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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回 真水毒火战维扬(三)

    番僧七宝法王便是前者白眉和尚所去辽东造访的故交。他本是白眉昔日同门,只因尘心难去,俗缘纠结,未曾得闻大道,索性转世去了番地,修习了一身庞杂的外道术法,在那蛮荒之地倒也称王作主,逍遥快活,一时间便也妄自尊大起来。

    他静极思动,眼瞅着朱明气运渐衰,内有李张诸路烟尘,外有辽东虎视在侧,正是天下群雄逐鹿中原之际,乃起了贪念,欲要借着人王之力,传播教义。因蒙人多尊奉其教,又早早归顺清廷,便借势在辽东大力传教。满人中少有修习道法的,便是几个族内萨满巫师俱是术法浅陋,哪里比得上七宝法王的手段。于是一番交接,施展一些炫目华丽的妖法,便将清人上下悉数折服,当即拜为国师。

    年前清酋病亡,幼子登基。王叔多尔衮起了不臣之心,越发借重七宝法王的声望,两下里沆瀣一气,均想着饮马江南,夺取锦绣江山,各自成就心中霸业。由此日夜谋划,积极筹措。

    七宝法王因是汉地僧侣转世,自然对内里情势颇为了解,知道如今这峨眉虽然势大,实则仗着佛门暗中鼎力支持,不想横空而出一个五台派,居然将这两大门派搞得灰头土脸,几乎名声扫地,好不狼狈。正作壁上观之时,忽有故人来访,一见之下,喜出望外,居然是得道多年的昔日同门师兄,当时便已经是玄功通神的有名高僧,多年未见,越发佛法精湛了。

    两下见面,叙过闲话,白眉和尚乃开口道:“师弟当面老衲便不遮掩了,此来乃是有事相商。如今你贵为东朝国师,依仗龙脉,日后龙飞在天,成就不可限量。只不过这天定命数中如今有了不少变数,有人欲要灭你东朝,你可知悉?”

    番僧故作惊讶,忙问道:“明清易鼎乃是天意,辽东龙兴怎可阻止?何人这般大胆不自量力?”

    白眉乃将五台、峨眉斗法之事一一说明,指明赵坤元乃是佛门公敌,也是朱明国师,自然也是清人心腹大患。若要将其除去,峨眉等中土正道,碍于情面,急切间下不得手。只有请清人劲旅入关平息内乱,正了帝位,再剥夺其国师名分,自然气运消减,无法兴风作浪。

    七宝法王心知肚明,白眉等不过是借刀杀人而已,但对清廷而言亦是乐见其成。面上暂不应承,只一味说明清人毕竟人少地穷,自己教下又乏一流高手,对上五台诸多剑仙,有败无胜,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白眉见他没有拒绝,所说推辞不过是想漫天要价罢了,乃允诺道:“断没有叫你一家承担压力的道理。不瞒你说愚兄此来便是有了门中诸位师兄长老的默许,峨眉那里更无二话。只要你能率先一呼,自然天下群雄百应,定不让你孤军奋战的。”

    七宝法王听了他的允诺,乃先行作主答应下来。回头与多尔衮一说,果然一拍即合。清人便定下了谋夺中原的计划。

    等到李闯破了北京城,崇祯殉难,太子南巡,辽东山海关守备督军吴三桂慌了手脚,欲要投奔南京,路途遥远不说,又舍不下京畿膏腴之地的万贯家财。想着索性归降李闯,不巧爱妾为闯王大将刘宗敏看中,肆意凌辱。一怒之下,索性打出“请东师,报君仇”的旗号,归降了清廷。大半年下来居然势如破竹,占据了淮北千里疆域,自己也被封平西王,显赫一时,好不快活,将国仇家恨抛诸脑后,甘心为清廷走狗。

    立下这般盖世功业,七宝法王也越发得意,地位日尊,被多尔衮依为国之干城。不过他心中知道,如今这些还算不得数,尚未与五台交锋,还有变数。乃将吐蕃所学的妖术,糅合昔日佛门的阵法,炼制了一座毒火煞气金光阵。将苯教中顶尖的请神妖术,祭练找来的几十个番僧,淬炼雪山地底万年阴气毒火,日夕演练,自己在阵中主持。

    这阵法一旦施展,旌旗所指,便是万丈毒火巨焰,销金熔石,无论是万人会战,还是仙家斗法,俱是无穷妙用,端的狠毒无比。

    敌酋着急建功,忙催促番僧进兵。果不其然,在淮河一线遇上李岩的部队,甫一交战,便立下奇功,毒火大阵凶威大发,明军无可奈何,砍瓜切菜般轻而易举杀到扬州城下,顿时清兵上下俱趾高气扬,毫不把南朝之人放在眼里。

    便是七宝法王也心生轻敌之念,觉得赵坤元等人不过尔尔。今日在扬州城下,对方困守危城,毒火阵正好四面困住,将阵中人等化为寸灰。乃摆出全副依仗,公然在城下炫耀。

    赵坤元见这个年轻喇嘛,眼光游移,神态做作,远没有出家人气定神闲、静若深渊的气概,八成是个淫邪之辈。他也不愿弱了自家的声势,且有给城内明军鼓气的意思,不再藏拙,现出威猛气势。

    只见扬州城头上传来一声清叱,舌绽春雷,两下官兵均觉得似当空霹雳一般,一个高大身影,教下踩着白玉莲座,浑身放出无量金光,缓缓飞至半空中,将手指向番僧道:“你这蛮僧,修习外道妖法,为祸世人,便是不知死活,难道也不把我中土道门放在眼里吗?你那区区鬼蜮伎俩在我眼里若土鸡瓦狗一般!”

    七宝法王见对面现出法相,也将光头一拍,腾空飞起,施展妖法,幻出藏地金身佛像,浑身璎珞金宝,大放异彩,倒也显得几分神气。清军中欢声动天,拊掌高呼。那番僧洋洋得意对赵坤元道:“贫僧便是知晓天机,襄助天下真龙就位,你区区一五台派居然敢螳臂当车,顽抗百万虎狼之师,造就无谓死伤,罪莫大焉。劝你及早回头,免受其害,否则叫你尝尝佛爷厉害!”

    话音未落,只听一声脆响,番僧法王被莫名其妙打了一记耳光,佛相几乎幻去,颇为狼狈。明军见了一个个肆无忌惮笑得前仰后合。七宝法王怒喝道:“哪个鬼头,卑鄙偷袭,敢现身叫你家佛爷见见吗?”

    只见两军阵前,半空之中,现出一个毫不起眼的矮小身形,唯下颌一部银须,最是打眼,显得颇有高人神彩,此人便是天师派教主藏灵子。他久居滇西北,其地颇多藏民,他也被当地土人视为活佛,对喇嘛教颇有几分知晓。今日听对面七宝法王大言不惭,目中无人,按耐不住心中激愤,乃掩蔽身形气息,来至近前,重重羞辱了番僧一下。

    藏灵子背手而立,语带轻蔑:“你家道爷在此,世居孔雀河,羌藏土人口中的天师活佛便是我了,今日教训你这狂妄自大的小喇嘛你待怎样?”

    见藏灵子现身,七宝法王心中暗暗叫苦,原来这雪域修道之人少有与中原交接,唯独当年藏灵子的师尊姜真人远避中土,隐居在云南孔雀河畔,与喇嘛教才有接触。开始一众喇嘛依仗人多,想要将他除去,哪知姜真人道法通玄,又果决坚毅,几个回合下来将当地喇嘛蛮僧驱逐殆尽。苦主逃往雪域佛都,几次请来喇嘛教中有数高手,俱为真人所败。土人畏威而不知怀德,向来顺从强者,当即求饶,尊奉真人为东来活佛,轻易不敢再踏足孔雀河源。之后藏灵子接掌了恩师衣钵,一样威名远播雪域,又是几百年不死之身,番人乃谓之无量长寿活佛,与前后藏中两位最为尊贵的喇嘛一般,受到极大尊崇礼敬。细论起来,七宝法王地位还在其下。

    两军阵前,番僧也不能弱了自家气势,乃喝道:“贫僧乃是大清国师,扶保真龙乃是替天行道,你为何执迷不悟,与五台妖人沆瀣一气,岂不自误?”

    藏灵子嗤笑道:“你说你是真龙,他说他是天子,道爷懒得分别,不过谁要和五台派赵真人过不去便是与真人我为敌,况且你这小喇嘛居然练出毒火煞气这般邪法害人,借机将你除去也是一大功德!”

    正说话间,赵坤元心生警戒,忙高声招呼道:“藏道友小心!”

    只见藏灵子忙将护身剑气悉数放出,漫天剑光,唯独面前数步之外,一个矮小身影双手抵住,等到剑光落下,藏灵子注目一看,冷笑道:“朱矮子你伤势复原的不错啊,看来峨眉诸位道友没少在你身上花费心血!”

    来者正是矮叟朱梅。昔日他屡为五台派所挫,两仪微尘阵围困赵坤元之时又为其所伤,索性躲在青城山金鞭崖将养调息。白谷逸情谊深重,一直守护在旁。峨眉今次又要出手对付五台,差人前来请二矮出山,白谷逸有些犹豫不决,朱梅跃跃欲试,不甘心昔日挫败。

    追云叟无法,只得按着峨眉所请来至扬州城下,观看动静。见朱梅已然现身,不好隐藏,也一并现出,遥遥对赵坤元颔首见礼。

    朱梅本要出手羞辱藏灵子一番,哪知为赵坤元喝破,恼羞成怒骂道:“五台派不知死活,欲要对抗天道大势,以至战祸绵延,死伤无算,如此妇人之仁哪是修道人的本分。藏矮子你也不知好歹,趟这浑水?昔年便是乙休那般功行,看不过去鞑子肆虐,出手杀伤不少性命,还为天道所忌,假借我们几个同道之手,将他压在山下几近百年。前车之鉴,你莫要有眼无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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