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你可欢喜
日出？
桂芊岚有些讶异地望着辛垣绯，略略猜到他是听了她和易绍贤的对话才临时想出这茬来消遣她的，但也不恼，心道先前也不曾上凌沧山观过日出，既然他想，也就顺了他的心意。更何况，若是这时赶回房去，怕也离天亮不远了。
这么想着，她也干脆就在辛垣绯身侧躺下，不再言语。倒是辛垣绯略略惊异了去，问道：“你怎么……”
桂芊岚见他挑眉，也回道：“怎么就许你不许我？”
辛垣绯微微一愣，旋即笑道：“向来都是你们仙界女子穷讲究，你若不担心，我自是不怕什么。”
说着，他向右挪了挪位置，好教桂芊岚待得宽敞些。桂芊岚心觉奇怪，只道前日还恨得老死不相往来的两人，今日却并肩躺着等日出，真真是……她一时不知说什么，只好闲聊开来：“凌掌门身边的都是你的人？”
她本不想这么直白地问，却只因为辛垣绯如此高调地要折磨易绍贤都能让凌昶顺着他的心意，怕是他在凌沧山还是颇有些势力的，且是让凌昶都有几分忌惮的。
桂芊岚这么想着，觉得自己的想法很有道理，孰料辛垣绯只是淡淡道：“不是。”
那还好，桂芊岚悄悄地舒了口气，只是，她的气还没舒完，便听得辛垣绯补充道：“凌昶也是我的人。”
桂芊岚猛地一惊，辛垣绯浅浅的一语似是触及了她心底最深的谜题。一直困扰她的疑惑浮上心头，隐隐想起辛垣绯刚刚的那句“你们仙界女子”，突然不知他指的是“你们仙界”，还是“你们女子”。这么想来，桂芊岚莞尔而笑道：“怎么舍得跟我说这些？”
辛垣绯连眼都不抬：“早晚都会知道的，你不是已经开始怀疑我了么？”
他语气轻浅，似是毫不在意，教桂芊岚无力反驳，只能讪讪道：“你就不怕我说出去？”
辛垣绯轻挑长眉，用“你平日里看起来那般机灵此时怎么就想不清楚”的目光看着桂芊岚，桂芊岚只好再次讪讪地笑道：“好吧……我的确不会说出去。”
“你可要想好。”辛垣绯仰头望着天，“我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没有除掉你的，你可不要自己做出些什么让我后悔决定的事。”
“难能呢。”桂芊岚面上浮起她惯常的笑意，“你知道我向来最识时务，最惜生命了。”
“那倒是。”辛垣绯难得地同意桂芊岚的看法，“虽然对自己黑心得不行，但保命的法子总是最先就想好的，从第一次帮你医治就看出来的。”
被他一下点破了心事，桂芊岚也不再言语，一时四下无声，静谧了下来。见辛垣绯已经阖上眼眸，桂芊岚也微微闭上眼，只觉得山风轻抚纵是有些凉，却寒不了有仙术护体的她，怪舒服的风中，她渐渐地沉入了梦乡。
“芊岚，有些事，我想和你谈谈。”
听到易绍贤的声音，桂芊岚停下了手中的笔，折子上“不”字刚刚写了一横，随着笔锋轻动溅开的红墨在纸上化成墨点，她却管不得这么多，便搁了笔。
易绍贤在她身侧坐下，缓缓道：“我们相识有十载了吧？”
桂芊岚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只是点了点头：“似乎是的。”
“还记得我曾经答应过你什么吗？”易绍贤轻轻地揽过她，怀抱是从不曾有过的温柔，桂芊岚沦陷若斯，一时没了理智，只是仰头痴痴地望着易绍贤：“你可答应过许多呢。”
易绍贤的神情微微一滞，旋即便恢复了温柔：“我说的可是最重要的约定呢。”
最重要的……
桂芊岚心头一喜，面上浮现出似是少女常有的一抹羞涩，却怎生也不肯说出来，只是搂着易绍贤的脖颈欢喜，殊不见易绍贤的目光落在的是她面前的折子上。
“好了，别闹。”易绍贤宠溺道，柔柔地抚着她的长发，顺手便散开了她发髻的长簪，“我要娶你，你可欢喜？”
“我当然……”桂芊岚扭扭捏捏地将脑袋埋到易绍贤的心口，听着他胸膛里坚实的心跳，只觉得自己的心早就失去了该有的韵律，只怕没窜上喉管直接跳出来才是。
只听得易绍贤缓缓低下头，在她的耳侧低语道：“婚期定在这个月的十九日。”
“十九日？”桂芊岚突然清醒过来，她挣扎出易绍贤的怀抱，扳着手指数道，“也就是只有七日了？来得及准备么？”
“赶得及的。”易绍贤永远是一副一切尽在掌握的模样，享受着桂芊岚仰望的崇拜目光，他拨过桂芊岚的脸，“你的嫁衣是我早就备下的，凤冠是南海的夜明珠，霞帔是绝世红锦，式样也是时下最为时新的。你配得上这些。”
“可是我不曾裁量过。”桂芊岚有些犹疑道，“若是我那时穿不上了……”
“所以你得快点过门才是。”易绍贤面上带着柔柔的笑意，“尺寸不必担心，我日日抚着的，怎会有错？倒是你，都快做母亲的人了，日日还在操劳这些，只怕到婚期时不见胖了，反倒瘦削了。”
易绍贤一边说着，一边为她揉着太阳穴：“这些日子，你可得好好休息才行。”
“可是我……”
桂芊岚的话刚要出口，便被易绍贤堵在了唇边。他的唇齿覆了上来，是那般温柔，却又带了丝丝急切的撕咬，桂芊岚应对不来，闭上眼便软在了他的怀抱中。感觉到唇齿间的气息被强行地攫取，桂芊岚略略地配合着，呼吸却也跟着急促了起来。
易绍贤缓缓地松了口，却不愿放开她，只听得他低低的一声浅笑，柔软的舌便在她的齿缝间缓缓游过，带着些潮漉漉的温热，却又舒服极了。桂芊岚抗拒不得，只能在他的厮磨中发出极轻的嘤咛。
那一声便如早春初绽的野梅，散了冬日里傲雪的凌厉，便是迎风的柔软和娇弱，引得人不经意间的爱怜。
桂芊岚有些讶异地望着辛垣绯，略略猜到他是听了她和易绍贤的对话才临时想出这茬来消遣她的，但也不恼，心道先前也不曾上凌沧山观过日出，既然他想，也就顺了他的心意。更何况，若是这时赶回房去，怕也离天亮不远了。
这么想着，她也干脆就在辛垣绯身侧躺下，不再言语。倒是辛垣绯略略惊异了去，问道：“你怎么……”
桂芊岚见他挑眉，也回道：“怎么就许你不许我？”
辛垣绯微微一愣，旋即笑道：“向来都是你们仙界女子穷讲究，你若不担心，我自是不怕什么。”
说着，他向右挪了挪位置，好教桂芊岚待得宽敞些。桂芊岚心觉奇怪，只道前日还恨得老死不相往来的两人，今日却并肩躺着等日出，真真是……她一时不知说什么，只好闲聊开来：“凌掌门身边的都是你的人？”
她本不想这么直白地问，却只因为辛垣绯如此高调地要折磨易绍贤都能让凌昶顺着他的心意，怕是他在凌沧山还是颇有些势力的，且是让凌昶都有几分忌惮的。
桂芊岚这么想着，觉得自己的想法很有道理，孰料辛垣绯只是淡淡道：“不是。”
那还好，桂芊岚悄悄地舒了口气，只是，她的气还没舒完，便听得辛垣绯补充道：“凌昶也是我的人。”
桂芊岚猛地一惊，辛垣绯浅浅的一语似是触及了她心底最深的谜题。一直困扰她的疑惑浮上心头，隐隐想起辛垣绯刚刚的那句“你们仙界女子”，突然不知他指的是“你们仙界”，还是“你们女子”。这么想来，桂芊岚莞尔而笑道：“怎么舍得跟我说这些？”
辛垣绯连眼都不抬：“早晚都会知道的，你不是已经开始怀疑我了么？”
他语气轻浅，似是毫不在意，教桂芊岚无力反驳，只能讪讪道：“你就不怕我说出去？”
辛垣绯轻挑长眉，用“你平日里看起来那般机灵此时怎么就想不清楚”的目光看着桂芊岚，桂芊岚只好再次讪讪地笑道：“好吧……我的确不会说出去。”
“你可要想好。”辛垣绯仰头望着天，“我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没有除掉你的，你可不要自己做出些什么让我后悔决定的事。”
“难能呢。”桂芊岚面上浮起她惯常的笑意，“你知道我向来最识时务，最惜生命了。”
“那倒是。”辛垣绯难得地同意桂芊岚的看法，“虽然对自己黑心得不行，但保命的法子总是最先就想好的，从第一次帮你医治就看出来的。”
被他一下点破了心事，桂芊岚也不再言语，一时四下无声，静谧了下来。见辛垣绯已经阖上眼眸，桂芊岚也微微闭上眼，只觉得山风轻抚纵是有些凉，却寒不了有仙术护体的她，怪舒服的风中，她渐渐地沉入了梦乡。
“芊岚，有些事，我想和你谈谈。”
听到易绍贤的声音，桂芊岚停下了手中的笔，折子上“不”字刚刚写了一横，随着笔锋轻动溅开的红墨在纸上化成墨点，她却管不得这么多，便搁了笔。
易绍贤在她身侧坐下，缓缓道：“我们相识有十载了吧？”
桂芊岚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只是点了点头：“似乎是的。”
“还记得我曾经答应过你什么吗？”易绍贤轻轻地揽过她，怀抱是从不曾有过的温柔，桂芊岚沦陷若斯，一时没了理智，只是仰头痴痴地望着易绍贤：“你可答应过许多呢。”
易绍贤的神情微微一滞，旋即便恢复了温柔：“我说的可是最重要的约定呢。”
最重要的……
桂芊岚心头一喜，面上浮现出似是少女常有的一抹羞涩，却怎生也不肯说出来，只是搂着易绍贤的脖颈欢喜，殊不见易绍贤的目光落在的是她面前的折子上。
“好了，别闹。”易绍贤宠溺道，柔柔地抚着她的长发，顺手便散开了她发髻的长簪，“我要娶你，你可欢喜？”
“我当然……”桂芊岚扭扭捏捏地将脑袋埋到易绍贤的心口，听着他胸膛里坚实的心跳，只觉得自己的心早就失去了该有的韵律，只怕没窜上喉管直接跳出来才是。
只听得易绍贤缓缓低下头，在她的耳侧低语道：“婚期定在这个月的十九日。”
“十九日？”桂芊岚突然清醒过来，她挣扎出易绍贤的怀抱，扳着手指数道，“也就是只有七日了？来得及准备么？”
“赶得及的。”易绍贤永远是一副一切尽在掌握的模样，享受着桂芊岚仰望的崇拜目光，他拨过桂芊岚的脸，“你的嫁衣是我早就备下的，凤冠是南海的夜明珠，霞帔是绝世红锦，式样也是时下最为时新的。你配得上这些。”
“可是我不曾裁量过。”桂芊岚有些犹疑道，“若是我那时穿不上了……”
“所以你得快点过门才是。”易绍贤面上带着柔柔的笑意，“尺寸不必担心，我日日抚着的，怎会有错？倒是你，都快做母亲的人了，日日还在操劳这些，只怕到婚期时不见胖了，反倒瘦削了。”
易绍贤一边说着，一边为她揉着太阳穴：“这些日子，你可得好好休息才行。”
“可是我……”
桂芊岚的话刚要出口，便被易绍贤堵在了唇边。他的唇齿覆了上来，是那般温柔，却又带了丝丝急切的撕咬，桂芊岚应对不来，闭上眼便软在了他的怀抱中。感觉到唇齿间的气息被强行地攫取，桂芊岚略略地配合着，呼吸却也跟着急促了起来。
易绍贤缓缓地松了口，却不愿放开她，只听得他低低的一声浅笑，柔软的舌便在她的齿缝间缓缓游过，带着些潮漉漉的温热，却又舒服极了。桂芊岚抗拒不得，只能在他的厮磨中发出极轻的嘤咛。
那一声便如早春初绽的野梅，散了冬日里傲雪的凌厉，便是迎风的柔软和娇弱，引得人不经意间的爱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