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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结局

    明亮的房间,安夏满脸的淡然,“我想把我的心脏献给安伶”。睁大着眼将这话说出,完然不顾对面那人的震惊。“你这是在侮辱我的医学吗?你让我将一个活人的心脏移植,你让我的医德放在哪儿”。拍桌而起,那人怒吼道。“可邹医师,这是我自愿的不是吗”?安夏满脸的不在乎。“就算你自愿我也不会做的”。讲完这话邹医师便打算走人时,安夏跪倒在地,难过的无声哭泣。“邹医师,求你了好吗?”。邹医师的脚步顿在那儿不再前行,看着跪倒在地的人儿,他除了同情她便只剩心酸。这女孩她认识,那时她住院三月,他就是她的主治医生,他看着她为了仰制毒瘾,一次又一次将头撞在墙上,每次清晨会检查她时,她必定是全身湿透昏倒在地,而头上的花洒还喷着彻心凉的水,他讲过她,他曾无奈过,生气过。可终都无用。在她出院那刻,他暗自祈祷,希望她不会再回来这儿,却不想再次见面会是这样的情景。“你别再说了,我不会答应的”。说完便开门走人了。泪滴在地上,因为灯光的照射而发亮。安夏咬住下唇,手抚上心脏的方向,其实邹医师你不知道吧,心即使还在跳动,可它却麻木到不会再有感觉了。跪在脚发麻,邹医师还未回来,安夏抬头望向那一片灯光,很刺眼的光。起身悄悄将门关上,安夏拿出早己写好的信放在桌上,当看到桌上的那把拆信刀时,勾起一抹耀眼的笑容,将衣服脱下,安夏跪在那面镜子前,一手死死握着黄色的平安符,那个外公送她的礼物,此时还散发着淡淡的药香。另一只手拿起拆信刀,从胸腔开始滑落,她在镜中看见那鲜红的血肉,看见泛白的骨头,可这些都不能阻止她接下来的动作,双手白得青紫,安夏急促的喘气,她以为心没感觉就不会疼了,她以为这不会很痛的,可是为什么整个脑袋那么昏沉。有些长的指甲刺入手心,让自己找回一丝清醒,她看见了,看见了那颗跳动的心,将手伸入胸腔,触碰到了那颗心,很温热,迷茫的神情倒映在镜中,为什么世界观完全绝望,心还不凉呢?时间的场合来不及她去思考。好疼,全身都疼得难受,死咬住下唇,发出一道道低吼,将心周围的血管全部扯出,一刀将它割落,心掉在地上,血液流了一地,安夏伸手试图拾起那颗掉落在地的心,可意识最终全部消失,她仰躺在地,幸福的微笑,看着头顶那盏明亮的灯光,她似乎看见了很多人。“呐,外公,我来找你了呢”?我以为过程不会痛的。因为心己死,可当刀刃划过胸腔时,感觉这种痛痛到了心底,即使胸腔被打开了,我不知道为什么血液将裤子染红,我还未晕倒,只是信念一直都在,所以我触碰了下心,感觉到了觉的缓缓跳动,手中抓着的那个平安符,不知何时掉落在地,呐,外公,抱歉,弄脏了你送的礼物,只是抱歉,原谅我不能及时将它弄干净,好累啊,外公,让我休息会好后,醒来后我会弄干净的。妈妈,请让我这么叫你一句好吗?我只想说,谢谢你的那个拥抱,很温暖,也让我怀念,如有来世,我继续当你女儿,只是下次,可否不要再这样对我,我会心痛,可如果下次是心没了,你是否还会说我是扫把星呢?陈米,我青春中的挚友,再见,下一次的见面,我们谁也不要不搭理对方好吗?眼慢慢闭上,不再感知外面的世界,只是永远存活在自个编织的梦中,我始于初秋,最终在夏末结束。

    “安夏,听我说,安伶的心脏有别人捐献了”推开房门,邹医师开心的将这话说出,却在看见房內的一切时停在原地,鲜血的味充斥在房内每个角落,而安夏则仰躺在血泊中微笑着,胸腔被个大口替代,而离她不远处的则是一颗暗红色的心,邹医师知道那是快要失去期效了,一步一步走向安夏,邹医师觉得这屋里的空气让他有些窒息的感觉,跪倒在安夏身旁,鲜血将白色的医服一一浸红,他低头哭泣,却在看见桌上的那封信时,停止哭泣,拿起在安夏身旁看起。“邹医师,看到这封信后是不是表示我离开了这个繁华的世界,进入另一个地带了呢?我知道你是个好医生,所以我也想到了你会不答应的结果,抱歉,我知道你一直关心着我,可是走到这步是我最后的解脱方式,我的童年在漫骂中度过,直至长大被最亲的人说成扫把星,我不知道我是不是这世上最可怜的人,因为疼我爱我的外公离开了我,因为最好的挚友在三个月后疏离了关系,外公曾说如果有机会一定要带我去看次大海,去拾沙边的贝壳,一起去吹那夹带着海腥味的风。直至外公离开,他也没有实现这个愿望,我不知道他是否有遗忘,所以我告诉自己,在满十八岁那年,我带他去海边,做他曾对我讲过的一切,只是貌似这次不行了,所以我请求你,带我的骨灰去次海边好吗?我没有外公的照片,只有他送我的平安符,请求你将平安符放入我的骨灰,一起放入大海中,这样我就不会说因为没心而找不到外公了,因为我有鼻子,外公身上一直有种药香味,和平安符上的一样,我会好好记住这种味道,在另个世界寻求到外公的。我出生在初秋,却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在秋末将生命结束。请求你的答应。拜托好吗”?纸张从手中滑下,飘落在安夏的胸前,为她盖住一丝的空洞,拿起血泊中的平安符,放至鼻前,确实有药香味。可是傻瓜,这么浓的血味,你能记住隐藏在铁锈味下的药香味吗?而此时,在门前散落的文件,此时有几个大字正躺在那儿,心脏捐献者——陈米。安夏不会知道,在她用刀刃划过胸腔的前几秒,陈米正从十楼跳下地面,当往事再次重复,她以为会有一些相信她没做时,这次连父母也以为她偷拿了别人的东西,面对同学的议论,父母的指责,她在十楼那吹着夜风,抬头她似乎看见了安夏的微笑,其实早在三个月前,她便被检查出得了晚期胃癌,对此她谁都没说,而是悠闲的坐在院长面前填写那份心脏捐赠书,从十楼跳下的那刻,她没什么害怕,毕竟早死晚死都一样不是吗?她受够了病魔的折磨,受够了这个世界的冷漠,说逃避也好,说软弱也罢,总之她累了,不想再待下去了,只是安夏,抱歉,不能见你最后一面了。

    鼻息之间全是海独特的腥味。邹医师漫步在海边,世人都说海是宽广的,却不知它也是寂寞的,一年前他辞去了医院的工作,面对大家的挽留他也只是沉默,因为他知道他失去了做医生的资格,将手中的东西放入海边,揭开黑布,是一个灰色的盒子和一透明的玻璃盒,灰色盒孑里装的是安夏的骨灰和那个变红的平安符,傻瓜,一年的时间我为你做了另一个平安符,里面装着的是原先袋中的中草药,如果原先那个平安符让你找不到你外公的存在,那就用另一个我做的吧。视线转向另个透明的玻璃盒,在太阳的照射下可以看见,这是一颗暗红色的心,当初他用颤抖的手将它拾起,放在这装有福尔马林的玻璃盒中,安夏,这心还你,希望在另个世界你可以找到幸福。海水翻湧,卷起一大波海浪,一次又一次,直至将两个盒孑袭带而去,安夏,以后你会一直生活在这片海里,你会天天睁眼便看到这蔚蓝色的大海,你会天天生活在这片海腥味中,我也会天天拾起海边的贝壳,让海水将它带至你的身边,安夏,不会再感受到孤单了,因为我会陪你一起感受孤寂,一起看日出日落,直至我消失那刻。读懂一个人需要多久,读完一个人的一生需要多长时间,也许只要几秒,也许需要几个小时,只是安夏,读懂你却需要我一辈孑的时间,因为我永远都读不懂你的痛会在何时到极致。你又会在何时将坚强卸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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