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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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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气阴沉沉的,有将要下雨的迹象,这还真是一个逃跑的好天气,他俩自来到这里以后,就天天向往着能有逃出来的这一天,现在这一天终于来临了,终于可以回家了,他俩都觉得浑身有用不完的力气,既然已好不容易的逃了出来,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土匪们将他俩抓回去,要加快速度,竭尽全力的一直跑回家去,现在,他俩也搞不清哪边才是回家的方向,先得摆脱土匪们的追捕才是关键,这会,他俩都顾不上说话,各自只顾着往对面的森林里跑,他俩就这样蹋上了回家的征途。

    土匪们还在着急的等着他俩前来抬狗,可总也等不来他俩的人影,带张超前来看病的土匪突然回过神来,想了想,先是张超病了,后又是狗病了,他俩又是一起来到这里的同伙,他越想越觉得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很蹊跷,想到这里,他心里一惊,慌张的对两位土匪医生说:“这俩不会是逃跑了吧!”两位土匪听到后,也都惊觉了起来,顿时觉得情况不妙,他们三个这才慌了,开始满院子找文勇他俩,结果就象他们所担心的一样,他们将整个院子都找了个遍,也没看见他俩的影子,土匪三人心里已确定他俩一定是逃跑了,这才觉得自己闯了祸,此事非同小可,他们得赶快向队长报告此事。

    队长得知文勇带着一个员工跑了,他一下子懵了,他实在是难以相信,心想,说不定文勇是遇到了什么意外也难说,现在确实已不见了他的踪影,不管怎么想,先得赶快找人,他赶快组织人员,兵分两路,一部分人在围墙内地毯式的找,一部分人在围墙外搜,这围墙内顿时乱成一片。

    一会功夫,土匪就在围墙外,发现了文勇他俩钻出去的下水道出口,队长也快速的赶到了现场,他看着这已被破坏了的出口,这才完全的相信,文勇真的是逃跑了,他当时就被气的头上的青筋暴了起来,心里暗暗的骂到:“这个表内不一,不知死活的东西,平时对他的贴心和忠实全都是违心的,装出来的,他为他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今天的逃跑。”他是那样的信任他,对他都不曾怀疑过,现在想想,自己也真是太大意了,被自己所信任的人欺骗,是最大的耻辱,他越想越上火,越想越生气,心里暗自发誓,非得将他抓回来,然后再将他一刀一刀的折磨死,让他的血一滴一滴的直到流尽为止,非得让他尝尝欺骗他的苦果,紧接着,他快速组织追捕他俩了。

    队长带着一些人顺着文勇他俩逃跑的痕迹追了过去,他是卯足了劲一心想将他俩给抓回来,可是,在这山里面,他们也只能是徒步追,他走走望望,尽管他们追的很尽力,但早已不见文勇他俩的人影,他心里是越追越泄气,明知要将他俩追回来很难,但他内心恼火的不想放弃,他想,只要抓紧时间,将他俩抓回来,也是有可能的,他命令大家,抓紧时间,能走多快走多快,他带着他的部下一直奋力的追赶着。

    队长带着他的部下全力追赶了两小时后,天空突然下起了雨,这场雨将他内心仅存的一点希望之火全给浇灭了,他突然觉得特别的心灰意冷,现在,他也已很累了,叹了口气,坐了下来,独自在雨里生闷气,内心的怒火,窝囊和不甘心使他一句话也不想说了,黑青的脸拉得老长,其它土匪看到他生气的样子也都不敢靠近,不敢说话,这里除了雨声,出奇的静,和他内心的怒火和浮燥形成了显明的对比。他想想也真是窝囊,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他俩跑了,他除了独自生闷气,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这雨来的快,过去的也快,雨停后,队长看了看脚下的路,他俩逃走的痕迹已变的模糊,甚至已看不清楚了,他觉得文勇他俩现已钻进了对面的森林里了,再想抓到他们也难了,再折腾也是徒劳,现在他也不得不放弃了,自我安慰到:“他俩要是跑进了那片原始森林里,也只会是死路一条,就让他俩在森林喂野兽吧!”尽管这样想,可他还是向文勇他俩逃跑的方向张望了很久不肯返回。

    队长将这些人带了出来, 留守在厂区内的那一部分人员,要管理那么多的员工,万一员工们再集体闹事,那后果可不堪设想,那他可就真的彻底完了, 想到这里,他又开始担心了起来,不能因小失大呀!他长叹了一口气,命令大家往回返了。

    队长一边往回返,一边反省,都怪自己平时太麻痹大意了,不管什么时候都要提高警惕,不能被一些表面的现象所迷惑,员工们都不可信,这些人在心里跟他们都是对立的, 表面上的万般讨好,都是为了关键时刻的背叛,表面上的万般的顺从,都是为了反抗, 现在他得到教训了,真的觉悟了,也知道自己以后该怎么做了。

    文勇带着张超风雨无阻,一直跑到森林后也没敢休息,还继续向森林深处跑去,直到感到浑身没有了一点力气了才停了下来,有气无力的瘫软在地上,现在他俩急需补充点能量,文勇打开包,从包里取出一个水壶,先美美的喝了一口,后又取出一袋食物,用他那黑乎乎的手抓起一把就往嘴里塞,一边吃一边对张超说:“你包里也有,快拿出吃。”张超一边从包里取食物一边问:“你吃的是什么呀?看起来怪怪的。”文勇边吃边说:“馍呀!快,你也吃。”张超喝了口水后,也抓起一把往嘴里塞,他太饿了,管它是什么呢,能填饱肚子就行,他边吃边说:“是馍的味道,但看起来有点恶心,像鸡饲料。”说完自己先笑的不行了,笑的满嘴的馒粉都往外喷,文勇也被他逗乐了,他解释说:“这是我以准备狗食为由,将馍晒干后再压碎,然后再装进袋里,我想这样可以节省空间,可以多带一些,凑合吃吧。”张超听后,笑了笑,很崇拜的说:“文哥,他还真行呀! 太有才了!”说完又向他树了个大母指,又大口的吃了起来。

    吃饱喝足后,文勇觉得土匪们不会再追过来了,他们那些人的命比他俩的命金贵的多,不会为了抓他俩而在这原始森林里来冒险,他俩已经迈出了成功的第一步,现在该静下心来,好好的想想以后的路该怎么走了,之前他俩只顾着跑,都没留意看过四周,现在他向周围看了看,这一眼望去,让他顿时浑身直起鸡皮疙瘩,这里到处危机四伏的,太恐怖了,在这山林里,他俩就象是两只小蚂蚁一样微不足道,随时都有被吞没的危险,好不容易才逃了出来,要再死在这大森林里,那也太悲哀了,接下来该怎么办呀!他开始发愁了,不知该怎么走,那就先原地休息。

    夜幕降临了,张超思想简单,一切有文勇呢,他听他的就行,他也实在是太困了,一躺下就进入梦乡了,文勇也很困,但他不知何去何从,心烦的睡不着,他俩好不容易逃了出来,必须得想办法安全回家去才行呀!现在他身处这森林里,回家的方向在哪边?他也糊涂了,就这样糊里糊涂的瞎跑,说是回家,还不如说是送死呢!不行,不能再往森林深处跑了,越往里面会越危险,他看了看已熟睡的张超,心里已有了新的打算。

    张超一觉醒来,天已蒙蒙亮了,他看了看睁着大眼的文勇说:“你也睡醒了,那咱们继续走呗!”文勇骂到:“走个屁,我还没睡呢,你他妈的睡的跟死猪一样,我还怕怪兽将你叼走了,现在让我也好好的睡一觉,你看着点,不许再睡了。”张超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没问题,我也不会让野兽将你叼走的,放心睡吧。”然后站起身来活动起自己已僵硬的筋骨,文勇实在是太困了,刚躺下也就睡着了。

    文勇一觉醒来,太阳已暖暖的照在他的身上,这一觉真是解乏,他觉得浑身轻松,很舒服,张超见他睡醒了,着急的问:“文哥,那接下来咱们该往哪边走?”文勇说:“咱们按原路往回走。”张超惊讶的瞪大眼睛问:“回去不怕被土匪们抓到吗?”文勇解释到:“咱们不能这样瞎跑,今晚趁着天黑,得在厂区附近找到咱们被抓来时的山路,然后再顺着山路跑,这样走才会离家越来越近,我想,现在土匪们都会认为咱们已逃往森林深处了,不会有人能想到咱们还敢回去,所以咱就赌一把,你看看这里,心里不害怕吗?而且越往里会越恐怖,这一定是一条死路,咱们不能往死路上走,与其这样,那还不如冒险回去寻找正确的路,你觉得呢?”张超看了看四周,也觉得文勇说的有道理,他坚定的对文勇说:“行,我听你的。”说完他俩相对笑了笑,开始按原路往回返了。

    他俩几乎没有停歇,一直全速往回走,现在他俩已来到可以望见厂区的位置了,再要往前走,可能就会被哨楼上的土匪发现,他俩也只好原地休息,等天黑了,刚好可以利用这段时间补充能量,养精蓄锐,晚上的任务会更艰巨,他们要在厂区附近找出路,然后再快速远离厂区,跑的越远越好,这一整夜就别想合眼,现在能睡会就睡会,他俩各自靠在树旁闭目养神。

    天色慢慢的暗了下来,眼前的景物也变得越来越模糊,文勇站起身来,叫醒张超,他俩趁着天黑又出发了,开始悄悄的向厂区方向靠近,土匪们还真的没有想到,他俩还会走回头路,所以也没有设防,他俩也就顺利的从厂区旁边经过,然后找到了那条可以汽车通行的山路,这里到处漆黑一片,文勇带着张超顺着山路大步往下走,现在,他俩在土匪们的眼皮底下行走,心里感到无比的惧怕,感觉自己都不敢喘气,他俩走的特别的慌张,特别的快,赶快离这里,越远越好,越远越安全,快,再快点,能走多快走多快,随着他们不断的远离,紧张的情绪也慢慢的缓合了许多,他俩顺着山路一直走到天边泛白。

    眼前的景物逐渐变得清晰,天要亮了,现在文勇觉得他俩行走在山路上太醒目,太危险,此路是土匪们出入这里的唯一的一条路,万一在路上再遇到了土匪,那他俩可真就惨了。想到这里,他也就带着张超钻进了路边的小树林里继续前行,现在他俩的心情非常好,最起码他们心里明白,现在走的才是回家的路,再危险,再辛苦,他俩信心百倍。

    几天过后,一座陡峭的大山挡在了他俩的前面,文勇向上看了看,这山太陡了,他无奈的摇了摇头,他又望了望下面的山路 ,山路位于两座陡峭大山之间,路上还设有路障,路两旁还设有哨楼,哨楼里还有土匪们轮流站岗,文勇观察了很久,土匪们在这里把守着,想从此路卡口溜过去的可能性几乎没有,现在他俩也只好停留在这里,等到了晚上,再向山路走得更近些,看看到底有没有从此处溜过去的可能,然后再做下一步的打算,现在他俩开始在此休息,等天黑。

    天色终于暗了下来,文勇迫不及待的带着张超向下面的路卡处靠近,结果他俩发现,想趁天黑从此处溜过去的可能性更是渺茫,路上被大灯照的亮亮的,土匪们晚上站岗更是警惕,晚上又非常的寂静,只要有风吹草动,都会惊动他们,文勇看到此情景,将想从此处溜过去的想法彻底的否定了。以免被土匪们发现,他带着张超又赶快远离了此处,现在唯一的路就是翻越眼前这陡峭的山了,文勇下定决心,带着张超攀岩此山,现在天太黑了,他俩先美美的睡上一觉,明天天一亮,他俩就全力以赴翻越此山。

    第二天,天刚刚亮,文勇就开始观察这里的地形,寻找攀岩的切入点了,他找准了位置带着张超开始登山了,艰险挡不住他们回家的脚步,他俩信心百倍,一定可以战胜一切困难,走回家去。

    张超对文勇的命令只有服从,他怎么说,他就怎么做,他信任并依赖他,现在,脚下的每一步都特别的难走,特别的危险,稍不留神,就会被摔的粉身碎骨,他俩小心翼翼的挪动着每一步,文勇走在前面格外的小心,他不断的提醒身后的张超“不要着急,一定要抓好了,踩稳了,再迈第二步。”他对他不太放心,不由自主的时时提醒他,警钟长鸣才能预防意外。

    越往上爬越难行,艰险不断的挑战着他俩的极限,他俩冒着冷汗,惊心动魄的走过了一段又一段,现在又一个峭壁挡在他俩的面前,文勇向上看了看,觉得他们应该可以爬上去,他让张超站在原地,自己先上,这里实在是太陡了,他很费劲的攀到中间,尽管自己是百般的小心,可是意外还是发生了,他脚没踩稳,双脚都滑落了,他用双手紧抠着上面的石头,整个人吊在了空中,随时都有掉下去的危险,张超站在下面目睹着这惊险的一幕,他也帮不上忙,只能无能为力的为他着急,替他鼓劲,看着挂在空中不停挣扎的文勇,张超早被吓的灵魂出窍了,他一身又一身的冷汗的往外冒,还好,文勇凭着自己的臂力好不容易的爬了上去,站在下面的张超这才松了口气,一下子瘫软在了原地。

    好不容易才爬上去的文勇也觉得自己全身发软,刚才的竭尽全力使他浑身没有了一点力气,上去后的他也就平躺在了地上,他得先缓一缓自己受到惊吓后的紧张情绪,再恢复一下自己的体力,张超坐在下面,发愁的看着上面,接下来他该怎么爬上去呀!他被刚才惊险的一幕吓坏了,现在,他觉得自己实在是没有能力爬上去,他望而却步了。

    文勇躺在地上缓了十几分钟后,情绪逐渐稳定,体力也有所恢复,还好,谢天谢地,有惊无险,接下来还要继续赶路,还得抓紧时间,他站起身来,向下看了看坐在原地的张超,对他说:“你先别动,太危险了,我故计你爬不上来,等着,我用绳子将你拉上来。”说完便从自己的背包里取绳索,先将绳索的一头固定在上面的一棵大树上,然后将绳索的另一头扔向张超,并再三叮咛,让他将绳索牢牢的系在腰间,一定要绑结实,张超也就将绳索牢牢的固定在自己的腰间,一切准备工作做好了,文勇站在上面双手紧抓绳索,看着张超,,让他开始慢慢的向上爬,他怕他失去了平衡摔了下去,只是双手紧抓绳索也不敢用力,主要还是让他自己慢慢向上爬,到关键时候他再拉他一把。

    刚才文勇那惊险的一幕,在张超心里留下了阴影,他真的被吓坏了,尽管他腰上系了安全绳,可他还是无比的紧张,只觉得自己浑身发抖,上下牙齿不停的打架,他鼓足了勇气,颤颤畏畏的象只笨鸭子一样的向上爬,文勇站在上面看着他,怕扰乱他的心绪,话都不敢跟他说,可是不争气的张超上了一段后就失去了平衡,滑了下去,文勇赶快拉紧了绳索,将张超整个人吊在了空中,要不是他腰间的绳索,这会,他真的已被摔得见阎王了。张超在空中失去了控制,已被吓的头脑发晕,不知所措,此时的就跟头猪一样的荡在空中又嚎又叫,也不想办法自救,对于他的不给力,文勇也没有办法,只好竭尽全力将他一点一点的拉了上去。

    文勇将张超拉下去后,看了看自己已被绳索磨出血的双手,又看了看面色苍白,浑身发抖,坐在地上嗷嗷大哭的张超,他也不知自己哪来的火气,抬起脚朝着他的屁股踢了两脚,然后骂到:“看你那没出息的熊样。”除了这句,他生气的也不知再该骂他什么了,可就是这么一句,就直接说到了张超的痛处,他爬在地上哭的更厉害了,他真的是被吓坏了,他真的是无能为力,你真的是没有办法,他也觉得自己非常的没用,他越想越觉得自己是个废物,越想越委屈,越想就越想哭,文勇见张超哭得更厉害了,他又觉得自己错了,其实他俩置身在这大山里都已够可怜了,张超刚才又受到了惊吓,他不该这样的骂他,想到这里,他又走到张超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道歉,可张超还是泪流满面,尽管他不停的认错,安慰着他,可他的眼泪总是没完没了,文勇也只好不再管他,让他哭个够。

    文勇,张超两人都经历了惊险,经历了生死,受到了惊吓,现在也都无心赶路了,索性就给自己放个假,他俩就在这暖暖的阳光下美美的睡了一觉,醒来后,俩人也都恢复到了原来的状态,脸上又都露出了笑容,张超看着文勇,满脸的不好意思,他刚才的表现,让他在文勇的面前羞愧难当,他脸上总会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的笑容,文勇看着他滑稽,难为情的样子,也再不敢多说什么,他们吃了点食物之后,又开始出发了。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他俩所带的食物也在一天天的减少,现已所剩无几,文勇也并不为食物担心,他觉得人是最渺小又是最强大的高级动物, 在这山林里,他俩渺小的如同两只小蚂蚁,但又强大的能用凶猛的野兽来充饥,这山林里就有用之不尽的食物, 只要想办法,他们可以就地取材,有什么就吃什么,他还就不信了,他们俩个强壮男人会被饿死在这里,年青人只要有饭吃,浑身就会有用不完的力气,他们就可以一直走回家去。

    文勇和张超在山里相互照应着,艰难的度过了一天又一天,不管环境再怎么恶劣,行走再怎么艰难,他们都不曾灰心过,只要这样朝着一个方向不停的走,总会有一天,他们就会走出这座大山, 他们只要想起父母,就会精力十足,再苦也不会觉得苦,回家的路再遥远,再艰辛,他们回家的信念也不会改变,他俩就这样一天天的缩短着他们与家之间的距离。

    终于有一天,他们远远的看到一座小房子,就象一个熟睡的婴儿安然的躺在大山母亲的臂弯里,在看到房子的那一瞬间,他俩都激动的热泪盈眶,终于看到了希望,真的快回到盼望已久的家了,他俩心里乐的有种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感觉,走起路来,更是显得轻快了,他们开始向着房子的方向走去。

    看起来房子离他们并不远,可真要走起来,却总也走不到跟前,好象是他们往前走,房子也往前跑一样,随着他们不断的前行,他们又发现了几处住户星星点点的点缀在这大山里,这让他俩更是兴奋不已,现在行走起来,内心更是充满了喜悦,两人都象是快乐的小鸟一样在山林里飞行。

    一直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晚上,他俩才来到了小屋旁,越是接近成功,越是要小心从事,以防功亏一篑,为了自身安全,文勇决定先在小屋旁找个比较隐蔽的地方躲起来,等天亮后,看看这屋里住的究竟是什么人,先搞清这里的情况后再做打算,他俩也就躲了起来,等天亮了。

    第二天的太阳露出了笑脸,好象在俏皮的笑着他俩的胆小和谨慎,他俩听到了开门的声音,先从屋里走出来的是这家的女主人,她穿着少数民族的衣服,出来在院子里抱了一些柴后又进屋了,不一会,他家的烟囱里便冒出了清烟,炊烟袅袅的,再加上这大山里的雾气和阳光的照射,还有这自然优美的山林做背景,这里可真是一副美丽的画,足以让人陶醉其中,只是现在他俩如此的狼狈,还无心享受这大自然美妙。

    文勇他俩还是呆在原地没有动,想再看看情况再说,随着太阳的不断升起,这家的男女主人也都走出了户外,他俩清晰的听到他们在不停的讲话,但他俩一句也听不懂,既然跟他们没办法用语言交流,还不如就躲在这里再看看,他们既然生活在这里,那一定需要最基本的生活用品,那他们就难免要外出采购,到时,他俩就可以悄悄的跟随着他找到市场,找到市场就能找到车站,找到车站就能回到家里,文勇爬在原地分析着。

    这家的男主人吃过了饭,背起一个背篓要外出了,文勇和张超看到后,也就悄悄的尾随其后,顺着弯弯曲曲的山间小路下山了。这里的周围还没发现有别的住户,脚下的路应该是这家人长年累月走出来的专用小路,几个小时后,他们也就跟着男主人来到了一个看起来很小的市场上,这里虽然行人很少,但至少可以让他俩感到他们找到了人群,此时,他俩出现在市场里显得很另类,象是野人又象是两疯子,为了安全,文勇拉着张超赶快躲进了一个隐蔽的角落里,他俩这形象只适合在晚上行动,到了晚上再到处走一走,看一看,然后再做打算。

    天刚暗下来,这里几乎已没有了行人,文勇便迫不及待的站了起来,他俩开始观察这里的环境了,山里的路特别的简单,唯一一条下山的路也不难找,他俩顺着路又开始往下走了,走到实在是看不清路了,也就坐在路边休息等天亮。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他俩又开始前行了,路上的行人很稀少,尽管他俩已对自己的外表做了简单的整理,可路上的行人见到他俩总会躲的远远,他俩这一走又是好几天,好不容易在一天的下午,顺路来到了一个小镇上,此时,镇上的人也已很少了,他俩走着看着,突然发现在一家的商店的门口停着一辆拖拉机,这可真是个惊喜呀!好不容易发现了一个运输工具,他俩心里别提有多激动了。

    看样子这辆拖拉机是前来送货的,车厢上还搭了防雨棚,这会,司机正在店里跟老板交谈,文勇一看四周没人,便向张超打了个手势,紧接着俩人便快速的钻进了车棚里,几分钟后,车主从店里走了出来,发动了车,出发了,车行驶在路上,文勇跟张超坐在车棚里,也不知道自己会被拉到哪里?只能是到哪算哪,走着看了,可是不到一个小时,车就停了,他俩在车棚里听到了车主离开的脚步声,文勇象只猫头鹰一样从车棚里露出了头,四处看了看,发现车停在一家的院子里,这应该是司机的家吧!

    现在天色已晚,外面漆黑一片,他俩对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也不想下去瞎跑,车主既然以送货为生,那他明天也一定还会出去送货,今晚,他俩就打算躲在这车厢里过夜了,或许,明天他俩会被拉到更繁华,有车站的地方,他俩坐在车厢里对明天充满了期待。

    文勇,张超二人早已是饥渴难耐了,文勇已被饿的心慌,头晕,他感觉自己整个腹部象是有双利爪在里面不停的抠,不停的揪,不停的抓,饥饿象难忍的酷刑一样折磨着他,他想,张超也并不比他好受到哪里去,现在如果能大吃一顿,该是多么多么幸福的一件事,文勇悄悄的溜下车,在院子里看了看,院子里连只老鼠都找不到,更别说是别的食物了,现在又能到哪搞到食物呢?他也怕搞出太大的动静惊动了主人,所以他也只好失望之极的上了车,只能是强忍着饥饿熬时间了,反正这样的饥渴难耐他们也都经历了无数次了,无数次他们都熬过来了,这次也会没事,他们不会被饿死的,挺一挺,咬咬牙也就过去了,又想一想,现在还是要比以前在森林时好得多,至少现在他们可以躲在车棚里,没有山林里那使人毛骨悚然的野风和野兽,人要学会知足,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文勇强忍着饥饿,不停进行自我安慰。

    夜深了,透过朦胧的月光,文勇看见张超已捂着肚子睡着了,他真的是太累了,文勇看着已瘦成人干的张超蜷缩在车棚里,心痛的一阵阵的心酸,一阵阵的想掉眼泪,他心烦意乱的靠在车厢上闭目养神,男人的眼泪应该默默的流进肚里,他强忍着饥饿,强忍着眼泪,不断的劝自己要坚强,要坚持。老天呀!回家路怎么就这么的漫长,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是个头呀!

    夜漫漫 心烦乱

    思乡之情纠缠不断

    妈妈的脸庞不断在眼前浮现

    是喜 是悲 是苦 是甜 思绪万千

    内心一声声的呼唤,

    妈我想您

    想您温暖的双手为我做的爱心饭

    想您温暖的双手为我整理衣衫。

    想您温和的声音喊我吃饭

    想您温和的声音叮咛万千

    好想让您打打我 骂骂我 然后抱抱我

    妈 真的好想您

    夜漫漫心烦乱

    回家的路怎么如此的艰险

    夜漫漫 心烦乱

    回家路怎么就如此的遥远

    夜漫漫 心烦乱

    回家的脚步不会间断

    夜漫漫 心烦乱

    回家的信念不会改变

    文勇实在难受的难以入睡,他也不知明天还会遇到什么样的麻烦,走一步算一步吧,人算不如让天来算,让老天来安排,他也太累了,听天由命吧,希望他们能迎来一个美好的明天。

    终于熬到了天亮,从现在开始应该清醒警惕一些,文勇叫醒了张超,他俩躲在车棚里不敢出声,也不敢乱动,没过一会,他们就听到了车主的脚步声向他们走来,后又发动了车,出发了,车主起早贪黑的,还真是一个辛勤劳作的人,他又进入到新的一天的劳作, 他俩也进入到新的一天的行程。

    拖拉机在并不平坦的山路上行驶,他俩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快被摇错位了,几小时后,车终于停了,他俩听着车主的脚步声离开了,赶快从车棚里跳了下来,快速的向周围看了看,发现他俩被车主拉到一个货物批发商场的门口,此时车主已走进了商场,这里的过往的行人很多,街道熙熙攘攘的,有几分繁荣的景象,他俩又仔细的听了听,行人之间仍然说着他俩并听不懂的话,这说明他们离家仍然很远,路漫漫,心烦乱,回家路怎么就这么远!

    此时,文勇他俩站立在这街道上,就象是野人或外星人一样,长长的头发,长长的胡须,遮挡得几乎已找不到他们的脸,一眼看去,面部到处都是毛乎乎的,他俩穿的衣服又脏又破,所以他俩在站在这街道上显得很另类,这里过往的行人总会回头多看他俩几眼,看得他俩内心非常的惶恐,总是害怕这里行人一起围上来,将他俩当怪物给抓了起来,然后再乱棍打死,还好,目前他们彼此之间都互不影响,互不侵犯,相互都保持相对比较安全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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