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烟花笑-朝丰{2}
红袖目睹了一切，心中百感交集。
她目不转睛看着那个丰神俊朗的青年怀抱绣球，站在对面的楼头遥遥朝她一笑，然后纵身一跳，站在街心，人群呼啦一声散开，接着锣鼓又起，喧嚣声中，舞姬们蜂拥而出，在林妈妈带领下，将他迎入天香楼。
有人感慨，有人捶胸顿足，有人用市井俚语咒骂以示不甘，不过尘埃落定，纵然再怎么垂涎美色，也无计可施，夜色开始四合，人群渐渐散去，华灯初上，洛阳城又开始纸醉金迷的一夜。
天香楼中雕梁画栋，装潢骄奢至极，美妓如云，眉角眼梢充满挑逗之态，杨朝丰感叹之余，心中略微有些举棋不定，他一来初次到这种地方，浑身说不出的别扭不适，二来挂念父亲他们，不过他当众夺魁，势已成骑虎难下，而隐隐中脑海始终对白天见到红袖时的惊艳之感觉挥之不去。
林妈妈带他穿过重重朱门，到得长廊尽头，但见面前一幕珠帘如瀑垂下，遮挡视线，门楣上镌着“**阁”三个篆体字，古意盎然，却又有种别样之趣。他只觉双脚有些软，好似飘在云端。
林妈妈走后，杨朝丰悄立半饷，掀帘而入，一张七曲屏风映入视线，屏风之上游龙戏凤，平添暧昧之意，再一转，只见一女子端坐在琴案后，抬眸对他一笑，不多言语，轻抒素腕，拨动琴弦，一曲迎宾示意的《临江仙》奏了起来，莫约半柱香，方才起身，向他盈盈一福：“公子雅安！”
杨朝丰只道青楼女子必定轻浮成风，不料眼中所见与心中所想完全相反，对方如此彬彬有礼，也拱了拱手：“久闻红袖姑娘艳名！”
此时红袖已换了一身鹅黄窄袖的遍衫，比之白日又别有一番风情，眉目间难描难绘，长长的睫毛不住颤动，微微一笑，艳丽无匹，果真顺应传说明艳不可方物，他心头微微一荡。
红袖道：“公子请坐，不必拘谨。”
杨朝丰依言坐在八仙桌前，桌上一壶清酒，一碟珍国，一碟干果，一碟糕点，一碟鸭胗，一碟竹笋，朴素却精致可口。
红袖斟上酒水，举杯道：“今日见公子勇武过人，极力捧小女子的场子，红袖深感惶恐与荣幸，敬公子一杯！”
杨朝丰笑了笑，心中百味杂陈，自己误打误撞惹了这场风流，这不知道该如何收场，口中却道：“哪里哪里”，举杯一口咽下，二人接着又客套半天，然后相对沉默下来。杨朝丰平素也算饶有机智，今日不知怎的木讷不知言语。
还是红袖善解人意，笑道：“相逢即是缘，红袖为公子再奏一曲如何？”杨朝丰拊掌道：“甚好，有劳了。”
红袖抿嘴一笑，重新坐回琴案前，伸手“嗡嗡”调拨几下音弦，轻拢慢捻，边弹边唱：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
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
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
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
凰兮凰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
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
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
她声音固然清脆慈柔，琴技亦是流畅婉转，不填杂质，银簪轻颤，一颦一笑动人心魄，风姿楚楚，杨朝丰何尝见过此等人间尤物，不禁痴在当场。
红袖奏毕，见对方怔忡望着自己，双颊一红，轻声问道：“公子，你可知这曲中之意？”
杨朝丰心中此刻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虽不谙音律，但这首千古经典之辞《凤求凰》却是有所耳闻的，讲那西汉时大辞赋家司马相如琴挑卓文君之事，暗含追求之意，但他转念又想，青楼女子向来不避讳这些细节，莫非自己想多了？”
他随口道：“哦？有什么寓意？”
红袖道：“这首曲儿名叫‘凤求凰’，它的来历也是脍炙人口，传说当年西汉时期那位才貌双全的大辞人司马相如先生，一次前往京城参加富豪卓王孙的宴会，席间，好友王吉向众人介绍司马相如精通琴技，相如在力邀之下当场弹了这首《凤求凰》，其实这位相如先生颇有心计，他早有听闻卓王孙之女卓文君貌美如花，才艺双全，是以早早准备下这首追求之辞，自然使得在帘后倾听的卓文君怦然心动，并且在与司马相如会面之后一见倾心，双双约定私奔。千古传为佳话！”
杨朝丰干笑道：“这相如先生也是个风流有心之人啊！”
红袖却不接话，缓缓走到杨朝丰面前，秋水般的双瞳深深凝视着他，开口道：“红袖的心意，便如当日那卓文君一般，对公子一见倾心。”语气忠恳，带着决绝。
杨朝丰面色一僵，一时之间怔在那里，他自幼漂泊四海，跟随父亲过着居无定所，刀光剑影的生活，男欢女爱的事情对于他来说仿佛一个遥不可及的幻想，而突然降临的一刻，他无所适从，措手不及！
她目不转睛看着那个丰神俊朗的青年怀抱绣球，站在对面的楼头遥遥朝她一笑，然后纵身一跳，站在街心，人群呼啦一声散开，接着锣鼓又起，喧嚣声中，舞姬们蜂拥而出，在林妈妈带领下，将他迎入天香楼。
有人感慨，有人捶胸顿足，有人用市井俚语咒骂以示不甘，不过尘埃落定，纵然再怎么垂涎美色，也无计可施，夜色开始四合，人群渐渐散去，华灯初上，洛阳城又开始纸醉金迷的一夜。
天香楼中雕梁画栋，装潢骄奢至极，美妓如云，眉角眼梢充满挑逗之态，杨朝丰感叹之余，心中略微有些举棋不定，他一来初次到这种地方，浑身说不出的别扭不适，二来挂念父亲他们，不过他当众夺魁，势已成骑虎难下，而隐隐中脑海始终对白天见到红袖时的惊艳之感觉挥之不去。
林妈妈带他穿过重重朱门，到得长廊尽头，但见面前一幕珠帘如瀑垂下，遮挡视线，门楣上镌着“**阁”三个篆体字，古意盎然，却又有种别样之趣。他只觉双脚有些软，好似飘在云端。
林妈妈走后，杨朝丰悄立半饷，掀帘而入，一张七曲屏风映入视线，屏风之上游龙戏凤，平添暧昧之意，再一转，只见一女子端坐在琴案后，抬眸对他一笑，不多言语，轻抒素腕，拨动琴弦，一曲迎宾示意的《临江仙》奏了起来，莫约半柱香，方才起身，向他盈盈一福：“公子雅安！”
杨朝丰只道青楼女子必定轻浮成风，不料眼中所见与心中所想完全相反，对方如此彬彬有礼，也拱了拱手：“久闻红袖姑娘艳名！”
此时红袖已换了一身鹅黄窄袖的遍衫，比之白日又别有一番风情，眉目间难描难绘，长长的睫毛不住颤动，微微一笑，艳丽无匹，果真顺应传说明艳不可方物，他心头微微一荡。
红袖道：“公子请坐，不必拘谨。”
杨朝丰依言坐在八仙桌前，桌上一壶清酒，一碟珍国，一碟干果，一碟糕点，一碟鸭胗，一碟竹笋，朴素却精致可口。
红袖斟上酒水，举杯道：“今日见公子勇武过人，极力捧小女子的场子，红袖深感惶恐与荣幸，敬公子一杯！”
杨朝丰笑了笑，心中百味杂陈，自己误打误撞惹了这场风流，这不知道该如何收场，口中却道：“哪里哪里”，举杯一口咽下，二人接着又客套半天，然后相对沉默下来。杨朝丰平素也算饶有机智，今日不知怎的木讷不知言语。
还是红袖善解人意，笑道：“相逢即是缘，红袖为公子再奏一曲如何？”杨朝丰拊掌道：“甚好，有劳了。”
红袖抿嘴一笑，重新坐回琴案前，伸手“嗡嗡”调拨几下音弦，轻拢慢捻，边弹边唱：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
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
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
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
凰兮凰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
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
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
她声音固然清脆慈柔，琴技亦是流畅婉转，不填杂质，银簪轻颤，一颦一笑动人心魄，风姿楚楚，杨朝丰何尝见过此等人间尤物，不禁痴在当场。
红袖奏毕，见对方怔忡望着自己，双颊一红，轻声问道：“公子，你可知这曲中之意？”
杨朝丰心中此刻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虽不谙音律，但这首千古经典之辞《凤求凰》却是有所耳闻的，讲那西汉时大辞赋家司马相如琴挑卓文君之事，暗含追求之意，但他转念又想，青楼女子向来不避讳这些细节，莫非自己想多了？”
他随口道：“哦？有什么寓意？”
红袖道：“这首曲儿名叫‘凤求凰’，它的来历也是脍炙人口，传说当年西汉时期那位才貌双全的大辞人司马相如先生，一次前往京城参加富豪卓王孙的宴会，席间，好友王吉向众人介绍司马相如精通琴技，相如在力邀之下当场弹了这首《凤求凰》，其实这位相如先生颇有心计，他早有听闻卓王孙之女卓文君貌美如花，才艺双全，是以早早准备下这首追求之辞，自然使得在帘后倾听的卓文君怦然心动，并且在与司马相如会面之后一见倾心，双双约定私奔。千古传为佳话！”
杨朝丰干笑道：“这相如先生也是个风流有心之人啊！”
红袖却不接话，缓缓走到杨朝丰面前，秋水般的双瞳深深凝视着他，开口道：“红袖的心意，便如当日那卓文君一般，对公子一见倾心。”语气忠恳，带着决绝。
杨朝丰面色一僵，一时之间怔在那里，他自幼漂泊四海，跟随父亲过着居无定所，刀光剑影的生活，男欢女爱的事情对于他来说仿佛一个遥不可及的幻想，而突然降临的一刻，他无所适从，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