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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府里,周隐敲敲自己脑袋,自己刚刚真是太蠢了,脑袋简直就是被驴踢了。为何不答应他?居然吓得落荒而逃?!堂堂一个王爷,居然做出这幅小女儿姿态,简直是丢人现眼!……如果周隐是现代人,那么蛋疼一词就是为他量身定做的。

    坐在椅子上叹了口气,不论怎样,人没事就好,这次的惊险让他突然发现,自己或许不单单想靠近他,更想拥有他!第一眼看见他昏迷不醒的时候,周隐觉得呼吸困难,那种仿佛掉进水里快溺死了般的感觉,这辈子都不想再体验第二次了。脑袋突然蹦出个想法吓了他自己一跳。把他囚禁在自己身边……

    可周隐怎么舍得把他囚禁?斩断他官路,不让他断案。就是断了他的翅膀,一只没有翅膀的鹰就算拴在身边,时间久了也就厌了。或许自己喜欢的,正是他查明真凶时浑身散发的那种自信。

    这想着突然胸口一阵揪痛,周隐扶着椅子,脸色苍白如纸,急声道:“湛清!湛清!”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湛清闻声冲进屋内,见周隐这般便知是又发病了,急忙把人扶到内室,唤了府里的老大夫来。那老大夫匆匆赶过来瞧了一眼叹气道:“若是一直如此,别怪老夫多嘴,王爷活不过而立呀。”

    湛清面色晦暗道:“您尽管先为王爷施针,如今之计只能这么熬着,但愿以后会好些……”

    那老大夫拿出药箱,从里面拿出一卷布兜,布兜展开,大大小小密密麻麻的几百根银针。把人放平掀开周隐的衣服,双手上下翻飞,不一会几百根针差不多都扎了进去。

    黑紫色的血顺着针孔一丝丝溢出,过了半个时辰污血才流尽,那大夫方把针起了。

    湛清早准备好沾湿的布巾把周隐身上的污血擦净。老大夫又把药膏递给他道:“别忘了给王爷抹上,这施完针身上留下的针孔若不及时擦药就会越烂越大。”

    湛清接过药膏道:“我知道,麻烦大夫了。”

    老大夫叹气摇摇头收拾好药箱起身离开。

    床上的人双眸紧闭,眉头紧锁。湛清麻利的把药擦好,被子盖上,悄悄的退了出去。王爷每月几乎都会犯一次,这种情况他已经习惯习以为常了。只是这次似乎提前了几日,难道王爷这病如那妇人的葵水般,也会不调?

    ***

    张睿在床上躺了两日便忍不住起来了。活动活动了筋骨,总躺在床上身上都快长蘑菇了。

    林承前后来大理寺看了他几次,顺便送来许多补品,让他安心养病。其实张睿对这个舅舅真的说不出好坏,至少他没苛待过自己,还把自己送进学府已经算不易了。

    唯一让他不开心的是,这几日都没见到周隐。也不知道这家伙干什么去了。

    司马兆良的案子算是糊里糊涂的结案了,凶手始终没有抓到,董卓身后究竟是不是大皇子无从得知,就算是大皇子,大理寺也不能继续再查下去,这件事只能这样呈上去了。

    这董卓如果没听自己的话或许已经被人灭口了也说不定,只叹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张耀之把案子说给皇上听时,顺便跟皇上举荐了张睿,皇上问了问他的状况,略一思索道:“张爱卿你推荐的人我自是放心,只是这孩子年岁太小,又把他送到那穷乡僻壤之地,难保他会夭折在此啊。”

    张耀之拱手道:“回禀陛下,这孩子年少命运坎坷,使得他心性坚韧,更难得的是小小年纪性子沉稳冷静,比许多大人还要强。还有这孩子命硬不易死。”

    皇上笑道:“我还是头一次见你这么夸人的。”

    张耀之窘道:“臣是爱才心切才恳请皇上能给他一次机会,这样的人才不可多得。”

    皇上道:“准了,若是三年后这小子没长歪,但凡有些政绩朕就把他调回京中如何?”

    张耀之急忙跪地磕头:“臣替他谢皇上恩典。”

    皇上:“行啦,行啦,快起来吧,老胳膊老腿的,朕真怕你一跪再跟司马丞相似的起不来了。”

    张耀之嘴角微微抽动,双手支地,纵身一跃麻利的爬起来。

    皇上哈哈大笑道:“朕不过说你一说,你还与朕杠上了,有能耐你来过鲤鱼打挺啊?”

    张耀之:“咳……陛下不闹了。司马丞相出了这样的事后朝上权势已经开始一边倾斜,皇上若是再不做出应策,恐怕下面人心中不安啊。”

    皇上揉揉脑袋:“这帮人还真不省心,张卿,我若让你来当这左相如何?”

    张耀之急忙道:“皇上,老臣年事已高,万万担当不了此大任。”

    皇上道:“哟,刚刚张爱卿不是还能蹦起来吗?”

    张耀之:“……”别再提了好不好?刚刚脑袋进水了。

    皇上轻咳了声正色道:“行了,朕不开玩笑了,你年岁高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你掌管大理寺多年,得罪的人颇多,若把你调走怕这些老家伙恐怕会统一战线第一个先把你弄下去。”

    张耀之擦擦汗心想皇上您能明白就好。

    皇上:“我心里倒是有两个人选,一个是礼部尚书蒋伯仲,另一个是中枢侍郎刘远征,你觉得这两人哪个稍好一些?不用顾忌,但说无妨。”

    张耀之道:“这……老臣不敢妄下评论,这两人无论谁做左相都比臣合适。”

    皇上点点头道:“我也这么想的,算了,你先回去吧,这两人我再看看,还有……那孩子你先不要着急送出去,带在身边教教他为官之道,朕惜才,不想让他早早死于权利争斗中。”

    张耀之点头,跪叩着退了出去。回到大理寺就见张睿站在院落里跟着段箫白比划着。

    张耀之道:“哟,你俩这是干嘛呢?”

    张睿回头看见大人回来,急忙拱手道:“我这正与段兄学些武技以做防身。”

    张耀之道:“恩,想法不错,可你这幅身子……就连我这不会武功的人都觉得难啊。”

    段箫白在旁尴尬道:“大人说的不错。”

    这……张睿擦擦脑袋上的汗道:“小生觉得身体还凑合啊,你看我这样,这样,还有这样。”说着比划了两下。

    段箫白轻咳一声道:“架势不错,但是……张公子你没有内劲根本使不出这十分之一的力。”

    张睿垂头丧气,经历了这次绑架,让他更加下定决心要把前世的功夫学回来。可没想到身体居然是硬伤,就算招式练的再好也无用啊。

    张耀之笑着拍拍他肩膀道:“尺有所长寸有所短,并不是所有人都要样样精通,你在推理上天赋异禀,就连老夫也不敢说能强过你,其他方面弱一些没关系。以后我会把箫白配给你做随身侍卫,上次的事定不会再发生。”

    张睿笑道:“多谢大人。”

    张耀之:“对了,我已经把你的事与皇上提了提,皇上应允了。”

    张睿一听激动的急忙跪地道:“小生多谢大人如此费心,小生……小生定不辱命!”

    张耀之虚扶他“好孩子,起来吧,我给你举荐的地方是通州,你可知道这通州是何地?”

    张睿略一思索道:“小生曾在九州志上见过对通州的描述:通州之地穷山恶水,其产不甚重,草寇横生,来往商人皆绕路避之。”

    张耀之道:“的确,这确实不是好地方,此地历任州府没有一个能坚持到三年考评。而今我与你请的此地州府前日正上了折子,请求调往别处,正好明年年初你接替通州的知府,三年后回来想你也历练的差不多了,年岁阅历都有了。”意思就是那时候再提拨你也就不怕众口铄金了。

    “所以从今天起就要与老夫一同处理些案卷,闲着的时候也可以找孝清看看陈年的案卷以及断完怎么判的。你都要一点点学会。”

    张睿道:“小生谨遵大人教诲,定把这为官之道学好!”张大人摸着胡子笑着,这孩子怎么看怎么合眼缘。

    “咚咚咚……”一阵闷响从外面传来。三人一愣,朝外望去。

    张睿道:“似乎是有人在敲鸣冤鼓。”

    张耀之对段箫白正色道:“去叫衙役看看怎么回事?张睿随我来堂上。”

    张大人正了正衣冠信步朝大理寺正堂走去,闻讯而来的江硕道:“大人,是两个年纪不大的男子在敲鸣冤鼓。”

    张耀之挥手道:“将二人带上堂来!”张睿站在张大人身侧,看着严肃气氛兴奋的整个人有些微微发抖。

    “你且学着,看我是如何审问的。” 张睿点点头。

    大堂门口一高一矮两人被带了上来。这两人看着有些眼熟,张睿仔细一瞧吓了一跳,这不是路途中偶遇的柳州贺家兄妹吗?!

    张耀之道:“堂下何人速速报上名来,可知道敲了鸣冤鼓就要滚钉板!”

    贺敏道:“草民柳州贺明,这是舍妹贺敏,我二人听闻大理寺公正廉明,上审贪官,下审百姓,今日我二人就是求大人为我们做主,哪怕是死在这钉板上在下也无怨无悔。”

    张耀之一拍惊堂木道:“上钉板!”

    不一会两个衙役抬着一块长约三尺,宽约一丈的木板,木板上插着密密麻麻的三寸长的钉子!那木板上干涸的血迹看着就让人不寒而栗!

    张睿看着堂下的人欲言又止,看来这兄妹并没有认出自己,只见贺敏已经脱了上衣,打着赤膊坐在地上,他心下一动,忍不住要去拦人。

    张耀之咳了一声,张睿一愣反应过来,叹了口气认命的站在他身后。

    贺明刚躺倒钉板上,后背就已经被戳破了,鲜血顺着钉子流了一木板。贺敏蹲在他身边,张嘴咬着手不掉出眼泪。

    短短的一丈仿佛天涯海角那么远,张睿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忍住看完的。

    贺明终于从钉板上滚下来,身上已经没有一块好地方,浑身鲜血,皮开肉绽。贺明急喘着笑道:“阿敏,哥哥以为这钉板有多厉害……也……也不过如此。”

    贺敏终于忍不住眼泪决堤,从地上捡起他哥哥的衣服双手发抖的为他披上。

    张睿睁开眼,如鲠在喉,咽不下去,吐不出来。张耀之轻声道:“我知你心性善良,可你要学会习惯这些。礼法不可废,今日我若给他们通融,那明日偷鸡摸狗的案子都会跑到大理寺来,你可明白?”

    张睿点点头,双手紧紧握着拳头,这就是古代,既然活在古代便要遵守这个时代的规则。

    “堂下之人,如今你已滚了钉板,有什么冤情速速呈上来!”

    贺敏穿好衣服,跪倒堂下道:“小人今日状告的正是当朝十二王爷周隐,谋害家父!”

    张睿听到这个名字像被人当头一棒,顿时脑袋有点头昏,张耀之与他差不多少。

    张耀之:“这……你可知道状告王爷若没证据可判死罪!”

    贺明道:“小人自然知道,若没有证据也不敢敲这鸣冤鼓!”

    张耀之道:“你且说说十二王爷是如何谋害你家父的?”

    许是身上的伤口太痛,贺明面色越发苍白道:“事情还要从隆兴十二年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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