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跑不完的操场原来小成这样
话说操场罚跑这种事必定是要下点大雨才能有挥洒豪情之感，偏偏现在五黄六月，太阳毒得不近人情，晒得孟清汗如雨下。
总是有八卦无聊的学生围在走廊边居高临下看着操场上跑步的孟清，指指点点。
孟清却想着，还好多吃了一笼包子，不然哪里有力气跑圈啊。不过这程利罚起人来倒是半点都不含糊，十圈，还必须是外圈，若是孟清作假跑到内圈去，必定得叫她回到外圈来。
天泉中学操场跑道一圈是四百米，十圈就是四千米，孟清安慰自己道，四千米也不长，也就是从落月村到姨妈家的距离，姨妈一把年纪都能走，她年纪轻轻的，跑跑没事儿。
但她明显高估了自己，跑到两圈半，她有点力不从心了。
“我以前还觉得她这人不错，看来都是演的。”
“平日里倒是清高的样子，没想到却是个卖的。”
文才是看着程利罚孟清的，他说不上话，又不敢上前，混迹在围观同学中，闲言碎语飞进他耳朵里，嚷得他怒火中烧，此时什么温良恭俭让凡事三思而后行都不记得了，张口就开骂：“你们这些人知道她有多辛苦吗！你们就不会做错事？你们只需要要读书，读书还读不好！她呢！她有自己的梦想，她要练形体练表演还要准备艺术节！你们只知道看着艺术节精彩的节目，看着她风光得奖或者嘲笑她被罚，你们这些人，一辈子都比不上她！”
那些出言不逊的人被骂得一楞，随即又低头窃窃私语道：“听说孟清就是跟这家伙一起回来的……看来真是为了钱，什么都不要了。”
文才似乎是平日里太过压抑，此时听到这样的言语，捏紧了拳头，死死盯着这些人，猛地冲上去，抓住那个说得最难听的，一拳还没挥下去便被众人拉住了。
人群中一个人，一直沉默着。他蹲下身子，紧了紧鞋带，然后冲下了楼，跑下了操场。
孟清跑得有些头晕眼花了，听到身旁多出了声音，转过头看，白陆轩脸上是一如既往的微笑。
然而此时他的笑容再暖，也暖不进孟清的心里。她还在意早上白陆轩的话，既然讨厌她，何必再这样来感动她。
围观的人们见操场上又多了一人，而且竟然是之前就跟孟清不清不楚的白陆轩，揣测地更加狗血起来。
孟清虽听不到别人的议论，但用膝盖想想都知道白陆轩此时出现在这里意味着什么。她都是近三十岁的人了，怎么还会在她身上上演这种高中生的幼稚剧情！她只想跑快一点，快点把这幼稚又憋屈的高中生活给跑完。
孟清一加速，白陆轩也加速。他毕竟是男生，平日里运动量本就大，小小跑步不在话下。可孟清却不行了，跑到第九圈，气已经有点上不来，眼睛也睁不开了。白陆轩便去拉着孟清跑，孟清有了支撑，干脆整个身子一软，差点就摊在了地上。
程利一直看在眼里没有说话，毕竟操场是大家的，白陆轩要跑步她拦不住，但白陆轩伸手去帮孟清，她可就不能看着不管了。
“白陆轩！放手！”
程利忽然厉声叫道。
孟清倒是被这声音给惊醒了。
白陆轩根本没有放手的意思，反而看了程利一眼，那眼神却不是恐惧或愤怒，而是漠视。他不放手，反而准备把孟清抱起来。
孟清却使出最后的力气挣开了他的手，自己站起来，歪歪斜斜的跑起来。白陆轩眼底闪过一丝失落，但那失落转瞬即逝，他又跟在孟清身后跑起来。
最后一圈终于跑完，孟清什么都不顾，直接就躺倒在大操场，任人怎么叫也叫不醒。
等孟清再次睁开眼，她竟然在医院里输液，陪在她身边的人还是白陆轩。
“醒了？”
“如果这不是你的梦，那我大概是醒了。”孟清笑道。
白陆轩笑一笑，并不说话，伸出手放到孟清面前。
“什么意思？”孟清问道。
“打一下，看会不会痛。”
孟清噗嗤一笑，伸出手倒是想狠狠地打他一下，只是她没什么力气，手一到白陆轩手上就被他给握住了。
“不痛，看来是梦。”白同学不要脸地笑笑。
“是我没用力。其实在梦里也会觉得痛。”孟清说着要抽出自己的手，却没有白陆轩力气大，只好接着说道：“以前我也觉得在梦里是不会痛的，但是现在想想，其实在梦里的感觉都很真实，只是我们醒来后才发觉那很假而已。”
“那现在是不是梦？”白陆轩当然知道现在不是梦，他清醒得很。
孟清又是淡然一笑：“是不是梦我还分不清楚吗？”
孟清当然分得清是不是梦，若是在梦境中，她不出三秒就能发觉，也说不上什么诀窍，那似乎是她的本能。但她也有些担忧，会不会有些特殊的梦境她都不能分辨呢？
孟清出了一会儿神，白陆轩却还以为她在与他闹别扭，向来明察秋毫的白陆轩似乎是不太明白女生心思的，便问道：“你早上不排练为什么非要自己先走呢？”
“你既然讨厌我的能力，又为什么要陪着我出丑还送我来医院呢？”孟清淡淡道。虽是反问，她语气里却没有怒气，那种淡然的感觉就好像这世界上什么她都可以理解可以原谅似的。
这种淡然也许在别人眼中是种魅力，但在白陆轩眼里，却是一种误解。
“我怎么会讨厌你的能力呢？”白陆轩心里有些凉。
“哎，不讨厌，怎么会直接叫我不要再进入你的梦呢？”孟清叹口气，还是那种“我理解，不必解释”的表情。不过样子是她做出来的，她确实是理解，但心里还是有疙瘩。
白陆轩看着孟清，心里想了许多话，他怎么会讨厌她进入他的梦，十年前她在他的梦里给了他希望，十年后又在梦里救了他。十年前若不是她出现，那就纯粹是个噩梦，只是因为有了她，他才放弃了一些不该有的念头。可是心里想了这么多话，白陆轩却不知怎的就是说不出口了。其实她只要离他远一点就不会进入他的梦，他的梦很危险，他知道，从小他就容易梦魇，醒不过来。
想到这里，白陆轩觉得让她远离自己也是不错的选择。
“把你姐姐或者妈妈的电话给我吧，我叫她们来照顾你。”白陆轩拿出手机说道。
“你先走吧。我不过是跑热了有点中暑，有什么好照顾不照顾的，这瓶点滴打完我就走。”
白陆轩听了孟清的话，顿了顿，什么也不再说，转身便要走了。
孟清看白陆轩的背影，忽然就心酸起来，又想起他在操场上陪着她跑了那么久，什么话也没说，就是陪着，那时候她心里是感动的，虽说是一大把年纪的人了，可从来没有人对她如此好过。想着想着，鼻子就有点酸了。
孟清忽然就搞清楚了自己的小心思，她是有点太在意白陆轩了，所以才会为他一句话而犯了矫情病。
“等等！”既然意识到自己矫情了，孟清怎么会让自己继续矫情！
白陆轩转过身来，看着在病床上红了鼻子的孟清。
“我今天矫情了，我道歉！”孟清也不管手上插着针，跳下床就朝白陆轩深深鞠了一躬。
白陆轩看得莫名其妙，却又觉得好笑，不说话，继续看她要做什么。
“你别再跟我说什么不要我进入你的梦之类的话了，我听了不痛快，当然，这个我尽力去改！但是你别讨厌我……怎么说呢……其实我感觉你有时挺喜欢我的……那你是喜欢我还是讨厌我，你直说，我真是受不了这样猜来猜去，真是的，我一大把年纪的人了，这么在意一个小孩子，我觉得挺丢人的啊……”孟清越说越语无伦次，说着说着孟清才发现，自己这是在表白？
尼玛自己真的在表白！
－－－－－－题外话－－－－－－
快来围观孟清表白！反正两个人都是相互喜欢的，那还纠结个毛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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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清却想着，还好多吃了一笼包子，不然哪里有力气跑圈啊。不过这程利罚起人来倒是半点都不含糊，十圈，还必须是外圈，若是孟清作假跑到内圈去，必定得叫她回到外圈来。
天泉中学操场跑道一圈是四百米，十圈就是四千米，孟清安慰自己道，四千米也不长，也就是从落月村到姨妈家的距离，姨妈一把年纪都能走，她年纪轻轻的，跑跑没事儿。
但她明显高估了自己，跑到两圈半，她有点力不从心了。
“我以前还觉得她这人不错，看来都是演的。”
“平日里倒是清高的样子，没想到却是个卖的。”
文才是看着程利罚孟清的，他说不上话，又不敢上前，混迹在围观同学中，闲言碎语飞进他耳朵里，嚷得他怒火中烧，此时什么温良恭俭让凡事三思而后行都不记得了，张口就开骂：“你们这些人知道她有多辛苦吗！你们就不会做错事？你们只需要要读书，读书还读不好！她呢！她有自己的梦想，她要练形体练表演还要准备艺术节！你们只知道看着艺术节精彩的节目，看着她风光得奖或者嘲笑她被罚，你们这些人，一辈子都比不上她！”
那些出言不逊的人被骂得一楞，随即又低头窃窃私语道：“听说孟清就是跟这家伙一起回来的……看来真是为了钱，什么都不要了。”
文才似乎是平日里太过压抑，此时听到这样的言语，捏紧了拳头，死死盯着这些人，猛地冲上去，抓住那个说得最难听的，一拳还没挥下去便被众人拉住了。
人群中一个人，一直沉默着。他蹲下身子，紧了紧鞋带，然后冲下了楼，跑下了操场。
孟清跑得有些头晕眼花了，听到身旁多出了声音，转过头看，白陆轩脸上是一如既往的微笑。
然而此时他的笑容再暖，也暖不进孟清的心里。她还在意早上白陆轩的话，既然讨厌她，何必再这样来感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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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清虽听不到别人的议论，但用膝盖想想都知道白陆轩此时出现在这里意味着什么。她都是近三十岁的人了，怎么还会在她身上上演这种高中生的幼稚剧情！她只想跑快一点，快点把这幼稚又憋屈的高中生活给跑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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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陆轩根本没有放手的意思，反而看了程利一眼，那眼神却不是恐惧或愤怒，而是漠视。他不放手，反而准备把孟清抱起来。
孟清却使出最后的力气挣开了他的手，自己站起来，歪歪斜斜的跑起来。白陆轩眼底闪过一丝失落，但那失落转瞬即逝，他又跟在孟清身后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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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不是你的梦，那我大概是醒了。”孟清笑道。
白陆轩笑一笑，并不说话，伸出手放到孟清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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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陆轩看着孟清，心里想了许多话，他怎么会讨厌她进入他的梦，十年前她在他的梦里给了他希望，十年后又在梦里救了他。十年前若不是她出现，那就纯粹是个噩梦，只是因为有了她，他才放弃了一些不该有的念头。可是心里想了这么多话，白陆轩却不知怎的就是说不出口了。其实她只要离他远一点就不会进入他的梦，他的梦很危险，他知道，从小他就容易梦魇，醒不过来。
想到这里，白陆轩觉得让她远离自己也是不错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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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走吧。我不过是跑热了有点中暑，有什么好照顾不照顾的，这瓶点滴打完我就走。”
白陆轩听了孟清的话，顿了顿，什么也不再说，转身便要走了。
孟清看白陆轩的背影，忽然就心酸起来，又想起他在操场上陪着她跑了那么久，什么话也没说，就是陪着，那时候她心里是感动的，虽说是一大把年纪的人了，可从来没有人对她如此好过。想着想着，鼻子就有点酸了。
孟清忽然就搞清楚了自己的小心思，她是有点太在意白陆轩了，所以才会为他一句话而犯了矫情病。
“等等！”既然意识到自己矫情了，孟清怎么会让自己继续矫情！
白陆轩转过身来，看着在病床上红了鼻子的孟清。
“我今天矫情了，我道歉！”孟清也不管手上插着针，跳下床就朝白陆轩深深鞠了一躬。
白陆轩看得莫名其妙，却又觉得好笑，不说话，继续看她要做什么。
“你别再跟我说什么不要我进入你的梦之类的话了，我听了不痛快，当然，这个我尽力去改！但是你别讨厌我……怎么说呢……其实我感觉你有时挺喜欢我的……那你是喜欢我还是讨厌我，你直说，我真是受不了这样猜来猜去，真是的，我一大把年纪的人了，这么在意一个小孩子，我觉得挺丢人的啊……”孟清越说越语无伦次，说着说着孟清才发现，自己这是在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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