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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我把头转向门口,一个身姿修长,穿着白袍的翩翩少年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他的面上戴了一张银白色的面具,遮住了他的大半部分脸,只露出了一个白皙的下颚。

    他笑道“既然你都已经叫我师兄了,那以后便也就叫我师兄罢!”。

    我傻傻的看了他半响,结巴道“救,救命恩人?”他看着我如此呆愣,笑道“正是师兄我,师妹可有不适?。”他看着我,颇为担心的问道。

    我甚是奇怪,为何就突然多出一个师兄来,听他的语调也不似开玩笑,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回答,便勉强道“胸口还有些疼。”我伸手摸了摸胸口,感觉敷了一层厚厚的药膏在上边。

    他听了我的话,道“受如此重的伤,自然会有些疼。”他走至我的床头,把我扶坐在床上,又把我的手婉朝上放在床边,伸手为我把脉,他的手指白润修长,我感受着他指尖冰凉的触碰,脸微微有些红。他把了一会儿脉,道“淤血已经排出,但五脏六腑仍受内伤,现下最好安心静养,好好养伤,知道了嘛,小师妹?”。他抬头见我脸颊微红,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什么似的大笑道“阿朝,这是含羞了吗?前日是我与你上的药,今天只是把了把脉,所以不必害羞。”他一脸正经的对我道。

    我听他唤我阿朝,脸更加的红了,虽然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八岁女童。但我的内心还是有很强的节操观,于是便满面通红的低下头去。他看着我如此举动,慢慢地笑出了声来,我内心越发的害羞,便一掌摔开他的手,他笑得更加大声的道“半点大的小丫头,竟如此害羞。”我干脆想躺下,便双手一撑,哪料一阵剧痛袭来,他连忙扶住我,道“你的伤得安心静养,不能有太过剧烈的举动。”我心中十分气恼,便埋头躺在床上。

    拂珍在一旁沉默,她听了存胥的话,让我要好生且安心的静养,她便让我在床上躺了七天,并在我的耳旁叽叽喳喳的讲了七天的,她十分热血沸腾的讲存胥师兄如何把我救下,如何抱着我只两招就打得盗墓贼吐血并落荒而逃,又是如何把我抱上毕凌山顶的玄名道观,得到医治。听到这时我方问道“那何玉又是怎么被医治的?”,她道“是禾东大师医治的何玉,当时小姐你和何玉都必须马上进行医治,那个存胥抱着小姐先一步上了山,而禾东大师就在山底下医治完何玉后,我们才上的山。”听她说完后,我恍然大悟道“原是如此。”

    我在床上躺了七天后,终于可以下床了。走在地上,我忽而生出一种劫后余生的惆怅感,我不禁感叹世事无常,生命可贵,定当珍惜。

    我走出房门,何玉在两天前就能够活动了,她现在正在院中活动筋骨,说的活动筋骨也不过就是拿着一把扫帚,在院中扫扫偶尔一阵风来,吹落的几片零零散散的树叶,她自认为这是一项既锻炼毅力,又考验视力的任务,所以每日乐此不疲的站在树下打扫,远丘看了佩服道“何玉当真比我众师兄师伯有毅力得多,今日我才明白,原来如此枯燥乏味的扫地也是大有文章的”,遂一脸献媚的与何玉讨教。我在一旁憋笑憋得无比神伤,便走出院内,外面是一个非常广阔的地方,我一直向前走,走过一排排向下的石阶,石阶下方是一块由大理石铺陈的场地,场地上有许多穿着白色道袍的道长们在练习武艺。

    他们衣诀翩翩,黑发白衣,颇有几分飘逸之感。他们对于我这个陌生人的出现并无什么确切的反应,只看了我一眼,便又专心的练习武艺,我这才明白所谓的高人原来都不为世俗所扰。

    我觉得甚是无趣,便继续往前走,这毕凌山顶还当真是大。我绕过道长们,便转了个弯儿继续向前走,不一会儿便见四周树木参天,绿树成荫,再往前走就看到了一个凉亭,耳边传来铮铮悦耳的琴声,我听着甚是陶醉,我走近凉亭,却见凉亭中有三个人,两个颇为仙风道骨的刚入不惑之年的人站在凉亭里谈天说笑,而还有一人坐在石凳上从容淡雅的抚琴,身穿白色衣袍,脸上的面具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赫然就是让我叫他师兄的存胥。

    他弹琴的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我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一时间竟看得有些呆了,他似是察觉我的目光,蓦地抬起头来,我来不及收回我的目光,便在空中于他的眼神交汇。

    不巧的是那两个谈天说笑的人,突然注意道了这一幕,在他们的眼里,我与他就是四目含情脉脉的相对,是一对跨越了年龄的知交。其实我与他只相差了七岁而以,我已满八岁,听远丘说他已满十五岁。我之所有会给他们这么大的错觉,还是因为我生长缓慢,比同龄的孩子矮了一节,人人都知道幼童生长迅速,矮了一节,便是年龄的差距。

    我看着他的目光,似是透过面具看到了他微微勾起的唇角。一曲奏毕,他对我低低道“阿朝觉得好听吗?”,我受蛊惑般的点头,“那愿意叫我师兄吗?”我再点头,他‘哈哈’的笑起来,又道“那阿朝快叫师兄罢!”,我这时才回过神来,见他目光似是炯炯,我很是为难。

    我艰难的思索到底要不要叫师兄时,方才谈天说笑中的两人俱是大声笑了笑,其中一个穿着蓝色衣服的人道“好小子,竟给为师收起徒儿来了。”这人原是禾东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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