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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身不由己

    一片幽暗冰冷,死寂血腥的空间,一位浑身血污,衣衫褴褛的少年在肆意狂奔,怒号。

    少年行在干涸的大地上,迎面刮来一阵阵阴冷的煞气飓风,阴沉沉的天空轰鸣声声,金光乍现,异常骇人。

    他却似没有看见周围的情形,更没有听见那天空中的惊雷一般,行事放荡不羁,怒吼毫无顾忌。

    他凄厉嘶吼道:“为什么!为什么一个小小比试有那么复杂?为什么他堂堂筑基长老竟然腆着脸想杀我一个练气三层的菜鸟?我有何错!”

    天空雷鸣声更甚,煞气之风更烈。少年浑身渐渐变得血红,双目放出渗人冷光,周身冒出层层黑气。

    他越发快速的奔跑起来,高声怒吼道:“贼老天!你也想欺负小爷!小爷告诉你,小爷永远都不会屈服!以前不会,现在不会,将来跟不会!”

    “轰隆隆……”一声雷鸣响彻天地,一道金光射在少年人身后,溅起滚滚煞云。少年却无视雷鸣,继续狂奔。

    少年人似乎被惊雷惹怒,大叫道:“贼老天!你让那北溟派藏污纳垢,入门弟子也要分三六九等,你何其不公!”

    天空中雷鸣更甚。

    少年人继续吼道:“你不说话了吧?贼老天,小爷早晚有一天要将你踩在脚下,让你尝尝小爷今日之痛!”

    少年人身后的雷鸣越发密集,那道道金光滑落。却险之又险的被少年躲过。

    少年怒号道:“贼老天,你天生势力,以资质断人生死!仅仅凭一次小小的测试。就判决一个人的未来,你这天有何用处?”

    雷鸣声更加密集。

    少年继续在旷野狂奔,周身上下鲜血淋漓,乱发随风飞舞,继续喝骂。

    “该死!再不快一点老爷我就永远留在这里了。”一声稚嫩的童音在天地间响起。

    “咔擦!”一声惊雷响起,一片金雷雨点般将旷野中狂奔的少年淹没。

    “啊!你找死!”少年猛地凄厉叫喊起来。天空中雷鸣更甚,毫不在意少年怒吼。那金色雷霆如泼水一般向少年倾泻而下,顿时少年的嘶吼越发惨烈,各种古怪的语言从他口中吐出。

    “哼!区区天魔也想影响老爷主人。真是不自量力!”天空中那道童音再次响起。

    “死来!”一声清喝响起,一道更加粗大的金雷没入少年周身。顿时少年人身上的道道黑气被惊雷侵蚀,发出“滋滋”的声响,他眼中血红的阴冷之光明晦不定。那影响少年的东西似乎犹豫得厉害。

    “嗷呜!”少年猛地发出一声凄厉嘶吼。那重重黑气重新弥漫少年周身,渐渐形成一团聚散不定的诡异气体,似乎想逃跑。

    天空中那童子似乎也看出事情缘由,清喝道:“去死!”顿时一道耀眼金雷落下。少年身上那团黑气不再犹豫,立即向外飞去,不过它终究慢了一步,只到半空就被金雷湮灭。

    天魔消失,整片空间变得明亮起来。少年却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他原本褴褛的衣衫早已消失不见,周身肌肤上的血污也层层褪去。唯有那长长的墨发依旧凌乱不堪,随意铺洒在地面上,没有太多变化。

    不知过了多久,少年醒来。他感觉到周身异样,惊叫着站起身来,疑惑道:“这是哪里?我不是被那无耻的贼人打落掉进海里了么?”

    正在他疑惑间,天上一童音传来。一童子道:“主人,你终于醒来,太好了!”

    “谁!谁在说话?”张凡被突然响起的声音惊了一跳,随即又满腹疑惑。

    童子清声道:“主人,我是小黑啊,曾经救过你好多次,难道你不记得了吗?”张凡使劲摇摇头,道:“什么小黑小白?我根本就不认识你这么一个人。”

    那童子笑道:“主人,你先前被人暗算,在识海中种了异物,掉进海中不知反抗,要不是小黑及时搭救,你肯定被灵兽攻击了。”

    “什么,你说你是我那柄黑剑?你先前救了我?那我怎么会到这里来?”张凡接连问出几个问题。

    小黑道:“不错,主人。虽然小黑不知道那个筑基期小修士为何对你那般狠毒,但小黑知道你不但被他斩了一剑,还被他施展了精神秘术。幸好小黑聪明,替主人挡了那致命一击,又及时发现主人异样,才没有让主人神魂受伤。不然小黑……”

    听到黑剑之灵的话,张凡心中明白了事情的基本过程。原来那幽仁见药参天被自己打成重伤,生死不知,不知为何突然插手擂台大赛,先对自己施展精神秘术,又欲将自己击杀。伴随自己数年的黑剑当初只为自己挡住剑气攻击,却没有为自己解除精神攻击。自己下海之际,黑剑发现自己的异样,才将自己救醒。

    张凡叹了口气,怒意沉在心底,感慨涌上心头,叹道:“我当时只觉得浑身动弹不得,哪曾想过那贼子竟然对我施展歹毒精神秘法。小黑,谢谢你。”

    黑剑之灵道:“主人哪里话?小黑永远是主人手中的利刃,愿与主人并肩作战,还望主人不要抛下小黑。”

    张凡点点头,扫视四周,问道:“这里是哪里,怎么有些像法宝空间?”黑剑之灵道:“不错主人,这里就是小黑的内部空间。小黑本是一件先天异宝,后来经过老主人炼制方有灵性,可惜老主人却永远地抛下小黑了。后来小黑流落到时空之中,历经亿万年耗尽一身灵气,流落到那片灵气稀薄的世界,日久年深,连灵身都陷入沉睡,不知什么时候才能醒来。”

    张凡点点头,明白小黑确实来历不凡。也难怪自己当时遇见黑剑时,发现它奇重无比,表面光滑如镜。自己输入先天真气后,它表面更是形成奇异图案,杀伤力惊人,后来更是知道黑剑具有吞噬奇异灵气的功用。

    他换上一件白袍,淡淡道:“小黑,我们总呆在这里是不行的,还是出去吧。”小黑回应一声。随即虚空出现一个漩涡,张凡进入漩涡,片刻就来到外面。

    黑剑周身形成一个金黄色气罩。张凡站在气罩中,打量外面,见自己处在一片幽暗的海底,上方似乎有光传来。周围浮动着着一块块拳头大小的透明晶体状石块。有些像灵石。

    正当张凡犹豫间,黑剑传讯道:“主人,这海底有很多下品水灵石,你可以用五行将它们都装起来,以后你修炼和交易时都要用到灵石。”

    张凡点点头,随即心神一动,五行灵玉就从丹田中出来。随后他将真气输入到灵玉中,片刻灵玉中形成一个漩涡。周围的水灵石被张凡吸入灵玉空间中。

    张凡不停游走于海底中收集水灵石,数十日过后。灵玉空间中早已堆积了数十座灵石山脉。海底方圆万里区域内的水灵石大多都被张凡收集一空。

    这天,张凡来到自己所在幽焰岛下方的海域,见灵石收集得差不多,便泅水上岸,回到自己的洞府中。

    他回到洞府,并没有立即打坐修炼,而是默默回想前些天事情的缘由。幽仁当着数千弟子的面袭击自己一个小小练气三层弟子,委实太不合理了。

    自己被他袭击的原因很可能与那阴狠毒辣的药参天有关。那药参天拥有众多符篆和法器,更是精通毒药和暗器,来头定然不小,只是自己实在不明白如此人物怎会屈居于区区外门弟子。难道他们根本就不是外门弟子,只是想参加比试?

    一切都太不合理了,其中定有不为人知的辛秘,可惜张凡对北溟派了解只限于从水元和幽焰那里得到的消息。

    “小子,你竟然没死!”正在张凡凝神间,一道沙哑的声音在房中响起。

    张凡转身一看,见来人是幽焰,没好气道:“长老的意思是我不该活着?”幽焰叹息道:“小子,老道我害苦了你。”

    张凡奇道:“长老哪里话?你送的解毒丹恰巧救了弟子一命,弟子感激还来不及呢。”

    幽焰摇摇头,叹息道:“我们北溟派一代不如一代了。想当年老道也收了几个资质不错的弟子,可惜他们明里暗里跟老道过不去,我那些不争气的徒弟一个个不明不白的死了。如今你不知怎么得罪了门中那位大人物,竟然没人愿意收你为徒。你跑到老道这里来与老道作伴,本是好事,谁知他们还是不肯放过你。哎,或许这就是北溟派的命运吧,说不定百年后神州再也没有我北溟立足之地,也不知道几位金丹老祖心中是怎么想的。”

    张凡问道:“依照长老的说法,幽仁那天不让我活,可是他为何要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谋杀弟子呢?”

    老道笑道:“谁叫你猖狂呢?那药参天是那人的私生子,根本就不是什么外门弟子,这场论道大会自从那天那小贼来幽焰岛后,性质就彻底变了。老道虽准备了一番,谁知最终还是没能救下你一命。幸好你小子福缘不差,连那伪君子的偷袭都能躲得过。”

    张凡问道:“那长老,弟子以后是不是很危险了?”幽焰笑道:“若是前几天,你根本就没有活着的可能,不过前日,溟天四老发话了,禁止中弟子相互杀戮,若有人再犯,将会被废除修为。老道想来,金丹修士的威严不是常人能轻易冒犯的,所以你以后还可以在门中修炼,不过还是随时都有殒命的可能。”

    张凡冷冷道:“这群卑鄙小人,枉占门派高层,竟然行些龌龊之事。”老道笑道:“老道过来就是跟你说这些,另外还送你一门水遁之术。一个月后,门中或许会组织弟子去东边的天渊猎妖,你若不好好准备,纵使老道帮你再多,你也躲不过门中的明枪暗箭。”说着便递给张凡一枚玉简。

    张凡接过玉简,谢道:“多谢长老。”老道笑道:“你还是赶紧练习吧,福缘深厚之人并非不死之人。老道去也。”说着便离开了。

    张凡叹了口气,终于明白事情始末,原来自己并没有得罪了什么人,只是踏入了一滩浑水中,奈何周围都是大鱼,自己一条小鱼在里面活得艰难。他摇摇头,不再想杂事,便开始观看起玉简来。(未完待续。。)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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