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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绝世美人

    风权卿呆了呆,随即转头去看颜渊。颜渊心里憋着气,见他看过来便抬眼恶狠狠地瞪了回去。这个负心汉,白眼狼!勾搭完一个又一个。要不是他现在身无分文,走不了,一定回去跟凌儿告状去。

    颜渊一语不发,却在暗中腹诽不已。可怜风权卿不明所以,歪着脑袋,眨着眼,一脸的无辜。

    “公子,请吧。”

    那花魁善音的丫鬟虽然面带不愉,却始终秉持着良好教养的样子。对风权卿也算客气。方才负责伺候颜渊的两位姑娘见状,赶忙解释道:

    “这位公子只是普通书生,怕是入不了善音姑娘的眼。”

    别人是不知道风权卿的锦囊里翻出的都是些什么东西,但她们瞧见了。风权卿身无分文,若是她们也就罢了,大不了少赚几个银钱。但善音姑娘不一样,人家是花魁,就算是花上千万两银子也未必能一睹她的芳容。要是他吃白食的事情被“妈妈”知道,风来阁非得闹出人命不可。她本是好心,不料此言却惹来那丫鬟的一声嗤笑:

    “善言姑娘说笑了,入不入得了眼,那都是我家姑娘说了算的。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一个丫鬟,说话满脸的傲气。虽然身着普通的藕色长裙,但她往那楼梯口一站,倒颇有几分狐假虎威的架势。

    “你!赶紧画吧!画完了,我好跟姑娘交差啊。”

    她转脸变了一副样子,一手叉着腰,一手指了指风权卿。颜渊拉了拉身旁那位名为善言的姑娘一把,小声道:

    “放心,虽然他是个彻头彻尾的呆瓜。但他还是很值钱的。”

    那姑娘听颜渊这么说,这才默默地闭了嘴。她也知道,今儿个她的确是管的宽了些。

    “不过,你为什么要帮那呆瓜解围?”

    颜渊顺手抓起桌上的糖块放进嘴里,一股酸酸甜甜的味道在口腔中渐渐蔓延开来。那姑娘默了默,也抓起一粒糖块放入口中。

    “官人此言差矣,奴家只不过是实话实说,何来帮与不帮?”

    颜渊点头道:

    “好一个实话实说,你唤他公子,却叫我官人……”

    颜渊挑了挑眉,眼里闪过一丝笑意。那姑娘以袖捂嘴,娇笑了一声道:

    “奴家只是觉得,那位公子不适合这里,或许……他只是迷了路?”

    风权卿的确不适合这夜夜笙歌的风来阁。他太干净,长得干净,眼神也很干净。但颜渊不相信这呆瓜生来就是如此。就算是白纸也会有被浓墨染黑的一天,何况是人……

    颜渊笑而不语,刚想伸手再抓一把糖块,伸出的手却被冷不丁地按在了桌上。他茫然地抬头,对上了风权卿那双略带心疼的眼。然后……看着那呆瓜从他手中将糖块扣了出来,接着连桌上的葵花籽和果仁一起全数捡回了袋中。

    满场的嬉笑,顿时静了下来。一些人的脸上带了怪异的笑容,脸色最难看的莫过于风来阁的妈妈。她自然看到了风权卿的“钱袋”里装的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亏她以为风权卿是块宝儿,毕竟这年头穿的体面看上去又好骗的客人并不多。但现在善音姑娘都派来了丫鬟,若是这时候发难,未免有些下不来台……

    当所有人都怀着看戏的心思去看风权卿作画时,老鸨妈妈的心里却是一千一万个放心。这人看上去呆头呆脑的,就算会画,估计也是画不出什么绝世好画来的。正想着不用赔了夫人又折兵,不料风权卿一出手就直接在那纯白的桌布上画了起来。

    只见那黑炭条儿被夹在他的手指与大拇指之间,令他的手指看上去更加地白皙纤细。

    一时间,整个风来阁中静的只剩下炭条儿摩擦桌布的“唰唰”声。大家都看不明白他在画些什么,甚至有人发出了不屑的闷哼声。凤来阁的妈妈愣了半响,才肉疼地抽了抽嘴角。好在这桌的桌布被上一位客人弄脏,拿去洗了。现在的这块桌布是新换上的麻布,画花了也不必心疼。若是那上好的绸缎布上被这黑炭条儿一抹,那还得了!

    颜渊端着一杯茶饮了一口。说实话,他有些意外风权卿会用这种方式当场作画。这种不分场合,张扬随意的性子还真像他的某个徒弟呢。不过,他倒是没指望风权卿能画出什么绝世好画来。

    原因?他那徒弟连人体构造图都画的歪七扭八。她教出来的呆瓜徒弟要是能画出好画,那他情愿自己瞎了……

    颜渊才有了这个念头,就看到先前凌乱的线条,因风权卿的一笔带过而连成了一线。仔细一看,竟是一张女人的脸!

    那女人有着精致的五官,香肩微露,长发披散,瞧着还颇为眼熟……

    颜渊一口茶噎在了喉咙里,吞也吞不下去,吐也吐不出来。只因他隐约猜出了风权卿笔下之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风权卿画的很认真,眉眼间洋溢着暖暖的笑意。他每落下一笔都果断潇洒,没有一丝犹豫。画布很长,风权卿画完上身,便会往后推过去一点,直到画布拖到了地上,才抬起头冲众人微微一笑。

    “画完了。”

    颜渊一口茶喷了出来,指着画上衣衫不整,头发披散的女子问道:

    “这女人是凌初?”

    起初,他还以为是傅凌初。但是这眼神,这表情,怕是在场所有女子都无法与之相较。傅凌初会有这么迷离魅惑的时候,打死他也不会相信!但是现实是残酷的,风权卿搁下笔,面带羞怯地看着画中人对着颜渊点头道:

    “是啊。”

    颜渊激动地冲他喷口水:

    “胡说八道!我徒弟什么时候变的这么性感撩人了?”

    风权卿红了脸,拿起炭条儿在外露的肩上添了几笔,遮住了外露的春光。颜渊的脸色这才稍稍缓和了一些。

    众人只瞧着风权卿画了个绝世美人儿。正暗自欢喜,就听他们二人起了争执。还没听清二人说了什么,一眨眼的功夫,香肩美人的香肩便被衣服遮了起来。

    当即就有人气得咆哮:

    “别啊,添上衣服就失了那份韵味了!”

    “就是就是,不就一幅画,何必这么拘谨!”</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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