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徐通叛变
“别怕。”秦湛温柔地说。“我先给你找处空营房安顿下来。这些事情,以后再说。”
卢安世只好点点头。
秦湛摸摸她的头发,差人把她和宝川带下去。
陆功全难以置信:“王爷,你还打算留她在身边?她显见就是假的。”
“你还不明白么?真的假的,我压根不在乎——给季伯带个信,让他把接回来的’王妃’安置在随园,不准踏出一步,也不准任何人见她。”
陆功全压抑着怒气,良久才低声应是。
秦湛将卢安世安排在后营的一处空营房内。土胚营房四间,外有土墙,只开一门,图个清静。卢安世进门的时候发觉,房里摆设虽然简单,但一应用度都不缺,大到防凉的毛毯,小到精致的木梳。宝川往对面床上一坐,拍拍软绵绵的被褥,“当兵真不错啊!我也想当兵了!”
卢安世知道这是秦湛细心,不由得心里一暖。但是自冥婚以来的种种很快将这种暖意冲淡了。特别是徐通。她不知道他怎么敢,怎么敢?平日里他对父亲是那样的尊重。
卢安世想到这里,突然从这看似杂乱无章的事由里发现了线索。杜三的大胆也好,徐通的背叛也好,全是因为父兄失去了联系!
若是父兄还在,他们敢这样肆意妄为?!
必然是不敢的!
那……他们怎么如此坚信,父兄不会回来找他们算账?!
卢安世突然惊跳起来。
难道他们有父兄的下落?!
更有可能的是,父兄的失踪本来就与他们有所关联!
卢安世被这样的想法吓得不行。虽然她本身来自于一个开明的社会当中,人们很少再提及男尊女卑,但是魂穿以来,她却发觉这一条规则深深镌刻在人与人的关系当中。她在没有母亲的情况下能在卢家平安长大,全然是因为父兄的照拂和关爱,如果她现在失去了这层庇护,不论是情感还是现实,都将给她很重要的打击。即使以后她可以顺利嫁入王府,但没有一个强势的爹爹,没有一个强势的家族在背后撑腰,她依旧是无根之木、无源之水!
就在卢安世寝食难安之时,秦湛突然在窗口叫了她一声,“喂。”
卢安世惊跳起来,待看清是他,才抚了抚胸口,“骇死我了。”
秦湛从外头进来,后面还跟着几个大头兵,人手一个托盘,托盘上面乘着糕点、糖果、汤圆之类的小食。“这里住着还惯么?”
卢安世敷衍:“有地方睡就不错了。”
“你倒是很好养活。”
卢安世记得父兄两个月前离家,是往西北方向去了,似乎说是要去塞外。她不禁抱着一丝希望问秦辟疆:“北疆到底是怎么个情况?我父兄往塞外去了,一直没有消息。”
“巧了。我正是为此事而来……你不吃点什么么?”
秦湛啃着白面馍馍支吾道。宝川也舀着汤圆,挣扎了一小会儿,依依不舍地擎到她嘴边。
“叔叔,宝川,我们一个半时辰前才用过午膳。”
“你不饿么?”秦湛和宝川异口同声地问她。
卢安世帮他们把盘子装满,眼睛冒着星星眼,望着秦湛。秦湛也不逗她了,“我有确切的消息,你父兄被困在素叶城。北疆到素叶城的商路被切断了。他们回不来。”
卢安世松了口气,心想还好,还好,只是被困住了而已。
“那这商路……什么时候才能通?”
秦湛停止了咀嚼,最后抱歉地望着她,“对不起,我不知道。”
在卢安世与秦湛讨论北疆商道的同时,徐通正在天水城徐府门前踩着人背下马。天水城与玉关相距二十余里,不过是一个时辰的车程,消息往来十分迅疾。他还没有回府,就得到准确的消息:他的话,一点作用也没有。北靖王爷似乎打定主意要娶卢安世,还为她在后营安排了一处营房,准备金屋藏娇,大概北疆局势稳定下来,就会回京城完婚。
“呵,这倒是奇了怪了。”徐通虽然嘴上那么说,心里却未免后怕。
他得到的消息,是卢安世已经死了。她怎么突然出现在玉关大营中?又**了王爷?这些,他都无从知晓。他估计这个诡计多端的小姑娘骗过了杜三,使得自己完全没有任何准备。
但是,即使措手不及,他也即使选择了正确的站位。
他今日这一番话,已经使自己彻底站在了杜三这一边。从此,他的立场不再是卢家的马场管事,而是杜三派的人。他要为此冒极大的风险,却也将得到许多的机会。
杜三开出的条件实在太过诱人。她信誓旦旦保证卢老爷回不来,卢家在北疆的所有生意都将会交给他打理。那么为此撒一点无关紧要的小慌,对他来说不需要做任何心理建设。
“卢安世只不过是个小姑娘,王爷与她也不见得有什么深厚的交情。要破坏他们的婚姻,有的是机会。就当做我送给杜三的贺仪吧。”徐通这样想着,唤来了信得过的心腹。“带个口信给高放,让他们好好折磨一个人,一个女人,让她身败名裂。那个女人就在后营,嗯,事情做得漂亮些,不要落人口实。”
安排完这一切,徐通的心情变得好极。将“卢安世出现在王爷身边”的消息传给杜三之后,他就去书房谱写了几曲戏文。
卢安世在营中歇息了几日,长途奔波的劳累有所缓和,只是觉得闷热无聊。时值初夏,整个玉关大营中囤着十几万人马,每日营间大道上都是尘土飞扬,卢安世是不愿意出门的。倒是宝川总是不见人影。
来了这里之后,秦湛也每日忙得顾不得她,她有一度想搬去不远的天水城中纳凉,也没有得到秦湛的允许:“你怎么能这样呢?不是说好的以夫为天么?我在这儿你怎么能走呢?”秦湛既然如此愉悦地拒绝了卢安世的请求,又给了她一封便信,让她送抵驿馆中寄出。卢安世觉得秦湛是在给她找点事做。
卢安世只好点点头。
秦湛摸摸她的头发,差人把她和宝川带下去。
陆功全难以置信:“王爷,你还打算留她在身边?她显见就是假的。”
“你还不明白么?真的假的,我压根不在乎——给季伯带个信,让他把接回来的’王妃’安置在随园,不准踏出一步,也不准任何人见她。”
陆功全压抑着怒气,良久才低声应是。
秦湛将卢安世安排在后营的一处空营房内。土胚营房四间,外有土墙,只开一门,图个清静。卢安世进门的时候发觉,房里摆设虽然简单,但一应用度都不缺,大到防凉的毛毯,小到精致的木梳。宝川往对面床上一坐,拍拍软绵绵的被褥,“当兵真不错啊!我也想当兵了!”
卢安世知道这是秦湛细心,不由得心里一暖。但是自冥婚以来的种种很快将这种暖意冲淡了。特别是徐通。她不知道他怎么敢,怎么敢?平日里他对父亲是那样的尊重。
卢安世想到这里,突然从这看似杂乱无章的事由里发现了线索。杜三的大胆也好,徐通的背叛也好,全是因为父兄失去了联系!
若是父兄还在,他们敢这样肆意妄为?!
必然是不敢的!
那……他们怎么如此坚信,父兄不会回来找他们算账?!
卢安世突然惊跳起来。
难道他们有父兄的下落?!
更有可能的是,父兄的失踪本来就与他们有所关联!
卢安世被这样的想法吓得不行。虽然她本身来自于一个开明的社会当中,人们很少再提及男尊女卑,但是魂穿以来,她却发觉这一条规则深深镌刻在人与人的关系当中。她在没有母亲的情况下能在卢家平安长大,全然是因为父兄的照拂和关爱,如果她现在失去了这层庇护,不论是情感还是现实,都将给她很重要的打击。即使以后她可以顺利嫁入王府,但没有一个强势的爹爹,没有一个强势的家族在背后撑腰,她依旧是无根之木、无源之水!
就在卢安世寝食难安之时,秦湛突然在窗口叫了她一声,“喂。”
卢安世惊跳起来,待看清是他,才抚了抚胸口,“骇死我了。”
秦湛从外头进来,后面还跟着几个大头兵,人手一个托盘,托盘上面乘着糕点、糖果、汤圆之类的小食。“这里住着还惯么?”
卢安世敷衍:“有地方睡就不错了。”
“你倒是很好养活。”
卢安世记得父兄两个月前离家,是往西北方向去了,似乎说是要去塞外。她不禁抱着一丝希望问秦辟疆:“北疆到底是怎么个情况?我父兄往塞外去了,一直没有消息。”
“巧了。我正是为此事而来……你不吃点什么么?”
秦湛啃着白面馍馍支吾道。宝川也舀着汤圆,挣扎了一小会儿,依依不舍地擎到她嘴边。
“叔叔,宝川,我们一个半时辰前才用过午膳。”
“你不饿么?”秦湛和宝川异口同声地问她。
卢安世帮他们把盘子装满,眼睛冒着星星眼,望着秦湛。秦湛也不逗她了,“我有确切的消息,你父兄被困在素叶城。北疆到素叶城的商路被切断了。他们回不来。”
卢安世松了口气,心想还好,还好,只是被困住了而已。
“那这商路……什么时候才能通?”
秦湛停止了咀嚼,最后抱歉地望着她,“对不起,我不知道。”
在卢安世与秦湛讨论北疆商道的同时,徐通正在天水城徐府门前踩着人背下马。天水城与玉关相距二十余里,不过是一个时辰的车程,消息往来十分迅疾。他还没有回府,就得到准确的消息:他的话,一点作用也没有。北靖王爷似乎打定主意要娶卢安世,还为她在后营安排了一处营房,准备金屋藏娇,大概北疆局势稳定下来,就会回京城完婚。
“呵,这倒是奇了怪了。”徐通虽然嘴上那么说,心里却未免后怕。
他得到的消息,是卢安世已经死了。她怎么突然出现在玉关大营中?又**了王爷?这些,他都无从知晓。他估计这个诡计多端的小姑娘骗过了杜三,使得自己完全没有任何准备。
但是,即使措手不及,他也即使选择了正确的站位。
他今日这一番话,已经使自己彻底站在了杜三这一边。从此,他的立场不再是卢家的马场管事,而是杜三派的人。他要为此冒极大的风险,却也将得到许多的机会。
杜三开出的条件实在太过诱人。她信誓旦旦保证卢老爷回不来,卢家在北疆的所有生意都将会交给他打理。那么为此撒一点无关紧要的小慌,对他来说不需要做任何心理建设。
“卢安世只不过是个小姑娘,王爷与她也不见得有什么深厚的交情。要破坏他们的婚姻,有的是机会。就当做我送给杜三的贺仪吧。”徐通这样想着,唤来了信得过的心腹。“带个口信给高放,让他们好好折磨一个人,一个女人,让她身败名裂。那个女人就在后营,嗯,事情做得漂亮些,不要落人口实。”
安排完这一切,徐通的心情变得好极。将“卢安世出现在王爷身边”的消息传给杜三之后,他就去书房谱写了几曲戏文。
卢安世在营中歇息了几日,长途奔波的劳累有所缓和,只是觉得闷热无聊。时值初夏,整个玉关大营中囤着十几万人马,每日营间大道上都是尘土飞扬,卢安世是不愿意出门的。倒是宝川总是不见人影。
来了这里之后,秦湛也每日忙得顾不得她,她有一度想搬去不远的天水城中纳凉,也没有得到秦湛的允许:“你怎么能这样呢?不是说好的以夫为天么?我在这儿你怎么能走呢?”秦湛既然如此愉悦地拒绝了卢安世的请求,又给了她一封便信,让她送抵驿馆中寄出。卢安世觉得秦湛是在给她找点事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