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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为什么我不可以?

    第八章:为什么我不可以?(1)

    在这个世界上,就当下而言,延简最怕的就是乔子木离开她,也许她从不曾拥有他,如今距离他离校已经两个月之久,种种传闻更是如雷贯耳,神乎其神,刚开始的时候她也不信,可是,后来她信了,凡是亲眼所见的还有假吗?

    她依旧保持着以前的习惯,每个周末总会去他住的地方,打扫卫生,洗衣服,以前也会帮他补拉下的笔记,第一次见乔子木将一个女生带回他的住所的时候,是在将近一个月前,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家,到底有没有哭?跑出来的时候,乔子木没有追出来,从那一刻起,她知道,她的子木哥哥从此再也不会回来。

    一场烟雨一场梦,没有乔子木的日子,对延简而言简直就是一场噩梦。莫安曾问她:“阿简,痛吗?难过的话就哭出来吧。”

    她笑着回答说:“痛什么?有什么可痛的?不就是乔子木和别的女人上床么,我不痛。”

    是呀,为什么要痛呢,她明明说不痛的,可是心里为什么感觉像有一把刀,一下,一下直刺向胸口。

    范遇城十九岁生日的时候,延简大病一场刚刚出院,住院期间探望的人络绎不绝,唯独没有乔子木。

    高三生涯,生病是最大的忌讳,她倒好,一躺就是一周,拉下的内容不知道有多少,她紧赶慢赶每天忙得晕头转向,却硬是抵不过范遇城一再邀请,想想也对,一毕业恐怕相聚的日子就越来越少了,还是去一趟吧。

    赶在礼拜天她和莫安一同出门,挑礼物的时候实在不知道送什么才好,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来,莫安在宠物市场挑了一对小白鼠,她知道她还在为上次生日范遇城送她乌龟而耿耿于怀,哎,真是个小气妮子。

    “阿简,你都挑了两个多小时了,还没挑好啊?”莫安在她身旁抱怨。

    “我不知道送什么好?要不你帮我想想?”延简皱眉向身边叽叽喳喳的莫安求救。

    “嗯。。。。。。我想想啊。。。。。。”突然灵机一动,想到什么好主意似得,她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冲着她直嚷嚷,“阿简,范遇城说他最喜欢猫了,而且是那种纯种的土肥猫,要不。。。。。。你买一只?”莫安试探着问。

    “我说的是真的,那天他还说他希望生日那天,有人送他一直土肥猫呢,买吧买吧。”莫安恨不得指天发誓她说的话可靠性有多高。

    “啊?可是。。。。。。你买的不是老鼠吗?”延简笑着反问,心想,他怎么没听范遇城说过自己喜欢猫呢?

    “是呀,那该怎么办?”莫安纠结了半天,只好‘忍痛割爱’,放弃老鼠,转而选了一支钢笔。

    范遇城生日那天,她和莫安慕北一同前往‘浮沉’,在路上,慕北看着她装在笼子里的土猫时,表情十分纠结,自打认识他后,还从来没见他会有这样的神情,“怎么了,有问题?”延简挑眉。

    “没,没。。。。。。当然没问题啊。”莫安抢白,望着欲言又止的慕北挤眉弄眼,示意他不要插嘴。

    那天的莫安可真奇怪,延简心想。

    为了转移话题,莫安笑着问慕北,“慕北,你送的什么啊?”

    “手表。”慕北简洁回答。

    到达包间的时候,来的人寥寥无几,看来时间还早呢,范遇城在门口一一接过莫安和慕北的礼物,笑着说,“还送什么礼啊,你们能来我就很开心了。”

    转而眼巴巴地望着他们身后的延简,那小眼神儿似乎在催促她将礼物拿出来,对他一向冷傲不近人情的延简难得幽默,撇着嘴明知故问“干什么?”

    “礼物。。。。。。你的。。。。。。礼物呢?”一向伶牙俐齿的范遇城没想到她会这么问,一时有些语塞,就连说话也有些断断续续地,看着他一副期期艾艾的表情,莫安和慕北一个劲儿憋笑。

    “我没带礼物啊!”

    范遇城脸红了红,笑得有些尴尬,“没。。。。。。没关系啊,你来。。。。。。来了就好。”

    “范少爷,她逗你的。”莫安笑着揶揄,催促她赶紧将礼物拿出来,“阿简,快,快将你的礼物拿出来啊!”

    范遇城一脸期待地望着延简背在身后的手,她故作神秘地将笼子拿出来,恰在此时,昏昏欲睡的土猫神奇地苏醒,抖动着臃肿的身躯,两只眼睛贼溜溜地眯成一条线,冲着范遇城“喵喵”直叫,其实它还只是一只幼猫,可是,真够肥的!当初买的时候,她就有些不同意,这。。。。。。也太肥太丑了吧,孰知莫安一个劲儿说好,说范遇城就喜欢这样的猫,她郁闷了,难道是自己不了解范遇城,怎么。。。。。。嗜好如此特别呢?反过来想想,也对,莫安跟他关系好,也许更了解他也说不定。

    “这?”范遇城惊呼出声,如果刚才他的表情有够精彩的话,现在只能用瞬息万变来形容了,他的脸一阵红,一阵绿的,说不出的纠结。

    “怎么了,你。。。。。。不要太激动啊,我知道你喜欢它。”说着将笼子递给他。

    “额,这。。。。。。谢谢啊,我。。。。。。喜欢。。。。。。”范遇城结结巴巴地解释着接过她递过来的笼子。

    边上莫安一个劲儿肆无忌惮地放声直笑,慕北一副忍俊不禁的样子,范遇城翻着桃花眼瞪他俩一眼,莫安知趣地拉着慕北出去了,“我要去上厕所。”

    “我陪你去!”延简朝着她喊。

    “不用!”

    这边延简和范遇城相对无言,那边,莫安跟慕北笑得翻天覆地,“我就知道是你的主义。”慕北用了陈述句而不是疑问句,他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怪不得你那天问遇城最讨厌什么了。”

    “哈哈。。。。。。哈哈”,一想起那天范遇城一副义愤填膺的说,“我最讨厌猫了尤其是那种又肥又丑的土猫,啧啧,真是。。。。。。不忍直视”,再加上今天他瞬息万变的表情,莫安就想笑,好久都没有这么开心了。

    “慕北,要是我送他一只土猫,他一定会将我碎尸万段,然后抛尸荒野。。。。。。”莫安般靠着慕北,得意地朝他笑笑,“可是,阿简就不一样了啊,对不对?”

    “你呀,难得聪明一回,居然。。。。。。哎”,慕北宠溺地刮了一下她的鼻翼。

    “你说,他会把猫怎么办呢?”莫安好奇地发问。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你去问他吧。”

    慕北难得幽默,莫安却不领情,听了他的话,缩了缩脑袋,打了个哆嗦说,“开国际玩笑了吧,去问他?额,不敢。”

    第八章:为什么我不可以(2)

    回去的时候,延简坐在最里边的角落里,乔子木也来了,坐在延简斜对面,他身边斜倚着一个妖冶女郎,恨不得长在他身上似得,莫安鄙弃地瞄了一眼,招呼也不打,拉着慕北坐到延简旁边。

    “别这么小心眼,大家朋友一场,我过去打声招呼。”慕北附在她耳边说。

    “你要去就去,反正我不去。”莫安赌气地将头拧向另一边,将范遇城喊过来附在他耳边问,“你怎么将他叫来了?”声音压得很低,只怕延简听见。

    “我。。。。。。”范遇城欲解释,莫安狠狠瞪他一眼,“不用解释了。”

    乔子木却在这个时候走过来,还好他将自己的“家属”没带过来,“好久不见了,来,我们喝一杯。”

    “哼,最好永远不见。”莫安对他的话嗤之以鼻,小声嘟囔着,延简自始至终没说一句话,低头把玩着自己的指甲。

    范遇城赶紧打圆场,“来来,喝一杯。”慕北也站起来附和着拉莫安,她有些气恼地拿另一只手,推他抓着自己胳膊的手,欢快的气氛瞬间有些尴尬,延简就在这个站起来,顺便拉莫安起来,笑着说,“是好久不见了,来,干杯。”

    碰杯后一饮而尽,莫安匆忙夺过她的杯子,语气略显责备,“阿简,你干什么呀?你才刚出院!”

    乔子木看她一眼,漆黑清澈的眸子中看不出神情,“阿简,上次你住院,我。。。。。。我有事才。。。。。。”

    “嗯。没关系。”延简平静地打断他的话,就在此刻,那位仪态万千,风情万种的“女人”走过来,挽住乔子木的胳膊,嗲声嗲气地说,“子木,这些都是你的朋友吗?”

    莫安顿时鸡皮疙瘩落了一地,明知故问,都见过多少次了,乔子木也真他妈自甘堕落,居然和这种女人搞到一块,这个女人她认识,是“浮沉”的陪酒女,貌似之前跟黄勇关系“挺不错”。

    乔子木同他们寒暄了几句,拉着她出去了,进来的时候却是一个人,莫安忍不住打趣,“乔子木,你的‘家属’呢?”她故意将“家属”两个字咬得特别重,其实她想说的是你的“马子”,而不是“家属”。那段时间,社会上特别流行叫“马子”,学校里更是风靡一时,她时常听见“某某某是谁的马子”之类的说辞,范遇城也开玩笑说她是慕北的马子,为这事莫安生气了很久,反正她就是不喜欢“马子”这两个字,轻浮下流。

    “她有事,先回去了。”乔子木并不理会她的恶意挑衅。

    “好了,今天是我生日,大家都是朋友,来来来,喝酒。。。。。。”范遇城笑着说,“今夜不醉不归啊!”

    莫安撇撇嘴,还不醉不归呢,一进“浮尘”深似海,就从没见范大爷清醒着离开过,范遇城拉着乔子木一行人把酒言欢,慕北喝酒浅尝辄止,以前每每出去,范遇城就直嚷嚷慕北不够义气,喝个酒也不过瘾,可是自打乔子木来了之后,他算是最开心的了,乔子木酒量好,能喝,而且又同他志同道合,这不,酒过三巡,他们就已经拼上了。

    “乔子木,我告诉你,我。。。。。。我看不起你!”范遇城摇摇晃晃,面脸通红地指着乔子木说。

    “呵呵,我知道。。。。。。你为什么这么说。”乔子木同样拿手指着范遇城说,附在他耳边,以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我,我知道你喜欢阿简。”

    范遇城脸上闪过一丝错愕,反问,“你怎么知道的?”包间里歌声震耳欲聋,他俩躲在角落里低语。

    “呵呵,从我第一次看见你看阿简的眼神就知道。”乔子木傻笑着摇头,“因为我们都一样啊。”

    “那你为什么不珍惜她?”范遇城反问,“让她那么伤心,你真他妈过分!”

    “我过分?有你怂吗?你就是个孬种,喜欢她却不敢告诉她!”

    范遇城被他的话刺激的不轻,一拳直冲着乔子木的脸挥过去,怒不可遏地反诘,“你他妈说谁怂?说谁是孬种?”

    众人听到动静急忙赶过来劝架,乔子木俊朗的面庞上嘴角铁青一片,嘴角泛出血丝,看来这一拳着实不轻啊,他拿手试了一下嘴角,朝着范遇城猛地冲过来,幸好被一群人拦住了。

    慕北和莫安死死拽住依旧跃跃欲试的范遇城,慕北劝他,“遇城,有话好好说。”

    一直冷眼旁观的延简却在这个时候走到乔子木身边,拽着他朝门外跑,范遇城眼中的落寞一闪而过,自嘲地笑笑,为什么不敢,还不是老子知道她心里只有你!

    不知什么时候,她已经在乔子木的掌握之中,他拉着她一口气跑出“浮尘”,站在马路上面面相觑,继而开心地笑了,谁也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

    “走,我送你回家。”乔子木率先开口。

    “不,不回去。”莫安背过手躲避他伸过来的手,“我饿了,我想吃你煮的粥。”

    乔子木愣了愣,继而朝着她伸出手,“走,我给你煮粥去。”

    “嗯。”延简欢喜地牵住他伸过来的手,得寸进尺地说,“子木,你背我吧。”

    “不背。”他冷冷地拒绝。

    “为什么呀,你小时候常背我的。”延简不满地嘟囔。

    “上来。”乔子木蹲在她面前朝她招手,延简一跃而上身手矫健,生怕他后悔似得,“呀,简丫头,你胖了不少嘛?”

    “讨厌,哪有!”延简拿手拍他,两人一路上嘻嘻哈哈笑作一团。

    第八章:为什么我不可以?(3)

    延简坐在厨房里的凳子上,看着乔子木认真煮粥的模样,昏暗的灯光下,更显得他消瘦清俊的侧脸浑然天成,延简痴痴地笑着说,“你第一次给我煮的粥真难喝。”

    “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还记得呀?”乔子木脸上难得露出一丝尴尬。

    “那味道。。。。。。记忆犹新呀。”延简笑着揶揄他。

    乔子木第一次给她煮粥的时候,还是在梧桐小镇的时候,乔子木外婆同她奶奶赶集去了,让乔子木照顾她,接近响午的时候两人饿得是饥肠辘辘,偏偏他家里没什么吃的,延简朝着他直喊饿,七岁的乔子木只好披星戴月亲自上阵,捣鼓了半天煮好两碗稀饭,结果菜糊了,面还是生的。他还糊弄延简说,“这种稀饭虽然难喝点,可是营养最高了!”延简虽然将信将疑,却还是在他的威逼利诱下喝掉了粥,结果整整拉了两天肚子。

    “发什么愣呢,粥好啦。”乔子木提醒她,手里端着盘子,“走,过去喝。”

    “哦。”延简愣愣地跟在他后面。

    乔子木招呼着她坐在房间里的圆木桌子旁,将一碗粥递给她,神情有些不自然地催促:“你尝尝怎么样?”

    延简接过他递过来的粥尝了一口,愣愣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继而再尝了几口。

    乔子木神情不安地问:“你倒是说句话呀,很难喝吗?”看得出来他有些紧张。

    “乔子木,你进步不少嘛!”延简由衷地感叹,“啧啧。。。。。。真好喝。”

    听到她的肯定,乔子木会心地笑着,露出一口白白的牙齿,原先皱着的眉眼也渐染笑意,就像小时候得到家长表扬似得,她不知道,自从那之后他一直苦练煮粥的工夫,可惜这些年一直蹉跎,没机会,见了面,他以为她早已经忘记了当初要让他再给她煮稀饭的约定,没想到她还记得。

    “乔子木,你有多少年没给我煮粥了?”

    “十一年。”他答得飞快。

    “十一年,都已经这么久了啊。”延简不由地感叹。

    酒足饭饱安静下来的时候,呼吸声格外清晰,分不清是她的还是他的,延简心儿砰砰直跳,恨不得跳出来似得,延简偷偷瞄乔子木一眼,只见他神情忽明忽暗,大概是喝了酒的关系,脸颊泛红,两人多少有些不自然,尤其是午夜时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虽说不是第一次,可那只是一个意外,“你休息吧,我。。。。。。我去朋友那儿。”乔子木率先打破静寂。

    “不要。”延简拉着他的胳膊,执拗地说,“别走。”

    “阿简。”乔子木声音中透出一丝无奈,延简随即伸出胳膊环住他的腰肢,乔子木静静地站着没有动。

    “为什么?为什么我不可以?”延简执拗地发问,声音哽咽暗哑,说不出的悲伤。

    乔子木转身抱着她,“阿简,你跟她们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就因为她们和你上过床,我没有吗?”她有些口不择言,攀附着他的肩膀,踮起脚尖生涩地吻上他的薄唇。

    “阿简,你别这样。”乔子木有些吃力地闪躲着她的,却显得那么的力不从心,他渴望着她,渴望完整的拥有她!

    延简混混沌沌的,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完全在他的掌控之中,记忆从两人坦诚相见开始,他的手,还有他的唇游走于她从未示人的私密地带,辗转缠绵唇齿相依,她如同即将成熟的果实,紧紧依附着他,难捱地摇晃着娇躯婉转低吟,“子木,子木。”

    乔子木一手握住她,一手亲昵地摩擦着她的鬓角,亲吻着她的唇角呢喃低吟:“阿简,别怕,别怕。”

    他游走的唇齿越来越急,掌握着她的手指快速游走,延简不安的扭动着身躯低低哽咽,乔子木握着她柔然腰肢的手骤然握紧往上一提,薄唇落下将她的惊呼吞入腹中。

    他知道她疼,可是到了这个时候收手已经来不及了,他伏在她身上强忍着绞痛亲吻她,安抚着等待她适应,“乖,一会儿就不疼了,乖。”

    感觉到她不再那么抗拒自己,乔子木慢慢抽动身躯,延简因疼痛闪躲着他的追逐,看着她痛苦地眉头紧蹙,豆大的汗珠直落,他心中闪过一丝不忍,瞬间却被强大的**所代替。

    辗转缠绵一夜无眠,延简醒来的时候,乔子木光着膀子斜倚在床头抽烟,纵使亲密如斯,延简还是有些害羞地拉高床被,挡住裸露在外面的肌肤,如此女儿家的姿态落在乔子木眼里,自是另外一番景象,他掐掉手中的烟,隔着床被抱着她说,“阿简,我爱你。”

    他说,阿简,我一直爱你。

    延简伸出白皙的手臂环着他精瘦的腰肢,哽咽着说,“我知道,我一直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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