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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忆痛

    如果脑海中突然多出了一段记忆,你会作何反应,是迷茫无助亦是激动无比。安夏,一个普通的女孩,一觉醒来。脑中突然多出了另一份记忆,家是熟悉的,亲人们是没改变的,可为什么感觉变了,心开始酸痛了呢?手抚上心的那处,凝视着前方那还闪烁着灯光的黑夜,一直以为黑暗中什么都没有,可当看到那盛开的花儿时,安夏震惊了,泪水也悄声落下,原来黑暗中的花儿如此之美,以微闪的灯光作为背景,不知名的花儿因为风的吹动而摇曳,像一名独自起舞的女孩,美丽又有高贵。可是我呢?为何有些不再像自己了呢?为什么感觉自己什么都不懂了呢。迷茫的望向远方,却在蹲下的那刻全身僵硬。

    怎么会,身子突然变成了两三岁的样子,匆忙站起来到镜前,当看到镜中那人时,安夏嘴角勾起,安夏,真没想到,有一天你也会遇见这样的事吧,沒错,安夏回到了两三岁的时候,那时她是家中的宠儿,直至那年那日,梨花飘落满地,家中迎来另一个生命,她亲眼见到他们满脸微笑用手指逗弄那女婴。她听见他们说要将全世界最好的东西给予那女婴,还让她以后要全心全意照顾那女婴。她独自感受他们的遗忘和自己的心痛,最后变得麻木不再自我却也不忘假装微笑。如今看着镜中那张熟悉的脸,看着镜中那人微微皱眉,最后一脸的迷茫变释然。

    那时总会希望时光再次倒流,回到事情的始端,可如今愿望一旦真得实现,反而不知该从何步走起才好了。微微叹了口气,安夏最终转身走人,镜中也映出了一个背影,只是又突然多了一份冷漠而己。刚出房门便看见一场嬉闹的场面,安夏垂下了眼,多么和谐的场面啊,只是里面没有我的存在。收起负面的情绪,自然的勾起嘴角,安夏朝那处走去。“父亲母亲”有些生疏的语气,不知为何原本想喊的爸妈变成了另一种父亲母亲的代名词。听见安夏的声音。原本满脸微笑的两人立刻沉下了脸。安母将睡在婴儿车里的女儿抱起转过身去,没有丝毫理会她的意思。而安父则大声训斥着她“你怎么出来了,作业做完了吗?课本复习好了吗”原本还想说些什么的安父,被安母的一 句小声些而停住了口,两人瞪了一眼她然后一起离开。看着他们的背影,安夏那勾起的笑也消失不见了。泪水模糊双眼,遮挡视线,“呐,安夏。何时开始你成了一个过街老鼠了呢?不是说麻木了吗?可为什么心这么痛呢?”

    时光流逝,转眼间两年走过,这两年她只看见过他们五次不到,明明生活在同个屋子,明明这家不大,可是为何见面如此之少,到底是谁在躲避着谁呢?今年,她六岁,而那人三岁,相差三岁。距离却是一辈子的存在。抬头望向那高挂的太阳,很刺眼,却也很耀眼,今天是六一,她坐在楼顶观望远处,看着其他家长带看自家儿女,开心地走过每个街角,看着那小小的人儿抬头向身旁人撒娇,最后走进那繁华热闹的游乐场。而楼下的则正举办一场生日会。开心的嬉笑声隐隐约约传入她的耳中,嘴角熟练的勾起,可泪水却也悄然落下。望着远方那一片蓝色的天空,安夏无声的张唇,没人知道她讲了什么,只有她自己知道那是一句“安夏,祝你生日快乐”。风吹干了脸上的泪痕,却不能将心中的苦涩吹散。“哈哈,安夏你这个丫头还真在楼顶呢”?一道苍老却有力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转头看见的是一头白发的外公,也是唯一一个从未将她遗忘过的人。从台阶上站起来,几步的路,却在站定他面前时钻入他的怀中。进入鼻中的是那熟悉的药香味,“外公怎么会知道我在这呢”?自然的问出口,听到的也是自己熟悉的那句因为了解,“安夏今天生日呢?外公没什么可给的,所以特意去求了一个平安符,里面有安神的中药,也希望安夏丫头可以平安健康一辈子呢”?说完便从那袋中拿出一个黄色的平安符为安夏戴上,“嗯,会平安健康一辈子的,”安夏坚定的说,这话是对外公的肯定也是对自己讲的。那天,她和外公聊了很多。那天她有了自己想珍惜的记忆。原本耀眼的光芒渐渐黯淡,是不是人也如此呢?

    站在窗前,窗外的是满地的枯叶,再不远处则是那不变的蓝天。今日她听说了那妹妹的名字。安伶,寓意是聪明伶俐,安夏一直都想知道,她和安伶明明只相差三岁,可为什么距离却有三千光年那么远呢?曾一直渴望的希翼,如果有一天成为易碎的泡沫,又会有谁可以为她补齐那份空失呢?低头微微叹息一声,却在抬头那刻,眼中闪过如星空般亮丽的光。今天说好了要去陪外公呢?似是低语,但更多的却是幸福。走过窗台,窗外树在落叶,还有几片飘零在空中,久久不落。而窗内的她正满脸幸福的微笑着。流星划过天空,双手合十闭眼许下的愿望又

    能否实现。

    靠在外公的腿上,外公熟练着用手帮安夏疏理杂乱的秀发。“安夏丫头啊,待会我们去超市买些水果吧,回来之后我为你做你最喜欢吃的蛋炒饭好吗”?询问的话自外公口中说出,安夏却也因此而翻了两三个白眼。还未翻完便被外公头顶上一拍,“丫头,跟你商量你还不喜欢了是吧”“我说外公,你别讲我为老不尊,我就问你,你那所谓的商量,每次我说不时你何时回了我句好呢”?话刚讲完头顶上便又遭到一拍。“你这死丫头,我告诉你,只要是我讲的你再不舒服你都不能有任何埋怨知道不”话毕他便一副我是大爷的样子。安夏抽了抽嘴角,“外公你这是童话故事看多了吧”!

    橘黄色的椅子,安夏和外公并排坐着,安夏看着外公拆那草莓的包装袋,自己则看着头顶那棵大树,秋天来了,叶子也进入最后的阶断,开始沉睡迎来再一次的新生。“安夏丫头,快来尝尝我挑的草莓”。耳边外公的话打断了脑中的沉思。看着拿到自己嘴边的草莓,安夏就着外公的手将它吃下,“外公,很酸”毫不犹豫将这四个说出,看着外公那怀疑的表情,安夏淡定的拿起一个鲜艳又大的草莓送至外公的口中,看着外公吃下后又拿起另一个送至过去。“丫头,不酸啊,还挺甜的”外公用坚定的语气看着她讲,安夏也十分坚定的望回外公“哦,是吗?可能是我味觉出问题了吧”说完安夏又将一个草莓喂入他的口中。看着外公将一个个草莓吃入口中,安夏望着身旁的人儿。“笨蛋外公,草莓怎么会酸呢?我只是希望你可以多为自己着想些啊”枯黄的叶在他们身后飘零着,这一刻安夏觉得很幸福。回到外公的家里,是简约的装置,这也一直是安夏喜欢的布局。“丫头,你先在这坐会儿,我去帮你做蛋炒饭啊”摸了摸安夏的头,外公便走进厨房忙弄起来了。注视着外公的背影,何时开始时光将外公打磨了一番呢?

    夕阳打在安夏的身上,很温暖。也很留恋。只是时光终究流逝太过,不可能一直待在原地等你回头,距离上次与外公分別后有三月之余了,这三个月里可以说很平静,她也在这三个月里学会了如何做一份蛋炒饭,等到下次她一定要为外公做上一份,微笑的从房内走向大厅,却在听见母亲的那句话时僵在了原地,双眼瞪大满脸的不可置信。匆忙的跑向安母询问真相。外公为什么要住院。却不想被安母一把推开,“滚,别碰我。你个扫把星,你还有脸出来吗?要不是你这个扫把星,我爸会住院吗。现在还来碰我,你是想让我也出事吗?真是侮气”。说完便像触碰到什么细菌般拍了拍衣服,然后抬脚走人。只留下安夏一人坐在地上,死死咬住下唇期望泪水不会泛滥流下,却不想就算鲜血的味道充斥鼻息也阻止不了泪水的降落,洛安雨,原来你也只是这样而己。安夏,原来在这个家里,你也只是一个扫把星的存在。左手紧抓位右手边心脏的地方。为什么心脏会这么痛,为什么呼吸如此困难。鲜艳的血滴落在地,形成不一样的形状,是不是就此一切都将结束了呢?

    隐藏在黑暗的角落,我曾以为只要可以活在阳光底下便可将幸福抓紧,可为何就算强烈的太阳照射在身上,不过还未写完汗水滴落将眼瞳刺伤也不能将心温暖呢?曾祈求过太多的如果,却最终被现实击败。在颓废的世界里寻求另一种新生。“母亲,求你让我去见一下外公好吗”?跪在冰凉的地上,安夏红肿着双眼向安母请求道。“你去干什么,让我爸的病更加严重吗?安夏,好歹我爸这几年对你这么好,你就不能放过他吗”?安母怒红着双眼朝安夏吼道。“可是他是我的外公啊。母亲我求你了,就让我见一面好吗?一面就好”。安夏将头重重嗑在地上。泪水也在这刻落下。“安夏,你死心吧,我不会去让你去见的,毕竟你要知道,你对于我们来说就是扫把星的存在,你也不想外公出事吧,所以今天之后别在去你外公家了”此时的安母,早己将情绪收回,而是满脸淡然地将这些话说出。“妈妈,妈妈,她是我姐姐吗”?一道可爱的声音自门外响起,安夏抬起红肿的双眼朝门外看过去,是一个穿泡泡裙的可爱小女孩。“不是,她只是我们安家的扫把星,以后你离她远些知道吗”安母的声音在女孩说完那些话后立马讲了出来。“哦,原来是个扫把星啊,我刚还在想这么丑的人如果是我姐姐,我一定要将她赶出家去呢”?孩子童真清亮的声音本是世上最美的声音。可为何此时有种生活在冰寒的世界里呢?如此的寒冷。

    半夜的晚上,有那么几颗微弱的星,发着微小的光。挂在空中,为黑暗中迷茫的人儿指引一丝希望。依旧站在窗台边,看见的却不是蓝色的天空,反倒有种身处绝境的存在。泪水不知何时早己流尽,此时的微风刮过脸颊,有种像被针刺了般疼痛。不是说痛久了就麻木了吗?可为何痛不旦没止住,还加深了呢?抬头看见一片黑暗,何时我的希望也会出现。“安夏,还不睡吗”?父亲严厉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可安夏却未转身。“父亲有什么事要指教呢”?如此陌生的称呼,安夏从未想过有一天她也会勇敢的讲出口。她就算不转身也知道身后那人肯定生气了,可是这和她有什么关系呢?抬头再次望空,天似乎更暗了些。“明天你去医院看下你外公吧,还有下次不看书就别浪费电”说完使啪一声,灯光消失,门也被关上。泪水也在这刻落下。“安夏,你还有什么不开心呢?明天就可以去看外公了呢”?一夜无眠。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地上,洒下一道道温暖。用手接住冰凉的水往脸上扑去。不一会儿,泪水打湿秀发,也让安夏彻底清醒。八点一刻,正式出门,手上提着刚为外公做的蛋炒饭,她知道外公也许不可以吃,可是她却还是想让外公知道她学会了做蛋炒饭,可能没那么好吃。可是她只想让他知道。仅此而己。刺鼻的消毒水漫布每个角落。充斥在鼻息之间。不知为何安夏有些害怕这医院的存在,即使走得过慢,却还是来到了那扇门前。门里是几月不见现住院的外公,门外却站着满脸忐忑的她。最终门被推开,泪水在眼中打转,安夏咬唇抬头望向天花板。真是让人讽刺的白啊。床上躺着的那人,她今生最在乎的人啊。此时因为病魔的存在,又虚弱了不少。白发也多了好几抹,手抚上那人的脸角,为什么就算是睡着也要皱着眉呢?是不是和我一样讨厌这刺鼻的消毒水味呢?外公知道吗?你眼角边的皱纹又多了几道,这让你看起来又老了些。一直不服老的你如果知道了会不会气得跳脚呢?感觉到外公脸上那轻微的动作。安夏突然有种不安的情绪在全身漫延。可不管如何,外公还是醒了,看着外公用一双陌生的眼看着她,对她说你是不是安伶时,安夏终还是难过的将泪水流下,用不大的手将外公的眼遮住,安夏死咬着下唇任由悲伤走遍全身。温热的泪滴落在左手手臂上,有种灼热的感觉。“求你,不要反抗好吗?外公,让我冷静会好吗?求你了”。外公,不要这样看我好吗?至少这刻不要。我可以告诉自己家人会因为我是扫把星的存在而拒绝我来见你,因为我会让你的病更加严重,可是能不能求你不要说我是安伶。外公,我是安夏丫头啊,你不记得了吗?那个一直缠着你要你做蛋炒饭的安夏丫头。那个你总喜欢在安夏后面加个丫头的人啊。你不记得了吗?外公,将头靠在那只遮盖住外公眼的手上,泪水透过指缝流落在外公的脸上。外公,可以感觉到我的悲伤吗?不能像以往那般拥住我,告诉我你还在吗?“你不是安伶吗?那你是谁呀!为什么要哭呢”?有些苍老却沙哑的声音传入安夏耳中。安夏起身放开那只手。“外公,我叫安夏丫头,记得吗”看着床上那人的摇头,安夏抿紧着唇,伤心的看着那人,微微仰头叹了口气,拿起放在床边桌子上的蛋炒饭,安夏展放出最美的笑容。“呐,外公现在记住好吗?我叫安夏丫头,这是我为你做的蛋炒饭,只是你现在不可以吃,等你病好出院后我做给你吃好吗”说完安夏便想让外公看看她做的蛋炒饭。可还未走近,门便被推开,手中那满载期待的饭也被打翻在地。她因为安母的冲撞力而跌倒在地,“你个扫把星,你在做什么啊,打算让我现在正住院的爸吃你做的东西,你想害死他吗?我还真不知道你有如此歹毒的心”。说完便揪起倒在地上的她,将她推至门外,“你滚,以后这里绝对不欢迎你,你滚啊”无论安夏怎么解释,安母都不听。还怒吼着她。大门紧紧关闭,安夏靠着墙坐下,“不是这样的,为什么不相信我呢”?无论怎么辨解,都没人相信。手中还沾着刚倒地弄到的饭粒。安夏看着手中的饭粒。“外公,我真得是个扫把星吗?我真得会害死你吗”?心中所怀的疑问无人可解。安夏将头靠在墙上,阳光洒在脸上,有些刺眼。可是此时安夏却感觉好累,闭眼叹息一声,让我就此休息下好吗?醒来后我会学着更加坚强的。女孩心中的愿望很小,可却终究没人可以为她实现。没人知道自昨晚后女孩便发烧到三十九度。沒人知道女孩始终希望有个依靠的存在。如果有一天,依靠没了,是否世界将进入一片黑暗。永没一丝的光亮。没人知道,也没人可解答。因为她一直被人遗忘。因为她一直在孤单的世界里习惯着孤寂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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