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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化解

    《男人的好》

    作者:呼吸阳光

    宋居州、时友、蒋山、巩化东等一些人之间大打出手的时候不在少数,打过闹过后,见面不是不膈应不是不记恨,只是“利益”一直存在着。但凡有个中间人,不管是谁,稍稍几句不痛不痒的话,架个台阶,双方都会识时务地顺着台阶一溜地往下下,即便心里有疙瘩,那也是在心里。假若某天对方不牵扯自己的落败了,自己定要穿上新买的皮鞋狠踩两脚,再感叹一番曾经一起胡混一起牛逼一起相互恶心的日子。

    所以巩化东同蒋山打就打呗,见了面喷两次鼻子,有人劝两句,面子里子都没少,还计较什么,大家都是“兄弟”嘛。

    第二天照样一起出差,开会的开会,潇洒的潇洒,下次还可以一起愉快地玩耍。与此同时时友偕同他的新娘开始蜜月旅行,不知何时回归。

    上午宋居州正在阳台上喂鸽子,准备一会儿去医院看邹阮云,这时宋名卓打来电话,说是爷爷让他跟蒋山蒋叔叔去外地出差,学习工作上的经验,马上就上飞机。说是过个两三天就回来,并在电话里和宋居州汇报一下出差的工作内容及他个人的看法、规划及应对计划。

    宋居州听从宋名卓口中说出的工作看法与计划,笑说:“工作内容你倒背的熟,去吧,注意工作以外不要玩得没谱,长点脑子,不要轻信别人说一你就信一,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回来时让老杨……”

    “知道知道,他们催我了。小叔再见。”宋居州未说完,宋名卓挂上电话。

    宋居州看着手机笑骂,“臭小子。”

    挂上电话后,宋居州拍了拍手上的鸽子食,想起昨晚巩化东酒后失言的那句话,蒋山那一脚踹的真是时候。

    宋名卓跟着蒋山他一向放心,名卓进入宋氏后成长不少,他作为小叔算是头一回给人走后门,给宋名卓走后门,手把手地教导。他原是想让宋名卓独闯,但是宋名卓明显没有那股对自己的狠劲,在社会上没责任感没狠劲怎么能行,这点,宋名卓比不上祁安姐弟的十分之一。

    宋居州对宋名卓的想法也慢慢遵循宋居都的要求,不求大富大贵,只要一生平安,幸福快乐。那他宋居州在一日,宋名卓就平安幸福一日。

    宋居州转身之时,严郁刚巧走到门口。

    自从网上被骂,或者说宋居州去过一次严郁家,又或者说自从祁安的事情之后,两个人的关系不再像从前那么融洽。尤其是严郁,心里的顾虑越来越多,她常认为是自己越来越贪心。

    其实是,两个人心中各有各的结。

    这会儿严郁是被从地铁站出来遇到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吓到,宋居州问时,她说遇到路上遇到一个小偷,没被偷着。严郁就是被吓着了而已,找个人说说话便能驱散这种恐惧,那一刻她就特别想见宋居州,见着了也没待几分钟,便和宋居州说:“你去看阿姨吧,严灿下午有个篮球赛,我一直很忙都没有去看过,今天想去看看。”

    宋居州沉默一会儿说:“我送你。”

    “不用!”严郁几乎是立即开口拒绝。

    宋居州抬眸望着她。

    严郁微微低头,目光飘忽好一会儿,才开口说:“有直达的公交车。”

    宋居州将头偏向一边,不再说话。

    温煦地太阳光从阳台洒到客厅,条条光柱里有粒粒尘埃浮动,四周安安静静,可以听到街道时不时传来的汽笛声,以及阳台处有鸽子飞来飞去扑棱翅膀的声音。每一种浮在安静之上的声音像是别有用心似的,硬是将两人的关系对比成紧张尴尬的境地。

    “那、我、我先走了。”

    严郁先打破这种安静,站起身来,拎起包包,走到阳台的铁门时,回头看宋居州,他依然坐在沙发上,没有动,她看不见他,自然也不知道他此时正锁眉,伸手去摸烟找打火机。严郁仍用她惯常的思维去猜测他,而后失落地收回目光,低头抬脚迈出门槛,

    宋居州坐在沙发上,烟雾升起。

    严郁出小区后,折腾转两次车才到a大,期间等车就快等一个小时,并且其中一辆公交车后车门坏了,关不上,司机怕把乘客甩出车外造成伤害,于是让所有乘客下车等下一班,自己开车空车回公交总公司维修。等到严郁到达a大时,正好赶到饭点。把严灿喊出来,姐弟俩在校外的饭店里吃的午饭。

    下午两点开始比赛。

    严郁坐在观众席看着严灿穿着蓝色球衣在操场上奔跑,接球,传球,严灿长得可真快,从刚会含糊不清地叫姐姐,然后会搂着她的腿让她带她玩,后来背着书包撵着她上小学,再后来做了那么多傻事,现在总算有点成人的样子。

    看着看着严郁开始走神,等到严灿跑过来喊:“姐,我们赢了!”

    严郁如梦初醒一般说:“赢了?”

    “姐,你不会看不懂篮球吧?”

    ***

    宋居州上午没去医院,直接去宋氏,正好碰上一个单子出点问题,当着宋董的门大发雷霆。宋董自知是自己的疏忽,硬是憋着气没吱声。

    傍晚到医院时,邹阮云在看电视,指着电视里的一女生说:“舟舟,你听这女孩说话的声音像不像严郁的声音,简直是严郁在说啊。”

    宋居州侧首看一眼,改而问邹阮云今天感觉如何,并和邹阮云说,明天出院,回家住,老在医院待,很闷。

    邹阮云自然开心,免不了又说严郁最近怎么都不来。

    宋居州又不吱声。

    ***

    严郁晚上下班时,天已漆黑,从电台出来后,才刚一两分钟,又感觉到有一个人在跟前她,她将步子缓了缓,身后的脚步声出缓缓,她加快步子,后面也加快步子,严郁心中骇然,白天一个,晚上又一个,会不会是同一个人?

    严郁突然怕得很,手不由地插.进包包里,握着包包里的刀,手微微的沁汗,步子不由自主越跨越快,同时感觉身后的步子也在加快,最后严郁干脆跑起来。

    “严郁!”从斜对面一股力一把将她拉住。

    严郁惊叫一声,声音因为恐惧都劈了岔。

    “怎么了?”宋居州问。

    严郁抬头看清是宋居州,但心依然狂跳不止,两手紧抓着宋居州的胳膊,回头看自己走过的路,一个人影向桥头走去,并没有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样子,接着望向宋居州,声音虚虚地说:“我刚才以为有人跟着我。”一定是被白天那个直勾勾盯着自己的目光给吓着了。

    宋居州回头看,并没有人。

    “我看错了。”严郁搂着宋居州的腰喘气。

    宋居州抚摸着她的背,又四处环顾,“明天开始我接你下班。”

    两人上午闹腾一回,不愉快一直影响着两个人到晚上。

    夜晚两个人坐在严郁的小阳台,宋居州握一罐啤酒,严郁捧一杯白开水。

    严郁说:“我不喜欢你爱生气,总让我很尴尬。”

    宋居州说:“我不喜欢你总是把所有人都想起来一遍后,才想起来还有我。让我很受伤。”

    严郁捧着杯子,偷看宋居州,他说的一本正经,严郁心里却是窃喜不已,继续说:“我不喜欢你发脾气。”

    “我不喜欢你什么事都不和我说。”

    “我不喜欢你让我没安全感。”

    “我不喜欢你总不说你想要什么。”

    严郁侧首望着宋居州,轻缓地说:“我要安全感。”

    宋居州深深地注视着严郁,眼眸尤其亮:“我可以给。我和时友不同,我本就单枪匹马,不需要他人为我筑城,我也可以号召众人,跟我同进退。”

    我可以给。

    严郁眼中有微微的湿意,头抵在宋居州的肩头说:“我喜欢你笑。”

    宋居州应:“我喜欢你闹。”

    “我喜欢你很男人。”

    “我喜欢你非常女人。”

    “我喜欢你有担当。”

    “我喜欢你包容。”

    “我喜欢你在微博上卖萌卖腐又调.戏时友。”

    “我喜欢你在节目里跟搭档盯着一条苍蝇腿说半个小时的红烧肉。”

    “我不喜欢你发微博不加标点符号。”

    “省字数。”

    新月越升越高。

    严郁轻轻地说:“我妈妈是精神病患者,你是知道的,她的话有一大半都是偏执于主观,不管别人怎么样,她都是钻在自己的思想里,所以你不要介意她的话,她每天还叫我爸聋子呢。我爸爸耳朵背,他老说助听器带在耳朵上,耳朵里嗡嗡响,而且耳朵也不舒服。他随手一拨可能就听不到你我所说的话,并不是怠慢你。”

    宋居州搂着严郁,从嘴唇开始吻她,“我知道。”顺着脸颊,耳朵,移向脖子,严郁伸手向后背,环住他的脖子,而后回过头来,凑上他的嘴伸出舌头,宋居州身子一颤,两手托住她的臀部,一把将她抱起,激烈地拥吻。

    严郁唔唔地说:“居州,窗帘,窗帘,没拉……”

    宋居州一手托着她,手一伸“哧”的一声将窗帘拉上。

    与此同时——

    喧嚣嘈杂的酒吧内,蒋山搂着宋名卓的脖子说:“你爸妈当时多好的两个人啊,你看,你时友叔叔,老东子叔叔,还有我你亲叔叔,对你好不好?”

    宋名卓被唬得一愣一愣,“好。”

    “就是!这可不是看你小叔的面子,这都是领了你爸的好。你爸当时对我们可真是没话说,犯了错了,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拦。”

    “可是,我爸死了。”宋名卓说。

    “知道你爸怎么死的吗?”

    “车祸。”

    “对,就是车祸。为什么好好就有车祸了呢?”

    “不知道。”

    “你小叔在生意场上得罪很多人,你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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