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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夏洛舟舟

    天气晴朗,薄薄的云彩飘在蔚蓝的天空上,分外静谧分外美好。

    穿着拖鞋的严郁抱着一张被子从室内走到宽敞的阳台,欲将被子搭在宋居州拴的一根绳子上,心想着趁着阳光好,晒一遍收起来,过一个秋天哪怕是遇着连雨天的冬季也不会有潮气。

    走到绳子跟前,犯难了,回头冲客厅喊:“居州,绳子栓太高了。够不着啊。”严郁试着甩上去被子的一头,甩上去就够不着拉了。

    宋居州在后阳台给一盆花松土,捡里面的杂质,听到前阳台严郁喊声,看着自己手上的土,笑着回说:“你蹦两下就够着了。”

    严郁一边搬凳子走到绳子下方一边说:“没见过晒床被子还要蹦两下的,人不能这么不厚道,你不能仗着自己长得高,就……”

    “就怎么样呢?”宋居州已走到跟前将被子拉好。

    “你不能仗着自己长得高,就非得长一张帅脸搭配一下。”严郁笑说:“让我们怎么活呀?”

    宋居州拧了她一下渐渐有点肉乎的脸,指着前阳台几个奇怪的柱子说:“看到吗?这样栓,省得再往墙上打眼是不是?以后我来晒被子就行了。”说着一手拎着凳子,一手揽着严郁的腰,将她揽回客厅。

    严郁连连点头说好。

    这套房子已经不是曾经的那套,这是宋居州在警局待三个月后回来,同严郁刚买的一套房子,宋居州喜欢有前后阳台,宽敞明亮的房子,于是买的还是最高层外加一个顶楼。布局与之前的房子差距很大,但两人都很满意。宋居州又开始搭葡萄架种葡萄,养鸽子,前后阳台地种草种花的。

    宋居州虽出来了,并不代表无罪,判处的是三年有期徒刑四年缓刑,四年内如无错误也就无需牢狱之灾。有严郁在,他可没心思犯错,何况他说,他想活久一点,陪严郁的时间也长一点,虽然一辈子就那么点的时间。

    两人刚进客厅,时友又来拜访,这已经不知道是多少次了。自宋居州出来,时友一心地想聘请宋居州到时光集团上班。

    宋居州说:“我老婆有1个亿的存款,按现在一年活期利率5%算,那就是1亿乘以5%再除以365,我们每天可以拿到1千多块的利息,一人一半,一个月我起码有1万5的薪水呢,期间我每天可以刷微博,可以给老婆做饭,给老婆洗衣服,给老婆洗脚,还可以给老婆暖床。时间充足。”

    说完,转过头问严郁:“老婆,我说的对不对?”

    严郁一本正经地说:“算少了,我每个月还有几千块钱工资,到老时,我养老金带你花,我的公积金全取出来,我们俩可以活到下辈子。”

    “你现在公积金扣多少?”宋居州问。

    严郁想想说:“一千多吧,以后会多扣点。”

    “那挺多的。”宋居州说。

    严郁接:“是不少。”

    夫妻俩一唱一和,每每都把时友气的不轻,指着这对夫妻说:“出息,瞅瞅,瞧瞧,看看你们多大点儿的出息。”然后扬长而去,过几天再来,再被气走,再来。

    这会儿又来了。

    严郁去倒茶,刚将杯子放在茶几上,坐到宋居州旁边,就听时友说:“你们将来儿子的老婆本,你们不提前攒一下吗?”

    宋居州说:“这不会是你回去想一个星期才想到的这样一个理由吧?”

    严郁很认真地接话说:“我们生女儿。”

    宋居州看向严郁,严郁转过头问宋居州:“我说的不对吗?”

    “对极了,我们生女儿。”宋居州说。

    时友指着两人说:“好卑鄙的父母,为了逃避赚钱的机会重女轻男,卑鄙!”

    两人又同时说:“我们愿意!”

    时友气得喝口茶后,灵光一闪,笑嘻嘻地说:“存款是严郁的?”接着继续说:“男人嘛,精力有限,对不对?万一那啥那啥嗯哼啊哈,对吧?严郁劈个腿,婚外情,地下情,包二“爷”,找小三啥的,居州,你想卷铺盖走人都没有铺盖。”

    “不可能!”两人同时否决。

    时友走后,严郁还和往常一样,将桌上时友未喝完的茶水倒掉。宋居州跟着严郁去厨房,到客厅,到沙发,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严郁看。

    宋居州说:“你皮肤变好了。”

    “嗯,最近睡眠充足。”

    宋居州说:“身材也好了。”

    “嗯,一直都有在练瑜伽。”

    宋居州说:“人也漂亮了。”

    严郁羞涩答:“同事也这么说的。”

    宋居州将头一转:“哼,你同事肯定想让你代个班。”接着缓缓起身,直直向卫生间走去,严郁一头雾水。

    宋居州一到卫生间,就对着镜子端详自己。

    皱纹,有一点。

    眼神,暗一点。

    头发,白一点。

    皮肤,糙了点。

    完全帅不过二十七八岁的自己怎么办?

    越看心里越慌,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年老色衰,然后再色衰爱弛吗?

    严郁坐在沙发上吃苹果看电视。

    不一会儿,宋居州走过来,坐到斜对面,闲闲地靠着沙发背,不动声色地打量严郁。

    皱纹:没有。

    眼神:很亮很有神。

    头发:乌黑又柔顺。

    皮肤:白里又透红。

    笑容:舒心又迷人。

    完全是越来越美的趋势。

    “你怎么每天都吃一个苹果?”宋居州气鼓鼓地问。

    严郁转过头来笑着看他说:“吃苹果美容养颜啊。”

    “我也吃。”

    “冰箱里还有三个。”严郁转过头看电视。

    “你帮我拿。”宋居州说。

    “好。”严郁很自然地答应,起身,从冰箱里取过一个苹果,递给宋居州同时,挨着他坐,这一挨宋居州心里有点舒坦。

    “咔嚓”宋居州咬一口苹果。

    严郁小口吃着苹果将脑袋靠着宋居州的肩膀说:“男主角帅是帅,就是没啥气场。”

    谁?宋居州抬头看向电视,屏幕上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是年轻。实在让人不爽。

    “还没有我家居州有魅力呢。”严郁说。

    “咳!”宋居州咳嗽一声说:“低调,低调。”心里美滋滋的。

    “本来就是。”严郁必须大声说出自己的观点。

    严郁夸奖宋居州的奖励就是在大中午滚了一次床单。

    下午的阳光透过斜斜地照进卧室中,卧室中宋居州搂着严郁呼呼地睡着下午觉,严郁也累极而熟睡。

    “叮铃铃”几声响,严郁猛地坐起来,一看时间,天啊,四点了,五点钟有直播节目,严郁赶紧地掀开被子,一面从地上捡起衣服,一面快速说着:“居州,我要晚了,四点了,我还有节目呢。”

    宋居州揉揉眼,瓮声瓮气地说:“你别急,我送你去。”

    “不要了,你困的话再睡一会儿,晚上你再接我。”严郁衣服穿个差不多,往卫生间跑,出来时,宋居州已整理整齐,速度让人惊讶,手指头勾着严郁的包包,抱臂靠在门上,笑着对严郁说:“也不看看你老公是谁。”

    “宋居州呗,果然不是盖的。”严郁走到跟前,接过包包,两人一同出门。

    现在易扬已经挤身影视圈,所以严郁又换了新搭档,新搭档是新人,严郁现在等于是独挑大梁,偶尔还会接一下电视剧电影的配音。

    严郁刚一进电台就开始忙碌,宋居州坐在车里一边听严郁的节目,一边等她下班。这样的日子过得平静如水,却十分合他的心意。

    夜晚,顶楼处,只有一间房子的灯是亮着的,严郁坐在床中央对着台灯——数钱,将床单上铺一张白纸,把这一个多月买菜积下来的零钱,都倒在上面,一块的,五毛的,一毛的,低头认真地数。数好了给严妈妈摆摊找零用。

    宋居州躺在床上看她数,不一会儿,开始动手动脚的,拿脚去碰她的脚,见她没反应,便用脚指头挠她的脚心。

    严郁正专心致志地“28,29,加15等于多少来着。”伸手将宋居州的脚拨过去,胡乱说一句:“别闹。”

    “哦。”宋居州老老实实收回腿,平躺好。

    严郁挠着头,刚刚数的是多少加多少来着,转过头说宋居州一句:“你真烦人。”说完又低着头再数一遍。

    宋居州老实一会儿后,又挪到严郁跟前躺着,手指绕上她的头发,缠着手指头缠一圈,松掉,再缠。

    严郁只顾着数钱,压根不理他。

    “老婆。”

    “27个5毛的是……13块5毛钱。”

    “老婆。”

    “13块5加上……”

    “老婆!”宋居州大声说。

    严郁放下钱,转过头看他,“干什么?”

    “睡觉。”

    “你不是在睡吗?”

    “你抱着我睡。”

    “……”严郁望着他,傻傻地说:“我能先上个厕所,洗个手吗?”

    “好的。”宋居州的“好的”不压于中国移动的五星员工服务标准。

    严郁从卫生间出来,床上被收拾的干干净净,连同宋居州也是干干净净一丝.不.挂,严郁羞涩地走到床边,宋居州一把抱过她,压在身下说:“我都戒烟戒酒半年多了,今天晚上可以不用带那什么了吧?”

    两人鼻子对着鼻子,严郁说:“中午刚刚一次,现在还……会不会有点多了?”

    宋居州“啵”的一下啄一下严郁的嘴唇说:“多吗?”

    严郁“啵”地一声回亲一下宋居州的嘴唇说:“不多吗?”

    宋居州再亲一下严郁:“你觉得呢?”

    严郁又亲一下宋居州说:“不多!”

    宋居州拉起薄薄的被子盖住两人的身体说:“我也觉得不多。”

    “宋居州,别那么禽兽!”

    一番翻云覆雨后,两人躺在床上玩手机,刷微博,宋居州的微博已经不用了,依然会有个别粉丝在评论区喊几句。而严郁微博的粉丝越来越多,连曾经的白米粥也回来了。每天只要她发个微博,沙发就是白米粥抢,然后白米粥2会哭着喊着说:“卧槽!我又米有抢到沙发!夏洛,么么哒,爱你哟。”

    然后白米粥会回白米粥2一句:“来啊来啊,来抢啊,夏洛是我的,夏洛么哒么哒么么哒。”

    严郁将白米粥和白米粥2的微博翻一遍,相同点都是啥资料都没写,都爱转发她发的话题,于是严郁说:“居州,你说这白米粥和白米粥2会不会是一个人,他不会精分吗?自说自话的好欢快,你看你看……”严郁拿着手机要指给他看。

    “啥,我不知道。”宋居州将手机收起来,也把严郁的手机的收起来,搂着严郁说:“睡觉睡觉。”

    “好。”严郁除对宋居州外,对其他人也没多大兴趣,就睡觉吧。

    这天早上,严妈妈打来电话说在小区后面买了几斤新鲜的牛肉,宋居州不是喜欢吃牛肉芹菜馅儿水饺吗?让两人去家里吃。

    话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一点也不假,严妈妈病情得到好转,待宋居州更是越来越好。

    于是宋居州与严郁吃过早饭,收拾一下后,来到严家。

    宋居州陪严爸爸下象棋,严爸爸依旧声音不小,天文地理啥也不懂就知道胡天海说的,宋居州也跟着应。

    严郁同严妈妈在厨房里包饺子。

    严郁突然感觉像是有个小虫子飞到自己身上了,有点痒,手上都是面粉,不能抓,于是走到门口喊:“居州,你快过来看看,我脖子这里好痒,你帮我挠挠。”

    宋居州放下棋子,向严郁走时,严爸爸伸手快速拿一个黑马,往边上一丢。

    “好像是蚊子咬的。”宋居州一面帮她挠一面说,严郁的背后与脖子已在时间的作用下愈合如初,这会儿宋居州从严灿房间拿来一杯花露水给严郁涂上,又挠几下,再返回来下棋时,咦,他的马不见了。看着严爸爸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宋居州笑笑,继续下。

    几盘饺子端上来,四个人围着桌子吃着说着,严郁刚夹一个饺子,才咬一口,刚刚还觉得好闻的味道突然让她极不舒服地“呕”的一声,严郁赶紧捂住嘴巴。

    桌上三人齐唰唰地看向她。

    “呕呕。”盘中冒起的热气她又闻到,忍不住又开始呕,实在受不了了,跑到卫生间趴在水池边干呕。

    宋居州随后跟过来,问:“怎么了?”

    严爸爸与严妈妈站在卫生间门口,严妈妈说:“会不会是有了?”

    严郁抬起流着眼水的眼睛,望着宋居州,宋居州也吃惊地望着严郁。

    应——该——是——有——了——

    又是一年春节,宋居州给宋名卓打完电话后,和严郁说名卓课业多,开春回来。严爸爸,严妈妈,宋居州,严郁,严灿正围着圆桌吃饭时,家里座机响了,严灿咬一口鸡腿接听电话后喊:“姐,电话!”

    宋居州将大着肚子的严郁扶到电话机跟前,严郁接过话筒便听到那边人急急地说:“哎哟喔,夏洛,你怎么关机呀?可急死我了,打你老公的手机,你老公一直通话中,实在没法子了,才打你家里的。”

    严郁笑吟吟地说:“主任,新春快乐,万事大吉呀。”

    “吉什么吉,大年三十还在加班,这不,年初三要上的电视剧要加一个镜头,你那边少两句对白配音,就差你了。”

    “那怎么办?”严郁摸着肚子问,她不能还跑去配音吧。

    “这样吧,你找个安静的地儿,在电话里把这两句对白念出来,我给配上。”

    严郁回头看了看热闹非凡的客厅说:“那行,我手机没电,你打我老公的手机,我进卧室给你说。”

    “好好好。”

    严郁抱着宋居州的手机在卧室里一遍遍重新主任给的几句对白,一会儿遇着炮竹响了,一会儿情绪不对了,一会儿漏个字了。

    十多遍后终于完成,一直站在旁边看着的宋居州,接过手机不高兴地说:“真烦人!一句话说一百遍用的还不是第一遍吗?下次不要接他的活了。”

    “好,不接。”严郁笑着挽着气呼呼的宋居州的胳膊,顺着他说。

    “嗯。”宋居州满意地嗯一声,这男人怎么越来越可爱了。

    坐回席间时,严郁说最近她念台词啥的特别不利索,发微博还发错别字,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严灿接腔道:“姐,你这是标标准准的一孕傻三年。”

    严郁立刻望向宋居州,宋居州赶紧反驳严灿:“去去去,一点科学依据都没有,瞎说什么,明明是一孕美三年。”

    严郁继续盯着宋居州,“有科学依据吗?”

    “有!”

    严郁说:“那这个我信。”

    严灿望着自己的姐姐,心想,好傻。

    怀孕的严郁,被宋居州养的肉乎乎的,没生过病没跌着过没绊着过,一直健健康康,身体精神都特别好。

    趁着宋居州在后阳台晾衣服,严郁挺着大肚子,在葡萄架下门,瞅葡萄,葡萄青青的圆圆的,一串串挂着,看的严郁十分嘴馋,跟着伸手摘一颗。

    “严郁,你在干嘛?”宋居州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严郁赶紧将一颗葡萄塞进嘴里,笑着回头。宋居州走上前,扶着她进客厅。

    他坐沙发上,把她放在腿上,听一下她的肚子后,望着她伸出手说:“来,张嘴,把葡萄吐出来。”

    严郁听话将头一低,把小小的一颗青葡萄吐到宋居州的手心,顺势,头脑袋埋到宋居州的颈窝,好乖的样子。

    宋居州十分受用地笑说:“最近,你越来越爱吃了。”

    “嗒”的一下,将小小的青葡萄扔进自己嘴里,酸的直皱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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