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章（BE） 浅笑成殇
他几乎一点都没有变。
看着面前眉眼弯弯的不二周助，手冢国光如是想着。好像是瘦了点，下巴尖了不少，只是那样暖暖的微笑，没有变过。
在那个街角，圣诞节的前一天，东京的街头。
不二穿着米色的大衣——他还是像以前一样喜欢这样的颜色。
手冢忘记了推有些下滑的眼镜，于是世界变得模糊不清。手冢看得见不二咖啡色的长裤，却看不清不二挂着的微笑，分不明那笑容中，究竟是无奈多一点，还是忧伤多一点。
但手冢却又分明知道——也看到了，眼前笑着的人，和七年前t大礼堂里月光下的不二周助，他们的微笑——重合了。
是了，是他，一定是他！
他的不二。
手冢想走近他，将他拥在怀里，可他突然觉得今年东京的冬天，格外的冷。
“呐，手冢。”不二笑意更浓。
三年了，时隔三年，再听这个人，像这样，叫着自己的名字，手冢才发现，原来，他的爱，从未变过。
而现在他相信，他们的爱，也从未离开。
他们去了t大旁边名为“追忆”的咖啡馆。手冢记得不二曾说过要和他一起去代官山的咖啡屋，可惜当手冢想要实现的时候，不二已经退出了他的生活。
手冢坐在不二对面，静静地擦拭着眼镜片上的雾气。
然后，相视无言。
呐，手冢。不二笑着，我回来了。
嗯。
呐，手冢。
嗯？
呐，手冢。
我在听，不二。
手冢手冢手冢……
我在，不二。在你身边。最后一句话被手冢赌在唇边。
不二点了摩卡，手冢要了红茶。
不二却把咖啡推向手冢，“尝尝吧。”他笑着说。
手冢愣了愣，捧起杯子轻啜一口。
浓郁的咖啡伴着未散去的红茶的醇香点点晕开，明明是淡淡的苦涩，手冢却觉得像不二的微笑一样醉人。
多久了，没有这样和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坐在一起，听时光流淌的轻响。
时光荏苒，小小的咖啡厅依旧温馨，手冢听不出名字的钢琴曲，渐渐的手冢明白了，在空气中流淌的，是淡淡的忧伤。
他们静静地坐着，无言，听着清浅的旋律。然后不二突然起身说失陪一下。
手冢的心猛地一悸，他忘不了三年前不二说着再不相见时的语气——和此时别无二致。
于是下意识地伸手将不二纤细的手指握在掌心。
不二一愣，随即笑着回身，反手握住那双骨节分明的大手，笑得漫不经心，那双眯起的冰蓝却深深地凝视着镜片后的凤眸。
那后，一字一句，落在那个人的心上。
“呐，国光，我不会再离开了。”
手冢怔在原地，任那人放下自己的手转身离开，忘了时间不会停留，只是感受着掌心的温度，失神。
不二，他回来了……吗？
“呐，手冢，下雪了。”当微醺的橙红染上天边，不二笑着说道，夕阳的余晖在他白皙的侧脸下留下一片不真实的美。
东京的夜晚依旧繁华，到处是圣诞节的饰物。手冢陪不二走了一个下午，终于回到了这里，t大旁边的小公园。
那个下午，他们去了很多地方。他们在阳光中踱过医院的花园，在黄昏中踏过街头的网球场，又去了那个洒着月光的礼堂。
最后他们回到了原点。
公园里聚了不少人，都不约而同的来到中央的圣诞树下，等待着午夜的到来。
手冢和不二比肩坐在公园的一角，任时间流逝，任喧嚣滑过。
手冢有很多话想说，可此时他什么也说不出口。
不知道什么时候纷纷扬扬的雪花点缀了这个注定无眠的夜晚，仿佛周遭的一切都像时间一样蒙上了灰尘，只有不二那一双湛蓝的眼眸清澈依旧，那是手冢记忆中最美的风景。
还好，无论多久，景物依旧。
牵手是一瞬间的事情，不二轻轻握住手冢，拇指在他的指节上摩擦。
他们走向公园的中心，在人群外等待着烟火绽放的刹那芳华。
十、九、八、七、六……
不二平静地转身，用冰蓝色的眼睛去看手冢在灯光下略微模糊的容颜。
五、四、三、二……
他踮了踮脚尖试着高度，然后一把扯下手冢的衣领。
一。
零。
顷刻间，烟花的光芒点亮了东京的夜晚，独将安静留给那两个在雪花飞舞中紧紧相拥的身影。
不二覆上那冰冷的唇，意料之中被手冢夺回了主权，于是环住手冢的脖颈加深了这个绵长的吻。
他呼出一口白气，凑近手冢耳边，声音恍若花落，可他知道，拥着他的人，他抱着的人，一定听见了。
“呐，手冢，我爱你。”
作为回答，手冢收紧了手臂，想要把他的爱人深深地刻进心里。
他说：“周助，我们回家吧。”
于是他们将牵起的手藏在衣袖中，踏着午夜纷飞而落的雪花在东京繁华的街头走着。耳边喧嚷不变。然，有你，已足够。
他们会一直走下去吧？手冢如是想着。
然后，手冢国光醒了。
他猛地从床上坐起，偏头看向床头的闹钟——
凌晨一点刚过，是12月24日。
是了，他还没有去见不二呢。
还是说，从头到尾，都只是他的一场梦而已？
手冢被这个突然跳出的念头吓了一跳，他近乎惊慌地摸出手机，屏幕映出的淡蓝色光亮一瞬间刺痛了他的双眼。
“呐，手冢。12月24日的上午8：00，我在t大旁边的公园等你。
——不二”
不二，不二，不二。手冢死死地盯住那个早已刻在心口的名字。还好，不二，是你。
只是为什么，心里如此不安？
一夜无眠。
手冢换上黑色的大衣，临出门时反而冷静了不少，不复前一晚的惊慌，他只是想着这次不会再让不二离开了，再不在乎流言，再也不顾别人的眼光，他只要知道，他们的爱，不曾离开。
那个人嗜辣，所以他学做了芥末寿司，每天做一份放在对面拉开了椅子却没有人在对面的餐桌上。
那个人怕冷，所以他学织了围巾，想着下次散步时将那条米色的围巾绕在两个人的脖颈上。
那个人喜欢摄影，所以他在墙上挂了世界风景图，等着告诉他下次我会陪你一起去那里。
那个人胃不好，所以他的口袋中总会有一盒止痛药，因为再不想看到那人的双眉缠在一起。
那个人喜欢仙人掌，可是他离开的时候却连小仙也没有带走，手冢一直养着，哪怕只是为了偶尔恍然看见那人在夕阳下，立于窗边的幻觉。
那个人……
他想告诉那个人，你留下的仙人掌开花了，淡黄色的，很漂亮。你愿意留下来和我一起看它的花开花谢吗？
手冢看向茶几正中的那张照片，蔚蓝的天空一片，遥远的光芒指向苍穹的一角，右下角是那行小小的字。
合上门时，手冢仍想着他们相见时的场面。
无论如何，我要将你留下。
如果再相遇，我便告诉你，我从未说出口的，你我的秘密。
不二，我爱你。
如梦中一样，手冢在那个街头看见了那个纤细的影子，再走近时，对上了一双沉淀了太多太多的蓝眸，比记忆里的冰蓝更深一点的颜色。
不二，是不二。
不二，由美子。
不好的预感终是被证实了，手冢的心蓦的冷下来，冻得发疼。
“手冢君吗？”不二由美子走过来，优雅一笑，却揉进了太多的不忍与怜惜，她实在不敢再说些什么，去伤这个冷傲的男人。
手冢机械地点点头，他不敢再奢望什么了。是啊，不二，短信的署名是不二，不是不二周助。
“请跟我来。”
他们去了从前手冢和不二常去的那座山，手冢还记得分别时不二的笑颜。
只是他看到的景象，即使早已做好准备，还是瞬间凝固了全身的血液。
看着手冢镜片后猛然收缩的瞳孔，不二由美子惨淡一笑，纤纤玉指指向小河的对面。那里，一座墓碑静静地立着。
“周助，在那里。”不二由美子的嗓音突然有些沙哑，“是心脏病。”不二由美子闭上双眼，不忍再看，“周助去德国后的第二年，在一次打球时突然晕倒后确诊。因为你们的事情家人都很反对，周助便很少与我们联系，当时他甚至瞒了全家人。他在去年圣诞节的时候就离开了，虽然家父极力反对，但是周助说希望睡在这里，睡在山里，看着你幸福，迹部君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替他实现了最后的愿望。他本来说不要告诉你，说怕你会难过。还有，他离开前说的几句话，我录下来了，这几句你可能会想听到——这几句让家父几乎崩溃的话，你一定要听。”
不等手冢回答，由美子便打开录音。
是不二，不二的声音，平静，却痛苦、绝望，还有不舍。
“姐姐，请你替我向爸爸道歉，是我不好。”隔了好久，不二的声音愈发虚弱，几不可闻，可手冢还是听清了，很该死的，听清楚了——
“呐，手冢，忘了说，我爱你。”
手冢在那里站了一整天，远远的天空上烟花绽放，手冢扬起唇角，倾城一笑。
“不二，圣诞快乐。”
“我没说过的，我爱你。”
“周助，别忘了，”他突然回过头，笑容美得不真实。
“你还欠了我一句告别。”
转身离开，不再回首。
似乎有什么滑过脸颊，温热的，晶莹的。
可是手冢只能苦笑，烟花易冷。
手冢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回了他和不二的家，曾经的。
他终于看清楚了照片下的小字，是不二清秀的字迹，淡淡的墨痕划开，晕染了怎样的年华。他几乎可以想象得到不二是怎样带着淡然温和的微笑，将那句话深深的刻进两个人的心底，血迹斑斑。他用最直接的方式让他们的血融在了一起。
“呐，手冢，我们的爱情，是触不到的天堂。
——不二周助”
何时浅笑，早已成殇。
看着面前眉眼弯弯的不二周助，手冢国光如是想着。好像是瘦了点，下巴尖了不少，只是那样暖暖的微笑，没有变过。
在那个街角，圣诞节的前一天，东京的街头。
不二穿着米色的大衣——他还是像以前一样喜欢这样的颜色。
手冢忘记了推有些下滑的眼镜，于是世界变得模糊不清。手冢看得见不二咖啡色的长裤，却看不清不二挂着的微笑，分不明那笑容中，究竟是无奈多一点，还是忧伤多一点。
但手冢却又分明知道——也看到了，眼前笑着的人，和七年前t大礼堂里月光下的不二周助，他们的微笑——重合了。
是了，是他，一定是他！
他的不二。
手冢想走近他，将他拥在怀里，可他突然觉得今年东京的冬天，格外的冷。
“呐，手冢。”不二笑意更浓。
三年了，时隔三年，再听这个人，像这样，叫着自己的名字，手冢才发现，原来，他的爱，从未变过。
而现在他相信，他们的爱，也从未离开。
他们去了t大旁边名为“追忆”的咖啡馆。手冢记得不二曾说过要和他一起去代官山的咖啡屋，可惜当手冢想要实现的时候，不二已经退出了他的生活。
手冢坐在不二对面，静静地擦拭着眼镜片上的雾气。
然后，相视无言。
呐，手冢。不二笑着，我回来了。
嗯。
呐，手冢。
嗯？
呐，手冢。
我在听，不二。
手冢手冢手冢……
我在，不二。在你身边。最后一句话被手冢赌在唇边。
不二点了摩卡，手冢要了红茶。
不二却把咖啡推向手冢，“尝尝吧。”他笑着说。
手冢愣了愣，捧起杯子轻啜一口。
浓郁的咖啡伴着未散去的红茶的醇香点点晕开，明明是淡淡的苦涩，手冢却觉得像不二的微笑一样醉人。
多久了，没有这样和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坐在一起，听时光流淌的轻响。
时光荏苒，小小的咖啡厅依旧温馨，手冢听不出名字的钢琴曲，渐渐的手冢明白了，在空气中流淌的，是淡淡的忧伤。
他们静静地坐着，无言，听着清浅的旋律。然后不二突然起身说失陪一下。
手冢的心猛地一悸，他忘不了三年前不二说着再不相见时的语气——和此时别无二致。
于是下意识地伸手将不二纤细的手指握在掌心。
不二一愣，随即笑着回身，反手握住那双骨节分明的大手，笑得漫不经心，那双眯起的冰蓝却深深地凝视着镜片后的凤眸。
那后，一字一句，落在那个人的心上。
“呐，国光，我不会再离开了。”
手冢怔在原地，任那人放下自己的手转身离开，忘了时间不会停留，只是感受着掌心的温度，失神。
不二，他回来了……吗？
“呐，手冢，下雪了。”当微醺的橙红染上天边，不二笑着说道，夕阳的余晖在他白皙的侧脸下留下一片不真实的美。
东京的夜晚依旧繁华，到处是圣诞节的饰物。手冢陪不二走了一个下午，终于回到了这里，t大旁边的小公园。
那个下午，他们去了很多地方。他们在阳光中踱过医院的花园，在黄昏中踏过街头的网球场，又去了那个洒着月光的礼堂。
最后他们回到了原点。
公园里聚了不少人，都不约而同的来到中央的圣诞树下，等待着午夜的到来。
手冢和不二比肩坐在公园的一角，任时间流逝，任喧嚣滑过。
手冢有很多话想说，可此时他什么也说不出口。
不知道什么时候纷纷扬扬的雪花点缀了这个注定无眠的夜晚，仿佛周遭的一切都像时间一样蒙上了灰尘，只有不二那一双湛蓝的眼眸清澈依旧，那是手冢记忆中最美的风景。
还好，无论多久，景物依旧。
牵手是一瞬间的事情，不二轻轻握住手冢，拇指在他的指节上摩擦。
他们走向公园的中心，在人群外等待着烟火绽放的刹那芳华。
十、九、八、七、六……
不二平静地转身，用冰蓝色的眼睛去看手冢在灯光下略微模糊的容颜。
五、四、三、二……
他踮了踮脚尖试着高度，然后一把扯下手冢的衣领。
一。
零。
顷刻间，烟花的光芒点亮了东京的夜晚，独将安静留给那两个在雪花飞舞中紧紧相拥的身影。
不二覆上那冰冷的唇，意料之中被手冢夺回了主权，于是环住手冢的脖颈加深了这个绵长的吻。
他呼出一口白气，凑近手冢耳边，声音恍若花落，可他知道，拥着他的人，他抱着的人，一定听见了。
“呐，手冢，我爱你。”
作为回答，手冢收紧了手臂，想要把他的爱人深深地刻进心里。
他说：“周助，我们回家吧。”
于是他们将牵起的手藏在衣袖中，踏着午夜纷飞而落的雪花在东京繁华的街头走着。耳边喧嚷不变。然，有你，已足够。
他们会一直走下去吧？手冢如是想着。
然后，手冢国光醒了。
他猛地从床上坐起，偏头看向床头的闹钟——
凌晨一点刚过，是12月24日。
是了，他还没有去见不二呢。
还是说，从头到尾，都只是他的一场梦而已？
手冢被这个突然跳出的念头吓了一跳，他近乎惊慌地摸出手机，屏幕映出的淡蓝色光亮一瞬间刺痛了他的双眼。
“呐，手冢。12月24日的上午8：00，我在t大旁边的公园等你。
——不二”
不二，不二，不二。手冢死死地盯住那个早已刻在心口的名字。还好，不二，是你。
只是为什么，心里如此不安？
一夜无眠。
手冢换上黑色的大衣，临出门时反而冷静了不少，不复前一晚的惊慌，他只是想着这次不会再让不二离开了，再不在乎流言，再也不顾别人的眼光，他只要知道，他们的爱，不曾离开。
那个人嗜辣，所以他学做了芥末寿司，每天做一份放在对面拉开了椅子却没有人在对面的餐桌上。
那个人怕冷，所以他学织了围巾，想着下次散步时将那条米色的围巾绕在两个人的脖颈上。
那个人喜欢摄影，所以他在墙上挂了世界风景图，等着告诉他下次我会陪你一起去那里。
那个人胃不好，所以他的口袋中总会有一盒止痛药，因为再不想看到那人的双眉缠在一起。
那个人喜欢仙人掌，可是他离开的时候却连小仙也没有带走，手冢一直养着，哪怕只是为了偶尔恍然看见那人在夕阳下，立于窗边的幻觉。
那个人……
他想告诉那个人，你留下的仙人掌开花了，淡黄色的，很漂亮。你愿意留下来和我一起看它的花开花谢吗？
手冢看向茶几正中的那张照片，蔚蓝的天空一片，遥远的光芒指向苍穹的一角，右下角是那行小小的字。
合上门时，手冢仍想着他们相见时的场面。
无论如何，我要将你留下。
如果再相遇，我便告诉你，我从未说出口的，你我的秘密。
不二，我爱你。
如梦中一样，手冢在那个街头看见了那个纤细的影子，再走近时，对上了一双沉淀了太多太多的蓝眸，比记忆里的冰蓝更深一点的颜色。
不二，是不二。
不二，由美子。
不好的预感终是被证实了，手冢的心蓦的冷下来，冻得发疼。
“手冢君吗？”不二由美子走过来，优雅一笑，却揉进了太多的不忍与怜惜，她实在不敢再说些什么，去伤这个冷傲的男人。
手冢机械地点点头，他不敢再奢望什么了。是啊，不二，短信的署名是不二，不是不二周助。
“请跟我来。”
他们去了从前手冢和不二常去的那座山，手冢还记得分别时不二的笑颜。
只是他看到的景象，即使早已做好准备，还是瞬间凝固了全身的血液。
看着手冢镜片后猛然收缩的瞳孔，不二由美子惨淡一笑，纤纤玉指指向小河的对面。那里，一座墓碑静静地立着。
“周助，在那里。”不二由美子的嗓音突然有些沙哑，“是心脏病。”不二由美子闭上双眼，不忍再看，“周助去德国后的第二年，在一次打球时突然晕倒后确诊。因为你们的事情家人都很反对，周助便很少与我们联系，当时他甚至瞒了全家人。他在去年圣诞节的时候就离开了，虽然家父极力反对，但是周助说希望睡在这里，睡在山里，看着你幸福，迹部君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替他实现了最后的愿望。他本来说不要告诉你，说怕你会难过。还有，他离开前说的几句话，我录下来了，这几句你可能会想听到——这几句让家父几乎崩溃的话，你一定要听。”
不等手冢回答，由美子便打开录音。
是不二，不二的声音，平静，却痛苦、绝望，还有不舍。
“姐姐，请你替我向爸爸道歉，是我不好。”隔了好久，不二的声音愈发虚弱，几不可闻，可手冢还是听清了，很该死的，听清楚了——
“呐，手冢，忘了说，我爱你。”
手冢在那里站了一整天，远远的天空上烟花绽放，手冢扬起唇角，倾城一笑。
“不二，圣诞快乐。”
“我没说过的，我爱你。”
“周助，别忘了，”他突然回过头，笑容美得不真实。
“你还欠了我一句告别。”
转身离开，不再回首。
似乎有什么滑过脸颊，温热的，晶莹的。
可是手冢只能苦笑，烟花易冷。
手冢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回了他和不二的家，曾经的。
他终于看清楚了照片下的小字，是不二清秀的字迹，淡淡的墨痕划开，晕染了怎样的年华。他几乎可以想象得到不二是怎样带着淡然温和的微笑，将那句话深深的刻进两个人的心底，血迹斑斑。他用最直接的方式让他们的血融在了一起。
“呐，手冢，我们的爱情，是触不到的天堂。
——不二周助”
何时浅笑，早已成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