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潇湘君子
术幺和白术从九层高的塔楼上一跃而下，轻巧地落在了地面上，身后传来了塔门关闭的闷响，最后一丝光亮也彻底消失了。而这里的夜空，没有星子，更没有月亮，术幺和白术陷入了纯粹的黑暗。
术幺的眼睛无法在夜间视物，遂催动灵力，在指尖快速燃起了一颗红色的光球，光球燃起的瞬间，方寸之内立即被照亮。白术瞧着，皱起了眉头，朝着火球的方向，轻轻吐出口气来。气流中，火球的火焰开始摇摆不定，术幺看着不解，想要施加灵力护住火球，却被白术握住了手腕动弹不得。小火球火焰越来越小，剧烈地摇晃了两下，便彻底熄灭了。术幺的眼前又变得一片漆黑，她不解地喊道：“师傅？怎么了？”
白术浑不在意，只是握住了术幺的手，说道：“海魂就要聚集到这里来了，我们快走。”
“海魂？”术幺两眼一抹黑，只得被白术牵着跌跌撞撞地往前走去。
“就是你先前为它们唱歌的那些冤魂。”白术的眼睛隐隐透出淡绿色的光芒，准确无误地往大道上走去。
“它们怎么会到这里来？”
“求九仙阁主赐药。”白术说着，突然止住了脚步，后面的术幺猛地撞上了他的后背。“小幺，快把外衣脱了，那小鬼往你身上撒了尸骨香。”
术幺一愣，飞快地甩下了身上的外衣，要把它丢掉，却被白术一把抓住。白术一手握住那衣服，掌心催动灵力，外衣瞬间燃成了一个大火球。火光中，术幺清晰地看见，在他们不远处，密密麻麻的海魂正呆滞地靠近。他们都呈现出人类的形貌，只是五官移位，头发散乱稀落、湿漉漉地挂在苍白脑袋的各个方位，身上衣衫破烂，几成碎片，泛青的皮肉剥落，露出几处森森的白骨，经过的地方都留下了青黑色的水渍。
术幺看着心惊，白术却无动于衷，挥手将火球投向了九仙阁的方向，拉起术幺飞奔起来。“师傅，他们？”术幺时不时回头望着海魂，只见它们已经改变方向，朝着火球缓慢地走去。走在前面的两三个，径直走进了火球里。火光中，术幺能看见升腾的青烟逐渐没入黑暗。
“快走，它们都已经是不知疼痛的傀儡了，师傅可打不过它们。”白术拉着术幺，说着。
术幺心中突然有说不出的梗塞，紧皱眉头，被白术牵着，往远离海魂的地方跑去。跑了许久，术幺虽分不清方向，却能感觉到四周海魂的海湿之气明显淡去了许多，仿佛到了另一个世界，只是眼前依旧漆黑。
白术停了下来，松开了术幺的手，术幺也跟着止住了脚步。白术似乎往左边走了几步，接着一阵猛烈的敲门声响起：“斑竹子，快开门。”
“谁？”屋内传来了好听的说话声。
白术敲门敲得更急了，口气也更加不客气起来：“你连老子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吗？还不快门。”
“哈哈哈，原来是小狐狸来了！”屋内爽朗的笑声逐渐靠近，“吱呀”一声，一抹柔和的光亮打在了术幺的脸上，一位身穿青衣，姿容非凡的温润男子走了出来，脸上还挂着笑意。
白术也不理会他，侧脸朝术幺喊道：“小幺，这是斑竹子，我们今天就住在这里了。”
术幺有些尴尬，朝那男子微笑着致了个意。那男子也朝术幺微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在下潇湘，是小狐狸的老朋友了，姑娘不必客气，也无需拘谨。”
白术白了潇湘一眼，直接走到术幺面前，拉起术幺的手往屋内走去，说道：“你别听他说话，太酸了，还是听师傅给你说好了。”
术幺被白术拉着往屋内走去，挣脱不得，只好满面歉意地望着被撇在一边的潇湘。
潇湘果真称得上是小狐狸的好友，浑不在意，朝术幺做了个不必介怀的手势，转身笑呵呵地关门去了。
潇湘回屋后，看见白术已经自己招待起了自己，提着酒壶往嘴里股股地灌着自己辛苦酿出来的美酒。一时心痛难忍，当着术幺的面便飞身扑到了白术的面前，用力拽下他手中的酒壶，痛心疾首地说道：“你什么时候能学得厚道点？”
白术看着他呵呵地笑了，扭头看向术幺，说道：“小幺，你相信我说的话了吧。别看他表面一派翩翩公子的模样，实际上却是只不折不扣的铁公鸡。”
潇湘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睁大眼睛看了眼酒壶，又瞅了眼小狐狸，最后看了看术幺，几番挣扎之下，终于安稳地坐了下来，旁若无人地将酒壶小心地盖好，说道：“非也，非也，我这只是怜惜心爱的东西罢了。”
白术朝偷笑的术幺做了个鬼脸，语带笑意地说道：“怜惜，怜惜，我们都懂的。”
潇湘满心的郁闷，居然在一个小姑娘面前丢了脸，觉得自己已经不能再和小狐狸说话了，遂佯咳了两声，说道：“你们能明白就好。只是，近百年不见，小狐狸怎么会突然想到我这么个避居海外的老友？”
“哪那么突然！是我和小幺到了这破地方，人生地不熟的，晚上没地方去，所以就想到你这里来了。”白术在桌上的茶果里挑挑拣拣，不时笑嘻嘻地给术幺递去一两个好的。
术幺担忧地望着这两个人，却意外地看见潇湘开心地笑了：“这种时候尚能记得我，我也算不曾白交你这么个朋友了。不过，你无事如何会跑到这里来？”
白术正开心地吃着果子，一副不想理会潇湘的样子。术幺笑着说道：“是来见九仙阁主的。”
“哦？你们找她是为何事？”
白术不耐烦地说道：“找她拿了朵神花蕊。”
潇湘有些吃惊，说道：“她居然肯见你，我听闻她已经近千年不肯见生人了。”
“不是说可以一层一层考试的嘛。”白术说道。
潇湘这下子下巴都快惊得掉下去了，叫道：“你居然去考试了。”
白术白了他一眼，说道：“不可以吗？”
“不是不可以，只是我没想到你这样的人居然……哈哈哈……”
“师傅，是什么考试？”术幺半歪着脑袋看着白术。
潇湘笑够了，捂住肚子说道：“其实这只不过是滨桂想出来自娱自乐的把戏，哦，滨桂就是外界说的什么九仙阁主。她在九层塔内的每一层都设置了一道难题，对外说，惟有答对全部难题的人才能见她，并让她办一件事。”
白术朝潇湘失望地摇了摇头，说道：“这你可就说错了。”
“哪里错了？”潇湘问道。
“这不是她自娱自乐，而是在找芍药典士。”
潇湘皱起了眉头，不解地问道：“宁芍，她找宁芍做什么？难道，滨桂设置难题的目的就是要找到宁芍吗？她是不是让你去找了？”
白术看着潇湘，收起了一脸的无所谓，耸了耸肩，说道：“是也不是，她是让我去找芍药典士，不过却说我把芍药典士的神花蕊带回来就好。”
“她只要你把神花蕊带回来。你去吗？”潇湘眼睛望着桌面，问道。
“当然去了，你知道的，我从来一诺千金。”
“你也知道的，我不会让你这么做。”潇湘抬起头望着白术，已经看不见笑容。
白术撇了撇嘴，说道：“我知道，所以特地来告诉你一声。”
潇湘低着头，在术幺担忧的目光中，突然爆出了发自肺腑的大笑，说着：“小狐狸，我没有看错过你。”
白术继续保持着处变不惊的坐姿，一只腿搭在长凳上，手里悠闲地剥着果子，说道：“我却总是看错你，下次能不能准备些不要剥壳的东西，剥得老子手都疼了。”
潇湘摇着头，笑了，说道：“好！”
术幺坐在白术身边，双手托脸撑在桌上，满心的困惑难解。白术伸手打了一下术幺高速运转的脑袋，说道：“困了吧，走，我带你睡觉去。”说着，拉起术幺，**裸地撇下了潇湘，带着术幺往内屋走去。
这么走来，术幺大致弄清了这里的方位，此处是座小竹楼，上下两层，每层应该都是三间屋子，两间并列，另一间与这两间屋子形成一处拐角。而白术就是轻车熟路地把术幺带到了二层拐角的屋子里面，笑嘻嘻地说道：“小幺今天就睡这里吧。”
术幺点了点头，说道：“好，那师傅也早点休息。”白术捏了捏她的圆脸，说道：“小幺真乖。”说着，挥挥手满意地走了。
白术走后，术幺关上门，在屋子里坐下，打量着四周，竹编的小楼，陈设简单，只在南面开了一扇小窗，小窗下方，放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一束水养的芍药花。术幺瞧着那花特别，走进细看，只闻见淡淡的花香，却是与自己所居岛上的芍药不同。
不仅如此，这束芍药花花开三朵，花朵个个饱满硕大，一朵正红，两朵粉红，并且每一朵的花边上都镶有一层金粉，极为好看，术幺心下好奇喜欢，忍不住伸手去触摸其中一朵，花瓣嫩软，金粉也似是与花朵同生的，术幺怜爱地望着这花，轻柔地理了理花朵的花瓣，收回手去。然而，就在术幺收回手的瞬间，被术幺指尖触碰过的那朵正红色的芍药花居然开始急速地枯萎，花朵失去了娇美的颜色，在枝头摇晃着两下，直接坠落在了地上。术幺一惊，忙蹲下身子拾起落在地上的那朵残花，花朵的花瓣已经碎落，只有几瓣还连在花蕊之上，却也都是布满黑色脉络，密密麻麻。
术幺的眼睛无法在夜间视物，遂催动灵力，在指尖快速燃起了一颗红色的光球，光球燃起的瞬间，方寸之内立即被照亮。白术瞧着，皱起了眉头，朝着火球的方向，轻轻吐出口气来。气流中，火球的火焰开始摇摆不定，术幺看着不解，想要施加灵力护住火球，却被白术握住了手腕动弹不得。小火球火焰越来越小，剧烈地摇晃了两下，便彻底熄灭了。术幺的眼前又变得一片漆黑，她不解地喊道：“师傅？怎么了？”
白术浑不在意，只是握住了术幺的手，说道：“海魂就要聚集到这里来了，我们快走。”
“海魂？”术幺两眼一抹黑，只得被白术牵着跌跌撞撞地往前走去。
“就是你先前为它们唱歌的那些冤魂。”白术的眼睛隐隐透出淡绿色的光芒，准确无误地往大道上走去。
“它们怎么会到这里来？”
“求九仙阁主赐药。”白术说着，突然止住了脚步，后面的术幺猛地撞上了他的后背。“小幺，快把外衣脱了，那小鬼往你身上撒了尸骨香。”
术幺一愣，飞快地甩下了身上的外衣，要把它丢掉，却被白术一把抓住。白术一手握住那衣服，掌心催动灵力，外衣瞬间燃成了一个大火球。火光中，术幺清晰地看见，在他们不远处，密密麻麻的海魂正呆滞地靠近。他们都呈现出人类的形貌，只是五官移位，头发散乱稀落、湿漉漉地挂在苍白脑袋的各个方位，身上衣衫破烂，几成碎片，泛青的皮肉剥落，露出几处森森的白骨，经过的地方都留下了青黑色的水渍。
术幺看着心惊，白术却无动于衷，挥手将火球投向了九仙阁的方向，拉起术幺飞奔起来。“师傅，他们？”术幺时不时回头望着海魂，只见它们已经改变方向，朝着火球缓慢地走去。走在前面的两三个，径直走进了火球里。火光中，术幺能看见升腾的青烟逐渐没入黑暗。
“快走，它们都已经是不知疼痛的傀儡了，师傅可打不过它们。”白术拉着术幺，说着。
术幺心中突然有说不出的梗塞，紧皱眉头，被白术牵着，往远离海魂的地方跑去。跑了许久，术幺虽分不清方向，却能感觉到四周海魂的海湿之气明显淡去了许多，仿佛到了另一个世界，只是眼前依旧漆黑。
白术停了下来，松开了术幺的手，术幺也跟着止住了脚步。白术似乎往左边走了几步，接着一阵猛烈的敲门声响起：“斑竹子，快开门。”
“谁？”屋内传来了好听的说话声。
白术敲门敲得更急了，口气也更加不客气起来：“你连老子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吗？还不快门。”
“哈哈哈，原来是小狐狸来了！”屋内爽朗的笑声逐渐靠近，“吱呀”一声，一抹柔和的光亮打在了术幺的脸上，一位身穿青衣，姿容非凡的温润男子走了出来，脸上还挂着笑意。
白术也不理会他，侧脸朝术幺喊道：“小幺，这是斑竹子，我们今天就住在这里了。”
术幺有些尴尬，朝那男子微笑着致了个意。那男子也朝术幺微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在下潇湘，是小狐狸的老朋友了，姑娘不必客气，也无需拘谨。”
白术白了潇湘一眼，直接走到术幺面前，拉起术幺的手往屋内走去，说道：“你别听他说话，太酸了，还是听师傅给你说好了。”
术幺被白术拉着往屋内走去，挣脱不得，只好满面歉意地望着被撇在一边的潇湘。
潇湘果真称得上是小狐狸的好友，浑不在意，朝术幺做了个不必介怀的手势，转身笑呵呵地关门去了。
潇湘回屋后，看见白术已经自己招待起了自己，提着酒壶往嘴里股股地灌着自己辛苦酿出来的美酒。一时心痛难忍，当着术幺的面便飞身扑到了白术的面前，用力拽下他手中的酒壶，痛心疾首地说道：“你什么时候能学得厚道点？”
白术看着他呵呵地笑了，扭头看向术幺，说道：“小幺，你相信我说的话了吧。别看他表面一派翩翩公子的模样，实际上却是只不折不扣的铁公鸡。”
潇湘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睁大眼睛看了眼酒壶，又瞅了眼小狐狸，最后看了看术幺，几番挣扎之下，终于安稳地坐了下来，旁若无人地将酒壶小心地盖好，说道：“非也，非也，我这只是怜惜心爱的东西罢了。”
白术朝偷笑的术幺做了个鬼脸，语带笑意地说道：“怜惜，怜惜，我们都懂的。”
潇湘满心的郁闷，居然在一个小姑娘面前丢了脸，觉得自己已经不能再和小狐狸说话了，遂佯咳了两声，说道：“你们能明白就好。只是，近百年不见，小狐狸怎么会突然想到我这么个避居海外的老友？”
“哪那么突然！是我和小幺到了这破地方，人生地不熟的，晚上没地方去，所以就想到你这里来了。”白术在桌上的茶果里挑挑拣拣，不时笑嘻嘻地给术幺递去一两个好的。
术幺担忧地望着这两个人，却意外地看见潇湘开心地笑了：“这种时候尚能记得我，我也算不曾白交你这么个朋友了。不过，你无事如何会跑到这里来？”
白术正开心地吃着果子，一副不想理会潇湘的样子。术幺笑着说道：“是来见九仙阁主的。”
“哦？你们找她是为何事？”
白术不耐烦地说道：“找她拿了朵神花蕊。”
潇湘有些吃惊，说道：“她居然肯见你，我听闻她已经近千年不肯见生人了。”
“不是说可以一层一层考试的嘛。”白术说道。
潇湘这下子下巴都快惊得掉下去了，叫道：“你居然去考试了。”
白术白了他一眼，说道：“不可以吗？”
“不是不可以，只是我没想到你这样的人居然……哈哈哈……”
“师傅，是什么考试？”术幺半歪着脑袋看着白术。
潇湘笑够了，捂住肚子说道：“其实这只不过是滨桂想出来自娱自乐的把戏，哦，滨桂就是外界说的什么九仙阁主。她在九层塔内的每一层都设置了一道难题，对外说，惟有答对全部难题的人才能见她，并让她办一件事。”
白术朝潇湘失望地摇了摇头，说道：“这你可就说错了。”
“哪里错了？”潇湘问道。
“这不是她自娱自乐，而是在找芍药典士。”
潇湘皱起了眉头，不解地问道：“宁芍，她找宁芍做什么？难道，滨桂设置难题的目的就是要找到宁芍吗？她是不是让你去找了？”
白术看着潇湘，收起了一脸的无所谓，耸了耸肩，说道：“是也不是，她是让我去找芍药典士，不过却说我把芍药典士的神花蕊带回来就好。”
“她只要你把神花蕊带回来。你去吗？”潇湘眼睛望着桌面，问道。
“当然去了，你知道的，我从来一诺千金。”
“你也知道的，我不会让你这么做。”潇湘抬起头望着白术，已经看不见笑容。
白术撇了撇嘴，说道：“我知道，所以特地来告诉你一声。”
潇湘低着头，在术幺担忧的目光中，突然爆出了发自肺腑的大笑，说着：“小狐狸，我没有看错过你。”
白术继续保持着处变不惊的坐姿，一只腿搭在长凳上，手里悠闲地剥着果子，说道：“我却总是看错你，下次能不能准备些不要剥壳的东西，剥得老子手都疼了。”
潇湘摇着头，笑了，说道：“好！”
术幺坐在白术身边，双手托脸撑在桌上，满心的困惑难解。白术伸手打了一下术幺高速运转的脑袋，说道：“困了吧，走，我带你睡觉去。”说着，拉起术幺，**裸地撇下了潇湘，带着术幺往内屋走去。
这么走来，术幺大致弄清了这里的方位，此处是座小竹楼，上下两层，每层应该都是三间屋子，两间并列，另一间与这两间屋子形成一处拐角。而白术就是轻车熟路地把术幺带到了二层拐角的屋子里面，笑嘻嘻地说道：“小幺今天就睡这里吧。”
术幺点了点头，说道：“好，那师傅也早点休息。”白术捏了捏她的圆脸，说道：“小幺真乖。”说着，挥挥手满意地走了。
白术走后，术幺关上门，在屋子里坐下，打量着四周，竹编的小楼，陈设简单，只在南面开了一扇小窗，小窗下方，放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一束水养的芍药花。术幺瞧着那花特别，走进细看，只闻见淡淡的花香，却是与自己所居岛上的芍药不同。
不仅如此，这束芍药花花开三朵，花朵个个饱满硕大，一朵正红，两朵粉红，并且每一朵的花边上都镶有一层金粉，极为好看，术幺心下好奇喜欢，忍不住伸手去触摸其中一朵，花瓣嫩软，金粉也似是与花朵同生的，术幺怜爱地望着这花，轻柔地理了理花朵的花瓣，收回手去。然而，就在术幺收回手的瞬间，被术幺指尖触碰过的那朵正红色的芍药花居然开始急速地枯萎，花朵失去了娇美的颜色，在枝头摇晃着两下，直接坠落在了地上。术幺一惊，忙蹲下身子拾起落在地上的那朵残花，花朵的花瓣已经碎落，只有几瓣还连在花蕊之上，却也都是布满黑色脉络，密密麻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