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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玉郎夫妻重逢

    诗云:

    缘分已是天注定,月下老人心自明,

    夫妻不是今生定,踏破铁鞋也无用。( 平南文学网)

    这首诗是说,世上人儿千千万万,人与人之间的相遇都是老天安排,该见面的,就是隔着千山万水也能相见,不该相会的,就是面对面,也不曾认得。再说人的姻缘,曾说有个月老,在人刚生下来时,就已经把该是夫妻的人拿红绳栓在一起,被红线栓在一起的两个人不管山高水远,千里迢迢,也能共结连理,成就夫妻。不该成就夫妻的就是拜了天地,也是没分成就,或许有个山高水低,也就散了,正应了那句老话:

    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

    如今听在下讲一个经历了诸多磨难,却还能够破镜重圆的的生死夫妻,正是:

    夫妻本是前生定,五百年前结下因。

    话说朱元璋大败方国珍,陈友谅,建立大明王朝,定都应天府,再到了成祖永乐皇帝继位,迁都北京,应天府该为南京,却说南京江宁县有一县令,姓李,双名俊卿,此县令为官清廉,百姓爱戴,夫人王氏,生下一儿,名叫李玉郎,时年一十二岁,生的眉清目秀,骨骼清奇,好一个俊俏少年郎。请的一个先生到家教玉郎读书,不在话下。

    李俊卿有一个好友,名叫钱仁,只生的一女,叫做钱桂芝,钱仁新任杭州淳安县太守,走马上任,路过南京,曾闻好友李俊卿在江宁县,欲上门拜见,遂一路打听,来至李俊卿府门前,叫人送进拜帖,不一会,李俊卿出门相接,好有相见,喜不自胜,备酒席宽带,正是: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李俊卿与钱仁二人相诉寒暖,执酒相敬,饮酒中间,正好李玉郎罢学归来,望见家中有客人,上前拜见,甚是有礼貌。钱仁把眼来观这少年,见生的俊俏伶俐,且面目非凡,心里已自高兴不已,遂对李俊卿说:“令郎果是一表人才,好一个后生,只是不知可曾有人提亲,李兄可曾依允?”李俊卿道:“小儿年幼,还不曾有人提亲”。钱仁又道:“吾有一女桂芝,时年十一岁,如若不嫌弃,可与令郎结秦晋之好,不知李兄意下如何?”李俊卿道:“钱兄哪里话,蒙兄抬爱,哪有不从之理?”于是,李钱两家更是亲上加亲,定下了这桩亲事,只等桂芝出阁之日下礼成婚,阁下不提。

    钱仁自去上任不提,却说李俊卿还未做够三年县令,却生的一场大病,你道却是为何?只因他为官清正兼民,大小事务都要自己亲自过问,真个是滴水不漏,只因操劳过度,久酿成疾。自此病倒在床,却还想着民众之事,浑家与李玉郎相伴左右,整日治药调理,却不见起色,挨至两月有余,呜呼哀哉了,李家全家上下悲痛不已,全县百姓也都来吊唁,正是应了那句老话:

    世间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

    自李俊卿死后,李玉郎守孝三年,三年后,李玉郎已是十八岁了,母亲见他也到了该成家立业的年纪了,遂叫人代书信往杭州钱太守家通知成婚之意,钱太守发了回书,一来表示李俊卿亡故,十分悲痛,二来成全成婚之意。

    闲话休提,且说李夫人置办聘礼物事,即日就下聘成婚,拜完天地入了洞房,李玉郎揭了红盖头,见桂芝果然生的水灵灵一般,真个是有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好似一朵出水芙蓉,李玉郎心下大喜不已。桂芝再看李玉郎,果生的眉清目秀,仪表非凡,好似潘安一般,心里也暗自高兴,遂熄了灯,正是:

    一个是初逢少女,一个是才遇妙郎,真个是颠鸾倒凤,云情雨意,说不清多少心里话,道不明许多腹中言,正是欢欲闲夜短,寂寞恨更长。

    婚后夫妻两人自是举案齐眉,夫妻恩爱,自不必说。却说自从李俊卿亡故,本来一个清官之家,没多少家业,再加上置办后事,给李玉郎成婚,家业已自用去了七八成,桂芝却是个明理之人,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于一日对李玉郎说:“李郎,我却有事与你商议”,李玉郎道:“贤妻有何事,尽管道来,勿用拘束”,桂芝道:“李郎,自咱家公公去后,家业已所剩无几,我陪嫁的却有千金之数,你且拿去做些经济,免得坐吃山空,也好过活”,李玉郎也道:“贤妻说的极是,我也正有此意”,遂打点行李物品,准备出去营运,直说一年便回,不在话下。

    打点齐毕,李玉郎带一个下人,乘一艘船欲往杭州营运,临行时对妻子说只一年方回,带了行李下了船,行至半日,忽然狂风大作,吹的遮天蔽日,船就像一片树叶,已自被吹出多少里,恍惚之间,感觉好似翻了船,还好天无绝人之路,约半日后,风渐渐小了,倾覆过半的船被带到岸边,船家与仆人钱物早已不见,庆幸老天怜悯,还自不死,此时李玉郎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亦不知在什么所在?

    李玉郎呆坐了半天,暗想道:“如今舟翻仆人已死,财物已丢,终不是个办法,何况想在肚子饿的呱呱叫,须得先找个地方填饱了肚子,在做区处”,于是李玉郎上岸走来,走了不上二里之地,见一所庄园:

    青墙碧瓦,门庭轩宇,清雅幽静,房屋精美,好一座天上仙府,人间福宅。

    只见此宅大门半闭半掩,李玉郎走上前去,不敢冒然进去,遂在门板上敲了三下,须叟之间,出来一位壮丁,李玉郎辑首道:“小人李玉郎,因迷失路径,行至于此,口渴难耐,向府上讨碗水喝,多谢多谢”,壮丁道:“汝且在门口稍待,待我报于家主,少待”。原来此宅主人姓苏名宁,是个大户之家,苏宁平日里切是好客,听的门外有人,就对家丁道:“即是迷路之人,可领进来,在做道理”,于是壮丁把李玉郎宅里,与苏宁相见,苏宁遂叫下人备茶备饭,问明来历,李玉郎则把覆舟幸存且如何来到庄园的一一告诉,谈话之间,苏宁见李玉郎气宇轩昂,仪容超群,知以后必有大作为,于是心里暗自高兴,遂对李玉郎道:“小相公既然现在身上又无盘缠,且又人生地不熟,何不留于癖宅听用,不知小相公意下如何?”李玉郎听到遂对苏宁道:“蒙员外不嫌弃,小人今日遭如此大难,身无分文,回不得家乡,感恩员外收留,哪敢不从”,随即李玉郎在苏府住下,苏宁给安排了一些事物作,不在话下。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不觉李玉郎已在苏府一年了,这一年之中,李玉郎在苏府办事甚是好,件件精通,样样完美,日子一长,苏宁俞加喜爱,遂对他视家人一样看待,苏宁有个女儿,名叫苏凤娇,年方一十六岁,也是个奇色女子,苏宁有心将李玉郎招赘为婿,李玉郎想起家中贤妻,只是推脱不允。苏宁没奈何,只得罢休,李玉郎思乡甚切,想要回乡探望,只因苏宁见李玉郎精明能干,动了个私心,不允回家,又见李玉郎天生聪毅,不惜又请的一位先生处馆攻书,阁下不提。

    话分两头,却说李玉郎的妻子钱桂芝,自李玉郎出门后,操持家里事务,奉养老人,无不尽至,只是一年过去了,却不见李玉郎回来,婆婆媳妇二人皆担心不已,又托人往杭州寄书信询问,不见回音,不觉又过去半年之久,还是没有李玉郎下落,母亲因思念儿子,日子一长,磊成疾病,又加年老体迈,不上几天,呜呼哀哉。桂芝悲痛不已,置办后事,家业已所剩无几,仆人也渐渐溜走了,直落的桂芝一个人孤苦伶仃,欲想去投奔父母,再寻丈夫,怎奈妇道人家,多是不便,只得罢休,真可谓是:

    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遭打头风。

    却说江宁县里有一位风流公子,名曰柳大郎,此人专好风月,平日里尽四目打量哪里有俊俏女子,花魁娘子,不惜花费重金偏做些没正经的事。

    再说钱桂芝自婆婆去世后,家中只她一人,家业用尽,无以过活,只得与人织布做活度日,离家不远处有个王婆,专干些说媒拉迁的事,也干些替人中间做买卖,从中赚些利钱的事,桂芝正是把织好的布拿去让王婆转卖,再与她本钱。

    忽一日,柳大郎正要去找王婆子说话,只因王婆是个说媒拉迁之人,柳大郎又是个风流之人,故此两人认识。柳大郎刚行至王婆家门外,却从里面走出来一个美貌妇人,真是如花似玉,顿时柳大郎神魂颠倒。此妇人正是桂芝,刚从王婆哪里交完布出来,见门口有人,掩着面自去了。柳大郎急忙三步并两步走进屋里,王婆子见柳大郎来了,就道:“哎呀,我说是谁,原来是柳公子来了,好些时期不见,不知又上哪偷香窃玉去了!”柳大郎道:“干娘休的取笑,我且有事问你,刚才从这里走出去的却是谁家娘子?”王婆子噗嗤笑道:“好一个风流官人,怎么?看上了?我可告诉你,她可是正经人家媳妇,你就甭痴心妄想了”,柳大郎又道:“要是好办的,也就不劳烦干娘了,干娘有所不知,只刚才那一个碰面,已自勾走了小人的三魂七魄,万望干娘想个好法,成全小人则个,事成之后,必有重谢”,遂从袖里掏出五两银子交与王婆子,王婆见了银子也心里得意,于是就说:“办法却是有,不过急不得,我只能把她带到这里,至于接下来怎么样,要看你自己了”,柳大郎道:“至此就好,至此就好”,商议罢了,柳大郎出门而去,不在话下。

    再说李玉郎在苏府上攻书,正逢赶考之期,李玉郎收拾琴剑书箱,准备进京赶考,苏宁怕他独自一人又跑回家中看望,又叫一个书童苏林同去,坐上马车,一路而来,无非饥餐渴饮,夜住晓行,不止一日,来到京师,找个客栈住了,开考之日已到,三场已毕,不久,挂出皇榜,李玉郎中第三名探花,授予南京区地方按察使之职,一来金榜题名,光宗耀祖,二来又是南京之地,正好可以一家团聚,想到这里,真是高兴的手舞足蹈,喜悦之情,溢于言表,正是:

    人逢喜事精神爽,话到和处意趣投。

    至此以后,柳大郎隔三差五的在钱桂芝门前探头探脑的张望,又来催促王婆子,王婆只对他说莫要着急,且耐心等待。却说王婆子与桂芝这样一来二去,渐渐熟了,进门也不分早晚,一日,王婆子找到柳大郎商议道:“我已与那娘子约好,明日掌灯时分,去送她的针线钱,官人可与我同去,料那娘子害羞,不敢声张,官人即可成其好事”,柳大郎连声叫到:“妙,妙,妙”,当日无话。

    次日,到了晚暮时分,日自西坠,天自发黑,柳大郎走在王婆子身后,尾随而来,到了李家门首,王婆子扣了门,见桂芝提着一盏灯笼开门道:“王干娘怎么这时才到,正好奴家一人,快到屋里说话则个”,王婆道:“相烦娘子,日间有事,故此耽搁了”,王婆子正说着话,故意打了个喷嚏,把桂芝手中的灯笼吹灭了,顿时变得伸手不见五指,王婆子道:“老唠,不中用了,这两日又犯老病,真不像样”,桂芝又没带引火之物,还好是自家门首,已自熟悉,遂对王婆说:“干娘在此等待则个,我去点个亮迎干娘进屋”,说完摸索着去了,王婆子见钱桂芝进去了,就黑暗里把柳大郎放进了院子,找了一个所以藏了,不一会桂芝又提着灯笼出来了,迎了王婆子进屋坐下,交过了银子,两人又说起李家之事,钱桂芝不觉惨然泪下,说到了伤心之处,二人且是聊的投机,于是桂芝道:“如若不嫌弃,干娘就今晚住在彼处,正好与干娘谈心,不知干娘意下如何”,王婆客气道:“哪敢烦扰娘子,恐是不便罢”,桂芝道:“干娘说哪里话,有何烦扰不烦扰,就是烦扰,也是我烦扰干娘了,干娘且不可推脱,就此住下吧”,王婆子见正中其意,暗自心意,正是:

    安排扑鼻芳香饵,静待金鳞上钩来。

    两人谈论的甚是得意,不觉已更余时分,桂芝道:“天色已晚,干娘快休歇吧”,王婆子道:“说的是”,说着桂芝就解了衣服叫王婆子同睡,此时王婆子眼睛轱辘一转道:“娘子先少待,老身日间饮茶过多,先去趟茅房再来”,说着拿了房里的灯走了出来,桂芝道:“干娘快来”,王婆子道:“就来,就来”,王婆子出了门,提着灯走了几步,又故意咳嗽一声,柳大听的是王婆子声音,遂从暗摸索过来对王婆道:“王干娘,事情却是如何了?”王婆道:“都以办妥,你自去吧,我且在此等候”,说完柳大郎急不可待的推门进去,桂芝听见有人进来,以为是王婆,就说道:“干娘怎么熄了灯,黑咕哝咚的,好不怕人”,柳大郎也不则声,一径寻着声音走到床边,摸到床上的人,浑身扑到床上,桂芝还以为是王婆子胡闹,却用手一摸身上,是个男子身躯,急忙间一把推开,骂道:“哪来的贼子,却如此伤天害理,不知羞耻!”柳大郎听见骂,才出口道:“娘子休的嚷闹,只从那日见了娘子,已被娘子勾走了三魂七魄,万望娘子成全小人,救我性命”,桂芝听见如此说,俞加气愤,又骂道:“好没天理的贼子,我乃清清白白之人,岂能由你如此凌辱”,说着桂芝,随手在床边乱抓,也是天使其然,抓到一根棍子,双手举着,劈头打去,也合该桂芝有事,一棍子下去,不偏不正,打在了柳大郎的太阳穴上,柳大郎噔时毙命。却说桂芝不见动静,不知缘故,摸索着下床来,被一个物体绊了一跤,伸手去摸那物体,却是一个人,桂芝心想,莫非打死了,拿手去试鼻息,吓得哎呀一声,发觉已自没有了气,桂芝吓得衣不遮体的跑出了房门,一路望院子奔来,却与王婆子撞了个满怀,直撞得王婆子啊呀一声,桂芝听得是王婆声音,事情的来龙去脉已自猜的**分,就对王婆道:“老猪狗,好没廉耻,哪里招来的野汉,却如今已死在里头了”,王婆一听柳大郎已死,知道脱不了干系,事情一急,计上心来,就对桂芝说:“娘子切勿先骂,老身也是迫不得已,才帮他的,但现在却出了人命干系,却怎么好?”桂芝怒道:“就是出了人命干系,也是你二人欲行奸骗,到了官府,我自说明”,王婆道:“话虽如此,只是这伤及性命的事,到了官府,我们谁也托不得干系,依老身之言,须得先把尸身处理了,再做区处”,桂芝见出了人命,也自心里慌张,就依了王婆之言,把尸体埋在了院子后面的荒地里,两人惊吓一夜未眠,直到东方破晓。

    却说这姜还是老的辣,王婆子知道出了这人命干系,早晚搞不好要败露,过了几天,就叫人写了状纸,送到县衙,县大尹看罢,遂对王婆子道:“状纸上写的柳大郎却是你何人?他又是如何被杀?你又是如何得知的?”王婆子道:“好叫父母知道,那柳大郎原是好风月之人,几日前柳大郎曾对老身说他看中那李家钱氏娘子,委托老身介绍认识则个,老身觉得这事有伤风化,遂不应允,只带他去认识李家门头在何处,谁知那钱氏乃久旷之人,一见柳大郎,两人一见如故,就好上了,但是,前天夜里,钱氏慌忙找到老身,说因和柳大郎犯口角,失手打死了柳大郎,钱氏乃妇道人家,没什么力气,就慌忙之间找到了老身,叫帮忙藏过尸体,又要老身保守秘密,说日后感激不尽,太爷若有不信,可叫人去李家后院的荒地里挖出尸体,相看便知,如若太爷再不信,可叫来四邻对质”,县大尹听完,且不分缘故,叫衙役去李家后院发掘,又叫来四邻,和柳大郎家人来对质,不在话下。

    且说衙役们果然在后院中掘出了柳大郎的尸首,不一会,钱桂芝和街坊四邻都已带到,柳大郎的家人也到了,县大尹叫柳大郎家人上前辨认尸首,柳大郎的妻子上前一看,果是柳大郎,就嚎啕大哭,柳大郎的妻子道:“几日之前就出了门,不见回来,还以为又在那花街柳巷中,谁知却以撒手人寰了”,县大尹又问街坊四邻最近李家的情况,四邻也都说最近几天见一个人探头探脑的在李家门首探望,今日一见,果然是这死者。大尹便把振堂木狠狠一垛道:“钱氏,你如何不守妇道,与柳大郎私通,又害他性命,如实招来”,钱桂芝看见王婆也跪在堂上,已知来由,欲待分辨,大尹却见众人说的有理,哪里听得进钱桂芝之言,又上了夹棍,钱桂芝吃疼不过,只得屈招了,判处斩刑,秋后处决,收监在牢。王婆虽然不是直接杀人,事情却因她而起,打了三十大板,又把李家宅子官卖,不在话下。

    却说那李玉郎自京师赶将回来,不止一日,来到江宁,来到自家门首,上前敲门,却出来一个从不认识的生面孔,上前盘问,那人到:“以前的主人已不知哪里去了,现在是我们张员外近日里刚买的宅子,你欲寻人,切去别处打听吧”,说完关了门,李玉郎同书童苏林两人寻到了旧邻居,从邻居的口中得知,妻子与人通奸且杀害人命,正是:

    分开八块顶阳骨,倾下无数凉水来。

    李玉郎又转念一想,妻子平日里如此贤德,不是下贱之人也,这其中必有缘故,于是四方打听,知妻子现在被关押在牢,心中有了理会,先不可打草惊蛇,就对书童苏林说,明日你如此如此,这般这般,书童领命。

    却说到了第二日,李玉郎叫书童苏林拿了自己的旧衣服,又带了点碎银子,来到牢门前打点,狱卒放了进去,找到了关押钱桂芝的所在,上前对钱桂芝道:“夫人可是李玉郎相公之妻?”桂芝疑惑道:“是却是,你怎的知道,却为何事?”苏林道:“夫人不知,我家主人乃你之夫君李玉郎也,只是现在说来话长,不可尽叙,李相公叫小的来是问清到底犯了何官司?有无冤情?可与小人道来,小人通传则个”,桂芝道:“奴家夫君出门将近两年,不见消息,谁知你是真是假!”苏林就拿出衣服对桂芝道:“夫人可认识此物?”桂芝忙道:“是了,是了,此衣物正是为夫之物”,遂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对苏林一一讲了,苏林对桂芝道:“夫人且在此耐心等待,李相公自有道理”,说罢出门而归,桂芝已是欢喜不已,正是:

    深秋逢赦至,病笃遇神仙。

    且说李玉郎听了苏林的消息,心下已知就理,不多几日,正式走马上任到官府查看诸多词状,查到钱桂芝一案时,对县大尹到:“此案有些蹊跷,还须重审”,县大尹见上司如此说,怎敢不从,于是,叫人把原告王婆,被告钱桂芝带到,先对原告王婆道:“王婆,你说钱氏杀害人命,叫你帮忙埋藏尸首,那钱氏难不成是痴傻之人?却叫你帮忙,难道她就不怕你去官府出首?”王婆被问不过,嘴里支支吾吾,不知所答,李玉郎拍惊堂道:“好个大胆贼妇,此事我已暗中访知明白,分明是你与柳大郎合谋,欲奸骗妇女,钱氏出于自保,失手打死柳大郎,柳大郎罪该当诛,死有余辜,实是你不该从中挑拨”,王婆子见句句说的应实,心里已像十五个水桶打水---七上八下,李玉郎又喝道:“贼妇上夹棍”,王婆一听要上夹棍,心里已自怕死,就对堂上道:“大人休的动刑,老身招便了”,于是,将一干事体,着实说出,真相大白,钱被放出狱,与李玉郎相见,夫妻抱头痛哭,自不必说。县大尹不分究理,不分皂白,屈成招供,罢去官职,削为庶民,王婆被判斩刑,李家房屋,原自归还李玉郎,不在话下。正是:

    月被云遮重露彩,花遭霜打又逢春。

    李玉郎夫妻相隔两年,又得重逢,又去拜见苏宁,苏宁见李玉郎果然登科及第,果应了当日之言,苏宁又把小女苏凤娇嫁与李玉郎为妾,钱桂芝与苏凤娇两人也确似姐妹一般,相敬如宾,各生一子,寿至八十而终。有诗为证:

    天送神风遇贵人,黄金榜上有其名,

    万事本是天注定,自是夫妻自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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