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 33 章
陈皇后听到此事后也恼怒异常，她虽然不待见马采女，但也从来没有想过要活活饿死她。想要一个人死的法子多得是，何必要饿死，见效慢不说还很容易出事。
“将姜选侍带来。”
“是，皇后娘娘。”
姜选侍很快就来了，她的脸色并不是很好，但与马采女的站立不稳相比，她这又算是好多了。
“妾身姜氏，见过皇后娘娘。”
“平身，姜选侍，本宫问你，近来御膳房可有克扣你的份例？”
“这……回皇后娘娘话，妾身并不知道近来御膳房是否有克扣妾身份例。”
“此话何意？”
姜选侍木然地站在下方，“回皇后娘娘话，六月之后，妾身的份例便是如此……所以……”
言下之意姜选侍的份例一直受到克扣，所以此番也不能确定是否和马采女的事有关。
“哎呀，姜选侍，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皇后娘娘身为后宫之主，事务繁忙，哪能事事俱到……”
淑贵妃嘴里说着姜选侍，眼睛却直勾勾地看着陈皇后，“况且娘娘初掌后宫，有些地方照应不到也是有的，咱们身为妃嫔，都是皇后娘娘的姐妹。这妹妹受到了苛待不告诉姐姐……这知道的，说是妹妹体贴姐姐的辛苦，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姐姐苛待了妹妹呢。您说是不是？皇后姐姐？”
陈皇后脸色铁青。淑贵妃这话前半段在指责陈皇后不关心宫妃，后半段暗示马采女和姜选侍受到的苛待是陈皇后指使的……
贱人就是贱人，就会明里暗里给人添堵！
姜选侍无宠无子，为人又极为木讷，往常都扮演着旁观者的角色，这次被淑贵妃这么一吓，连忙跪倒在地，说道：“皇后娘娘开恩，妾身不是故意隐瞒皇后娘娘，实在是……是……”
陈皇后脸色更加难看，她这么一犹豫，和说她不体恤宫妃有什么区别？
萧婉看着陈皇后难看的脸色，暗叹了口气，陈皇后果然是被慈宁太后和周孝帝宠坏了，这种时候应该怀柔，不应该冷下脸来不出声。毕竟这么多宫妃都在这看着，今天过后，后宫不知又要生出多少波澜。
“皇后娘娘最是体恤不过，姜选侍你这不声不响的……可真是伤透了娘娘的心，”萧婉道：“御膳房罔顾皇后娘娘懿旨，欺上瞒下，如果不是马采女……那咱们至今还被蒙在鼓里呢。”
“瑾妃说得极是，”陈皇后回过神来，“御膳房竟然做出了这种事，实在是罪无可恕，本宫定禀明了皇上，重重处置。”
“娘娘，可要叫人将御膳房总管带来问罪？”陈嬷嬷低下头，声如蚊蝇。
陈皇后皱着眉，有几分不虞。
但……
“来人，将御膳房总管带来，本宫倒要看看，谁给他这天大的胆子！”
很快，御膳房的总管太监就被带了来，身后还跟着两个提着食盒的宫女。
“娘娘冤枉啊，娘娘——”御膳房的总管太监连滚带爬地扑了进来，“奴婢绝对没有克扣马采女和姜选侍的份例，娘娘您要为奴婢做主啊，奴婢谨遵太后娘娘吩咐，这些年来都兢兢业业，丝毫不敢怠慢……求娘娘做主啊……”
陈皇后面无表情地看着两个被打开的食盒，冷声道：“你说你是冤枉的？”
“娘娘明鉴！”御膳房的总管太监抬起头，“奴婢万万不敢违背圣意，”
“圣意？”陈皇后一把抓过宫女手中的食盒，哐当一声砸到他的面前，“圣意让你给皇上的采女选侍吃这么些东西？”
食盒是普通的三层食盒，每一层上可以摆放一个大汤碗或者几碟小菜，但陈皇后摔过来的这个里面……
只有一碟炒得枯黄的青菜还有一个清澈见底的汤碗——尽管它里面还有一层汤水。
无论是谁看了，都不会觉得这是一个从八品采女的份例，但它偏偏就是马采女今天的午膳。
御膳房总管一见这东西脸色就变了，他在御膳房待了几十年了，从一个洗菜的小太监一步步爬到今天。早年他也是兢兢业业的，后宫大大小小的主子贵人的吃食他都要亲自看过才端出去，如今站得高了，久了，又得了太后的赏识……就连张惠妃的膳食他都挥挥手……
没想到……临老了，落到了别人的井里。
不过，他还没有输！
“娘娘明鉴！奴婢年老，近年便选了几个徒弟看顾主子们的吃食……定是他们中有人中饱私囊啊娘娘！奴婢是无辜的……太后娘娘最恨阴奉阳违，奴婢万万不敢欺瞒太后和娘娘您啊——”
“娘娘，”陈嬷嬷道：“高总管向来尽忠职守，这里面或许有什么误会……可要让人将他的几个徒弟带来问问？”
“准。”
找死的事谁也不想认，所以高总管的六个徒弟都说自己是冤枉的，往日里负责马采女和姜选侍吃食的刘公公和杨公公磕得血流满面，赌咒发誓菜肴从他们手里出去的时候都好好的，绝不是食盒里的模样。
其余经手的人有的说根本没有打开看过，有的说到手的时候就这样……众说纷纭，没有个准。
陈皇后被吵得脑仁疼，将这些人统统拖下去打了一顿板子。
但，依然没有查出是谁在菜肴里动了手脚。
最后陈皇后一气之下将负责此事的一干人等，上至总管、御厨，下至御膳房打扫的小太监，统统发落到了申刑司。
重刑之下，就没有不招的。
“皇后这回太过急躁了，大刑之下虽然能找到蹊跷的地方，但是……”进了申刑司，就没有完整出来的，希望这次不会让她失了人心，也失了御膳房。不然就有麻烦了！
“皇后娘娘激怒之下又怎能听得进劝告，”碧芳劝道：“娘娘您也不要再想了，该歇着了。”
“嗯……皇上可还在启元殿？”
“是的，娘娘，皇上今晚并没有翻牌，也没有到哪个宫里去。”
表现得好像他一点都不知道今天发生了什么事一样……皇上就真的这么信任陈皇后吗？还是说他已经心有腹案？
今晚，不止萧婉一人心思浮动。
在黑暗的宫室里，她的主人毫无睡意。
“可都办好了？”
“娘娘您就放心吧，几十年的人脉……保准明天整后宫都知道。”
“呵，本宫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了！本宫倒要看看，明日之后，她还有什么脸面母仪天下！”
“将姜选侍带来。”
“是，皇后娘娘。”
姜选侍很快就来了，她的脸色并不是很好，但与马采女的站立不稳相比，她这又算是好多了。
“妾身姜氏，见过皇后娘娘。”
“平身，姜选侍，本宫问你，近来御膳房可有克扣你的份例？”
“这……回皇后娘娘话，妾身并不知道近来御膳房是否有克扣妾身份例。”
“此话何意？”
姜选侍木然地站在下方，“回皇后娘娘话，六月之后，妾身的份例便是如此……所以……”
言下之意姜选侍的份例一直受到克扣，所以此番也不能确定是否和马采女的事有关。
“哎呀，姜选侍，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皇后娘娘身为后宫之主，事务繁忙，哪能事事俱到……”
淑贵妃嘴里说着姜选侍，眼睛却直勾勾地看着陈皇后，“况且娘娘初掌后宫，有些地方照应不到也是有的，咱们身为妃嫔，都是皇后娘娘的姐妹。这妹妹受到了苛待不告诉姐姐……这知道的，说是妹妹体贴姐姐的辛苦，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姐姐苛待了妹妹呢。您说是不是？皇后姐姐？”
陈皇后脸色铁青。淑贵妃这话前半段在指责陈皇后不关心宫妃，后半段暗示马采女和姜选侍受到的苛待是陈皇后指使的……
贱人就是贱人，就会明里暗里给人添堵！
姜选侍无宠无子，为人又极为木讷，往常都扮演着旁观者的角色，这次被淑贵妃这么一吓，连忙跪倒在地，说道：“皇后娘娘开恩，妾身不是故意隐瞒皇后娘娘，实在是……是……”
陈皇后脸色更加难看，她这么一犹豫，和说她不体恤宫妃有什么区别？
萧婉看着陈皇后难看的脸色，暗叹了口气，陈皇后果然是被慈宁太后和周孝帝宠坏了，这种时候应该怀柔，不应该冷下脸来不出声。毕竟这么多宫妃都在这看着，今天过后，后宫不知又要生出多少波澜。
“皇后娘娘最是体恤不过，姜选侍你这不声不响的……可真是伤透了娘娘的心，”萧婉道：“御膳房罔顾皇后娘娘懿旨，欺上瞒下，如果不是马采女……那咱们至今还被蒙在鼓里呢。”
“瑾妃说得极是，”陈皇后回过神来，“御膳房竟然做出了这种事，实在是罪无可恕，本宫定禀明了皇上，重重处置。”
“娘娘，可要叫人将御膳房总管带来问罪？”陈嬷嬷低下头，声如蚊蝇。
陈皇后皱着眉，有几分不虞。
但……
“来人，将御膳房总管带来，本宫倒要看看，谁给他这天大的胆子！”
很快，御膳房的总管太监就被带了来，身后还跟着两个提着食盒的宫女。
“娘娘冤枉啊，娘娘——”御膳房的总管太监连滚带爬地扑了进来，“奴婢绝对没有克扣马采女和姜选侍的份例，娘娘您要为奴婢做主啊，奴婢谨遵太后娘娘吩咐，这些年来都兢兢业业，丝毫不敢怠慢……求娘娘做主啊……”
陈皇后面无表情地看着两个被打开的食盒，冷声道：“你说你是冤枉的？”
“娘娘明鉴！”御膳房的总管太监抬起头，“奴婢万万不敢违背圣意，”
“圣意？”陈皇后一把抓过宫女手中的食盒，哐当一声砸到他的面前，“圣意让你给皇上的采女选侍吃这么些东西？”
食盒是普通的三层食盒，每一层上可以摆放一个大汤碗或者几碟小菜，但陈皇后摔过来的这个里面……
只有一碟炒得枯黄的青菜还有一个清澈见底的汤碗——尽管它里面还有一层汤水。
无论是谁看了，都不会觉得这是一个从八品采女的份例，但它偏偏就是马采女今天的午膳。
御膳房总管一见这东西脸色就变了，他在御膳房待了几十年了，从一个洗菜的小太监一步步爬到今天。早年他也是兢兢业业的，后宫大大小小的主子贵人的吃食他都要亲自看过才端出去，如今站得高了，久了，又得了太后的赏识……就连张惠妃的膳食他都挥挥手……
没想到……临老了，落到了别人的井里。
不过，他还没有输！
“娘娘明鉴！奴婢年老，近年便选了几个徒弟看顾主子们的吃食……定是他们中有人中饱私囊啊娘娘！奴婢是无辜的……太后娘娘最恨阴奉阳违，奴婢万万不敢欺瞒太后和娘娘您啊——”
“娘娘，”陈嬷嬷道：“高总管向来尽忠职守，这里面或许有什么误会……可要让人将他的几个徒弟带来问问？”
“准。”
找死的事谁也不想认，所以高总管的六个徒弟都说自己是冤枉的，往日里负责马采女和姜选侍吃食的刘公公和杨公公磕得血流满面，赌咒发誓菜肴从他们手里出去的时候都好好的，绝不是食盒里的模样。
其余经手的人有的说根本没有打开看过，有的说到手的时候就这样……众说纷纭，没有个准。
陈皇后被吵得脑仁疼，将这些人统统拖下去打了一顿板子。
但，依然没有查出是谁在菜肴里动了手脚。
最后陈皇后一气之下将负责此事的一干人等，上至总管、御厨，下至御膳房打扫的小太监，统统发落到了申刑司。
重刑之下，就没有不招的。
“皇后这回太过急躁了，大刑之下虽然能找到蹊跷的地方，但是……”进了申刑司，就没有完整出来的，希望这次不会让她失了人心，也失了御膳房。不然就有麻烦了！
“皇后娘娘激怒之下又怎能听得进劝告，”碧芳劝道：“娘娘您也不要再想了，该歇着了。”
“嗯……皇上可还在启元殿？”
“是的，娘娘，皇上今晚并没有翻牌，也没有到哪个宫里去。”
表现得好像他一点都不知道今天发生了什么事一样……皇上就真的这么信任陈皇后吗？还是说他已经心有腹案？
今晚，不止萧婉一人心思浮动。
在黑暗的宫室里，她的主人毫无睡意。
“可都办好了？”
“娘娘您就放心吧，几十年的人脉……保准明天整后宫都知道。”
“呵，本宫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了！本宫倒要看看，明日之后，她还有什么脸面母仪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