    “今后,一言一行都好自为之吧!”

    然后叹了口气,摇着头有些驼背,双手背在腰后慢慢地迈进府门。留下极度幸喜的众人,毕竟魏国公府出了王妃,以后也算是皇亲国戚了。想想都让人陶醉了呢!

    只是,似乎所站位置较后袅袅婷婷的黄衣女子脸上的笑容不那么自然……

    “太过分了!”

    那名黄衣女子一回到房间,强扯笑容的脸变得狰狞起来。一脸气急败坏得坐到侧间的矮炕上,越想越气。直接将摆在矮炕上的炕桌掀了下去,连带上面的茶具糕点一并丢在地上。

    “哐叽!……哐啷!咣叽!”

    满地的碎瓷片,可那人心中的闷气还是没有排解,干脆开口叫骂:

    “该死的魏娉烟,她有什么好的?明明是我先认识建安王的,凭什么她一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明明就是只狐狸精,装什么贤良淑德?不就是嫡出吗?有什么了不起的,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跪倒在我的脚下,你等着!”

    那女子越说越激动,后来竟一个人呜咽起来。“峰郎,你知不知道,娉璇一直爱着你啊!为什么?你的眼里只有姐姐……”

    “我想姨母一定记得,这是皇祖父当年给父亲娘亲赐婚的那天,只是如果我没有猜错那名黄衣女子,怕就是姨母本人吧!”

    那名唤如诗的嬷嬷刚刚回忆完,木芷柔就不咸不淡地来了这么一句。这让本就因状况之外的事搞得焦头烂额,有些烦躁的魏娉璇更加不知如何跟木芷柔接茬儿了……

    只能硬着头皮,“是有怎么样?谁没有年轻不懂事的时候啊!”

    “唔?”我一脸嘲讽地看着她,想象过会儿真相大白的时候,她还会这么强词夺理吗?

    “看来,姨母还是嫌故事不够精彩啊!别急,还有的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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