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你许不许
江言在背地里把乔白骂了个够，要不是柳筝拦着，脾气不好的她都会去当面骂他。可是结束了就是不会再有结果了，多说无益。
在家里待过了休息日，柳筝是一点儿没敢放松。不让无关紧要的人影响到了自己原有的生活规划，这也是她的原则。
学习比平常努力了很多，连平时最怕的物理柳筝都能定下心来死磕，确实是打算在小考时有所收获。
没过几天，柳筝就发现理科有时候是很需要一点儿技巧的。生硬的做了一类又一类题，大概是一直在误区里徘徊，所以她总是差那么一点儿，以至于难以突破。
放下笔，她心里的难过与沮丧是一点比一点多。揉揉发疼发酸的眼睛，仰脸很意外的和乔白的视线撞在了一起，对方极快的别过头去。
这段时间来的极力克制似乎都在那一眼之间土崩瓦解。
她叹了口气，吸吸鼻子垂下了眸子。
终于又一次跌倒在物理的大门前，柳筝是彻底没信心了。她放空了思绪不知道在想什么，再回神时心底已经有了主意。
“你有空吗？”
习惯性的忽视柳筝冷冷的音调，乔白几乎受宠若惊的问她有什么事。
“我想让你教我物理。”同样的声调说明了来意。
乔白没做考虑，很爽快的答应了她。
“不担心你女朋友误会吗？”压下心中慢慢升腾出来的苦涩感，柳筝面不改色的调侃他，仔细看还稍微有了笑。
话里没有讽刺，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恨意，柳筝自然的举动冷静得让乔白诧异。“她不会。”
“嗯。”柳筝淡淡应了，精气神儿里都没着没落的不舒服。
只是她着重忽略了那份难过。
小考前，柳筝就跟超人附身了一样的拼了命用功，埋头苦学的架势让乔白看了都汗颜。渐渐的，他对柳筝这个人又好似有了新的解读。
她骨子里其实很有韧性，只是性格里的软弱可欺仍要占很大的分量。
一小段日子，两人都好像有些释怀一般并不显得连相处都不自在，倒是不去提起以前的事让他们看起来比一般的同学还要交好。
江言跟看年代大戏一样，看着两个人从你追我躲到相互靠近到亲密无间到两厢陌路再到如今的淡然处之，下巴都不知掉了又装上几回了。
两个当事人反而越发怪异的相处。
柳筝不止一次打趣过乔白和她女朋友，乔白也揶揄的对柳筝说要给她介绍一个好性格的人去疼她，只是她听过就算了，半点儿反应也没有。
小考在柳筝感冒得几近虚脱的过程中结束，她这段时间的超负荷简直是什么都不顾了的态度，现在终于尽力，只是疲惫的连胳膊都抬不起来。
上课，对答案，等分。
乏味，惊心，难熬。
几天就这么枯燥又纠结的度过。期间乔白还不知什么心态的跑过来说想要和她一个班，柳筝只是看了看卷纸上的错处，笑得令人难以捉摸，“由天吧。”
留下一头雾水的乔白傻傻的呆笑。
于是柳筝也笑。
成绩单在班里传看的那天，柳筝没好利索的感冒又来骚扰她，弄得她一直强打精神苦苦支撑。
索性出来的结果让柳筝这些日子的努力没有白费。她被分在了还不错的十班，虽然是倒数几名。
“我们没在一个班。”乔白神色复杂的苦着脸走过来，“我在十一班。”
“我知道。”柳筝盯着他的脸，觉得一切都得以解脱，便好整以暇的笑着，“终于不用再见到你了。”
十班在四楼，十一班在五楼。柳筝是末尾的几名，乔白是十一班的第二名。
如果以后柳筝不愿意上五楼，他们可能连个照面的机会都难有。
“柳筝？”
看着不可置信愣怔的乔白，她脸上的笑慢慢晕染开来，带着微微无害的软软鼻音，“多谢你教我物理，这次考过你主要是因为我的物理，还是你教的方法好。”
乔白沉默了一会儿，才像是自言自语般的说：“你没想过和我一个班。”用的是肯定的陈述句。
那样的话让柳筝心里一阵悲凉，她怎么没想过，可是他又是怎样对她的？她只是想去试着喜欢他，只是接受了他，而已。
不过，现在她什么也不想说了。
换教室的节奏来得很快，以前不怎么熟悉的班里人又被打散，幸好江言还和她在一起才不至于让她乱了阵脚。
日子如常过，说快不快，说慢不慢。
柳筝的生日在深秋的尾巴来临。
父母在她生日的那个周回老家有事，于是就提前给她过了。一家三口坐在餐桌前庆生，跳动的烛焰，甜腻的奶油，柳筝已经很满足。
心底的那些失落，不快，难以向人说出口的情绪，在所有人都愉快的日子里并不适合有，所以柳筝极力压制。她在自己真正生日的星期六晚上一个人买了蛋糕，在人来人往的街上安静的走回家，表情惨淡。
即使对乔白说了狠话又如何，反正也是什么都终结了；就算没和沈时修真正吵开又怎么样，反正也是很久不联系了。
她拖着步子慢吞吞的走进小区，正落寞着，脚下却突然被什么绊住，直接就毫无防备的重重摔倒在地。
柳筝顿时倒吸一口气，艰难的动动，腿上最疼。蛋糕早就糊在了盒子上。
拿手掩住眉眼，咬着嘴唇维持着倒地的姿势，她终于开始难过。
静静的，没有人来往。
小声的啜泣也是小心翼翼的，柳筝从来就只是想做一个乖孩子，就算不被所有人喜欢，也至少不会被大范围的讨厌，可是已经很努力，已经很累。
没有人在乎这些。
“你在数蚂蚁吗？”微微的调笑声清晰的在寂静的夜里幽幽响起。
她心里猛地一动，惊讶之余更是忘记了开口说话，仍旧拿手挡着脸。
“数不清？”那道声音低低的笑起来，上扬与下转都透着醇醺的音调很像中提琴的d弦提高半音到降e那样清亮，“我帮你数。你许不许？”
柳筝抿紧唇，眼里的泪还蒙着，眼前的人的样子都在记忆里不甚模糊，她颤着叫了一声：“唐砚。”
唐砚笑着应，把她扶起来半圈在怀里，“怎么办，我很想你，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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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里待过了休息日，柳筝是一点儿没敢放松。不让无关紧要的人影响到了自己原有的生活规划，这也是她的原则。
学习比平常努力了很多，连平时最怕的物理柳筝都能定下心来死磕，确实是打算在小考时有所收获。
没过几天，柳筝就发现理科有时候是很需要一点儿技巧的。生硬的做了一类又一类题，大概是一直在误区里徘徊，所以她总是差那么一点儿，以至于难以突破。
放下笔，她心里的难过与沮丧是一点比一点多。揉揉发疼发酸的眼睛，仰脸很意外的和乔白的视线撞在了一起，对方极快的别过头去。
这段时间来的极力克制似乎都在那一眼之间土崩瓦解。
她叹了口气，吸吸鼻子垂下了眸子。
终于又一次跌倒在物理的大门前，柳筝是彻底没信心了。她放空了思绪不知道在想什么，再回神时心底已经有了主意。
“你有空吗？”
习惯性的忽视柳筝冷冷的音调，乔白几乎受宠若惊的问她有什么事。
“我想让你教我物理。”同样的声调说明了来意。
乔白没做考虑，很爽快的答应了她。
“不担心你女朋友误会吗？”压下心中慢慢升腾出来的苦涩感，柳筝面不改色的调侃他，仔细看还稍微有了笑。
话里没有讽刺，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恨意，柳筝自然的举动冷静得让乔白诧异。“她不会。”
“嗯。”柳筝淡淡应了，精气神儿里都没着没落的不舒服。
只是她着重忽略了那份难过。
小考前，柳筝就跟超人附身了一样的拼了命用功，埋头苦学的架势让乔白看了都汗颜。渐渐的，他对柳筝这个人又好似有了新的解读。
她骨子里其实很有韧性，只是性格里的软弱可欺仍要占很大的分量。
一小段日子，两人都好像有些释怀一般并不显得连相处都不自在，倒是不去提起以前的事让他们看起来比一般的同学还要交好。
江言跟看年代大戏一样，看着两个人从你追我躲到相互靠近到亲密无间到两厢陌路再到如今的淡然处之，下巴都不知掉了又装上几回了。
两个当事人反而越发怪异的相处。
柳筝不止一次打趣过乔白和她女朋友，乔白也揶揄的对柳筝说要给她介绍一个好性格的人去疼她，只是她听过就算了，半点儿反应也没有。
小考在柳筝感冒得几近虚脱的过程中结束，她这段时间的超负荷简直是什么都不顾了的态度，现在终于尽力，只是疲惫的连胳膊都抬不起来。
上课，对答案，等分。
乏味，惊心，难熬。
几天就这么枯燥又纠结的度过。期间乔白还不知什么心态的跑过来说想要和她一个班，柳筝只是看了看卷纸上的错处，笑得令人难以捉摸，“由天吧。”
留下一头雾水的乔白傻傻的呆笑。
于是柳筝也笑。
成绩单在班里传看的那天，柳筝没好利索的感冒又来骚扰她，弄得她一直强打精神苦苦支撑。
索性出来的结果让柳筝这些日子的努力没有白费。她被分在了还不错的十班，虽然是倒数几名。
“我们没在一个班。”乔白神色复杂的苦着脸走过来，“我在十一班。”
“我知道。”柳筝盯着他的脸，觉得一切都得以解脱，便好整以暇的笑着，“终于不用再见到你了。”
十班在四楼，十一班在五楼。柳筝是末尾的几名，乔白是十一班的第二名。
如果以后柳筝不愿意上五楼，他们可能连个照面的机会都难有。
“柳筝？”
看着不可置信愣怔的乔白，她脸上的笑慢慢晕染开来，带着微微无害的软软鼻音，“多谢你教我物理，这次考过你主要是因为我的物理，还是你教的方法好。”
乔白沉默了一会儿，才像是自言自语般的说：“你没想过和我一个班。”用的是肯定的陈述句。
那样的话让柳筝心里一阵悲凉，她怎么没想过，可是他又是怎样对她的？她只是想去试着喜欢他，只是接受了他，而已。
不过，现在她什么也不想说了。
换教室的节奏来得很快，以前不怎么熟悉的班里人又被打散，幸好江言还和她在一起才不至于让她乱了阵脚。
日子如常过，说快不快，说慢不慢。
柳筝的生日在深秋的尾巴来临。
父母在她生日的那个周回老家有事，于是就提前给她过了。一家三口坐在餐桌前庆生，跳动的烛焰，甜腻的奶油，柳筝已经很满足。
心底的那些失落，不快，难以向人说出口的情绪，在所有人都愉快的日子里并不适合有，所以柳筝极力压制。她在自己真正生日的星期六晚上一个人买了蛋糕，在人来人往的街上安静的走回家，表情惨淡。
即使对乔白说了狠话又如何，反正也是什么都终结了；就算没和沈时修真正吵开又怎么样，反正也是很久不联系了。
她拖着步子慢吞吞的走进小区，正落寞着，脚下却突然被什么绊住，直接就毫无防备的重重摔倒在地。
柳筝顿时倒吸一口气，艰难的动动，腿上最疼。蛋糕早就糊在了盒子上。
拿手掩住眉眼，咬着嘴唇维持着倒地的姿势，她终于开始难过。
静静的，没有人来往。
小声的啜泣也是小心翼翼的，柳筝从来就只是想做一个乖孩子，就算不被所有人喜欢，也至少不会被大范围的讨厌，可是已经很努力，已经很累。
没有人在乎这些。
“你在数蚂蚁吗？”微微的调笑声清晰的在寂静的夜里幽幽响起。
她心里猛地一动，惊讶之余更是忘记了开口说话，仍旧拿手挡着脸。
“数不清？”那道声音低低的笑起来，上扬与下转都透着醇醺的音调很像中提琴的d弦提高半音到降e那样清亮，“我帮你数。你许不许？”
柳筝抿紧唇，眼里的泪还蒙着，眼前的人的样子都在记忆里不甚模糊，她颤着叫了一声：“唐砚。”
唐砚笑着应，把她扶起来半圈在怀里，“怎么办，我很想你，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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