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善与恶

    感觉是那么的真实，血腥气和尸臭味。头疼针扎一样的疼，怎么可能，这绝对不是真的，白水瞪大双眼指着黑影说道：“告诉我，这是幻觉这一切都是你在我脑海里创造的幻觉！”气氛变得紧张起来，黑影淡漠又带着一丝怜悯：“自欺欺人（摇摇头）你已经知道真相为什么还要问我。这尸山血海已是你一手造成，难道你还抱有一丝幻想，如你以前在脑海中见过的那样，我会出手。”“不，这不是我的错，早晚有一天他们会跨过裂缝杀光我的家人！这是防患于未然，我们····”接受不了现实白水已经开始强词夺理。知道偏说不知道，明白偏说不明白，无话可说真的无话可说伸出手阻止白水继续往下说：“停！我不跟你较劲，也不想跟你抬杠（从怀中掏出一卷卷轴丢到白水脚下）把这份地图给你的皇帝呈上去，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如果还是不能打消你心中的幻想，我不会在对你放水！”捡起地上的卷轴收起复杂的心情整个人的精神都不知跑哪去了，什么也不知道整个一活死人，没有感觉，没有灵魂！显然是知道答案，只是怎么也无法接受！黑影叹气：“唉，这个地狱可是你一手造成的，这冤死的几千万性命支撑着这个巨大的空间。你会为这付出代价”一把拉住白水的胳膊，将白水从新带回地面。脸上一整火辣辣的疼痛，眼中回复神采摸了摸肿胀的脸看着眼前的监军一脸的疑问和杀气：“为什么打我！”监军一脸兴奋在白水的眼前晃了晃手：“还记得我吗？”“嘭”的一声白水的手拍在案桌上发出巨响：“没空和你玩！监军你最好给我一个正当的理由。”监军腿一软跪了下去，战战巍巍不敢说话。一旁的副将站起身抱拳拱手：“禀告大将军，今日几位将军正要和你商量班师回朝的具体事宜，可——可您一直就这么坐着一直没反应已经一天了，监军大人以为您出了什么事情所以才···”揉揉两边的太阳穴：“已经一天了么，我怎么——”话说到一半，好像想起了什么。尸山血海、黑影，这一切都好像做梦一样。知道从怀里掏出一个卷轴，眼睛盯着卷轴终于从半睡半醒的状态中挣脱出来，这一切都是真的，全部都是真的。见白水没有说话，也不知道自己会有什么下场，监军一动不动就这么跪着。该来的始终要来，正好我也要证明自己没有做错。正这么想着心中的石头也落了地，眼睛一撇见到监军还在那跪着莞尔一笑：“起来吧，我没有怪你！”第二日白水亲自找几位将军商量并为昨天的事道歉。几位见白水道歉也没有再去谈这件事，只叫白水别放在心上。商量的结果是五日后大军回朝。休整五日后大军正式出发，沿着一路征战的遗迹历经八个月回到演武场。从裂缝的驿站开始几位君王对大军的行程知道的清清楚楚，算准大军到达演武场的时间早早就在演武场准备庆功。几位将军率先出现在演武场，接着是四国大军的兵马。接下来就是论功行赏，宴会等等。赏也赏完了，庆功酒也喝了，该客套的也都客套了，天色也很晚了接着就是找个理由告退。见其他人都走了白水站起身一句：“臣有话要说”几位君王挥挥手“都下去吧”白水把地图呈上去：“这是微臣命画匠一路上所绘异界的地图请几位君王过目！”说完瞪大眼睛看几位君王的反应。看到地图，几位当权者眼睛都红了，开始在地图上圈圈画画，分割地盘。旋转整个世界都在旋转，什么异种灭世！都是骗人的，当权者想要的只有土地。被当枪使双手沾满无辜者的鲜血，还要口口声声说自己的路是正确的，到底有多傻我到底有多傻！还是不甘心，一定要让他们亲口回答：“根本就没有什么异种灭世的传说对吧！”几位君王还在仔细的讨论异界土地的瓜分丝毫没有注意还在场的白水，听到这个问题檩国君王想也没想的张口回答：“没有当然没有，怎么会有那么荒谬的传说，那些异种根本构不成威胁，喂那条河是我先看上的！”明白了这一切都明白了，为什么那么干脆的让我率领大军攻打异界，为什么不怕在异界军队会全军覆没，因为异种根本没有那个实力，当权者早就知道的。这是一个巨大的阴谋，对于异界的居民来说，我们才是异种才是魔鬼，才是丧心病狂屠灭一整个大陆的人。想起看到多少次那乞求的眼神被破灭，想起有多少嗷嗷待哺的小孩惨死在军队的铁骑之下，又有多少的士兵死在了异地被草草的埋葬，无数的生命只是用来换取冰凉的土地和当权者的权力。白水已经受不了心中的谴责和胸中的怒气上前一把拉住自己的君王质问：“千里迢迢打入异界只是为了这些该死的土地，你在金銮殿上吃香的喝辣的而我们还要风餐露宿拼命地给你扩充土地，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要杀光这一整个大陆的居民呢，想要土地直接镇压不就好了，为什么非要杀光那些无辜的居民呢？你们有什么权利决定一个大陆的生死，有什么权利伤害那些无辜的居民，告诉我你们有什么权利！”檩国皇帝微微一笑在他的心里，白水的这些问题是幼稚可笑的：“可笑，你现在良心发现了知道杀的太多了，别忘了你的双手沾满鲜血，可没人逼你，是你自己率领大军把整个大陆屠了个干干净净，的确是我欺骗了你，但你怎么没有发现呢？是，我也可以命令你去这么做但你可以不做这个将军啊，再说我也没有命令你，是你自己要斩草除根的。就你善良，我们都是王八蛋。但你爬到这个位置为了什么，不还是为了钱，为了权，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再说了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就算现在能镇压下去在未来也会成为隐患，说起来我还要谢谢你！哈哈哈！”自作自受完全是自作自受，黑影提醒过自己，姐姐劝阻过自己，可自己还是做了这不是自作自受是什么。当权者这么做是为了得到土地，我虽然不是为了这些权利可最终换来的不也就是这些吗？家里有一个了解我的妻子就足够了，我还奢求什么还让她白白等了我这么多年，我真是有病就为了那点权利屠杀了一个大陆，是痛苦，是自责，是憎恨，是疲倦，是后悔带着五味杂陈松开了手：“太累了，我太累了我退出，解甲归田从现在开始，我回家养老！看在这么多年没功劳有苦劳的份上放过我吧！”这可不行，毕竟你还是一颗重要的棋子，这位萧皇帝摆了一张人畜无害的笑脸：“没必要，其实也没你说的那么严重，虽然你把异界的异种，哦不是异界的居民杀的干干净净，犯下了罪过，但你仔细想想异界的土地被四国瓜分，我们这个世界将有多少年免于战乱，从这方面说你做了一件好事。”“哈哈哈哈！”一阵大笑：“别拿我当傻子，同样的陷阱我不会上第二次，这件事情上你我都心知肚明我也不想再说出来。再见！”华丽的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看了看熟悉的演武场，摇摇头抛弃心中的不舍，马上就要和军旅生涯说再见。想从出生到现在打了多少仗，实在是记不清了，只记得打仗的目的就是为了赢，可是没想到最后退出的时候，竟然是因为打了一场不该打赢的胜仗，真是讽刺啊！走到马厩旁发现有人已经等在那里，太远看不清，走近看还是一片黑漆漆，原来是那个黑影。依旧那样神秘莫测，双手报于胸前，他好像很喜欢这个姿势但是这一次黑影要动真格的，一开口就是一个沉重的话题：“看来你是想明白了，提醒你一下我该对寒雨动手了！”没有焦急没有生气眼中只剩下了哀求：“兵是我带领的，也是我下的命令杀居民的！有什么事冲我来，想做什么都行，我求求你放过寒雨，她是无辜的！”这是白水一生中第一次祈求别人！黑影不为所动依旧一副淡然的样子：“那些居民也是无辜的，现在良心发现，我提醒你多少次，一直到现在惹出大事你才明白了，对不起晚了！”听到这白水一脸的颓丧绝望“不过——”黑影接着说道：“我会发发慈悲，十天只有十天的时间，好好把握。”说完黑影再次消失不见。一脸沮丧的骑上踏雪连夜回到将军府。大门外红灯高挂，仆人站立两旁迎接胜利凯旋的大人。然而大人并没有脑海中的兴高采烈，反而给人一种悲伤的感觉。站立在正中央的寒雨在看到白水的那一刻，已经哭成一个泪人，回来了这个让人朝思暮想的男人终于回来了。没有冲上去拥抱，只是默默地看着，看着他这些年来的变化，相比十几年前变得消瘦了，皮肤也变黑了，内在上变得成熟沧桑。这几年寒雨倒是没有多大变化，依旧倾城般美丽，想到十天后寒雨就要消失在这个世界，白水凌乱了不知道该怎么办，老天为什么这么不公平我犯的错为什么要让寒雨接受惩罚，其他四个主谋还在有吃有喝，为什么就没人惩罚他们。不公平这样队寒雨太不公平。心一酸跳下马来紧紧地把寒雨抱住：“现在已经没什么大将军了，我会一直陪着你，明天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去找姐姐。”寒雨幸福的点点头：“你去哪我就去哪！”第二日遣散家仆，带着寒雨祭拜了父母，祭拜了李老爷子，这位老人侍奉白家祖孙四代却中没有熬到白水回来，五年前撒手人寰。家族在自己手中兴起又在自己手中破灭，终归是身无分文的离去。走上了姐姐的道路，现在终于能体会到姐姐离开时的心情，摇摇头搂着怀中的妻子向那片荒山进发。依旧是那条小河，依旧是同一个地点，同样的两个人，只不过是心态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得不说除了寒雨的事没有余地外，老天爷还是眷顾白水的。两人同一个地方碰面。白雪对白水的到来没有一点意外，她早就知道皇室会把手伸向自己的弟弟，到时候他也一定会明白自己的苦心。只不过她不知道的是，这次明白的代价是寒雨的生命。接下来白水和寒雨过上了平凡人的生活，日出而作日入而息。虽然什么事情都要亲自动手，虽然寒雨做的饭菜不如府里的大厨，但看着她一脸幸福的样子这粗茶淡饭吃起来却格外香甜，什么功名什么金钱，这才是我最应该追求的幸福。想到这样的日子只剩下几天，饭菜混着泪水吃了下去。纸终究包不住火，在第三天白水忍受不了寒雨的再三追问终于把事情全盘托出。寒雨反应很平淡有些满足又有些可惜：“在人生的最后一段有你陪着，我很开心，但可惜没有见到我们的孩子！”寒雨看开了自己的生命，白水却始终不能释怀，终日忙里忙外，不想让妻子在最后的生命里难过伤心。十天匆匆而过，就算再怎么不舍时间还是悄悄的走着。晚上白水搂着寒雨看满天的繁星，寒雨也始终不提那个压在心中的话题，乖巧的趴在白水的胸口。子时到了，黑影并没有如约出现，白水以为逃过了一劫。可没料到寒雨从脚到头正在慢慢的消失。寒雨清楚自己身体的变化只是不提：“白水除了我，你还有喜欢的人吗？”得到白水肯定的回答：“没有，除了你！我是绝对不会喜欢上任何人！”泪水从寒雨眼中滑落一个女人临死前能听到丈夫这么说死而无憾！白水感觉到气氛不对摇了摇寒雨的身体一脸的惊恐一脸的不能接受：“怎么会，怎么会这样，不应该的，真的不应该的，受到惩罚的人不应该是你！”看着心爱的人渐渐消失泪如雨下，没有丝毫的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消失。终于是剩下了头部，寒雨还能再讲人生中的最后一句话：“谢谢最后的十天有你陪伴，你刚才说的话我很满足，只是我不放心你，你要答应我，再找一个妻子，这样我才会安心！你也想安心的让我走是吧！”盯着这张，马上就要消失的熟悉的脸任由泪水划过脸庞重重的点头：“嗯！我答应你！”咬着牙想要在说些什么，可是嗓子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不管白水说的是真是假寒雨闭上眼睛留下了自己最后的一滴泪水，完完全全的消失在了这个世界。抱着寒雨的衣服白水声泪俱下：“你就这么抛弃我走了，刚才我骗你的，你不知道吧！我怎么可能在爱上别人，傻瓜！——啊！”如果当初自己放弃出征现在自己的孩子也都有七八岁了吧！可惜没有如果，没有后悔药，只有深深的痛，和不甘。黑影出现在白水的面前淡淡的说：“因为你，异界有多少居民家破人亡，现在你理解了，这是你理应背负的罪，你本善良却做出丧尽天良的事！而且你将永久的活着，背负着自己的善与恶永久的去偿还！”白水扭过头看着黑影脸上没有表情眼中没有神采整个像个死人：“我可以背负自己的善恶，但我不可能会活下去，我已经失去了活下去的理由。”黑影淡淡的说：“我是整个宇宙的意念，而你又是我选出来的人，你会继承我的一切继续看着宇宙的变化发展，你是第一代天师，天地万物的老师你想死也死不了，不过我并不想要你永久痛苦，因为这样会使一个人发疯，相信我一亿两千万年后你会找到活下去的理由！背负着善与恶活下去吧，你的路太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