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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司徒廷走进陆东连的房间时,那人仍一如往常,正躺在床上小睡。

    脱下的眼镜放在一旁。陆东连本身白净,一看,晃如高中生一般青涩,十分清秀。

    “怎么又在睡觉了。” 司徒廷带点嫌弃又宠涩的语气,抚摸着床上男人短发,细细把玩。

    “你怎么又来了。” 陆东连一向浅眠,被人这样一扰,揉着眼便醒了过来。

    “闲着没事,就来看看,看你是不是又在偷懒。” 见床上的人正想伸向床边的眼镜,司徒廷连忙拿去,藏到身後。一脸嬉笑的看着眼前的人:“你啊,就别总是戴眼镜了。”

    陆东连坐起身,绕到司徒廷身後,一把抢过眼前人手中的眼镜,一脸无奈的架回鼻梁上:“我戴我的眼镜,你管我?先管好你自己吧。”

    看了眼眼前的人,陆东连轻叹一声:“你打算怎么样。司徒氏,打算就这样算了?那个女人才不过二十五岁,怎么可能有这个能耐?”

    自司徒氏被那个女人掏乱了之後,司徒家的产业大多都卖了出去,只剩下一直住着的房子。而司徒廷在那件事之後,像是人间蒸发了似的,基本联系不上。

    对於他自己的,那群女人,手下的人,也不知是抱着什么心态,不闻不问,就像重来没有过这样的事情一般。

    司徒家现在的情况,可说是全城的人都知道了。失去了司徒氏的司徒廷,自然是再没有讨好的必要。司徒廷虽出手阔绰,却确实不是一个好情人。如今司廷家已堕落,这群女人自然不会有任何留恋。

    “你调查过那个女人了吧。” 司徒廷泛上笑意:“不过,我不认为单凭那个女人一个人的能力能成功,更不相信这是她在短短几天的时间之内能做到的事情。”

    “哦?” 陆东连难得来了兴趣,挑眉问道。

    “呵呵。” 司徒廷低笑两声,罕见的卖了关子,不再说话。

    ……

    屋子里一片沉默。休息了几个小时後,胃间的痛楚明题减轻了不少。

    痛着还好。身体不痛了,心里却更郁闷了。

    以前,在司徒廷身边,从来没有过这种被监视着的感觉。如今表面看来,门外那个男人虽然句句尊敬,却感觉是步步监控着她,没有半分自由。

    大概下午三点多的时间,白千辰处理好事情,回到了公寓。

    投给了左三一个目光,後者垂眉点头。脸上染上满意的笑容,迳自推开半掩的房门,走了进去。

    房间中的女人正站在露台侧处,从门边的角度看去,只见那个女人的半边身影。

    初次见到那个女人,正站在司徒廷身侧,脸上的微笑犹如春风,唇角勾起不过三分,让她一瞥沉沦。

    昨天一尝欢愉後,她更深刻地感受到这个女人的吸引之处。纵使到了**之处,眸子里却仍有三分清冷。越是对这个女人不解,却越能增添她的兴趣。

    那副散着微微凉意的身子,彷佛混身也在诉说着欲迎还拒。

    回想起那具身体,简直让人着迷不已。

    从後揽过女人的腰身,一拥入怀。埋首在女人发间的清香,那股独特的气味,不是普通洗发水的味道,阵阵香气就像迷药一般,感觉难以言喻。

    “我回来了。” 身后的人声音细沉,徊旋在耳侧的声音缓缓入耳,痒得让人心烦。

    尽管心里抗拒,萧眉也不能表现出来。

    要她像那些女人般撒娇是不可能的,她亦不想去做。过去面对司徒廷,她也不曾这样过,更何况是面对着白千辰。

    勉强恩了一声,算是答应。萧眉回过身,不着迹的推开了身后的人,两人之间隔了一道不长不短的距离。

    那阵迷药般的飘香仍在,彷佛一闻,便会让人迷了心志。

    即使两人在昨晚已有了关系,那个女人却仍是一副拒人於千里的样貌。

    她可不相信,这萧眉是什么禁欲之人。

    白千辰眼神一闪,突然感觉混身异常的燥热。

    “萧眉。司徒廷有没有跟你说过,你这副欲迎还拒的样子,充满了挑引的味道。”

    下巴被人高高挑起。白千辰垂眸看去,眼前的人确实惹人垂涎。

    那个女人没有说话。即使眼前的人手越来越不安分,肆意游走,眉眼间仍没有半点反抗之色。

    身体被按在露台的透明栏杆边上,衣服被层层腿去。身上的人压得她难以缓过气来,对方早已意乱情迷,口中喃喃不清。一看一听,如同以往一样,完全是一名疯子。

    这档事情,若是一方不投入,另一方也不会得到什么快感。只是白千辰早已神智不清,哪里还管得了另一方是否享受。

    萧眉自然是没有什么坚守贞操的观念。虽然是万分不愿这样任人罢布,但事到如今,她无力反抗,倒宁愿能够沉醉在内,那怕只是几分钟的事情。

    只是白千辰的动作太过稚嫩,非但没有带来丝毫快感,倒是添了不少痛楚。

    外面一阵凉风,萧眉混身一颤,头脑似乎清晰了不少。

    眼前的人正低着头,看不见脸容,却能清楚感受到那人温热的气息在那处徘旋。

    胃中一阵翻腾,萧眉一手推开身上的人,扯起衣服,衣衫不整的便向房外冲去。

    从没想过,这么呕心的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即使是和过往的床伴,甚至是司徒廷,她也没有允许过这样的事情。

    就只为她留下这丁点的自尊,也不行吗?

    可笑。她怎么和白千辰那种人谈自尊了。那个女人固然心狠,或许真的能够吞噬一切,但要说自尊,她不认为是那个女人在乎的事情。

    倒觉得,她是乐在其中。

    左三仍在房子里,没有离开。看见萧眉逃一样的冲了进来,往房间内看了一眼,见白千辰躺了在床上,心里已略有数。

    那呕吐只是一时涌上的感觉,并没有真的发作。

    镜中的萧眉头发凌乱,不知何时已是紧皱着眉。衣服不整不齐的穿在身上,脸侧至锁骨处的吮痕紫红一片,实在难以相信,这分狼狈的人,会是她萧眉。

    “你很不满意?” 从镜中可看见,女人倚在门边,眯起双目,怒气显而易见。

    白千辰已整领好衣装,一副冷淡的脸孔,正看着镜中人的背影。

    “我有吗?” 萧眉勾唇,转身道:“只是今天吃得太饱,胃不太舒服而已。” 见白千辰仍有疑色,有道:“不信,你可以问问外面那个男人。”

    门边那个女人依旧冰冷。

    “那就不必了。我这里,你还满意吗?”

    萧眉怔了怔,才道满意。

    眼前的人虽口上说满意,但心里明显是有所不满的。说实话,哪有人喜欢随时随地被监视着。

    思绪万转,白千辰终於莞尔一笑。“左三的存在,自然是因我不常在家,怕你有什么需要找不着人,才让他留在这里。但既然你不喜欢有人在屋里,我就让人待在屋外吧。”

    萧眉一听觉得不妥,道:“这幢楼还有其他人吧。他一整天站在外面,不会引人注目吗?”

    “哦?” 白千辰挑眉:“那么,还是让人他留在屋内吧。”

    “不!” 萧眉一急,音量自然提高:“让他在外面吧。”

    “好。”

    只可怜那个男人了。

    ……

    白千辰只在屋子内待了一个多小时,没有留下吃晚饭,便离开了。

    左三伴白千辰到门外,便一直留在外面,没有进来。

    萧眉总算松了一口气,虽然还是被软禁着,但没有了监视的目光,感觉自然良好不少。

    心中少了警惕,好不容易缓过气来,却又想起另一件极其扰心的事情。

    监视着他的男人离开房子後。那个男人便翻还露台进来,来得匆忙,只留下寥寥数字,便从露台离开。

    吓得她几乎要惊叫起来。

    她难以想像,那个人是怎样从位於这个高度的露台进来,又是怎样离开,却不发出任何声音。

    那个名易海的男人,她只在无限的酒会上跟他交谈过一次。印象中,那人虽然脸容俊朗,说话却极之轻佻。听着他跟司徒廷的说话,不知是什么原因,总感觉他的说话里添了不少的挑衅之意。

    他问,愿不愿助他一臂之力。

    简直是个无厘头的问道,她和他除了那次几句的对话,可说是素不相识,这样突如其来的请求,实在荒唐。而如今她寄人篱下,莫说帮与不帮,连自由两字也困难至极。

    他说,她若愿意做她的内应,他可以助她离开白千辰。

    有那么一秒,她真的相信,易海若能成功,她可以恢复自由身。

    可惜,现实便是现实。她萧眉没有任何学识,若非靠司徒廷,怎能无忧活到今日。

    不是司徒廷,因此是白千辰。没有白千辰之後,会是谁?

    只留下几句说话,易海便翻过露台离开,没有半点声音。

    他会再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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