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问心
尸山之下白水依旧笔直的站着望着脑中始终挥散不去也看不清楚的黑影:“我不管这个世界,到底谁主沉浮,我对永生根本就不在乎,我只是想问你到底是不是你!”尸山之上黑影俯视着白水:“你这是在问我吗?(摇了摇头)可以说是我,也可以说不是我。但再问我之前你要先问问自己,这尸山和血海与我一点关系都没有,那它到底为什么会出现在你眼中的世界。下次见面时希望你能找到原因不然我还是会把她推下去。”黑影隔空伸出手指对着白水轻轻点了一下,之后一阵微风吹过,化作一缕尘土慢慢消散。大脑传来一阵清凉的感觉,眼睛的血红渐渐褪去天空变得晴朗起来视线再次清晰。看着那早已空无一人的高台,他很清楚刚才的一切并不是自己的幻想,他感觉到在这个世界有一只看不见的大手在缓缓的推动自己前行。不!是推动整个世界前行,而自己只是这只大手下一颗比较特殊的棋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大手厌烦了就把他随手抛在一边。混战还在继续,演武场上战斗仍在热火朝天进行,只是对于这场比试白水已经提不起一丝的兴趣。自己所带领的小队已经冲破敌人的防线向着自己这边推进,两边是针尖对麦芒谁也不肯让步。混战进行到这里结果已经不言而喻没有一点悬念,白水小队的战略目的已经达到了,混淆视听吸引敌方主力给自己的主力军队创造足够的时间直接进攻敌军大营,现缺的就是时间,看看自己能不能坚持到那边把大营给打下来。现在自己应该做的是等,无论如何都要等到胜利的那一刻。白水向着小队的方向迈出一步,腿部肌肉一阵抽搐,仿佛整条腿从胯骨生生撕裂一般。“嘶”猛地倒吸一口凉气,空气由气管进入到肺叶,整个胸腔火辣辣的疼。这个时候暴走的后遗症突然地显现了出来,先是一阵剧烈的疼痛,握着长枪的手背青筋突起不停地颤抖,一阵剧痛过去白水刚刚松了口气,可他还是高兴地太早了,一股酸麻无力夹杂着眩晕的感觉席卷而来,接着就失去了知觉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一个趔趄身体失去平衡,连手都松开了自己的武器。“咚”的一声身体与地面来了一次亲密接触激起了阵阵尘土。徐建的心情很不好,本来让自己负责大阵指挥一个重要角色还是很开心的,想着这次将白水拿下定能加官进爵,一辈子丰衣足食,再也不用看别人脸色。没想到碰到了一个超级大**,单枪匹马闯进大阵还不算,最后竟然无视了两个军的士兵,直接横推到达了大阵中心,尤其那是怎样的眼神说白了这就是场演习至于那么认真吗?又想到自己不战而逃,心里就一阵憋屈这次不降级就不错了。不对!看着保持一个姿势的白水,他怎么不动啊!接下来的事更让徐建满心欢喜。他倒了,他没力气了!想着不能错过痛打落水狗,再一次看到了升职的机会大声叫道:“快给我把他拿下,他已经手无缚鸡之力啦!”正是虎落平阳被犬欺,龙游浅水遭虾戏。白水挣扎着刚刚爬起身,徐建的一脚踩在背上顿时又扑倒在地。背上的疼痛让白水清醒了过来。但更疯狂的还在后面,身后的铠甲全是脚印,这不仅是**的痛苦,更是一种精神的折磨,想我白水行军打仗这么多年,后背上没留下一块伤疤,而现在被一只脚踩在了脚下,什么时候被不入流的小人物这样羞辱过。爬起来倒下,爬起来又倒下,爬起来又再次倒下。徐建面怒狰狞一脸小人得志的神情:“我让你起来,我让你再起来(说着又狠狠的踹了两脚)你刚才不是很牛吗!你不是很厉害吗!你不是很能打吗!再起来给我打啊!”言语中已经带上了一丝疯狂。泥人尚有三分火气,更别说是堂堂的一国大将军。当脚再一次落下时,白水抓住机会翻过身子用手握住了徐建下落的脚,呵呵一笑“呀!”的一声已经将愣住的徐建掀翻在地,一个翻滚骑在徐建胸上,对着眼前那惊愕的脸饱以几个老拳。打了几拳徐建反应过来,想着自己的升职大业就要化为泡影,心中烦躁郁闷也忘记了之前白水神挡杀神佛挡诛佛的勇猛,伸出双手掐住了白水的脖子:“你怎么还不去死!”腰一用力,再次把白水压在身下。白水绷起脖子的肌肉,徐建感觉自己的手不像掐着一个人的脖子,更像掐着一块钢铁。其实白水并不好受全凭着一口气撑着,在不想法让身上的人松手,自己就真的完了。调动起剩下的全部力气集中在右拳,成败在此一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拳打太阳穴上,把徐建打翻在地。没等休息一下,徐建摇摇晃晃又手脚并用扑了上来,要是平常这一拳已经把徐建打死了,但白水现在所剩的力气实在太少,顶多打一个半晕。两人打出了真火,你一拳我一脚打的不可开交。这个时候旁边的士兵才反应过来,拉着两人要将两人分开,但他们太小看这两人现在的火气,白水死死的拉着徐建胸前的胸甲,而徐建更是两条腿盘在白水的腰上,看来两个人不倒下一个是不会罢休的!正在这两人要不死不休的时候,远处传来马蹄声,只见尘土飞扬,一队白甲骑兵浩浩荡荡直奔而来。到头的骑兵一边挥手一边大叫:“放下武器,这场混战已经结束,檩国获得最后的胜利!白水现在任命为四军统帅!”白水松开了紧紧抓着胸甲的手,徐建也松开了盘着白水的腿。没必要了胜负已分再打下去一点必要都没有了。三个时辰前檩国与谨国两大军团联手直插敌人后方用了两个时辰打入敌军大营。占领大营的一瞬间,谨国反水要趁着白水被困大军的时候将檩国一举拿下。万万没想到白水早在开战前就做好了应对措施,本以为檩国一时没反应过来,可没想到檩**队丝毫不显慌张,脚步整齐摆好阵型一路冲锋摧枯拉朽般将谨国打的不成阵型节节败退。半个时辰谨国认输承认檩国白水将军的地位。又用了半个时辰风风火火赶回战场宣布结果。整场混战历时六个时辰,从早上一直打到日落西山。小队的几个人把白水扶上踏雪。从马背上取来水袋拔开塞子一口气喝了个精光。放下喝干的水袋从新挺起自己的胸膛,在这过程又是痛的呲牙咧嘴。忍住一身伤痛发布了四军统帅的第一个命令:“四军听令休整十天,养好伤,十天后正式向异界进发!”水滋润了白水早已干枯的喉咙,使得他的声音听上去并不显得沙哑。十天后,四国大军统一整编浩浩荡荡向着异界出发。不得不说白水的身体异于常人,爆发的后遗症在这十天里好的七七八八。“报!”响亮的声音在耳边久久不息。一人跑到踏雪前单膝跪地。白水握住缰绳不急不慢的声音从口中传出:“说!”侦查兵向白水挤挤双眼微微摇头。下马俯身耳朵凑到侦察兵口前,只见侦察兵口微微动了一动,白水整个人愣在了当场。侦察兵退下。白水迅速翻身上马只草草的说了一句:“全军听令!原地休息。”骑着踏雪向前方疾驰而去。荒山下一条快要干枯的河道旁,一青衫农妇在洗衣服,衣服有些破旧,只是被洗的干干净净穿在农妇凹凸有致的身体上显出一种朴素的魅力。一条纱巾围在农妇脸上让人看不清农妇的面容,只是露出来的一双美丽的眼睛,让人不禁猜想“这一定是一个美人”白水骑着踏雪停在妇人身前看着那一双十分熟悉的眼睛,两行清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带着哭腔喊道:“姐姐!”女子解开面纱露出真容,没错这就是侦察兵看到的美人,白水的姐姐白雪。下马走到白雪面前摸着自己十分怀念的脸颊:“现在已经没人能够威胁我了,我已经长大了,姐姐跟我走吧!”这时从远处跑来一个长发散开没有扎着,样貌清秀身穿豹皮马甲,身背硬弓、手握弯刀的猎人。猎人速度奇快应该是常年在山上追捕猎物的结果,来到白水身前:“请放开我家娘子!”猎人彬彬有礼,并没有像普通大汉那般的粗狂,想必是一个隐士因为莫种原因不得不隐居于此。什么?娘子!白水揪住猎人的衣领大声斥责:“她是你娘子,也是我姐姐,你就让你见娘子穿这衣服,让我姐姐像个丫鬟似的亲手给你洗衣服,在府里就是最落魄的时候姐姐也没有吃过这样的苦,**凭什么?”白水竟然在骂人!白雪知道弟弟这次真的生气了,赶忙拉住弟弟的手淡淡的说:“在你从小到大生活在府中的眼里这是在吃苦,但在平常人眼中这很正常,我爱他,我是他的妻子我当然要给他洗衣服,这也是你一直想要的平凡人的生活!”“不!”白水松开手摇了摇头大声喊:“我就是要别人去伺候你们,一辈子不愁吃穿,然后永远不用去想世间的烦恼这就是我理解的平凡人的生活!”没想到弟弟对平凡人的判断这么扭曲转过头去也不看他:“白水你永远也做不到的,有人伺候不愁吃穿是因为你有权力,而有权力你就不是一个平凡人,你就要去为世间的事烦恼,这是一个死胡同无解的,你还是没有放下权利的枷锁,我只所以离开就是想看到你终有一天能逃离帝国给你的枷锁,可惜啊可惜!”白水大声呼喊:“我放下了,我已经放下了!”转过身白雪盯着弟弟的双眼:“看着我的眼睛,你告诉我,如果有一天你与寒雨变成我们这样,你会不会让寒雨洗衣服?”斩钉截铁白水大声回答:“不会变成这样子的,永远不会的!”白雪看着自己的弟弟有一丝生气:“你走吧,你不是我想要看到的弟弟,问问你自己你究竟想要什么,想明白了再来找我!”又是问我自己,和黑影说的一模一样,我到底是怎么想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